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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因早上戚緩緩臨時沐浴耽誤了點兒時間, 到日明鎮的時候天氣已暗了下來。不過日明是大鎮,客棧酒樓多得是,最後所住的客棧比昨天的條件要好上許多。
嬷嬷還是與戚緩緩住在了一間房間,這回錢嬷嬷不用睡窄榻了, 屋中有兩個床榻, 一大一小, 錢嬷嬷主動去睡了那個小的。
這次戚緩緩做了萬全的準備,設置了很多自己才能知道且記住的小細節。做好一切後,她躺下一點兒睡意都沒有。
她想了很多,若倪庚真的跟了來,今日朝堂上皇上不見時王,就算暗中跟随保護她的暗衛沒發現倪庚的行蹤, 沒向皇上通報,皇上也該知道事有蹊跷。
她還想到, 昨日倪庚出現了,不代表今夜還會出現, 他若是只在暗處伏着不再來了呢?如果真這樣, 之後自己該怎麽辦?冒險走下去, 豈不是把家人的行蹤暴露了。
戚緩緩想到此下定決心,不管今夜倪庚會不會出現,在三岔口那裏她堅決不能朝正确的方向走,她雖不是皇侍與嬷嬷的主子, 但他們的任務是護送她,她若不配合,他們步寸難行。
她可以說難得出來一趟, 想要先去趟崔吉鎮,她還可以說想去心中一直向往的名勝之地……
一會兒功夫, 戚緩緩想出了好幾種拖延行程的辦法,她就不信了 ,行程一旦變得漫長,倪庚會一直都不露出馬腳,就是遠在京都的皇上也該等不下去出手了。
這是戚緩緩最後清醒的意識,之後她就沉睡了下去,如昨天一般。
她的擔心是多餘的,經過昨夜的相處,哪怕她全程熟睡,倪庚還是忍不住想見她,今夜依然出現了。
但除卻戚緩緩留下的心機防備在,她本人卻是什麽都不知道的,陷在昏睡中就算倪庚把她抱走,此刻她也不會醒來。
這次所住的客棧,床榻沒有圍缦,戚緩緩把手腳做到了別的地方。
倪庚在離床榻還有一段距離的位置上停了下來,他低頭像是在欣賞月光灑滿地面的夜景,這景致好像取悅到了他,他笑了。
倪庚慢慢地擡起頭,看向床榻上的戚緩緩,她面朝上雙手放在腹上,睡在床的正中間,不偏不倚,一副戒備緊張的樣子,讓人看着都替她累得慌。
倪庚複又低頭看向地面,他蔑視一笑,然後大步邁開步來,只一步就到了榻邊。他坐下,拿過戚緩緩的一只手,他看得仔細,不知那上面有什麽東西吸引了他,引得他又是輕蔑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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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她掌心似寫字似畫圈,若是在她清醒之時,他是不能這樣做的,戚緩緩全身都是癢癢肉,他若有心逗她,她能笑斷了氣去。
當然倪庚最後也不忘他最喜歡、最忍不住不做的一件事,把玩她的頭發。
倪庚正享受着呢,忽然面色一頓,之後他輕笑到出了聲,感嘆了一句:“這個可不行,它屬于我,豈容你如此糟踐。”
倪庚這次呆的時間比上一夜長,他在認真想事情。
想通後,他撫摸戚緩緩的臉頰、脖頸,一路下去,時而一時忘我輕柔寵溺,時而想起她可恨之處下手極重。
到最後撤手時,他俯下身來,在戚緩緩脖子上舀了一口,力道不小,受極品睡藥的戚緩緩都被影響到眉頭皺了一下。但倪庚知道她不會醒來,就算他現在殺了她,她也只會在睡夢中離去。
倪庚舀完人,沒有馬上起身,他在戚緩緩耳邊道:“我從沒想過,有天你會有資格與我相鬥,看着你把全部的身心與注意力都放在了我身上,這種感覺還不錯,看到你都這樣了,還是被我握在手心裏,感覺就更爽了。不過,就算我有心與你逗弄周旋,你也沒有幾日自由的時日了,你這點小聰明再無用武之地。”
倪庚原先是抱了把戚緩緩一家一網打盡的想法,他甚至想到了怎麽拿戚緩緩的家人逼迫折磨她。
她有父母妹妹以及幼弟,她那麽多軟脅,青揚與呈黛根本算不上什麽,但可以打頭陣,幾棍子下去,把腰打折,估計戚緩緩就會跪在他面前忏悔對他的欺騙與背叛。
可情況有變,他已經很小心,還是被她發現了端倪。問題肯定是出在第一夜的接觸上,否則戚緩緩不會設下這麽多記號,緊張到以這樣的姿态入睡。
倪庚知道,不可能一路跟到她最終的目的地了,所以,他不得不改變計劃,有了新的主張。她一家的行蹤可以繼續打探,她卻是不可能再從他眼皮子底下跑掉了。
倪庚走了,戚緩緩醒來後就覺出了不對勁,她覺得身上有痛感,但一時又不知是哪裏在痛。
她一下子坐了起來,先朝手上看去,沒了,她纏在手指上的一根頭發沒了,再看地面,她在床榻邊上薄薄地灑了一層香粉,已被踩踏得一片混亂。
戚緩緩閉了閉眼,然後下榻伸手把頭發攬到了身前來,查看後發現,她特意用發絲打的死結散開了,這一頭青絲順滑無比。
發結被打開已不能震撼到戚緩緩,她看着鏡中的自己,脖子上的青痕與牙印清晰可見,她沒有去掀開裏衣查看,她在逃避,她不想看。
再沒任何疑問,倪庚追來了,或者說他一路都在。
嬷嬷出現在戚緩緩身後,戚緩緩趕忙把領口捂好,這些無需展示給任何人看,她只指着地面道:“嬷嬷該是能看出來,這裏發生了什麽吧?”
錢嬷嬷看到了,她是沒想到這年輕姑娘還有這樣的心計,會想到用香粉這一招。
錢嬷嬷道:“聖上已知此事,現下需要問下姑娘,是要孤注一擲,讓人帶着你逃出去,還是原路返回送你回宮?”
戚緩緩才不要孤注一擲,皇上的人看來可不像多能幹的樣子,連倪庚兩次夜間靠近她都沒有察覺,于倪庚這樣有準備而來的,戚緩緩不認為她能逃脫得掉。
雖眼看着希望就在眼前卻一下子幻滅的滋味不好受,她也會不甘,但,回宮去是她現在唯一可以不落到倪庚手中的辦法。
沒關系,不過是回到起點而已,她本來也沒想着這麽快就能成功逃離倪庚。
戚緩緩對錢嬷嬷道:“要麻煩嬷嬷與皇侍暗衛們了,我要回宮。”
錢嬷嬷點了下頭,道:“姑娘趕緊收拾一下,我們原路返回。”
才出來了三日,就又要回去了。戚緩緩出了客棧發現,除原先護送她的六位皇侍,一下子多出了二十多名身着黑甲之人。
錢嬷嬷向她解釋道:“這些是皇上直領的暗衛,外面百姓不知,但時王殿下一見就知,這些人代表的是聖意,時王殿下該是不敢亂來。”
戚緩緩心裏安了一下,也只是一小下。主要是她實在看不懂倪庚想幹什麽,兩晚都與她近在咫尺,明明可以輕易把她捋走卻沒有這樣做。
戚緩緩的心怎麽可能不七下八下,此刻,戚緩緩倒是有了個猜測,倪庚是故意在報複她,他要的就是她的心神不寧,要的就是她的驚懼恐慌。
他在折磨她,在暗處享受着抓捕獵物前的嗜血快感。
回去路程的第一天,平安無事,第二天也平安無事,再有半日的路程戚緩緩就可以進城,天子腳下該是安全了。
這期間他們一行謹慎起見,晚上都是宿在外面,馬車還算寬敞,夠戚緩緩與嬷嬷躺下。
可戚緩緩哪裏睡得着,白天還好,夜裏她更是提心吊膽,生怕被倪庚帶人掠了去。她就這樣熬了兩天,眼見着京都就要到了。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沒有戚緩緩預想的場面出現,只是馬車忽然停了下來。
戚緩緩心裏一緊,與錢嬷嬷對視一眼後,趕忙撩起車簾,就見前方一人一馬擋住了去路。
高頭大馬上穩穩坐着的是倪庚,他一身束身打扮,比起對面陣營裏由皇侍與黑甲暗衛組成的三十人相比,他沒有盔甲,手中也未持刀劍。他就這樣束衣寡身地停在了回京都的必經之路上。
黑甲暗衛出列一人,下馬行禮道:“殿下,還請讓出路來,屬下等奉皇命,運送馬車裏的人速速回宮。”
倪庚語氣溫和,他問:“皇上的命令只是讓你們把人送回宮去嗎?”
暗衛想了一下道:“是,只此命令。”
倪庚:“好,孤知道了。”說着他下了馬,朝戚緩緩所在的馬車走去。
戚緩緩松手,簾子落了下來。錢嬷嬷下了馬車,對倪庚道:“殿下請止步,奴婢奉皇上太後令,要按時把人送到宮中,不得有誤。”
倪庚道:“嬷嬷,孤與車上這位頗有淵源,孤有些話想對她言。怎麽,皇上有說不許與她言談嗎,還是太後有說?”
錢嬷嬷一時語塞,确實沒有這樣的命令,若時王殿下不上手搶人,她還真不能阻止他。
見嬷嬷不說話,倪庚又上前了一步,離馬車更近了。
戚緩緩看着馬車外面越來越近的高大身影,緊張到絞手。
忽然,剛才與倪庚說話的暗衛,撥出了劍,擋在了馬車前:“殿下恕罪,屬下皇命在身冒犯了。”
倪庚臉上的平靜與淡然消失了,他陰着臉問:“你要如何冒犯孤?趁着孤身邊無人孤身一人,你要對孤動手嗎?”
暗衛雖然沒說話,但心裏焦躁着,趁時王孤身一人對他動手,這樣的指控,就算是黑甲暗衛也擔不起。但他依然持劍擋在馬車前,而其他暗衛悄悄地以馬車為軸,圍成了一個圈。
倪庚只是掃了一眼,然後忽然發力,一掌下去,馬車的頂子崩飛而去,戚緩緩在混亂中被人鉗住了手腕,落到了一人的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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