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參差荇菜

參差荇菜

誰說退一步海闊天空的?根本就是退一步越想越氣!

林孟正在房間生悶氣,只聽得房門“吱呀“一聲。

聽到動靜,林孟并不回頭,只是煩躁地開口:“小柳啊,不是說了,我想一個人靜靜嗎!”

這時,一個清亮戲谑的男聲音響起,一位年輕男子的聲音說道:“有什麽好事,要一人獨享啊?”

林孟回頭一看,果然是伯英哥哥。她不好随便發作,只暗暗腹诽道:哥哥這個人,聰明的很,瞧那雙眼睛,就像是一只狐貍,瞄準了烏鴉嘴裏的肉,不弄個明白不罷休。哼!就知道逮着她林孟一個人薅羊毛!

此時的林孟,陪伴着圓圓妹妹,招待了兩撥客人,又氣又累,喃喃道:“你想的倒是挺美!哼!”

林伯英并不在意,反倒呵呵一笑,仿佛早有預料似的。他慢悠悠飲了茶,說道:“跟誰生氣呢?說說,我替你出氣!”

何止是生氣?!林孟簡直有些咬牙切齒,忿忿不平地說道:“啊啊啊!氣死我啦!總輸他翻雲覆雨手!”

林伯英微微皺了眉,嘿了一聲,說道:“多大點兒事?!”

林孟品味着“嘿”字,有些不服氣。她看了看哥哥的那種不屑的眼神兒,立刻想要申訴,便暢所欲言,說道:“哥哥!今日賴夫人來訪,說是送來了草藥。那草藥,說是賴公子親手摘的。賴夫人又等着,要親眼看着圓圓妹妹喝下去。”

林伯英聽聞此言,雖然臉色一變,但卻沒有說什麽,果然是泰山崩于面前不變聲色的君子态度。

林孟喘口氣,接着細說緣由,道:“可是圓圓妹妹一看到草藥,就開始吐,把吃下去的飯,都吐了出來。真讓人心疼啊!”

林伯英總算是點點頭,追問一句:“然後呢?”

然後?林孟努力回憶,回答道:“然後,賴夫人說,草藥是她兒子辛苦摘來的,不能浪費嘛。可是,可是圓圓妹妹流着眼淚說,她實在喝不下了。所以,我就把草藥,拿去給大大黃狗喝了!你猜怎麽着?大黃狗都不喝!”

林伯英聽完,一臉不可置信地看着妹妹的腦袋,又無奈地閉上了眼睛,說道:“哼!我竟然期待着你能說出什麽正經事兒!怎麽就扯到狗身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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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林伯英閉上眼睛,長嘆一聲。

林孟也學着他,仰天長嘆!嘆完這口氣,林孟拉着哥哥的袖子,準備說點正經事兒,她接着和哥哥探讨:“哥哥,這個賴公子,就是那個人,是不是?可是,雖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是做父母的,看到子女們過的如此凄慘,又于心何忍呢?是不是?可是,像現在這樣,圓圓妹妹,與那位公子,并非心意相通,反致心灰意冷,病榻纏綿!況且,況且那位賴夫人……”

林孟說到此處,停頓了一下,不知這話當講不當講。俗話說,寧拆十座廟,不拆一樁婚。訂婚的,算幾座呢?

林伯英那眯着的眼睛,忽然睜開,說道:“怎麽不說啦?”

林孟得了允許,便慢慢說出想法:“那位賴夫人,先說草藥難得,又說賴公子這個如何,那個如何,嬷嬷都熬好了草藥端來了。可是圓圓妹妹在紗帳之內,吃了一口藥,立刻臉漲的發紅,可是,她忍了又忍,還是吐了藥,吐了粥。阮小妹,小柳,幾位嬷嬷,進進出出地都要忙翻了。看着圓圓妹妹那麽難受,我的心裏啊,真不是個滋味啊!”

林伯英一暼,看到了林孟紅紅的眼眶,輕輕地拍了拍她的後背,小聲地安撫着她。

平複了心情,林孟接着說給哥哥聽:“可是,這個時候,賴夫人在座位上,聽着圓圓妹妹痛苦地喘氣,看着嬷嬷她們進進出出,熟視無睹似的。張口閉口,只提這些日子,她老人家,為了曬草藥,手都累酸了,又不敢說,怕圓圓妹妹和嬸嬸擔心。”

林孟說到此處,大着膽子直面哥哥,問道:“賴夫人和賴公子,真的是為圓圓妹妹好嗎?”

林伯英的臉色,有些陰郁,似乎已經有了答案,可是他偏偏反問道:“你說呢?”

林孟想了想,試探着開口道:“賴夫人走後,又來了一位夫人,名散夫人,是此地的大媒氏,她一來,就問圓圓妹妹的身體如何?聽說圓圓妹妹又吐了,還親手端了茶盞,給圓圓妹妹。我看她坐着的姿勢有些奇怪,問了她,她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是腰疼,幾十年的老毛病了,不礙事的。”

林伯英聽了,臉上終于帶了微笑,說道:“既然,你心中已經有了答案,那就說嘛!我是你哥哥,自然把你當小孩子,可是,你已經長成大姑娘啦!以後啊,越來越能幹啦!指望哥哥的時候,可是越來越少啦。”

林孟受到了鼓舞,果然開心,心直口快地說道:“真的嗎?哇!這可不是別人随便說說的,這是我哥哥說的奧!多謝哥哥!哥哥,還有奧,賴夫人,賴公子,并不是像賴夫人說的那麽好,是不是?”

林伯英點點頭,說道:“只是為了達到她的目的,所選擇的手段罷了。”

林孟聽了這話,明白解決此事,林伯英或許已經胸有成竹,便接着問:“然後呢?”

林伯英神色坦然,說道:“我先和嬸嬸商量,再去找醫術高明的人來。你也幫忙,想想辦法。”

林孟應聲而答,心裏說道:我這麽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家裏蹲着的,怎麽可能認識,什麽醫術高明的人?可是,等一等,這裏是單父城啊!對面的對面,就是是東魯國的重館城!咦?那兩位,不知道在家不?

林孟突發奇想,請林伯英等一等,寫了一份帖子,請哥哥幫忙,找人送到重館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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