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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衣服堆落在地的聲音在安靜的浴室裏很是清晰。牧西城擡腳走到鏡子前看着裏面的自己。修長的大手往下, 緩緩摸過丹田處的傷疤。
嘩啦,浴室傳來入水的聲音。
牧西城:“師父,你進來吧。”
小布丁雖然不怕水, 但倉鼠的習性注定它不喜歡全身濕漉漉的, 在注意到浴室濃厚的水汽後, 它就從顧岚身上爬下來躺在了沙發的扶手上, 擠出頰囊裏藏着的儲備糧, 惬意的開始嗑瓜子。
顧岚一個人推門進去,就見牧西城已經赤/裸/上身盤腿坐在了大浴缸裏,水珠順着背部小麥色的肌理往下滑, 然而下方的重點風光卻被一條圍在腰間的雪白浴巾給擋住了。
啧啧,現在像她這徒弟這樣守男德的真的不多了。
“把浴巾往下拉一點。”
顧岚開口吩咐。注意到牧西城臉上閃過不自在, 她一本正經道。“我可不是占你便宜啊, 我是要你不要讓它擋住你丹田。”
這藥浴泡不到丹田, 那藥效可就要大打折扣了。
“好。”
牧西城這才伸手, 看似淡定的擡手把腰間的浴巾往下拉扯了一下。因為是熱水,狹小的浴室水霧袅袅, 也不知是不是太熱了, 男人的耳廓紅了一片, 平日磁性的聲音微啞道:“師父,好了。”
“嗯, 盤腿坐好,閉上眼睛, 抱元守一。”
顧岚坐到小凳子上,雙掌貼上牧西城光/裸的背部.“不要随便提氣, 跟着我來,之後的過程很疼, 但你絕對不能從這水裏出來,知道嗎?”
“是。師父。”
牧西城正因為顧岚的手緊貼自己背部的柔軟觸感而背部肌肉僵硬,不過緊跟着他就沒空注意這些細節了。随着顧岚內力的注入,他的筋脈開始脹痛,只有表面結痂的丹田處也微微刺痛起來。最初這些常人都可以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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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随着時間的流逝,這股刺痛開始緩緩加劇,就仿佛有無數螞蟻鑽到了他的筋脈丹田之中,對着他瘋狂撕咬一樣!
不過牧西城的耐力當然不是常人可以比拟的。哪怕全身已經發紅,他還是抿着唇不言不語,唯有額頭處細密的汗珠順着他的淩厲分明的下颌線條不時滴落在浴缸中。發出一點清脆的聲音。
然而這依然只是開胃菜,顧岚深吸一口氣,一只手照舊源源不斷的給牧西城注入內力,一只手則是悄然擡起,一掌拍在了下方的浴缸外壁上。剎那間,水面漂浮的大大小小的藥材頓時被顧岚的內力震成齑粉!
如果此刻牧西城睜開眼睛看一眼,就會立刻明白他以前對顧岚的實力評估有多麽離譜。能在不傷到他和浴缸的情況下,以內力隔空把水中的藥材震碎成粉末,這樣強大的內力和精細的控制,就算是他那被稱為古武界武功第一人的親叔叔牧文鶴都做不到!
可惜這般奇景卻出現在了一個老舊的出租屋內,并且一個并不覺得自己這随意一手多麽可怕,而另一個則是在劇痛下根本空不出心神給浴缸內的藥材一個眼神!
并不知道浴缸內藥材變化的牧西城只覺得他那浸泡在藥浴之中的丹田忽然炙熱劇痛起來,仿佛有熊熊烈火正在炙烤他脆弱的丹田處。然而他分明是坐在藥浴之中。只有水?哪有火?
“唔!”
牧西城終于受不住悶哼一聲,身體痛苦的彈動了一下。顧岚以為他要站起來,趕忙一掌拍在他肩膀上,把他按了回去。
“牧西城,忍住!”
“師父,好燙。”
牧西城閉着眼睛咬緊牙關不想讓自己流露出一絲脆弱。喉結微動間,他的黑色碎發已經完全被汗水打濕,額上的汗水大顆大顆的順着緊繃的側臉和挺直的鼻梁滑落。帶着說不出的性感。
單從他這幅樣子誰能看出他此刻正受着非人的折磨。但事實上,牧西城只覺得自己痛得連靈魂都快要裂開來了。
他浸泡在藥浴中的其他部位只有溫水的觸感,偏偏就是他最脆弱的舊傷未愈的丹田處,卻炙熱得劇痛難耐。仿佛有一團火正要從丹田處鑽進他的腹腔,把他焚燒一空一樣!之前筋脈丹田那被螞蟻啃噬的刺痛和它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牧西城丹田處的劇痛卻沒有麻木,反而越發的鮮明可怖,他的理智在劇痛間逐漸被消磨。皮膚紅得仿佛煮熟的蝦子。連他自己都沒發現,自己渾身都在不斷的顫抖。仿佛撐到極限後的百煉鋼劍,下一秒就會寸寸斷裂!
顧岚看着都有些于心不忍了,但是開弓沒有回頭箭,她還是再次擡起一只手,再次拍在了浴缸外壁,渾厚的內力讓水面更加劇烈的震蕩。浴缸中呈現褐色的溫熱藥液溫度迅速拔高!
盤坐在浴缸中的牧西城最直觀的感受到了這種溫度的拔高,他只覺得丹田處的烈火終于鑽進了他的五髒六腑,可怕的大火正在炙烤他最脆弱的髒器!
“唔!”
他的身子猛烈彈動起來,已經被長達兩小時的劇痛給折磨的失去意識的牧西城遵循着人類的本能,掙紮着就要從浴缸中站起身。
然而一只纖細柔嫩的手卻牢牢按住他的肩膀,熟悉又陌生的聲音仿佛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入他幾乎混沌的腦中。
“牧西城,再忍忍,這是最後一步了,馬上就好了!”
“師父……顧岚……好痛……”
牧西城仿佛被喚回了一絲意識,他睜開眼,平日銳利的黑藍色眼眸此刻沒有焦距的看着前方,被汗水打濕的俊臉是從沒有過的脆弱。
顧岚還從沒見過這樣的牧西城,頓時心裏一軟。聲音都放柔了幾分,“馬上就好,馬上就……哎呦,卧槽!”
她還沒來得及釋放完自己難得的師父情,就不可置信的看向埋首在自己左肩膀處那濕漉漉的腦袋。
本來背對着她的牧西城不知何時轉過身,兩條鐵臂死死的箍住她的腰,那力道大得仿佛要把她勒斷氣一樣。不過最過分的還是這家夥正死死咬住了她的左肩膀不撒口,高挺的鼻梁抵在她的肩膀處,炙熱的呼吸一下一下打在她的肌膚上。仿佛野獸逮到獵物後的喘息。
不過很快那熟悉的淡淡體香讓他緩緩安分下來。紅豔的鮮血順着傷口湧出,意識恍惚的牧西城下意識的舔了舔,随後嫌棄肩膀處的衣服礙事,他鼻子拱了拱,把顧岚的衣領拱得從左肩滑落,露出白皙圓潤的肩頭。
而牧西城轉頭滿意的繼續對着傷口舔舐起來,保證每一絲鮮血都不會被浪費。
雖然顧岚感覺不到痛,但是誰會喜歡平白無故被咬一口?更何況這家夥對着她的傷口又吸又舔的觸感也太奇怪了。顧岚一只手貼着對方的胸膛,确保內力傳輸不會斷,一手使勁推了推這家夥埋在她肩膀上的腦袋。
“你這家夥屬狗的嗎?快點放開!”
牧西城沒有回話,事實上這個時候他基本沒有意識了,一切都只是遵循本能行動。他自顧自的緊緊箍住自己的獵物,埋頭舔舐着那對于他來說甜絲絲的血液。呼吸打在顧岚敏感的脖頸處,頓時讓她縮了縮脖子。
“吱吱吱”
【怎麽了?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浴室拉門的縫隙處,擠進了一顆奶黃色的鼠頭,小布丁本來聽到顧岚的驚呼,還有些擔憂,結果這擡頭一看。頓時小臉通黃。
只見水汽缭繞的浴室中,牧西城緊緊抱着它家宿主顧岚,頭埋在顧岚的頸間,而顧岚一只手緊貼牧西城的心口,一手搭在牧西城的肩膀上,似乎正準備回抱他。偏偏這兩人此刻一個只腰間圍了條松散的浴巾,一個雖然正常穿着,但衣領滑落,白嫩的左肩整個露出,半邊身子也被水給打濕透了。整幅畫面透着說不出的暧昧和澀氣。
哇塞,這是鼠鼠不花錢就能看到的嗎?
無論是作為系統還是作為倉鼠,小布丁都還是第一次看見這種人片,頓時面露羞澀。
【你們繼續,繼續,鼠鼠我就是路過,純路人。】
說話間,它一邊用小爪爪象征性的捂住眼睛,黑豆小眼睛滿是興奮的光芒。
顧岚:“……你從哪學的這一腦子黃色廢料的?你看清楚點,這家夥是在咬我好不好?”
小布丁定睛一看,恰好這時牧西城眼神毫無焦距的擡起頭,他的薄唇沾着一絲血跡,舌尖輕舔,随後又低下頭繼續舔着顧岚肩膀處的傷口,整個人就仿佛傳說中夜幕下吸血鬼。
【更澀澀了……啊不對,我記得藥浴裏不需要喂血啊?】
“吱吱吱!”
【好啊,你給他療傷,這家夥竟然占你便宜?敢咬我的人?當我不存在嗎?真是是可忍鼠鼠不可忍!】
小布丁那還沒核桃大的小腦仁終于搞清楚了現在的狀況,當即就蹬着後腿,肥屁股扭動着從門縫處鑽進去。氣勢洶洶的就要給牧西城一個教訓,讓他知道知道誰才是食物鏈的頂端!
然而還沒靠近浴缸,顧岚就無語的擡腳擋住了雄赳赳氣昂昂的小倉鼠。
還沒成人巴掌大的小倉鼠當即準備“翻山越嶺”,一邊翻越顧岚的腳背,一邊氣勢洶洶道:“吱吱吱!”
【顧岚你別阻止我,這個牧西城太不像話了,徒弟竟然敢咬師父,他今天敢咬人,明天就敢吃人。我必須給他一個教訓。】
顧岚無語:“你快歇歇吧,還沒人腳大的小玩意兒,小心他一屁股給你坐死了。”
【哼,我雖然小,但我可靈活的很,而且我還有兩顆鋒利的大板牙,他要是敢用屁股坐我,那我就啃他屁股,我啃啃啃啃啃!】
小布丁站在顧岚的腳背上人立而起,誇張的開合自己的嘴巴,炫耀着自己的嗑瓜子神器大板牙。
“噗,小布丁你怎麽這麽可愛?”
顧岚被小布丁逗笑了。肩膀笑得一顫一顫的,牧西城擡起頭,毫無焦距的雙眼倒映着滿是笑意的明亮杏眼。
下一刻,顧岚只覺得眼角微微濕潤,她呆愣的看着面前放大的俊臉,和那緊貼自己眼角的薄唇的溫熱觸感,片刻後,她見鬼一樣一巴掌把牧西城的大臉拍開。只聽啪的一聲脆響,牧西城的俊臉上就多了一個火紅的巴掌印。
随後顧岚一只手抵在牧西城的俊臉上,把他推開了一點距離。言語冷酷無情道。
“你這家夥,我知道你現在很疼,但我警告你別得寸進尺啊,否則我可就要放小布丁啃你屁股了!”
小布丁一溜煙的爬到顧岚的肩膀,對着不遠處的牧西城兇巴巴的露出自己的大板牙。
意識模糊的牧西城木着臉迷茫的和一人一鼠對視。忽然,客廳傳來了一陣悅耳的手機鈴聲,顧岚此刻無法離開,只能拜托小布丁看看是誰打來的電話。如果是騷擾電話的話那就直接挂斷。
很快小布丁就給出了提醒。
“吱吱吱。”
【是老王的電話。接不接?】
确定顧岚要接後,小布丁艱難的推着她的手機再次擠進了浴室,顧岚擡手拿起手機接通。“喂?王伯伯?什麽……嘶,別舔了!”
王重威:“什麽?”
“哦,沒什麽,撿了條流浪狗,剛剛咬了我一口,現在一個勁的舔我。”
顧岚一邊說着,一邊瞪了眼趁着她單手打電話的空擋再次把頭埋在她頸間的牧西城。對方舌頭舔舐在自己肩頭的觸感讓顧岚肌肉緊繃了一瞬,說不出來的奇怪感覺。
這個便宜徒弟,脫衣服要她出去,泡藥浴非得圍條浴巾,結果自己一點便宜不讓她占,吃她豆腐倒是毫不嘴軟啊!
王重威真以為電話那頭舔顧岚的是只狗,當即叮囑起來。
“流浪狗?這可不是小事,武功再高遇上狂犬病毒也得玩完,顧丫頭你記得去醫院打個狂犬疫苗!”
因為離得近牧西城也聽到了電話那頭的聲音,迷茫的擡起頭,顧岚瞪着他,對他做了一個‘瘋狗’的口型。随後繼續打電話。
“嗯嗯,現在天色太晚了,我明天就去。對了,王伯伯你找我有事嗎?”
王重威面色嚴肅起來。“我今天中午在小吃攤和人閑聊的時候,聽說前天有幾個人在附近打聽過你的消息,你之前住過的旅館老板娘,還有之前被你揍過的流浪漢,都被問過話了,之後我又查了一下,發現他們還問過牧西城的相貌特征。那些應該就是你提到過的十絕門的人,他們怕是知道你和牧西城在一塊了。”
“他們肯定會為了牧西城找上你。現在的交通這麽便利,又到處都是監控,想找個像你這麽漂亮引人注目的小姑娘并不難,所以我打電話來提醒你一下,他們很可能會找到A市,你們最好盡快找個地方躲一躲……”
王重威還沒說完,顧岚就握緊了手中的手機,側頭看向浴室拉門處。
“多謝伯伯提醒,不過怕是已經來不及了。他們……已經來了。”
王重威一驚:“什麽?!怎麽會這麽快?”
“畢竟是二十年前就嚣張無比的邪、、教,總要有點本事。”
顧岚嘴上說着有本事,眼中卻只有輕蔑。“不過放心吧,我能處理好!”
她挂斷了電話,視線掃了一眼浴缸,原本褐色的藥液已經變得澄澈起來,只剩下缸底還有一些褐色的粉末沉澱物,這說明藥效已經被牧西城吸收的差不多了。
“幸好已經差不多了。否則中途打斷沒了效果,我可就白被咬了。”
顧岚收回一直緊貼牧西城心口的那只手,沒了藥效和內力的作用,牧西城丹田處的劇痛終于消停下來。也是這個時候,連續三小時劇痛下的疲憊終于反撲過來。
牧西城眼皮子逐漸沉重,隐約的危機感讓他強撐着不願意睡,但嗅着鼻尖那熟悉的幽香,他最終還是頭一歪,枕着顧岚的肩膀沉沉睡起。
顧岚無語,她一手摟着牧西城,一手深入浴缸,把塞子拔掉,眼看着滿浴缸的水都被放掉,不會淹死她這個睡死過去的便宜徒弟後,她才把人放進了浴缸裏。一邊放一邊不滿的嘀咕。
“收個徒弟搞得我像是老媽子一樣,日後你掌控牧家後要是不孝敬我個幾個億,我就讓小布丁啃你屁股!”
簡單把徒弟收拾妥當,之後自然就要開始做正事了。顧岚讓小布丁找地方躲好,然後站在浴室門口,一點點的拉開了浴室那老舊的拉門。
伴随拉門和門框吱呀的摩擦聲,一道閃着寒光飛爪就朝着顧岚的脖頸抓來。顧岚偏頭躲開,不知何時出現在客廳裏的身形壯碩的黑袍人一抖連接飛爪的繩索,飛爪立刻換個方向,長繩繞住顧岚的脖頸,随後黑袍人迅速一拉,顯然是想就這麽勒死顧岚!
顧岚當然不想被勒死,她反手抓住繩索,就往自己這邊拽,強大的力道拽的黑袍人一個踉跄。他立刻氣沉丹田,穩住下盤,他這飛爪看似輕飄飄,實則舞動起來需要的力氣堪比巨錘,這麽多年了,少有力氣比他大的!
黑袍人這麽想着,也這麽自信的說了出來。刻意壓低的聲音沙啞如惡鬼。“想跟我比力氣?簡直癡人說夢!”
“是嗎?”
顧岚輕蔑一笑,随後內力運轉,雙掌立刻平添一股巨力!論起本身的力氣她自然比不過這個壯得像頭牛的黑袍人,但論起內力,這周圍隐藏的幾個黑袍人加起來都不是她的對手!
長長的繩索一下子繃緊,如果不是它內裏編織進了鋼絲,它現在或許已經被拉斷了,不過它既然沒斷,那麽拉不住它的手可就受老罪了。
繩子被顧岚一點點的拉過去,黑袍人咬緊牙關,手腕已經開始出現細微的顫抖,鮮紅的血液順着他顫動的指尖滴落在地板上,曾經這特質的殺人繩索為他的主人勒斷過很多人的脖子,而現在,它粗糙的表面和黑袍人的手不斷摩擦,也幾乎要勒斷自己主人的手掌!
“嘶!”
黑袍人藏在面具後的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顧岚,完全不明白她這樣一個纖細的女孩怎麽會有比棕熊還大的力氣!
不過有一件事他卻已經明白了,那就是他如果再為了面子硬撐下去,他的手怕是就要廢了!
想到這,黑袍人猛地一拉手中的繩索,不顧自己的手掌如何的血肉模糊,只是朝着周圍大喝一聲。“還不快動手?!”
話音未落,藏在窗外、門外、廚房內的幾個黑袍人一起進來,兩點屬于暗器的寒芒朝着顧岚的眼睛急射而出。兩把劍一前一後直刺顧岚的肋下。一把大刀直掃顧岚的小腿!
最初的那個黑袍人本想借着這個機會把武器搶回來,然而一股大力從繩索的另一頭猛地傳來。本就血肉模糊的手掌再次受創,劇痛之下,他終于縮手。
而把敵方武器搶過來的顧岚手腕一轉,本來平平無奇的繩索飛爪到了她手上,立刻仿佛吐着蛇信子的眼睛王蛇。
一爪擊飛兩枚暗器後力道不止,直沖那射出暗器的黑袍人的面門,如果不是他站的夠遠,躲得夠快,他就不只是臉上面具被打掉了,非得被這鷹爪剮下一塊肉來不可!
而他勉強躲了過去,另外幾人可就沒有這麽好運了,顧岚側身退後一步,編進去好幾條鋼絲的特質繩索如毒蛇舞動,先是卷住兩把長劍,随後又是一個轉動,長劍咣當掉落在地,而染血的繩索已經卷住了兩個拔劍之人的脖子。
再看下方,本來該砍斷顧岚小腿的長刀,已經被她踩在了腳底下,手握長刀的黑袍人倒是機靈,眼見無法把長刀抽回來,而周圍的同伴竟是轉眼就被顧岚制住,他眼中頓時閃過一絲驚懼。當即腳底抹油就要後退。
然而他剛背對着顧岚沒跑幾步,手剛要握住房門的門把手,一柄長刀就被提起,從他的腋下穿過,直直的插進門中!
好快的反應!好強的武功!
黑袍人保持着手握着門把手的動作,肌肉僵硬的低下頭,看着那剛剛好貼着他的腋下插進門中的大刀,他的手顫抖着,他知道他此刻最好從門上拔出自己的武器轉身對準那個女人,這不僅是他此次來的任務,更因為這樣才有最後一絲活命的機會,或者說……這樣正面對敵,死得還能體面點。
但事實上,他感覺自己就仿佛在背對着一只吃人不眨眼的斑斓猛虎,極度恐懼到來的僵直讓他根本無法動彈,他只能這麽背對着那個危險的女人,渾身顫抖着。啪嗒!一滴冷汗滴落,剛好滴在刀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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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