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第63章

雖然坐的是同一班飛機, 落地點都是Y市，不過封于澤他們是另有事情要辦，和顧岚、牧西城的目的地并不相同。所以兩方人下了飛機, 也就各自分開了。

走出機場, 封于澤遲疑的往後看了看, 顧岚和牧西城早就走遠了, 他嘀咕道：“你們有沒有感覺……牧西城好像不太喜歡我？”

封問蘭笑出聲：“你才感覺出來啊？”

安以青也腼腆的笑了笑：“在飛機上, 牧西城的臉色就沒好過。”

封于澤納悶：“原來你們也發現了，我還以為是我多心了，但是我實在不明白, 我哪裏招惹他了？”

封問蘭：“你不是招惹他了，你是招惹那位顧小姐了。”

眼見封于澤還是不懂, 封問蘭無語又好笑的表示。“難道你真的沒注意牧西城看顧岚的眼神。啧啧, 那眼神絕對用心不良。跟惡龍看着自己的財寶一樣。你和顧岚從小是舊識, 之前一見面就那麽投緣。說說笑笑的。可不就讓人警惕起來了。”

安以青也笑：“登機的時候, 他乍一看見我們，臉都黑了。你當了幾個小時的電燈泡怎麽自己還沒感覺呢！”

封于澤整個人都愣住了, 他可全然沒看出來還有這種情況, 不過現在細細想起來, 牧西城對顧岚的态度确實不一般。

雖然封家和牧家關系不算太親密，但都是一個圈子的, 他們以前也見過幾次面，雖然牧西城對誰都很優雅有禮, 但其實态度疏離冷漠。還從沒見他對誰這麽體貼過。

說起來，上次在飯桌上, 他看牧西城又是幫顧岚倒水，又是幫她夾菜的。知道她喜歡吃什麽不吃什麽。還低聲提醒她不要吃太多又冰又辣的小心肚子疼。和平日裏的牧西城倒是判若兩人。

封問蘭聽他嘀咕, 笑了笑：“現在反應過來了吧？”

顧岚可不知道封于澤他們背後的嘀咕。她和牧西城和他們分別後，雖然知道唐家的位置，但他們并未直奔唐家，而是去了一家酒吧。

因為唐家人大多性格孤僻，雖然名氣大，但平日并不和古武界的其他人家打交道，他們也不喜歡生人随便來訪，如果随便上門怕是連門都進不去。

于是牧西城想到的一個辦法，那就是去找唐于炎，他是最近幾年才接任的唐家家主，同時還是個人人皆知的酒鬼。平日最喜歡泡在唐家自己開的一家酒吧裏。

Advertisement

唐家人活得肆意，連牧文鶴的面子都不給，大多守着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基本不出門交際，所以牧西城對于唐于炎這個人也只是聽說，并沒有真正見過。

進了酒吧，各色燈光閃爍，男男女女或是在卡座喝酒談天，或是擠在舞池裏搖頭晃腦。

牧西城放眼看去，一時間也不知道誰才是唐于炎。而顧岚本來是皺着眉頭進的酒吧，見了裏面的環境反而放松下來。

之前她因為無聊，也去酒吧玩過，結果忘了她五感遠超常人的事了，一進之前那個酒吧，人群之間的香水味、汗臭味、酒臭味混雜在一起，差點沒把她熏死。而音響那撕心裂肺的歌聲更是震得她腦子嗡嗡的，耳膜都要炸了。

她本以為這個酒吧也是一樣，結果進來後一看，發現地方寬敞，人雖然多，但室內通風設備還不錯，沒有那麽多怪味道。音樂也舒緩悅耳，不像是打雷一樣躁動。

就在這時，一陣叫好聲吸引了牧西城的注意力，只見吧臺上，一個長發男人正在調酒，調酒器在他手上或是飛上天，或是直打轉。動作猶如花蝴蝶上下翻飛，引得不少人觀看。

不過牧西城看的卻不是他調酒的技巧，而是他的一雙手。仔細看了片刻後，他就拉着顧岚走了過去。

顧岚這才注意到這個長發男人，他穿着休閑寬松，面料看着就不便宜。長發紮了一個小揪，一雙狐貍眼看誰都自帶鈎子。總之這人怎麽看都不像是酒保，他側邊站着的才是酒保。但他注意到牧西城和顧岚走過來坐上椅子後。卻是微微笑道。

“兩位客人要些什麽？”

牧西城要了一杯冰水和橙汁。水是他的，橙汁是給顧岚的。往常也不是沒有這樣的要求，畢竟來酒吧看熱鬧卻不喝酒的人并不少。

但是長發男人卻沒有動作，只是道：“來酒吧不喝酒，這有什麽意思？酒可是好東西，一杯解千愁。”

說着，他拿起調酒的用具，又是一番花裏胡哨的動作，調出兩杯酒給牧西城和顧岚。表示不用錢，這是他請他們的。

牧西城沒碰酒，只是道：“唐于炎，我們今天來是買唐家的九死斷腸草。”

長發男人，也就是唐于炎沒問牧西城怎麽認出他的，而是狐疑的看了眼牧西城。

“你要九死斷腸草幹什麽？”

九死斷腸草是唐家幾代改良出的至毒之物，只聽名字就知道它多狠毒了，因為唐家自己都配不出解毒的解藥，所以這東西改良出來後，唐家自己都是不怎麽用的。他們家的暗器毒藥數不勝數，用其他的毒藥又不是毒不死人？要是這毒用得不好，毒沾染到自己身上。那可真是冤死了。

所以在唐家來看，九死斷腸草除了用來誇耀一下他們家的毒術本事外，完全就是一個雞肋之物。根本不值得牧西城特地跑來讨要。

牧西城表示，反正他不是用來害人的，不會鬧出事讓龍組找到唐家頭上，唐于炎只說賣還是不賣。

唐于炎笑眯眯道：“這東西我手上沒有，只有我妹妹養了幾盆，你們要是誠心想買，我就帶你們去找她，不過她賣不賣可就不關我的事了。”

牧西城點頭同意了這個提議，見唐于炎從吧臺轉出來領路，就要跟過去，結果轉頭就看見之前唐于炎給的那兩杯酒已經是空杯子了。他疑惑的看過去。就見顧岚臉頰微紅，有些意猶未盡道。

“這酒還挺好喝的。”

唐于炎斜看了一眼牧西城。

“我親自調的酒自然是最好的，你可比他識貨多了。”

随後顧岚兩人坐了唐于炎的車，一路到了一處僻靜的小別墅區，這裏住的都是唐家人。相比較其他幾種藥，九死斷腸草聽名字雖然很厲害，但其實是最容易得的。

只是因為它必須要在其他幾味藥都吃過了，牧西城身體恢複大半後才能經得住藥效，所以兩人才最後取這草。

唐小水雖然是唐家家主的妹妹，但卻不住在環境最好的那幾處，反而住在最偏僻的一處。一整棟的別墅也沒有安排保姆阿姨，只給她一個才剛上初中的小姑娘使用。

唐于炎領着他們走過去的時候，還很小心的提醒了幾句。

“我妹妹雖然年紀小，但用毒的天賦在我之上，還喜歡養更重毒草毒物，那房子讓她折騰的不成樣子，我平日都不敢随便進去。你們過去別亂碰東西。”

“還有，她性格也乖僻變态的很，你們別和她多說話，如果她看你們順眼還好，看不順眼，她肯定會在背後捉弄你們。”

顧岚此刻臉紅撲撲的，原來唐于炎調酒混用了好幾種烈酒，一杯頂十杯，他這種千杯不醉的酒鬼覺得好，但顧岚卻有些暈了，不過她覺得自己頭腦還清醒着。聞言道：“乖僻也就算了，哪有哥哥說妹妹變态的？”這說的也太過了。

唐于炎嘆氣道：“我們唐家擅用毒，小孩子從小就喜歡和毒物玩耍，不過基本都是養五毒，毒蛇毒蠍之類的。我喜歡蛇，屋子裏養了幾條。但你們知道我妹妹喜歡養什麽嗎？”

顧岚很給面子的問：“養什麽？”

“蚊子。”

唐于炎黑着臉道：“她覺得五毒都不夠毒，小時候不知怎麽偷偷養起了毒蚊子，用我們家的老辦法養了幾年，越養越毒，她十歲的時候，我得罪了她一次，她晚上偷偷把一群毒蚊子放我房間裏。我沒被毒死也差點被吸成人幹，你說她是不是小變态？！”

這話一出，不只是顧岚目瞪口呆，就連牧西城也沒想到世界上還有這樣的人。半晌，顧岚才憋出一句話：“這個癖好果然有些……咳咳，你妹妹最近沒有看上蟑螂吧？”

唐于炎打了個哆嗦：“你快別說這話了，我聽了都害怕。”

他可管不住他妹妹，如果到時候唐小水真的打上了這個主意……老天，那個畫面太美他實在不敢想。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從高處傳來。

“瞎想什麽呢，誰沒事去養蟑螂了？”

顧岚擡頭看去，就見遠處的別墅二樓開了窗戶，一個娃娃臉的小妹妹探頭正不滿的瞪着他們。準确來說是瞪着唐于炎。“不就是那年讓蚊子咬了你幾個包嗎？你就見着一個人宣揚一個。都幾年前的事了，就不能忘了嘛！真是小心眼！”

“我小心眼？幾個包？”

唐于炎指了指自己：“你那些毒蚊子把我咬得包連着包。整個人腫了一圈，好半個月才消下來好不好？我現在聽到蚊子嗡嗡聲就睡不着，你叫我怎麽忘？”

唐小水冷哼：“你活該，誰讓你往我衣服上撒癢癢粉的。”

唐于炎：“那還不是因為你偷偷在我作業本上畫畫，害我被老師罵！”

唐小水：“我哪知道那是你上學用的，而且我會用的本子，也是因為你把我的畫本弄丢了！”

兄妹兩個你一句我一句的互相拆臺。互相抱怨了半天，唐小水才把注意力放在顧岚和牧西城身上。

“你帶他們來幹嘛的？”

唐于炎這才想起正事，把牧西城的目的告訴唐小水。其實唐家也不缺錢，這門生意可做可不做，唐于炎這麽做，不過是給牧西城賣個好。

“九死斷腸草？你們要它做什麽？”

雖然才十四歲，但是唐小水的性格倒是活潑大膽，半點不怕生人，站在二樓窗戶處居高臨下的問牧西城。

牧西城依然沒說用途。只說他自有用處。唐小水因為這敷衍的話語撇撇嘴。眼珠子轉了轉道。“這東西沒多大用，唐家只有我養了幾盆。現在就在我房間呢。如果你們誠心要買。那就上來吧。”

唐于炎剛剛還說了唐小水的房子被她折騰的到處都是毒藥機關，現在聽到她這話，牧西城和顧岚當即明白是這小姑娘想要捉弄他們了。

唐于炎幫着說話：“你拿下來呗。又沒有幾步路。”

“就不。”唐小水做了個鬼臉。“今天如果他們上得來，我就把一株九死斷腸草白送給他們，如果不上來，那就請回吧。”

牧西城聞言，上前一步道：“可以。”

顧岚跟上：“我和你一起去。”

唐小水見他們答應，立刻道：“門沒鎖，你們開門進來就行。”

唐于炎也管不住這個妹妹，見牧西城和顧岚同意，也只能提醒他們小心。“她也不是沒分寸的，那些毒死不了人。不過磕着碰着了肯定不好過。比如她特制的癢癢粉，碰到一點讓你癢三天！”

顧岚自信于自己的武功，對此倒是并不擔心，跟着牧西城并肩進去。裏面黑漆漆的。為了避免因為視線不清碰到哪裏不該碰的。

顧岚就拿着手機打開手電筒走到了牆邊，正準備按開關，牧西城拉住她的手，自己按下了開關。結果這個開關壓根不是開燈的反而是個陷阱，房間還是黑漆漆的，反倒是沙發下就有什麽東西朝着牧西城的方向飛射過去。

牧西城立刻閃避，結果後退幾步後，周圍就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顧岚拿着手機一照，只見沙發下，櫃子裏、廚房內鑽出一群毒蠍子。看得人頭皮發麻。

顧岚立刻踢開一堆，又不知道碰到哪裏，頭上有藥粉撒下。牧西城拉着她趕緊退開，正好看見樓梯就在邊上，于是兩人擡腳上二樓走去。

誰知有兩節臺階是故意做空的，兩人猝不及防一腳踩空，幸好他們都會輕功，一提氣就跳躍上去。再用手電筒照樓梯。順着窟窿可以看見，樓梯下方的空間被做成了一個小房間，裏面卻沒放什麽家具，反而是養着一群蠕動的小蛇！

如果唐于炎的話是真的，這些毒蛇毒蠍應該毒不死人，但正常人誰想被這些東西爬個滿身？也怪不得唐于炎再三提醒他們小心他妹妹了。尋常的小姑娘哪裏會在自己的住處搗鼓這些陷阱機關？

終于到了二樓，兩人看着幾間房間，想着剛剛看見的二樓窗戶方位，借此确定了唐小水的卧室。顧岚這次不等牧西城來阻攔，自己就握住了門把。

她這邊剛打開門，那邊就有十幾只蚊子嗡嗡的朝着他們的面門撲去，唐小水到底還是手下留情了，沒有把自己這邊所有的毒蚊子都放出來，而是放了十幾只和他們玩玩。心裏想着叮這兩個人幾個大包。就把九死斷腸草送給他們好了。

然而她沒想到的是牧西城的武功不差，顧岚的武功更是無人能及的好。在察覺到那些蚊子後，顧岚脫下外套，直接一個撒網收網，蚊子還沒四散開，就已經被她的外套全兜住了。

随後她對着唐小水笑道：“小妹妹，我們上來了，現在可以給我們九死斷腸草了吧？”

“想不到你動作還挺快的。”

唐小水有些驚訝的看向顧岚，她的蚊子飛得快如閃電，一般人在那麽短的時間內別說抓住它們了，怕是還沒反應過來就先被叮幾個大包了。

而這個姐姐開門之後，唐小水只覺得眼前一花，她自己反倒沒反應過來，自家的蚊子就也已經被別人一窩端了。

雖然覺得自己的惡作劇有些不盡興，但是唐小水脾氣雖然乖僻，但卻很信守承諾，她讓顧岚他們進來，指着陽臺上的幾個花盆道。

“好吧，既然你們上來了，那我也不會說話不算話，這幾盆就是九死斷腸草了，你們挑一株吧。”

顧岚走進唐小水的卧室，就見她的卧室最顯眼的要數幾個大玻璃櫃，裏面或是放着沙土、或是水草或是枯木石頭造景。養的都是些毒蜘蛛、毒蜈蚣，一個大玻璃缸裏更是烏泱泱的一群花斑蚊子。

看得顧岚這雄鷹一般的女人都忍不住後退兩步，離這個玻璃缸遠遠的。随後在陽臺上嘴邊挑了一株。

唐小水果然有點分寸，她沒有讓顧岚和牧西城碰，而是親自帶上手套拿着工具，把一株九死斷腸草從土裏拔出來收拾妥當。九死斷腸草全株都帶毒。她雖然調皮，但也不喜歡看人被毒死。

“這東西很毒的，你們怕是不好處理，需要我幫着榨成汁或者磨成粉嗎？”

顧岚搖搖頭：“不用。這樣就能用了。”

“這麽怎麽用？”唐小水看了看拔出來的整株九死斷腸草吐槽道：“你們準備拿回去卷餅卷大蔥不成？”

牧西城對此依然只是回答他們自有用處。唐小水哼了一聲。“神神叨叨的。”

雖然有些讨厭牧西城和顧岚神神秘秘的模樣，不過唐小水還是找了個盒子，把毒草嚴密的裝在裏面才遞給兩人。

牧西城收了，道了一句謝。唐小水對他沒什麽好印象，随意的揮揮手就讓他們離開了。

唐于炎見顧岚和牧西城這麽順利的下來了，倒是有些驚訝。“看來她今天心情不錯，倒是沒為難你們。”

随後唐于炎本想着留顧岚和牧西城吃個晚飯，住上一晚。

雖然他們唐家并不喜歡交際，但這點禮數還是有的，不過顧岚和牧西城拿了東西急着回去用，所以就拒絕了。

唐于炎見他們确實不願意，就轉而送他們出去，路上迎面遇到兩個人和唐于炎打了聲招呼。聽語氣，其中一個中年男人卻是唐于炎的晚輩。

顧岚扭頭看了眼和他們擦肩而過的背影。“剛剛那個叫你小叔的人是誰啊？”

唐于炎：“叫我小叔當然是我子侄了，別看我年紀小，但輩分卻大。我妹妹才十幾歲，家裏已經有人要叫她姑姥了。”

顧岚又問：“他叫什麽？”

唐于炎腳步一頓：“唐繼，怎麽？你認識他？”

顧岚随口道：“不認識，只是覺得他有幾分面熟，大概是我之前在哪見過。”

等到兩人回到了訂的酒店，顧岚才開口再次說起那個唐繼。

“你有沒有感覺他長得很像一個人？”

牧西城不解其意：“像誰？”

顧岚：“顧龍。”

牧西城一愣，随後道：“你的意思是，潘敏的那個情人是他？”

顧岚：“我不清楚，不過顧龍和那個唐繼真的太像了。而且之前我們碰見，雖然他只和唐于炎打了招呼，但我總覺得他臨走的時候偷瞄了我一眼。”

牧西城回憶了一下。“單論相貌，那個唐繼和顧嬌嬌、顧龍确實有幾分相似，特別是和顧龍就像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他話音頓了頓又道：“說來……顧瀾阿姨大能出因為中了毒，險些難産，後來英年早逝很大原因也是因為中毒後身體不好。而你小的時候體弱也是因為胎裏帶毒。”

顧岚秒懂他的意思。“當初仲旭業因為中毒這事也找過龍組，潘敏是最有嫌疑的。但龍組數次查證，這件事和潘敏并沒有關系，最後這件事一直沒查出來兇手是誰，不了了之。”

“這麽多年依然有流言說毒就是仲旭業下的，或者毒是潘敏下的，而仲旭業明面請了龍組，其實暗地裏一直在包庇潘敏。”

“我也曾經懷疑當初害我母親的是潘敏，但這些年觀察下來，她确實是個普通人，不會武功，也不會什麽毒術。而害我母親的毒是一種混合毒素，不是尋常能買來的毒藥。下藥的手法也非常高。龍組的人當時就斷定是一個用毒的高手。”

“當然也不是仲旭業，他這個人一向喜歡來陰的，不會做什麽明顯的事。所以我一直懷疑，不是潘敏直接下的手，那會不會是她花錢找了一位用毒的高手。但現在想來，卻還有一種可能。”

牧西城想起顧岚幼年時因為胎裏帶毒而生的病，受的這些委屈，不由冷下臉。

“不如我今夜就去查查那個唐繼？”

“不用那麽麻煩。”顧岚思索道：“如果只是我們猜錯了，那麽一切風平浪靜，如果我們沒猜錯，那個唐繼真的和潘敏有關系，真的是顧嬌嬌、顧龍的親生父親的話……正巧前幾天簡姐姐告訴我，顧家的股份已經被她收攏得差不多了，就等我去當董事長了。”

顧岚冷笑道：“潘敏一心想要顧家的財産，甚至甘願讓孩子姓顧，等我放出風聲要奪顧家的集團，她肯定會急。如果唐繼在這個時候對我們出手，那一切不就有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