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賜婚太子的聖旨剛下不久, 婉雅公主賜婚的聖旨也跟着來了。
皇後跌坐在床上,問:“元福, 你說,皇上是不是針對本宮?太子也算了,畢竟已成事實,可婉雅這是怎麽了?”
“回娘娘, 婉雅公主她……她……”元福閃閃躲躲的不敢往下說。
“她是怎麽了?”
“她……”元福抖着唇,磕了一下頭才說道:“中秋那日, 公主與一名禦林軍在自己的宮中……兩……兩日……”
“怎麽可能?”皇後眼睛睜得極大,一下站了起來。
“是真的,宮女太監們都看見了, 說是一名禦林軍給公主送信, 然後就沒有出來。她們不放心進去一瞧,便全看到了。然後她們就守在了門外, 一守就是兩日。後來公主将那人給殺了,處理屍體的時候不小心被小六子公公給發現了,皇上一查,那些宮女太監們全都招了。”
“不可能,我的婉雅心心念念都是謝相, 怎麽會與一禦林軍……。”皇後自己也說不下去了。婉雅必定是被陷害的, 先是太子, 再來是婉雅,一日之間一雙兒女皆被算計。妤貴嫔雖得寵,可根基未穩, 在宮中是尋不着這麽多人脈為她做事的,所以這人絕對是順妃無疑。
好你個順妃。皇後咬牙切齒地說:“本宮絕不放過你。”她取過剪刀,在被褥上狠狠地劃着,被褥裏的棉花翻飛,飄得滿床都是。
發洩完畢,皇後丢了剪刀,穩下情緒,問:“婉雅與誰成親?”
“送去塔塔理和親。”元福答。
“塔塔理?那不是一個小國嗎?那國君都七十好幾了,婉雅過去還有好日子過嗎?”
“這……”元福斟酌了一下用詞,說:“塔塔理是小國不是更好嗎?公主在那邊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而且那國君膝下無子,也就無人能對公主做成威脅。”
皇後想了想關于塔塔理的事情,雖無多少記憶,隐約也是記得塔塔理的國君膝下的确無子,她緩緩說道:“你說的也有理,唉,也只能如此了。”
“奴才讓人取熱水來,娘娘沐浴一番定定神吧。”元福退了下去。
其實他沒有對皇後說完全,那塔塔理雖然是小國,可是那國君有特殊的癖好,無子的緣由是後宮無人。為何無人?死了一個又死一個,漸漸地就無人了,聽說宮中的妃子死狀極為恐怖,通身都是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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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國家之所以漸衰,也是因為國中的女子越發少了,漸漸地人口也少了。
……
順妃也是無辜,她此刻正是愁容滿臉地在心中整理現在的局面。
二皇子說尋着人做事了,說會讓謝相親手宰了太子。可如今呢?太子雖被幽禁,但還沒被廢。
自個兒被關了禁閉,淩家已倒,前朝上沒有助力,她現在又沒有聖寵,日後可如何是好?雖說太子中毒了,可還是有解除的可能,到時太子解了毒,太子妃又有了孩兒,那将來太子繼位可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不行,這太子一定要除去。只有除去太子,二皇子便是唯一有繼位的可能,到時自己就能壓過皇後一頭。
太子成婚之日,她與二皇子也該取消禁閉了,到時一定要想辦法殺了太子。
……
東宮
太子将聖旨狠狠地砸在地上。
小太監慌張地撿了起來,四下瞧了瞧,幸好無人看見。他慌得腿都抖了,說:“殿下冷靜啊,這可是殺頭的大罪啊!”
冷靜?如何冷靜。太子取過桌上的茶盞摔個粉碎。
太子妃無孕,侍妾不能先有孕,若三年無孕,才可讓侍妾有孕,待侍妾有孕後才可以無子之條廢妃。然而他卻身中此毒,也就是說,這太子妃根本廢不得;不單如此,若無法解讀,他就連那皇位也得遠離。
若那是梁蘊,他是心甘情願的。
在這皇宮之中,母後一直給他壓力,身邊的人也想着他能有朝坐上那個位置上面。可是誰問過他的想法?
他又不是父皇那樣只顧吃喝玩樂就滿足的昏君,現在朝堂由謝相一手把控,若不除去謝相,即便他登上帝位又有何用?
事實上,他早看穿了這個狀況,他已厭倦這勾心鬥角的人生,厭惡待在這個宮中。所以他不争不搶,二皇子愛去批閱奏章就去批吧,他不在意,因他知道,做多少事都無用,朝堂還是謝相說了算。只是母後看不清而已。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直到那日見着了梁蘊,那簡單的笑容映進他的心中,他才知道他想要的是什麽。
他只想與她像平民一般簡簡單單地生活,生兒育女。
在飲下那酒之時他就決定了,等皇上廢了他之後,他就帶着蘊兒從此不再步入京城,當個閑散的王爺。
然而這一切,全都亂了。
……
吉臨軒布施的方式得到的效果不錯。
乞丐們感恩,常一窩蜂地湧去那福臨軒的門前乞讨,那胖掌櫃一出來又一窩蜂地逃跑了。這一來二去,不少客人都害怕在那邊排隊了,幹脆就到了吉臨軒用膳。那胖掌櫃見此,請了不少高大的漢子站在門前守着,乞丐們雖然不再前去了,可又讓人覺得沒人情味。
于是乎,吉臨軒雖說不如從前般興旺,但也恢複了不少人氣。對此,梁蘊下令讓其他的商鋪每月用一筆固定的資金來購買饅頭和肉包,每日派發,給相府賺了個好名聲。
加上梁舜榮對經商有經驗,有意幫自家妹子一把,他仿佛不經意地對外宣傳,相府營生的生意雖不好,但相爺兩夫婦憐惜百姓凄苦,自個兒省衣縮食,将銀兩省下來幫助百姓。
百姓提起相府滿口贊賞,一些名流仕子也紛紛贊譽,即便對手店鋪更便宜也指定要在相府經營的書墨店購買用品。于是乎,相府的書墨店也有了起息。
這些連帶的作用都是梁蘊沒想到的,但既然得了好的氣勢,也決定要将這火頭吹旺,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幾人就在吉臨軒裏研究小茴香的作用,還請來了院首幫忙。
院首告知這小茴香有健胃行氣的功效,而且理氣散寒,有助陽道,只是用量需要謹慎,也不适合長期大量服用。于是幫忙着琢磨,一道養胃驅寒又進補的藥膳便出來了。
鄭掌櫃也是個老手了,趁着院首在,便請其配一些尋常适用,作用相仿的藥膳菜式,打算推出一系列的秋冬養生菜式。看着這小茴香的精貴,将這道菜價定得極高,而且每日只出一份。
即便是價格極高,但人們還是蜂擁而至,踴躍預訂。
訂到的人高興萬分,覺得價錢貴的也不要緊,店內還有其他藥膳可以選擇。于是乎,吉臨軒一下子客似雲來,比從前還要興旺。所賺到的銀錢不但填補了這段時間的虧損,還盈利超多。
梁蘊坐在店中,看着客人進進出出,夥計們賣力地工作,她心中很是欣喜。
“看了夫人玩得樂不思蜀了。”
淡淡的語調傳來,梁蘊迅速擡頭便走了過去:“相公,你來了。”
謝堇昭緩緩步進,高大顯眼的身軀引人注目,那俊朗的面孔使不少女子移不開目光。但民衆似乎都已知道謝相的習慣了,自覺地拉開了一段距離。
她指了指大堂之中的人流,語氣輕快狀似邀功:“你看,怎麽樣?”
“人真多。”謝堇昭眉目輕蹙。
真是的,居然還嫌上了。怕是除了他,也沒有人會嫌自家生意好的了。梁蘊扁了扁小嘴,伸出手指去戳他的腰:“哪有你這般說話的。”
謝堇昭一把捉着那只不安分的小手,将人牽着往門外的馬車帶去。他扶着梁蘊的腰往車廂中帶,淡淡地說道:“夫人可知這幾日我在想些什麽?”
梁蘊坐進了車中,回頭看他擠到了自己身邊,問:“想什麽?”
“你。”
他言簡意赅,傾身将梁蘊壓在角落之中動彈不得,大手捧着她的臉,火熱的吻像是要訴說內心滿溢的思念。
許久,才放開了她。
梁蘊臉色潮紅,唇瓣被吻得微腫,涼涼的空氣掃過唇面帶起了點點的癢意,她不自覺地輕輕舔了舔唇。
小小的舌尖在謝堇昭的眼中滑過,仿佛是在林中穿梭而過的獵物,引着他情不自禁地想要去捕捉。
梁蘊還沒從剛才的熱吻中回過神來,唇上又覺被他溫熱的舌緩緩掃過。他幽深的雙眸就在眼前,沙啞低沉的嗓音自他唇中響起:“不準你再冷落為夫。”
她迷糊一應,答了聲好。他的舌便乘虛而入,捕捉到了那勾人心弦的獵物。
……
林徳瑜手捧着一疊檔案剛剛趕到,得知相爺在車中,便候在一旁。
但等了許久還不見人出來,于是扯着嗓子喊道:“相爺,不是要尋那兩個孩子問話嗎?”
車中傳出謝堇昭一聲深沉的低咒:“該死。”
林徳瑜聽得不太清楚,又問:“相爺,你說什麽?”
“林徳瑜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吧?”車中傳出謝堇昭帶着怒意的責問。
呃……這是怎麽了?他不解地看向晨曦。
晨曦一臉同情地看向他,道:“少夫人也在裏面。”
“你剛才怎麽不說?”林徳瑜急得跳腳。
“你剛才問我相爺在哪兒是吧?”晨曦一臉無辜地看着林徳瑜。
“對啊。”
“相爺就在車中。”這回答沒毛病呀。
“你……哎,跟你真是說不來話。”林徳瑜哀嚎,這下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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