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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江離在陽臺睡着了。

還是宋別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發現的，她抱着那只小白龍玩偶蜷縮在躺椅上，微微阖起的雙眸襯得她睫毛修長卷翹。

縮成一團的她看起來小小一個，和她懷裏的小玩偶如出一轍，光着腳的小腳丫也蜷成一團彰顯她的可愛。

宋別不忍心喊醒她，只能從房間拿出一張毛毯輕輕的蓋在江離身上，陽臺處的風鈴風一吹就發出清脆的響聲。

好在今天風不大，好在……宋別眼疾手快的收了起來。

看着手心的風鈴，宋別回頭了一眼睡的正香的江離，嘴角揚起一抹寵溺，那是近乎縱容的寵溺。

江離幹淨的讓她舍不得染指。

只要一看見她的臉，宋別就會想到昨晚江離洩露出來的□□，那是她從不曾有過的欲望，也是她不曾體驗過的新感覺。

當然，記憶最深刻的還是莫過于江離最後一句話，她在問那個小玩偶的下落，水汪汪的眼睛裏滿是慌張，委屈的眼神和心智不全的小孩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如果不是江離阻止沖動的她，現在她已經不知道後悔幾百遍了。

倒不是因為她不會對江離，只是因為她還不想這麽早的就和江離發生關系，她不想被江離認為她是一個膚淺的人。

只是為了和她滾床單才對她這麽好的。

實際上并不是這樣，卻也不是什麽很複雜的原因。

只是因為她喜歡。

喜歡江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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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離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睡着的，但是她卻知道自己是怎麽醒過來的，她是被宋別做的早餐香味吸引醒過來的。

“醒了？”宋別聽見陽臺邊上的動靜回頭道：“快去洗漱。”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江離還沒有睡醒的緣故，她呆愣的站在原地好幾秒才把往宋別所在的廚房邁步。

“我……”

宋別挑眉，她伸出一只手揉了揉江離的腦袋問，“你怎麽？”

江離搖頭，她還沒想好該怎麽問。

“那快去洗漱，早餐已經做好了。”

“嗯。”江離眨了眨眼，她腦子還是有點糊，還有點重，意識還未完全回籠的她只能聽清楚宋別的話。

乖乖聽話的江離轉身又準備去洗漱，她半眯着眼走進衛生間裏洗漱，刷牙洗臉一氣呵成。

等她清醒過來看向鏡子，她猛地發現脖子上的痕跡，不多，可是卻足夠明顯。

江離伸手擦拭，卻發現根本就擦不掉，反而是越擦拭越疼，同樣這也側面證明這是真的痕跡，并不是被誰惡作劇畫上去的。

腦中一閃而過的碎片忽現在江離腦中，宋別勾人的模樣逐漸清晰，迷霧也逐漸從她腦海中散去，上挑的眼角，溫潤的紅唇。

感受着唇齒相交那一瞬間的觸感，江離渾身一激靈。

昨晚發生的事情在她腦海中如同電影一樣播放，卡頓不清晰的地方又再一次倒帶播放，直到江離清清楚楚的回憶起才肯罷休。

會記得這麽清楚也是因為江離并沒有喝酒，反觀宋別從清早起來的模樣來看，她似乎沒有任何異樣。

可能是她并不記得昨天的事情……

江離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臉讓自己回過神，轉身回房間給自己搭配了一套看起來不那麽明顯的裝扮。

她在脖子上帶了個面巾，和她今天的打扮看起來毫無違和感，反而讓她多了幾分使人依靠的安全感。

江離深吸一口氣嘆道：“好香。”

大多時間裏江離不是在學校吃食堂就是和李季出去下館子，就是在家裏吃外賣和速凍餃子。

她不擅長下廚，平時最多煎個雞蛋，炒兩個能吃但是并不能看的菜，所以江離從此就告別了廚房。

那個充滿油煙的戰場不适合江離。

“過來坐。”宋別擺好碗筷，替江離拉開另一側的椅子。

早餐也很豐富，牛奶油條還有煮好的皮蛋瘦肉粥，以及放置在江離面前的那一碗陽春面。

這是寧河的特色，清湯白面卻意外的鮮美，蓋在面上的水波蛋以及點綴的小蔥讓這碗寡淡的白面添上幾分驚豔。

“不确定你早上想吃什麽，就都做了一點。”

“我不挑食。”江離看着幾乎有半桌的早餐，心裏很感動。

說不感動其實都是假的，對于江離來說她幾乎很難體會到這種一覺醒來有人準備早餐的機會，因為大多時候家裏都只有她一個人。

小時候因為家裏有阿姨，所以她平時的早午飯都不用擔心。

早餐大多時候阿姨都會提前一天晚上準備，第二天早上會看着江離起來的時間做飯。

現在她長大了，已經不需要請阿姨來家裏做飯了，江離就沒有體會過早起有飯吃的這一項殊榮。

可是阿姨做的飯和宋別有着根本的區別。

江離很難說出來那是一種什麽感覺，但是她更喜歡和宋別在一起，想要在每一個清晨醒過來的時候都能夠看見宋別。

“很久沒做了，嘗嘗好不好吃。”

“好吃。”

宋別被江離逗笑了，“你都沒吃過。”

“沒吃我也知道好吃。”江離仍舊毫不猶豫的回應道：“只要是你做的都好吃。”

“快吃吧。”

江離點頭，然後她就埋着頭吃着面條。

宋別見狀把杯子裏溫熱的牛奶往江離那邊推了推，從昨天中午吃飯開始，她就觀察到江離吃飯的習慣。

江離吃飯的時候喜歡喝水，每次沒吃幾口菜她都會拿起一旁的水杯喝上一兩口，一頓飯下來江離至少喝了三四杯水。

宋別把這個不起眼的習慣看在了眼裏。

江離的确有很多小習慣改不過來，小時候是沒有人教她，長大之後就改不過來了，不過大多也都是一些無傷大雅的喜歡。

每次和家裏長輩一起吃飯，江離都會聽到他們說什麽說吃飯喝水不是一個好習慣，江離一概不聽。

誰一定就說吃飯不能喝水了？

那為什麽那些男性就喜歡在飯桌上喝酒呢？

這難道不是一個道理嗎？

所以每次只要有長輩cue她吃飯不要喝水的時候她都會用這句話怼回去，久而久之就沒有人在她吃飯的時候說這些話了。

一碗面下肚，江離只覺得自己吃了個半飽，她看着桌上的煎包蠢蠢欲動，看起來很想吃，卻又遲遲沒有動手。

“今天有想好去什麽地方嗎？”宋別拿起一旁的公筷夾了一個煎包放在江離面前的空碟裏，“沒有的話那我就安排了。”

宋別沒有錯過江離嚴重一閃而過的亮光，她喜歡吃煎包，卻不喜歡吃番茄醬，早餐鹹甜都能夠接受。

一頓飯下來她對江離有了一個初步的掌握。

“沒想好，上次來寧河基本上都逛過了。”江離吃完嘴裏的煎包才張嘴說話，“頌頌喜歡什麽地方？我可以帶你去。”

宋別打趣道：“那離離想帶我一個本地人去哪？”

江離小臉一紅，低頭吃着煎包道：“你安排就好了。”

她剛剛那是說的什麽話，什麽叫人家想去哪？這寧河是人家從小玩到大的地方，外地人知道的地方以及不知道的地方她早就知道的一清二楚。

也不知道她這個外地人到底在班門弄斧些什麽。

“離離平時喜歡做些什麽？”

“看書，畫畫……”江離擡起頭思考了一會兒道：“好像沒有其他的了。”

可能有時候會出門跑跑步之類的。

江離平時最喜歡做的事情可能就是這兩項，反正她也不喜歡出門，這種宅女的生活非常适合她。

江離也樂得自在。

得到答案的宋別只是點了點頭，沒有再繼續詢問，她在想哪個地方會更适合帶江離去。

“頌頌呢？”

“嗯？”宋別下意識擡頭，對上那一雙期待的雙眸。

“有什麽喜歡的東西嗎？”

“沒有。”宋別很快就給出了答案。

宋別并沒有很喜歡的東西，也沒有很讨厭的東西，好像什麽都能夠接受。

在和溫以寧在一起之前她就一直是這樣，在和她分手之後，宋別更是沒有将自己的情緒洩露半分。

她不敢去賭掏心掏肺後的結果，也許會讓她再一次陷入崩潰絕望裏，宋別不相信自己能夠從其中走出來第二次。

“那有喜歡的人嗎？”

宋別回神才發現自己被套路了，不過她還是很認真的回答江離的話，“有也沒有。”

“這是什麽意思？”

什麽是有？

那麽宋別又喜歡誰？那個人是男是女？是年紀大的還是年紀小的？

各種問題都在江離腦海裏循環幾百遍，她不知道自己問出這句話的理由，但是那些回憶就像是木鋸上的鋸條一樣左右拉扯。

“意思就是沒有意思。”

“……”

江離啞口無言。

宋別轉變的态度也太快了，前一秒還是個溫柔知心大姐姐，後一秒就學小孩子的樣子跟她開玩笑。

對于江離這種涉世未深的小孩子來說，确實沒有辦法招架，她撅着嘴看着宋別，表情滿臉幽怨。

她不開心了。

“不逗你了，要是真想知道那個人是誰的話，那就等你長大點吧。”宋別笑着揉了揉江離原本就亂糟糟的頭發。

“我已經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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