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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廖旬這話從某種程度上來說, 确實也是對的。
從‘空間儲物卡’、‘鲲鵬卡’的制卡,到‘小雷爆’、‘萬千棘藤’卡的改良,陸涵都還不算是完全、正式地入門。
真正算是正式地入門, 是後面二號三號小雷爆卡的改良, 以及其他一星卡的改良。
後面這些卡片的改良,陸涵便沒有利用自己強大的精神力異能強硬來了,而是研究了衆多一星卡的能量結構知識後進行改良的結果。
所以後面陸涵改良的這些一星卡, 結構和想法雖然很巧妙,但這些都是在結合了前人的精華上進行優化整合的, 并沒有什麽格外明顯的自創能量結構, 這才是廖旬這個出身世家的制卡師,感覺到百般無聊的點,完全就沒有之前看到一號‘小雷爆’改良的‘自主凝聚能量’結構那般興奮了, 就下意識以為是自己之前看錯、看岔了。
可以說,在廖旬眼中看來, 從一號小雷爆卡的改良到二號小雷爆出現, 是一種退步,是一種眼界受限。
像是整合現有的能量結構進行優化的制卡師,在五洲轄區可是要多少有多少, 他們不過是不屑于低級星卡的改良而已,要是他們真對一星星卡進行改良的話,能改良出比陸涵更優秀的一星卡, 可是分分鐘的事兒。
當一個制卡師所制的卡、所改良的卡,不是獨特到非他不可的話, 那麽, 在沒多久後,這個制卡師就将會被其他更優秀、天賦更好的制卡師, 輕而易舉地替代掉,就更別說踏入真正的制卡師世界了。
不過,對于才剛來到這個世界不久的陸涵來說,二號三號小雷爆改良卡的出現,卻是一種進步。
沒辦法,她的制卡基礎實在太差,哪怕是有原主A級制卡師的記憶作為數據庫填充,但當這些知識還沒通過實踐操作練習,變成陸涵本身所用的知識之前,能發揮到作用的時候還真的是很少,大概就是‘一個外科醫生理論知識看會了,文獻也研究透了,但當拿手術刀上手術臺時,卻是不知該何從下手’的感覺。
陸涵之前就處于這種狀态。
但經過連續幾天對于基礎結構的透徹研究,并改良到那些一星卡上後,陸涵腦子裏的理論知識,便與實踐有了接洽,這個世界的基礎卡片結構才真正在陸涵的腦子裏打開了一扇大門,才讓陸涵完全明白,制卡這門學科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并且懂得越多,知道得越多,更是才發現制卡這門學術的盡頭,俨然是一片深不可測的大海。
哪怕是前人留下來最簡單、最基礎的能量結構,也是不少精華的總結。
所以,在這次行程的結束之後,陸涵第一件想要做的事,便是将原主記憶裏那些自己還沒研究過,還不太搞得懂的基礎能量結構,全都研究透再說,可以說,在有了清晰的目标和計劃之後,陸涵幾乎可以預計自己未來不久的這段日子裏,将會變得無比的忙碌和充實,痛并快樂着。
當然,這已經是離開深淵淺層範圍,回到天星轄區之後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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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她正被楊小伊壓着休息着,一邊看管着她、不讓她亂動精神力,一邊忍不住抱怨着,說不知道回去後,自己會不會被發起火來很可怕的李莉給宰了。
不得不說,一聯想到李莉姐越生氣,就笑得越‘燦爛’的臉,陸涵也沒有由來的,猛地打了好幾個哆嗦,瞬間也就不敢再亂動、亂使用精神力了,一下子變得乖巧得不成。
不過,陸涵覺得自己的精神力使用情況,并沒有大家想象的那麽誇張。
這幾天這麽折騰下來,除了身體有點疲憊之外,她的精神力卻幾乎沒怎麽減少,反而是處于相當充盈、迎刃有餘的狀态,應該是自己深厚的精神力異能在這個世界起到輔助作用了。
并且在這段時間內,薔薇花藤和精神力大樹好像也鏈接得更加緊密了,偶爾在某些時候,陸涵也差點分不清自己在操控的是薔薇花藤,還是精神力大樹的嫩枝了。
倒也不是說陸涵的精神力操控能力下降了,而是精神力大樹的嫩枝似乎交纏在薔薇花藤上生長起來了,使得薔薇花藤上催化抽長出來的新嫩藤,都帶着精神力大樹的氣息。
但這似乎不是一個壞的消息,好像是受到了精神力大樹的催化,現在薔薇花藤的體積似乎比進入深淵淺層前肥了一圈,新抽出來不少嫩藤,顯得活力非常,就是不知道這時候再測精神力等級會是多少呢,會上漲嗎?
上回測試精神力等級的時候,還是在大半個月前,在治療中心入職時測試的精神力等級,精神力等級是C級底層,再差一點,就要跌出C級往D級奔去了,這次回去後再進行測試,就應該能上漲到C級中層或是C級上層了吧?
陸涵邊和楊小伊聊着天,邊這麽迷迷糊糊地想着,但或許是因為快能離開深淵淺層,心情放松了不少的關系吧,聊着聊着,陸涵竟就這麽熟睡起來了,一睡睡到第二天天亮,起來後,便發現所有傭兵團都在外面做着要離開深淵淺層的準備,看起來分外的忙碌。
甚至已有一支隊伍在天剛亮的時候就離開了,這支隊伍不是別的,正正就是住在前面避難所的那支世家隊伍,離開的速度又快又整齊,甚至沒怎麽驚動到其他隊伍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更不知道這支隊伍離開後将會前往哪裏,會去天星轄區嗎?還是前往別的轄區?這些,都是沒人知道的。
不過,在此時此刻,大家也沒那麽空閑去想別的隊伍,而是全将精力投放在回去的準備上,現在沒了‘遷移鳥獸群’的幹擾,只要他們能夠抵擋住栖息在二級淺層的深淵生物攻擊,就能平安回去了,就是現在出去的難度雖降低了不少,但一刻都還沒走出深淵淺層,便一刻都不能完全放松下來。
見此,陸涵也沒幹站着,而是很快就撸起袖子,加入到大家的行動中,但有一點陸涵不太理解的是,之前還異常敵視她的林醫師,現在這會兒竟是挺着一張萬分愧疚的臉,跑來向她道歉了,請求陸涵原諒她,并誠懇地将自己針對陸涵的原因給了說出來。
聽得陸涵眉頭都不禁皺緊起來了,但在面對林醫師的時候,卻是什麽話都沒說,沒搖頭也沒點頭。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眼前這個林醫師的态度轉變得太快、太突兀了。
之前對方對她那種仇視态度,可不是說着玩的,末世裏像是這樣夾雜着貪婪和仇恨的惡意,陸涵可是看到過不少,對于這樣惡意,陸涵可是異常敏感,更不認為一個對自己充滿惡意,恨不得致自己于死地
的家夥,怎麽會這麽輕易就對自己變得愧疚起來了?
“可能是因為最近這幾天,那個林醫師過得蠻慘的,自從幾天前他們被那支隊伍趕出避難所後,林醫師連帶整個鋒行傭兵團都過得蠻慘的,需要自己辛苦在外面紮營就算了,那些趨炎附勢的傭兵團為想讨好那個蒼白少年,得到那支隊伍庇護,可是明裏暗裏對鋒行傭兵團各種拉踩,讓他們吃了不少苦頭。”
“喏,你看到之前鋒行那個特別讨厭的團長了麽?他右手上的傷,據說就是在狩獵時與其他傭兵團發生争執,被其他傭兵團成員所傷的。而且,以着現在鋒行傭兵團這樣的實力,想要離開單獨離開深淵淺層可能有些困難,這不,他們不就舔着臉上來了麽?估計就是想讓我們焰虎傭兵團拉他們一把,帶他們出去吧?所以那個林醫師不就要找我們道歉了麽?早些時候,她也跑過來和我道歉了。”
楊小伊撇了撇嘴,有點厭惡地說道。
在她看來,林醫師現在如此低聲下去求他們原諒是正常的,不然沒他們焰虎傭兵團的庇護,對面鋒行傭兵團還真不好離開這深淵淺層,他們這是想要活命啊,誰不想要活命呢?
雖然陸涵覺得楊小伊這說法有道理,但她卻還是隐隐覺得有點不太尋常,哪怕最近這段時間對方表現得很安分,今日早上似乎也很積極在幫大家做着離開深淵的準備,一副十分謙虛,求原諒的樣子。
但陸涵卻是知道,惡人之所以被稱為惡人,并不是因為他們做錯了事,而是因為他們并不認為自己做的是錯事,愧疚也不是因為自己的良心發現而愧疚,只是因為自己失手了,沒達到目的,感到侮辱而愧疚而已。
像是這樣惡人,陸涵從來就沒少看對方這一說,而那個林醫師,不偏不倚,正好就被陸涵歸在‘惡人’那一類別上。
至少像是今日這樣态度誠懇的道歉,陸涵是不太相信的,她寧願相信對方這是為了某些目的而做出來的樣子,也不太能相信對方這是真心想找自己道歉的。
而且,不知怎麽地,陸涵總感覺從今日早上開始,就好像有些什麽充滿惡意的視線往自己身上掃來,可當她仔細尋去時,卻又什麽都尋不到,消失不見了。
這種強烈的不安感,也讓陸涵的神經變得越加敏感起來,就連幫忙,她也并沒敢離開焰虎傭兵團太遠,就只在焰虎傭兵團附近活動而已。
除此之外,陸涵還頻頻地看向了自己右手上的卡器,再三确定戰鬥卡‘刑天’,一直都處于‘被激活’狀态,以及能量卡槽的能量是滿的,陸涵才稍微安心下來一點。
大約到了中午,陽光沒那麽盛的時候,焰虎傭兵團和大部分傭兵團便已準備完畢了。
沒多久,便在各傭兵團團長的指揮下陸續出發了,往深淵淺層外面趕去,期間雖迎面對上了不少深淵淺層生物,但幸好那些深淵生物的等級都不是太高,很快就被大家鎮壓或躲避開來了,稍稍整修一下,然後繼續往前趕去了。
眼看着整個過程都進行很順利,比逃進來的時候要輕松了不少,除了有個別哨兵不小心負了一點輕傷之外,就沒別的傷亡了。
眼看着再過幾分鐘,他們就能順利從二級淺層範圍進入到一級淺層範圍,大家一直繃緊着的神經便放松了不少,畢竟一旦抵達一級淺層範圍,他們便安全得多了,栖息在一級淺層的深淵生物,也好對付得多。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不知從哪裏傳來了一聲極輕的‘滋啦——’一聲聲響,一股異常濃郁的香味就這麽從周圍傳來了出來。
頓時,嚴姐以及好幾個經驗豐富的傭兵的臉色已是俨然大變,朝着身後傭兵團就發狠地大聲咒罵道:
“誰!究竟是誰釋放了‘誘蟲劑’!!給我滾出來!!”
‘誘蟲劑’,顧名思義,就是一種誘導周圍的深淵生物尋着香氣找來的一種藥劑,是與用來驅趕深淵生物的‘驅蟲劑’功效相對立的。
在一般情況下,是很少有人會用這種‘誘蟲劑’的,只有接到清理小範圍深淵生物的任務時,才會将釋放這種‘誘蟲劑’,将附近的深淵生物引來,然後消滅、清理掉。
但很顯然,現在這會兒,有人釋放‘誘蟲劑’的目的,很明顯并不是為了清理那些深淵生物,而是想将附近的深淵生物引來,然後對他們進行攻擊!
原因也不是因為別的,只因為他們終于搞明白剛才‘滋啦——’的一聲究竟是什麽聲音了,那是‘放霧卡’被激活的聲音!
不過是那麽一會兒的時間,極厚的白霧便已将周圍的這片密林全都覆蓋上了,使得在場所有人的能見度極低,只能勉強分辨出站在自己身邊的人是誰,更遠的就分辨不清,就更別說是看清周圍的環境是怎麽樣了。
可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一些細細地,窸窸窣窣地聲音已逐漸往着這邊方向傳來,聲音越來越大,有蟲子顫動薄翼的聲音,有巨掌碾壓在地上壓碎枯枝的聲音,還有利爪劃拉在樹皮上發出的劃拉聲響……這是至少有三種不同深淵生物移動時發出的聲音!
這瞬間,別說是嚴姐臉色白了,就連在場所有人臉色都白了,急得只能匆匆大喊:
“‘驅蟲劑’撒上,快快快,誰身上帶有‘驅蟲劑’啊,全都撒出去!不能再讓‘誘蟲劑’引來更多深淵生物了——!!”
“焰虎的所有人成員聽着,請确保自己身邊同伴的安全,向導們也上來助傭兵一臂之力,不要落單——!!”
聽到嚴姐的大喊聲,焰虎傭兵團以及其他傭兵團的成員,便全都努力在白霧彌漫、視野受阻的環境下,邊拼命扔着‘驅蟲劑’,邊與自己的同伴背靠背,以便增加幸存率。
然而,當楊小伊往背後伸手,想将拉住走在自己後面的陸涵時,卻撲了個空,什麽都沒拉到,轉頭一看,臉色俨然已是劇變,只見就在這麽一會兒的時間,原本還好好地走在她身後的陸涵,竟是一下子不見了蹤影,身後只剩下一片白蒙蒙,什麽都看不見的白霧林。
該死!陸涵呢,陸涵絕對不是自己走丢的,但怎麽一個轉身她就不見了,她現在到哪裏去了?!
剎那間,一股極為不詳的預感,便已直直地往楊小伊這邊襲來了,但在此時此刻,楊小伊就連自身都難保,因為其中一個像是利爪劃拉樹幹的深淵生物移動聲音,就近在咫尺!
陸涵當然不是自己走丢的,在一整天都感覺到不安的情況下,陸涵是不可能讓自己脫離開焰虎傭兵團成員們視線範圍內的,更不可能發生像是走丢那樣愚蠢的事兒。
而是就在濃霧蔓延出來的那一瞬,陸涵腳底下的那個影子竟是忽然變化起來了,就這麽變成了一雙影子手,捂住了陸涵的嘴巴,并将陸涵的身體猛地就往影子裏拉。
下一刻,陸涵整個人就這麽被拉進了影子裏,消失不見了。
整個過程發生得十分迅速,連半秒的時間都沒有,陸涵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在正常的環境下都不一定能夠發現這邊的異常,就更別說在白霧籠罩、視野受到嚴重幹擾的情況下了,所以等楊小伊發現身後的陸涵不見了,那已經是五分鐘之後的事兒。
陸涵也沒有被抓遠,而是又被抓回避難所附近來了,而抓走陸涵的人不是別的,正正就是她眼熟得不能再眼熟的一男一女,是在早上那會兒還在向她‘道歉’的林醫師,以及鋒行傭兵團的那個哨兵團長!
果然,這個林醫師要向她道歉是假的,尋找機會想解決她才是真的,只是沒想到對方竟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就動手,她還以為他們至少會在離開深淵淺層後才對她進行報複,他們是這麽想現在就将她至于死地麽?甚至還不惜引來深淵生物,對付其他不相幹的傭兵團!
沒錯,‘誘蟲劑’和白霧明顯是那個林醫師放的,而瞬間将自己抓來的那些詭異影子,現在則纏在那個男哨兵的右手上,在對方的指揮下移動着。
很顯然,這影子也是一張戰鬥型卡片,而且還是一張很另類的戰鬥型卡片。
可以說,在看到眼前這對男女的瞬間,陸涵的臉色便一下子冷下來了,不過,與現在冰冷的表情相比,陸涵的大腦卻是異常平靜,無聲、冷靜地去一樣一樣地确定着,現在所有能利于她存活下來的東西和環境。
這裏是避難所,傭兵團離開前撒下的‘驅蟲劑’還有作用,所以在短時間內,應該不會有其他深淵生物踏入這片範圍,因此,能給她造成性命危險的就只有眼前這一男一女。
并已知,林醫師是一名并不擅長攻擊的向導,等會兒會對她進行攻擊的,十有八九是那個男哨兵,而不是林醫師。
右手上的戰鬥卡‘刑天’處于正常‘被激活’狀态,但剛剛她被影子抓走時,‘刑天’的自動攻擊機制并沒有被激發,也就是說,這張影子卡所散發出來的能量很低,低到還不足以被‘刑天’判斷為攻擊标準,‘刑天’才沒被觸發。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張‘影子卡’應該不是那個哨兵的主用卡,只是一張戰鬥輔助卡,那個哨兵手頭裏,應該還有一張主攻擊的戰鬥卡作為主用卡,而現在,她能奪得生機的唯一方法,便是讓‘刑天’判斷出攻擊标準進行觸發。
所有思緒在大腦內瘋狂轉動着,不過是那麽兩秒的時間,陸涵便已下定主意來了,忽地擡頭就朝着前方這兩人展出了一個極為嘲諷地譏笑來了,仿佛像是不怕死一般,就臉上的嘲諷之色拉到了最大,就這麽以着看可憐蟲一般的表情,朝着林醫師和那個哨兵譏諷道:
“怎麽?你現在好像很得意的樣子?難不成你以為将我抓住了,你就能取得勝利了?啧啧啧,真扭曲啊,不知道是誰在不久前,還用一臉拍馬屁讨好的模樣,去讨好那支世家隊伍呢,真可惜呢,林醫師,還說是A級向導呢,可人家對你這樣的A級向導卻是一點興趣都沒有,反而對我這個C級向導倍感興趣呢,羨慕不,妒忌不,還是說……要不要用鏡子照照你的臉,你現在這表情,真醜陋呢~”
“還有,那鋒啥啥傭兵團?哎呦,叫啥名字來着,我都記不起了,不過也不用記了,像是這樣又小又低級的垃圾傭兵團,遲早都會玩完的,又哪裏需要記住你們的名字呢,畢竟你們的傭兵團團長實力就是這麽低級、這麽垃圾啊~不然也不需要附庸一個小小A級治療師,去做她的一條狗呢~我說得對不,對面那個傭兵團長~”
說罷,陸涵嘴角猛然就是一扯,扯出了一個大大的譏笑來了,看向林醫師和那哨兵的眼神,全是惡心、嘚瑟、厭惡等表情。
這一瞬間,林醫師和那個哨兵,便不約而同地回想起這幾天那些小傭兵團對他們的譏笑,還有廖旬對他們完全的視若無睹和不屑一顧,但偏偏卻對眼前這個低等級的向導這麽追捧!
其實林醫師和這鋒行傭兵團的團長,并不知道廖旬究竟是讨好焰虎傭兵團裏的誰,但因為先入為主對陸涵各種恨極,便将廖旬對他們看不起的原因,全都歸到陸涵身上來了。
再加上……人最怕的就是比較,林醫師本來就因為自己A級的向導而自豪,認為像是她這樣的A級向導,本就應無條件得到其他低級哨兵的追捧,但現實卻是……恰恰反過來了。
作為A級向導的自己并沒有受到其他人追捧,反倒是陸涵這樣的一個低級治療師,卻得到了焰虎傭兵團的守護和那支世家隊伍追捧!林醫師的心理又怎麽可能平衡得過來?!
可以說,随着陸涵滿是譏諷、不屑、看不起的表情在自己面前放大,林醫師腦內一根名為‘理智’的弦,便猛地一下崩斷了,控制不住大聲尖叫起來了,尖叫地朝着邊上哨兵大喊着:“殺死她,打死她,折磨她,快将這個家夥的嘴臉撕爛啊——”
“這是自然的,這個向導這麽嚣張,難不成她不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活過今日的嗎?”
那個哨兵神色不善地冷笑了一聲,看向陸涵的表情全是一副看死人的表情。
只見着在下一刻,那個哨兵就這麽将右手卡器裏的星卡給切換了,将輔助類型的束縛‘影子卡’,換成了另一張主攻戰鬥卡,就這麽控制着将一道極大的,魚雷狀的能量束往陸涵這邊射來了。
眼看着就要射中陸涵、給陸涵的身體來個對穿的瞬間,便只見着紅光一閃,一個一手握刀、一手持盾的無頭騎士,就這麽背對半跪着,出現在陸涵面前了,并在出現的瞬間,就這麽直直地将那束能量束給打飛了,‘砰——’地一下打飛到側邊樹幹上,發出了一聲好大的聲音!
觸發了,終于成功觸發了。
在看到‘刑天’出現在自己眼前的那一刻,陸涵一直繃緊着神經,便一下子放松下來不少,身體更是控制不住地好一陣發軟,差點就要忍不住癱軟在地了,但現在還不成,現在危機還沒有接觸了,要是她一旦露怯,就會被敵人機會了,她剛剛之所以如此挑釁對方,可不是想找死的,只是想讓對方給自己一擊,以觸發‘刑天’而已!
不得不說,像是‘刑天’這樣人形戰鬥卡片,是目前的星卡市場上幾乎沒出現過的,哪怕是有,也是可愛的毛絨動物或是獸人形象,但那些都是作為‘寵物人偶卡’而存在的,并不是作為‘戰鬥卡’而存在的。
就更別說,‘刑天’的無頭形象,确實是蠻掉san值的,看起來就像是一張‘口味奇葩,用來搞笑作怪’的一張星卡。
所以,很理所當然地,在看清‘刑天’無頭形象的一瞬間,對面的哨兵和林醫師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了,還以為陸涵是在垂死掙紮,扔出了這麽一張寵物卡來呢。
雖然剛才那能量束被‘刑天’拍飛的時候,讓他們忍不住驚訝了一下,但很快,他們便将之歸為意外,運氣好的能量反彈而已,并沒放在心上。
然而,對面那兩人大笑并沒有持續多久,因為只見着在下一刻,就在那個哨兵準備蓄力,朝着陸涵發出第二次攻擊的瞬間,那個無頭掉san植的‘寵物人偶’竟是動了,竟就這麽直直地朝着他們沖來,利用手中的盾再次地将第二束能量束給拍飛了。
但這次,和上次不同,将能量束撞飛後,那個無頭‘寵物人偶’竟是一點都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而是就這麽直直地往着威脅點——那個哨兵的方向沖去!
頓時,鋒行傭兵團團長終于意識到情況似乎有點不太對,臉上的表情不禁變得微妙起來了。
不過,這個哨兵團長到底是有十幾年傭兵經驗的哨兵,反應的速度還是很快的,在看到能量束再次被打飛的時候,他的動作就變得謹慎起來了,并連忙調整了能量形态,将能量束轉變成一副拳甲,就這麽往‘刑天’身上攻去。
到了這個時候,那位鋒行傭兵團團長臉上的神色雖有點奇怪,但表情還是正常的,也并不覺得眼前這個看起來又醜又怪的‘寵物人偶’會浪費他多少時間。
然而……五分鐘後,鋒行傭兵團的臉上表情已是好一陣大變了,看着眼前這個和他做出了一模一樣格鬥動作的‘寵物人偶’,臉上全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怎……怎麽可能?這個‘寵物人偶’它竟然,竟然……”在學習!
區區一個能量體而已,它竟然在學習他的攻擊方式?!
明明在最開始的時候,這個‘寵物人偶’只是在用盾擋住他的攻擊,然後用刀對他好一陣沒規律地亂砍而已,但到了後來,這‘寵物人偶’似乎是發現了攻擊性不大後,便學着他的樣子改變了攻擊方式,那一把刀和那一面盾的模樣也發現了改變,變成了和他一樣的‘拳
甲’武器,就這麽朝他強攻起來了。
更可怕的是,随着時間的推移,鋒行傭兵團的團長,便發現與自己對打的,并不是什麽奇怪的‘寵物人偶’,而是更像一個複制了自己的‘能量體人偶’,也就是說,到了後面,他幾乎是和‘自己’在對打着,這又怎麽可能贏得了!臉上禁不住已是一片駭然了,控制不住就這麽朝着陸涵大喊道:
“這不是‘寵物人偶卡’,這絕對不是什麽‘寵物人偶卡’!這究竟是一張什麽卡!這并不是一張能夠出現的卡片!”
說實話,在此時此刻,感覺到震驚的,并不單單是對付‘刑天’對付得很狼狽的鋒行傭兵團團長,就連陸涵這個制卡師,內心也忍不住有幾分驚訝。
在對‘刑天’這張戰鬥卡的能量結構進行編織的時候,陸涵并沒有對‘刑天’的攻擊形态進行更多的設計,制卡時只将全部的精神力集中在‘能夠自動發動攻擊’這一能量結構編織上,所以‘刑天’這張攻擊型的戰鬥卡,核心點就只有一個,就是對任何對卡主造成威脅的東西,都會進行主動攻擊并滅殺。
這一點,‘刑天’這張卡确實做到了,但陸涵沒有想到的是,‘刑天’的攻擊形式竟然還能通過對對手進行模仿學習,從而改變自己的攻擊方式!可以說,在‘刑天’手上的刀盾變成與對方一模一樣的‘拳甲’的那一瞬間,陸涵确實是被驚到了。
而且,不得不說,對面鋒行傭兵團的團長人品雖然不咋地,但實力還是有點,單單就實力而言,一點也不遜色于焰虎傭兵團的核心成員,在發現自己無法從‘刑天’身上進行突破的那一刻,對方便已決定變更攻擊方式了。
只見着在下一刻,那個鋒行傭兵團團長的重心猛地就是一個傾斜,再利用自身的體重作為作用力,用力一晃,整個人就這麽傾斜着從‘刑天’的身側穿了過來,直接突破了‘刑天’的攻擊界線,就直接朝着陸涵的方向攻來。
而這一次,不用說,對方是要下狠手了。
只要解決掉卡主,所有依靠卡主精神力運行的星卡都會戛然而止,也就是說,只要陸涵挂掉,無論那張‘奇怪人偶’卡多麽奇特、多麽難對付,都會在陸涵死亡的一瞬間停止活動!所以,對方這次是真的要想致陸涵于死地的!
然而,對方的攻擊,卻是再一次失敗了,只見着在下一刻,面對着快要逼近到面前來的攻擊,陸涵就這麽大喊了一聲:“防!”
瞬間,一個淡綠色、烏龜形狀的透明防護罩,就這麽牢牢地将陸涵給護住了,并将對方最大輸出的攻擊都給穩穩地彈開了,而且,這烏龜形狀的能量防護罩,瞧着也和普通的烏龜長得有點不一樣,在它的背上,除了長滿了生機盎然的綠樹之外,身上還纏着一條長蛇。
在防護罩彈開攻擊的那瞬間,那條長蛇便像是察覺到了邊上有敵人存在一般,蛇頭就這麽轉了過來,掃了眼前的哨兵一眼,然後,那條長蛇便消失不見了,再次出現之時,便變成了一個長得和‘刑天’一模一樣,綠色的‘刑天’了,就這麽與紅色的‘刑天’一前一後相互配合着,直朝着‘威脅點’攻去——
下一秒,血染土地,鋒行傭兵團團長就這麽瞪大着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眼前的陸涵,臨死前還無法相信地斷斷續續開口說道:
“不……不可能,你為什麽能同時發動兩張卡,這,這兩張卡都是戰鬥卡級別的吧……不,不可能,到目前為止,都還沒有人能夠做到……”同時發動兩張戰鬥卡級別的星卡……
只是,對方這話還沒有說完,就已沒了呼吸,說不出話來了。
可以說,在看到鋒行傭兵團團長倒地的那瞬間,邊上的林醫師便已控制不住地尖叫起來了,在恐懼的持加下,她更是慌亂地用着她基本沒怎麽用過的基礎攻擊卡對着陸涵就是一陣轟,似乎想要為自己尋得一個求生的生機。
熟不知,林醫師正正是因為這樣的一個動作,在‘刑天’自動攻擊威脅點的機制下,便等同于觸發了‘死亡滅殺攻擊令’了。
當然,‘刑天’是陸涵的戰鬥卡,只要陸涵發出控制指令,命令‘刑天’停止攻擊的話,‘刑天’的觸發性攻擊自然就會停止下來。
但是……
之前她說過,如果她上次能順利活下來的話,這筆賬,就不可能就這麽算了,原本她還想着怎麽才能在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下,将對方無聲無息地解決掉呢,而現在,對方都想至她于死地了,她便沒有任何再留對方存在的理由了。
于是,陸涵就這麽表情平靜又淡漠地看着……‘刑天’将最後的那一個威脅點給消滅掉,随着最後一聲慘叫聲響起,周圍的密林又恢複一片寂靜了。
“啊……還真是安靜啊……”
也不知過了多久,陸涵才再次睜開了眼,擡手看了看插在卡器裏的那兩張星卡。
最上面的那張,是大家熟悉的無頭戰神,‘山海經·刑天’。
而下面的那張,則是纏着長蛇的烏龜,一張能擁有‘絕對防禦’的能量卡。
沒錯,陸涵并不是能夠同時使用兩張戰鬥卡,而是她舍棄了原來常用的能量卡,在一張能量卡上添加了‘絕對防禦’結構,以及……‘複制能量體’結構,以保證敵人在突破‘刑天’的攻擊範圍後,能對自己展開‘絕對防禦’的防禦罩進行保命。
而這張防禦型能量卡,陸涵取名為:
‘山海經·玄武’。
是繼‘鲲鵬’、‘刑天’後,‘山海經’系列的第三張卡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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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