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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找吉美人問話這事秦玉柔也付諸了行動,恰好最近吉美人惹了風寒,她本想着借着探望的由頭詢問的,結果連去兩日都碰上吉美人剛好服完藥休息。
秦玉柔其實也很想裝體弱多病,但奈何秦家那邊不好交代,宮裏的太醫也不好糊弄。
鹹水鴨鹵制兩天後終于下鍋煮制,面對着她曾經很喜歡的食物,秦玉柔卻突然覺得食之無味。
嚴萍心想是不是皇帝太久不來的緣故,便在一旁勸說:“與其等陛下來,娘娘不如主動出擊。”
秦玉柔戲谑道:“皇上日理萬機,沒看到禧嫔屢屢碰壁嗎?”
而且就算她主動了,李珩來到玉樓閣,但是秦家想讓她做的事情,遠遠不止這些。
不知道是不是嚴萍的念道真的管用,李珩在晚膳後來了,帶着高鴻直接走進她的書房。
高鴻侍奉在側,他有些不懂,承世帝這次奏折又是看到一半,便吩咐他搬到玉樓閣處理。
難不成這玉樓閣确實方便處理奏折?
秦玉柔只好拿出一張宣紙來,開始勾畫她今日看見的甜點,果仁桃酥。
因為心裏有事,她這次一邊畫一邊抓着頭發。
承世帝這回的奏折處理得要比高鴻想象得快,李珩讓他先退下。
秦玉柔見他完成工作了但沒有走的打算,便命嚴萍去備水,一回頭,見李珩拿起她的畫在看。
“果然還是吃的。”李珩笑了笑。
秦玉柔聞言當然知道皇帝這是在嘲笑他,但是難得見這皇帝自在地笑,看着還挺賞心悅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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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麽?”李珩把畫重新放回桌上。
秦玉柔真心實意地說道:“看皇上笑了,笑得好看。”
李珩輕咳一聲,臉上立馬又換成了平日裏的不茍言笑,他敲了兩下桌子,嚴肅問道:“魏太醫上午給後宮衆人都請了平安脈,他告訴朕,你憂思過重。”
下午魏燭來禀告的時候他甚至不敢相信,秦玉柔憂思過重?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最多早上請個安,就能憂思過重了?
但是魏燭說從脈象上看确實脈象虛弱,他還特地詢問了玉樓閣的餐食,聽聞安嫔最近似乎吃得也不如往日多了,雖說有苦夏的原因在裏面,但是人瞧着确實比前陣子消瘦了。
秦玉柔吞吞吐吐回話:“魏太醫提醒過了。”
李珩也在打量着秦玉柔,她說話時候的确眉眼也不見舒展,臉貌似真的瘦了不少。
“為何而憂?”李珩坐下來,“因你在丞相夫人面前百般維護朕,朕也幫你一回。”
百般維護倒不至于,她只是适當得添油加醋一些,顯得自己确實受寵罷了。但是能換取李珩的一個幫忙,真是天賜的機遇,可是這事情怎麽開口才好。
李珩瞧着秦玉柔這眉頭比剛才皺得更厲害了些,看來這令她困擾的事情怕是不簡單。
秦玉柔越想越着急,嚴萍這時在門外喊道:“娘娘,水好了。”
抓耳撓腮的秦玉柔立即順杆爬:“陛下,臣妾先去沐浴,等會……等會再聊。”
說完便福身退下,匆匆而去。
今日沐浴,秦玉柔異常清醒,看着守在門口的嚴萍左右嘆氣,嚴萍在聽到她嘆第五聲的時候拿起帕子來給她繳發,還不忘叮囑一番:“娘娘,大好時機啊。”
這次抓不住下次也得痛苦,關鍵的是,她真怕秦家比她先行動,真兒可是知道的,嚴萍身上帶着那種可令人歡好的藥。
她收拾完頭發便由嚴萍和真兒攙扶着回卧房,見窗下蹲着的人,是起居郎,話說這人平日都會寫些什麽。
她進屋便瞧見李珩正在閉目養神,慶元殿的一個小太監正在輕輕地給他揉腿。
秦玉柔觀察着小太監的手法,瞧着難度不算高,便表示自己來。
小太監有些為難,但是這是宮中娘娘,他也就悄悄退下。
“力氣小了。”李珩忽然開口。
秦玉柔一聽發話了,手上便加重了些力度。不過皇帝似乎還是不舒服,一會後就睜開了眼睛,見是她也不覺得驚訝。
因為秦玉柔一進來他就察覺到了,那空氣中浮動的栀子花香,更不用說那軟綿綿的手,某種意義上有些折磨。
“無事獻殷勤,安嫔,你到底想說什麽?”
秦玉柔撓撓耳朵,站在一旁,再次斟酌起語言來。
這時嚴萍剛好進屋放下一盞茶,李珩正巧感覺口渴,準備飲一杯,卻被秦玉柔按住了手。
不行不行,再怎麽想皇帝都不可能接受陪她演一場床上的戲……但是不說的話老秦不知道會幹點什麽大事,到時候萬一走了下藥的路子,李珩若是發現,那可就完蛋了。
她現在看着嚴萍拿來的茶都不敢讓李珩喝,生怕裏面加點料,越發草木皆兵。
其實只要李珩不怎麽來,拖着也沒人起疑,唯一的敗筆就是這丫腦子有毛病總往這邊跑。
秦玉柔咬着唇:“臣妾接下來說的話,陛下聽了可否不治臣妾的罪?”
“安嫔這話怎麽聽着這麽好笑,既然知道會治罪,便不要說。”李珩瞧着她。
罷了罷了,拼這一回!
秦玉柔一咬牙一閉眼,上前拉住他的袖子,靠近他的耳朵。
上次被親吻的記憶還在,李珩有些錯愕。這秦玉柔怎麽回事,越發沒規矩了。他一手撐住桌子,正要呵斥,卻聽到耳邊一聲。
“那陛下,您陪我演場戲吧。”
李珩側頭,竟從秦玉柔臉上看到了扭扭捏捏的神色,連耳朵都變得紅了起來,他面露疑惑。
只見秦玉柔搖搖頭,糾正了自己剛才的說法:“這是互利互惠的事情,也可以說是臣妾陪您演場戲。”
李珩問:“什麽戲?”
問完之後秦玉柔又陷入呆滞中,李珩是既無奈又好笑,到底是憋着什麽話,能讓人糾結成這樣。
“有話快說。”
秦玉柔心一橫:“陛下,臣妾鬥膽,請陛下演一出床上……的戲。”
秦玉柔戰戰兢兢地擡起頭,只見李珩一副見鬼的模樣盯着她,攥上她拉着衣襟的手腕,有些用力,仿佛無聲質問她到底想幹什麽。
秦玉柔趕忙跪下,小聲說:“若不這樣,怎麽讓後宮,讓臣妾的爹知道,我們行過周公之禮。”
見李珩不回答,秦玉柔擡起紅透的臉,更小聲地說:“難道,陛下想來真的?”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似乎有些麻煩,秦玉柔沉思。
李珩手都在抖,演戲要演到這種地步,他身為一個皇帝需要演這種戲!還來真的?
這秦玉柔,這秦家,簡直無法無天!
內心一片驚濤駭浪,但是理智逐漸回籠。這女人這幾天心中郁結,多半是因為丞相夫人來的時候敲打了此事。
他現在完全可以拒接這荒誕的提議,但是他也有把柄在秦丘手裏——他當年承諾,若秦丘肯救下柳家,便許給秦家大皇子。
那時候他無力去救下想護住的人,只能出此下策。非嫡但是是長子,這是他能給的最大的讓步。
如今被為難的是秦玉柔,若再拖下去,說不定秦家不會善了。必須要加緊來年科舉考核,扶持一批優秀才子,并且減少秦黨在裏面安插人手。
“朕知道了,你想怎麽演?”紛繁思緒終于歸于一處。
秦玉柔簡直喜出望外,沒想到李珩這麽好說話,但具體怎麽做,這就難倒她了,她活了兩輩子還沒談過戀愛呢。
秦玉柔的頭發還帶着一些潮氣,就算沒有燭光,她的眼睛也十分明亮,一動不動地站着。
李珩撇開眼:“你自己沒主意?”
秦玉柔有是有,但是怕自己學得不像,反正最厚臉皮的話已經說了,秦玉柔也顧不得那麽多了:“臣妾沒經驗,您教教臣妾,成嗎?”
一室安靜,針落可聞。
半晌,秦玉柔只聽到三個字。
“你随便。”
秦玉柔一聽李珩這話就清楚,這皇帝似乎也沒那麽願意配合。行吧行吧,演技拙劣就拙劣,那檔子事情無非就是弄出點聲音來。
她做好心理建設後,就開始找感覺。
秦玉柔輕咳兩聲:“那臣妾就出點聲,您看着配合?”
李珩一點頭,秦玉柔就一不做二不休,聲音似乎是掐着嗓子喊出來的:“陛下,莫急!”
沒有一點緩沖,這變臉和變聲的姿态也着實讓李珩大吃一驚。
秦玉柔需要的是以假亂真,一次定乾坤,但是她也沒有經驗,話本子裏颠鸾倒鳳的情節也只是文字,她扯了扯李珩的袖子讓他往床邊走,邊走邊念着臺詞。
“陛下陛下慢點,哎呦!”
“陛下輕點。”
“陛下,啊!”
咳咳咳,她真的覺得掐着嗓子說話好難。
表演的空餘,秦玉柔看了眼李珩的表情,有些臭,她都說了自己沒經驗了,表演不好怪她啊。
到了床邊後秦玉柔松開了李珩的袖子,并吹滅蠟燭。
“陛下,您弄疼臣妾了。”搜刮着腦子裏的黃色廢料,她又想出一句來:“陛下,臣妾緩口氣。”
就算是在黑暗裏,秦玉柔還是有羞恥心的,她不想說話了,扶住床開始搖起來。
“你做什麽?”
剛坐穩在床上的李珩不滿地開口。
“這不是必備的嘛。”秦玉柔沒有停下動作,只是感覺這李珩怎麽好像不懂的樣子。
搖了一會兒她也搖累了,坐下來喘口氣,湊到李珩耳邊說道:“要不,您也出點聲?”
她總覺得這樣傳出去有演的成分,萬一他們是覺得自己把李珩打暈之後做的該怎麽辦,她聳了聳鼻子:“陛下,既然演了,就要一次成功。”
“你想讓朕說些什麽?”李珩感受着自己汗涔涔的手還有秦玉柔不穩的呼吸,但實際上他們兩個這會兒一點接觸也沒有。
“随便,不行就念詩?”看李珩那個樣子,秦玉柔覺得他也說不出什麽情話來。
李珩深吸一口氣,心想都到這步了,秦玉柔能如此豁得出去,他一屆大丈夫,扭捏的話便不成樣子了。
“一枝秾豔露凝香,雲雨巫山枉斷腸。”
雲雨?還真是有些酸。
秦玉柔輕笑一聲。
“行了。”李珩聽到了她的笑,黑暗好像擴大了他的感官,胸腔裏跳動的心髒還有身下的熱度都格外清晰,明明他只是坐在床上。
秦玉柔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想忍住一句話,但是沒能忍住:“陛下,時間有點短吧。”
李珩:“……”
“安嫔連這都知道?”
秦玉柔挑眉,話本子教她成長。
後來她又折騰了半盞茶時間,拉拉床幔,念幾首小詩,不過這番操作下來屬實是讓秦玉柔又羞又累,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不對,還差樣東西。”秦玉柔鯉魚打挺地起身,本想用簪子弄出點傷口,但又怕破傷風。
她忍着痛咬了下虎口,在床上胡亂摸了兩把。
“你不必如此。”李珩出聲。
秦玉柔稍微整理了下頭發,淡淡說:“嚴嬷嬷不好糊弄。”
感情比起秦家來,起居郎更好糊弄。
李珩墨黑的眸子裏情緒晦暗不明,他凝視着窗外晃動的竹葉半晌。
“高鴻,備水。”
秦玉柔在見李珩去沐浴了,又用力嘬了下自己的肩膀,撓了幾下脖子和後背,這才喊來真兒和嚴萍。
嚴萍進門後一臉松了口氣的樣子,秦玉柔也感到了欣慰,這波應該算是過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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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