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喜劇之王(上)
喜劇之王(上)
作者有話要說:說起來,千代婆婆是我在火影裏最喜歡的女性hhhh我一定要寫好這個角色!
鳴人根據之前佐井提供的信息,來到了砂隐村的郊外。幾個守衛攔住了他,質問他姓甚名誰。他把下半臉埋在運動外套的立領間,微駝腰背,然後用疲憊的目光掃了他們一眼,甕聲甕氣地吐出幾個字;“千代。”
守衛們還想質問下去,一位身量矮小的老者忽然從後方出現,打斷了他們:“讓路給他。我有事和他談,你們退下。”
支開旁人後,鳴人跟着千代來到了她和她弟弟隐居的地方。
千代拾撿着散在地板上的釣魚線,把它們卷成一堆後,像抱嬰兒似的把它們抱到桌子上。“你是漩渦鳴人。”她一邊專心地把亂成結的釣魚線解開,一邊頭也不擡地開口說。
“是的,”鳴人回答道,“勘九郎去世那天,我也在病房裏。”
“我知道,我看到你了。手鞠那小姑娘之後專門來和我聊過,說你以後說不定會來找我,叫我務必幫你一把。你現在來找我,想必是有事相求了?”
“您真的願意幫我嗎?我聽別人說,您現在不幹涉世事了。”
“雖說如此,但我畢竟答應了手鞠,基本的信用還是得有的,”她露出了一個幹巴巴的笑容,幾道深刻的皺紋因此而犁刻上她的面門,那滿臉褶皺的模樣,活像一只空錢袋,“而且,風影在世的時候,我偶然間跟他打過一次照面,他似乎很喜歡你。”
鳴人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地面,沒有回答。
“那天,我們都以為你會來救風影。”
千代給他抽了一張椅子。他畢恭畢敬地答謝後,坐了下來,把之前在決鬥場上發生的事情給千代說了一遍。
“看來,我們攤上大麻煩了,”千代思忖片刻後,擰緊雙眉,“漩渦鳴人,你說,為什麽曉組織知道關于風影的情報?為什麽他們可以無視村裏的所有防備,旁若無人地走進來偷襲?俘虜風影後,他們離開得也非常順利,即便敵人實力強悍,也絕不至于遇不到一點兒阻攔……當時我就對此事抱有懷疑,現在聽你說了決鬥事件後,我可以肯定地說:砂忍裏已經混入了間諜。這次你的朋友被殺,肯定也有間諜在其中進行情報破壞和人員收買,在現場煽動人心,制造氣氛。”
“既然如此,我一定要知道這些間諜是誰。我要為佐井報仇。”
千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要殺人嗎?”
“殺人?”他收起了方才擰眉瞪目的堅定神色,慌忙搖頭擺手,“我不是這個意思,也不是說必須這樣……”
“不流血的複仇就是在耍流氓,”她說,“就像不流血的革命注定會失敗一樣。你必須殺人,懂嗎?因為那人殺了你的朋友,你要報仇,所以你得把那人宰了,以祭朋友在天之靈,這幾個事件之間是因果關系,也是遞進關系,一環扣一環。哪怕其中一環出差錯了,那麽你所謂的報仇雪恨都是嘩衆取寵。如果你想要我為你的行動出一臂之力,就請你先為我展示殺人的決心。”
“人的生命是可貴的,不能拿來開玩笑。”
“錯了,事實恰恰相反:生命是低賤的,是廉價的,是可利用的。你要知道,生命的解釋權往往不在自己手裏。掌握解釋權的那些人說你低賤,拿你的命當他們平步青雲的墊腳石,你還真就拿他們沒辦法。現在這些人把你和你朋友的命都算計了,他們視你們作工具,并且還将進一步利用下去,你朋友死了也不得安寧,而你,還沉浸在自我感動的正能量世界中,不肯站出來把他們斃了。你覺得自己很了不起是嗎?建議別這麽想,因為統治階級是不會和你共情的。”
鳴人答應了。
千代神色複雜地看着他,幾番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決定繼續說正事:“我能給你的幫助很有限,但只要你把我給你的信息利用好了,就一定能創造奇跡。這次風火兩個盟友都損失不少,雖然看上去是我們村子損傷更慘重,但敵人的最終目标很可能還是你,或者說你們村,畢竟,人柱力之間的命運在某種程度上是相通的……我給你一個建議:去拉攏你們村的山中和奈良。
木葉村的豬鹿蝶組合是有傳承性的,一直名聲在外,他們三家都和木葉村的情報中樞息息相關,山中和奈良更是因為家傳秘術和軍師身份,在情報方面占着舉足輕重的位置。拉攏了這幾個家族裏的人,你就有機會接觸到機密情報。
至于拉攏的具體對象……嗯?你是說,你和這幾個家族的後代曾經是同學?那事情就好辦了很多。接下來,一切都看你自己了。”
和千代分別後,鳴人又馬不停蹄地來到妙木山和自來也會合。他把自己和千代交流的內容為自來也敘述了一遍。自來也不贊同他回木葉,但他無論如何都不聽。
“我必須回去。”
“回去?你到底知不知道,村子……”自來也急得咋舌,難言的模樣好像被荨麻刺痛了舌頭似的,但這種神态只持續了幾秒,他很快便重拾了往日的冷靜。他頗為無奈地嘆道:“我就直說了,鳴人,你現在回木葉簡直是自讨苦吃。你說你要為朋友報仇,也早就來不及了。那個殺害你朋友佐井的人,他回村後馬上就被‘根’滅口了,并且他們把這個人的死和佐井的死都賴在了你頭上,對外宣稱兩個人頭都是你砍下來的。直到昨天,這兩顆人頭都還挂在菜市場門口的牆上。”
“後來呢?”
“被烏鴉吃了。這次事件過去後,團藏成立了一個搜查小隊,專門在村裏進行大清掃,凡是支持你的都會被抓起來,哪怕說過你一句好話都不行。知道你的消息卻不上報的抓,以前和你有過交流的抓,和你稍微沾親帶故的抓。好多無辜的人都被抓了,被關押在一個集營裏進行修正教育。你根本無法想象人們有多恨你。我的傻孩子,答應我,現在不要去。”
“那我就更要去了,”他說,“這些人是因為我才受害的,我要救他們。”
“你太天真了……”自來也緊皺雙眉,欲言又止。他低頭深忖了一會兒,然後若有所思地擡起頭來,盯着天花板,幾秒後又把目光溜回來,急匆匆地睃了鳴人一眼,似乎在猶豫什麽,接着,他應該是終于下定了決心,整理好了情緒,目光便不再亂跑,終于直勾勾地朝鳴人投來:“好吧,你就照自己喜歡的去做吧,剛才說的聯絡豬鹿蝶的事,我也會幫你處理好。希望這次你能真正成熟起來。”
在自來也的協助下,兩人以救出被關押的平民為目标開始了行動。自來也負責抓人進行拷問,問出了集營的地點後,便和鳴人裏應外合,一個潛入內部進行破壞,放出人質,一個在外面接應,并阻止敵人的行動。偉光正的自來也當然不能做前面這項髒活兒,所以這件事就交給鳴人了。
為了能成功潛入,鳴人要進行仙人模式的修行。得到了自然力量的支持,絕大多數普通忍者都無法察覺他的動靜。鳴人在盡可能短暫的時間內修成了仙人模式,來到木葉村,潛入了地下集營裏。
他躲在暗處,見機行事。
不一會兒,一個頗為熟悉的人出現了。是中忍考試的考官森乃伊比喜。鳴人對他很有印象。森乃伊比喜從另一頭走來,和一位搜查小隊的人開始了交談。那人看樣子是隊內很重要的成員,并不是一般小兵。
只見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皮笑肉不笑地打招呼道:“這不是伊比喜大人嗎?有何貴幹。”
“我是事先預約了來這裏會談的,不用假客氣。”
“好吧,讓您久等了,需要倒杯茶嗎?”
森乃伊比喜依然雙手插兜,筆直地站在那兒:“不用,我不是來這裏休閑的。我開門見山地說了:我來這裏,就是要對你們的工作提意見。”
“哦?我們一個是‘根’組織,一個是拷問部,根本不在同一個部門,不知道我們的工作哪裏得罪了你?”
“雖然不是同一個部門,但你們抓來的重點犯都是要交給我們審訊拷問的。問題就出在這裏。之前你們說要對村民進行肅清,考慮到最近村子确實很亂,出了很多人命案子,也有許多內奸潛伏在暗處,再加上之前你們的首領團藏幫火影大人把砂忍村要人頭的事應付過去了,所以上頭允許了你們的肅清行動……但你們的執行過程真是越來越詭異了。”
“哪裏詭異?有反動分子,就該及時拎出來,否則禍害群體,禍害人民!”
“真是如此嗎?經過私底下的調查,我認為,這其中存在不少的冤假錯案。你們每天都扔給我們不少所謂的重點嫌疑人,還會給我們一份字數不少的名單……然而,經過我們日夜辛勞的審訊和調查,大多數人都是無辜的,他們只是普通的老百姓!我有理由懷疑,你們把這份本該是為民衆着想的工作當成了一種作業,一種用來交差的任務。你們把必須抓到多少人視為目的,把人數名額視為指标,達标的人就是出色地完成了每日任務,會受到上級獎賞,抓到的人越多,獎勵越豐厚,于是你們彼此之間就為了利益而開始了抓人比賽……”
對方呋呋怪笑:“伊比喜先生,不能因為你拷問不出來,就說是我們冤枉人吧?你都多少歲的人啦,工作能力退步是正常現象,很有可能只是你的拷問不湊效。你怎麽能把個人能力的不足歸罪到上頭去呢?”
“不想和你這個小喽啰耍嘴皮子……還有,你們的量刑也存在毛病。當初說好的,名單上的人只是懷疑對象,我們要做的是深入調查他們,以進行确認,而不是一來就對他們實施監管拷打……”
“森乃伊比喜,你不要得寸進尺!剛才你說你私底下調查了,是吧?請問,我們搜查隊給過你這項權利嗎?”
“我這麽做根本就不需要……”
“人是我們送來的!活動也是我們發起的!你這樣做,無疑是站在我們的對立面!”
“我只是出于……”
“來人啊,這裏還有一個反動分子!”
鳴人不想再聽下去,迅速離開了。
随着他的離開,那些辯論的聲音,腳步的聲音,争吵的聲音,手铐的聲音,也全都漸漸遠去,直至完全聽不見。
天黑了。一輪淡藍色的滾燙的月亮懸在中天。月亮對着大地不斷灑下毛毛沙沙的光粉,就像一個化妝師在處理古裝演員的眼妝時所做的那樣。月光撞上了石頭,石頭迸破碎裂,濺出雪青色的石粒。玫瑰從石粒的邊角處噴薄而出。玫瑰跟随着風沙四處漂泊,最後粘在了村外那片海的海平面,跟随着海浪翻滾出丁零當啷的聲響,而後與魚類的屍體一同封寂,變成一灘液态的凝蠟,最後俯就海底,和泰坦尼克號的腥紅色甲板融合為一,徹底變成一顆由有機反應演變而來的玫瑰色大疙瘩。
他進入了一間囚房,把周圍的守衛都悄無聲息地放倒。被關押的人似乎聽覺十分敏銳,在聽到動靜的時候便與黑夜一同蘇醒了。
手打的雙臂高高舉起,被釘在牆壁上。他的幹黃色的皮膚上滿是潰爛的傷口,還有一些最近才添上的新傷正在化膿發綠的過程中,只要一靠近他就能嗅到一股腐爛發黴的氣息,仿佛是在聞一塊被蟲蛀蟻啃後的爛木板。
鳴人跳到手打身邊,附在手打的耳旁,告訴他自己是來救人的,叫他不要怕。
眼睛瞎了的手打果然聽力非常,迅速反應過來:“你是誰?聽這個聲音……你是鳴人嗎?”
鳴人立馬回答道:“是我。我帶你離開。”
“不行,我不能走。”
“你在說什麽傻話!”
“傻的是你呀,鳴人,你太天真了,你什麽都不知道。”
“我只知道救你是天經地義的,其他的都不想知道。”
“世事怎麽可能你說不想就過去了,哪有這麽簡單……我不要你救。”
“那你要我做什麽?”
“殺了我。”他說,“我只是一個普通人,根本抵禦不了忍術,在他們的折磨和洗腦下,我把你的信息都抖出去了……明白嗎,鳴人?擺在我面前的,只有背叛你這一個選擇。我不知道怎麽反抗……
“通過我給的信息,他們知道了所有和你相關的人,這次有這麽多人被抓受折磨,其實是我作的孽啊!我背叛了你,又害了那麽多的父老鄉親,你讓我怎麽有臉活?你救我出去,是想叫我的餘生都在痛苦和指責中度過嗎?那樣我真的會恨你的。快,趁現在我還沒有後悔。
“還記得當年你和佐助一起來我的店吃飯嗎?他們也全都知道啦,我連佐助都害了……說起來,你自以為撒點兒謊就能瞞過去,其實大家都看得出來你喜歡佐助,就連那些只是聽了我的口供的人,都猜得出來。佐助是個好小夥兒,你要保護好他……
“動手吧。我等這一刻等得好辛苦,每天就是拷打和逼問,洗腦和折磨,完全不知道堅持下去的理由是什麽……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我已經不可能像以前那樣平凡地生活下去了。只是,”說到這裏,他擡起了頭,對鳴人露出了微笑,“別告訴我的女兒。”
鳴人再也受不了了。
他掏出了苦無,一刀殺死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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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