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木香花飄香
木香花飄香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大家來看這篇文^ ^~
團藏呵呵一笑,嘴角揚起的神态極不自然。很明顯,他感到尴尬,同時想以落落大方的表現來掩蓋這份尴尬,奈何掩蓋的本事和尴尬的程度不成正比。他始終挂着這抹不自然的笑容看着鳴人。“鳴人先生,方便讓我詢問一下詳情嗎?”接着,不等鳴人說話,他便立刻問身邊的女子:“這是真的?之前把佩恩擊退的人真的是宇智波佐助?”
“我不知道,”女子回答道,“當時我和佩恩不在一塊兒。”
“你之前沒看到過現場嗎?”
“我只看到過剛才死去的那位黃色頭發的女孩子,和她擦肩而過,其他的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是嗎?”他的嘴角抽搐着,心不甘情不願地看向了鳴人,笑容中帶着一種若非不得已則絕不至此的隐晦的殺機,“那看來鳴人先生是唯一的消息渠道了。只要鳴人先生打算今晚扯謊到底,我們就無法擺脫被戲弄的命運。”
“是真的。”鳴人斬釘截鐵地說。
“那你能否解釋一下,為何宇智波佐助要這麽做呢?他不是叛變了嗎?救下木葉村對他來說根本沒有好處。”
“他沒有。當初是我綁架了他,我出于嫉妒和愛而不得……”
“我可是一直拿這種說法當野史看待的。”團藏冷笑道。
“如果我說什麽你都不打算相信,那你也幹脆別問了。”
“哈哈,別這樣呀!我也只是發表一下感想。那麽,請你繼續解釋這一切吧,我洗耳恭聽。”
鳴人把自己所經歷過的事情都簡單地敘述了一遍。在敘述中,他把故事的主人公換成了佐助。當年,佐助被他綁架,而他在自來也的勸說下放棄了這段感情,最終還是讓佐助離開了。為了追蹤滅族仇人,佐助成為了地下黨:靠近大蛇丸以尋求線索,同時也在暗中将尋得的線索傳給自來也,以及時拯救那些可能被殘害的無辜的人。加入曉組織也是為了情報。佩恩襲村時,佐助正在和同志們一起破譯情報。關鍵時刻,佐助選擇了站出來……
“嗯,不錯,情節生動,邏輯可循,有始有終。”團藏笑着鼓掌稱贊,“鳴人先生,恕我唠叨,我還想請教幾個問題:你在這段故事中又扮演着怎樣的角色呢?你為何知道這一切?”
“因為……”鳴人的聲音顫抖着。他一直在咽唾沫,喉結就像倒序字幕的黑白電影的屏幕上那顆找節拍的白點一樣,不斷地上下滑動。“我走不出來,”他說,“即使我的老師勸了我很久,我也無法完全放下這段感情。我一直在默默地注視着佐助。”
“宇智波佐助本人知道嗎?”
“我也不太清楚,也許知道吧。”
“如果他知道,卻還默認這一切,不就相當于把你當成棋子嗎?你只是他的一顆棋子,鳴人先生。你能撈到什麽好處呢?此時此刻,你站在這裏維護他的動機又是什麽?”
“我很愛他。”
“癡情漢是活不久的喔。”
“用不着你管。”
面對鳴人頗具戾氣的答複,團藏一笑置之。他對身邊的女子揮手示意,随後又頭也不回地向鳴人道別:“把宇智波佐助帶回去吧,趕緊為他療傷。雖然事情走向超出了我的意料……算了,一時得失,何足挂齒!況且,今晚的有聲愛情電影還不錯,內容蠻精彩的,全是意外收獲,我喜歡。”
那位頭戴白玫瑰的女人發表了自己的見解:“這一切都太巧了,全是偶然。”
“全是偶然又有何不可呢?”團藏笑道,“人們所謂的偶然其實只是對複雜的偶然機制一無所知。不去破壞一無所知的魅力,也是一種對生活和客觀規律的尊重。鳴人先生,有緣的話,江湖再見!”
鳴人把豬鹿蝶三人的屍體抱到郊外埋了。漫長的一夜終于結束。他托着疲憊的身子走在空蕩的街道上。
前方有一顆樹。他搖搖晃晃地走過去,倚在樹幹旁,又開始抽煙。忽然,他從衣兜裏拿出了那把心愛的小手裏劍。他嘿嘿地傻笑着,像智障兒那樣的傻笑。緊接着,他用左手在樹幹上面刻字,同時把耷拉着的右臂的袖子搭在左臂上,以便遮掩。偷偷摸摸地刻字,不要被人發現了,否則多不好意思,他想。想到這裏,又嘿嘿傻笑。刻了兩分鐘。刻好了。是鳴人和佐助的名字首字母,中間就像肋骨之于肺葉一樣必不可少卻也極其俗套地插入了一個愛心的圖形。“我的左手字進步真大啊。”他感慨着,得意地哈哈大笑。笑了幾聲後,他又把臉埋在手臂間狼狽地哭,一邊哭一邊像委屈的孩子那樣喊着媽媽。
他撫摸着自己刻上去的文字與圖案,像尤利·安得列耶維奇·日瓦戈念着拉拉一樣喃喃自語地念着:“我一定會找到你的,我想找到你……”
無緣無故的,他想找到佐助。雖然才方離別,可他心中這股只有佐助才能填滿的空虛感卻來得如此強烈。
他什麽也不想聽,什麽也不想做,就要找到佐助。要麽佐助把他自己還給他,要麽把這個漫長的夜晚還給他。這個夜晚,許多個如同這個夜晚的夜晚,他都忘不了佐助那在甘草叢與木香花間若隐若現的腳步,忘不了那雙和木香花相得益彰的雪白的腿。木葉村的木香花很多,有好幾條小河的沿岸都是木香。以前,他和佐助曾相遇在一條木香花飄香的街道。沒有什麽可聊的話題,也沒什麽值得多提幾句的內容,他就只有沉默地凝視着佐助。雨下大了。他還在看着佐助。“你真的就這麽閑嗎?”面對他這莫名其妙的長久的凝視,佐助很不解,“你只知道睜着那雙藍眼睛,是嗎?”敢于在村長辦公室和村長叫板、敢于在衆星齊聚的教室裏對老師示威的他,唯獨在這種時候不敢搭腔。他不敢呼喚佐助的名字,怕把靈魂從胸口中吐出來。為此,他只能把對佐助的呼喚偷偷地揉入日常時對隊友的招呼聲裏。
一棵木香跟楊貴妃似的卧在架上,滑如凝脂的長腿懶洋洋地伸展了過來,整個的豐美的身姿遮掩住了雨中的院子。佐助的肩頸旁邊,那些密匝匝的細碎綠葉、含羞半開的白花和飽漲的花骨朵,全都濕透了。直到死,漩渦鳴人都無法忘卻那天的情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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