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坦白

第5章 坦白

冷月在攝影工作室睡了一夜，将咪咪暫時安頓在店裏，早晨照常來到咖啡店開門。

店裏的音響傳出來傷感的情歌，冷月直接換成了搖滾，咖啡廳裏瞬間被貝斯和架子鼓的聲音充斥着。

“大姐！這是咖啡廳，不是酒吧！”徐雷走進店裏，關上了音響，敏銳地覺察到冷月今天情緒不太多。

正當徐雷想要開口關心冷月的時候，姚戴娜推門走了進來。

一進屋，姚戴娜就去更衣室換下了衣服，戴上了鴨舌帽，系上了圍裙走到吧臺幫着準備原材料，就好像昨天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你來這兒做什麽？”冷月冷眼看着姚戴娜。

“來幫你們啊。”姚戴娜笑着接過了冷月手裏的杯子。

徐雷就在一旁觀察着，一句話也不敢說。

“你以後不用過來了。”冷月覺得，既然分手了，有些事情就要割舍得幹脆一些。況且冷月知道姚戴娜并不喜歡來咖啡店幫忙，更不需要這樣一份收入微薄的工作。

“為什麽啊？你不會還在生氣吧。”姚戴娜瞪着無辜的雙眼看向冷月。

那眼神仿佛讓冷月恍惚間覺得，背叛了感情，做錯了事情的人是她自己。她才是那個無理取鬧，沒有同情心的惡人。

“沒記錯的話，我們昨天已經分手了。”冷月冷眼看着姚戴娜，眼神裏不帶有一絲愛意。

從前姚戴娜只要一向她示弱，她便心疼地不再追究她曾經做的那些事情。可是這一次，她不想再心軟了。

“分手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的，我沒同意，你就不能和我分開！”姚戴娜顯然沒有預料到冷月竟然在這一次如此的決絕，突然開始慌了。

“随你便吧。”正巧店裏走進來一個客人，冷月忙着去做咖啡，不再理會姚戴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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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店上午的生意很好，從營業開始，外賣就一單接着一單。忙碌讓冷月可以不去理會姚戴娜，也可以暫時忘記那些傷心事。

中午休息的時候，姚戴娜接到了一通電話。

“我先走了，晚上下班之後回家吧。”姚戴娜走得很匆忙，離開的時候不忘給冷月留下一個“臺階”。

冷月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怎麽回事啊？”趁着姚戴娜離開的空隙，徐雷趕緊追問兩個人的情況。

“分手了。”冷月覺得胃有些不适，倚在吧臺上喝牛奶。

“這次真分手了？”徐雷經歷過兩個人無數次分手，又見證了兩個人無數次和好，現在對于“分手”兩個字已經感覺到麻木。

“嗯，真的。”

“她出軌了？”能夠讓冷月下定決心的分手理由，徐雷想來想去，覺得也只有姚戴娜出軌這一件事情，能讓冷月下定決心結束這一段“虐戀”。

冷月笑了笑，算是默認。

“也挺好，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我早覺得你們兩個不合适了。姚戴娜太能作了，最初我就覺得你們兩個長久不了。”徐雷突然覺得，這一次分手，對于冷月來說，也許是一件好事。

“也許在就應該分開了，省得彼此折磨。”

“那她不同意怎麽辦？就這樣一直糾纏着？”徐雷知道姚戴娜誓不罷休的主兒，這一次分手也不會痛快的。

“由着她鬧吧，鬧得累了、倦了，她就走了。”

冷月想着，也許她轉頭和嚴寒在一起了，也就離開了。

在冷月的愛情裏，她永遠只是那個退而求其次的選擇。

蕭沐羽從診所結束了工作，來到了父母家。

到家的時候，蕭父正在洗碗，老兩口已經吃完了晚飯。

“怎麽回來也不提前說一聲？都沒帶你的飯。嚴寒呢？怎麽就你自己回來的？”蕭母彎腰從櫃子裏拿出了兩雙拖鞋，結果一擡頭才發現只有蕭沐羽自己回來了。

“媽，爸，我想和你們說一件事。”

蕭父聽見蕭沐羽的話，放下了手裏的碗走了過來，“怎麽了閨女？”

蕭沐羽坐到了餐桌前，将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二老。蕭父聽完，垂着頭嘆了一口氣。

“是我們看錯人了，本以為嚴寒會是你的良配……”蕭父有些自責地說。

“這個婚，我是一定不會結了。”蕭沐羽斬釘截鐵地說：“我已經和嚴寒分手了。”

“嗯，這種事情，有一次就會有第二次。”蕭父認同蕭沐羽的做法。

“只是……囡囡已經和他訂了婚，對方父母那面，是不是也需要給一個交代？”蕭母猶豫開口。

“之後的事情，就由咱們替小羽出面吧。”蕭父知道經歷了這件事情，蕭沐羽心裏一定很傷心。做父親的，不願意讓女兒再次面對這件事情經歷痛苦。

蕭母點點頭，表示認同。

蕭沐羽開着父母開通豁達的模樣，心裏并沒有松一口氣，而是湧上了愧疚感。

從前二老十分看好嚴寒，恨不得蕭沐羽立刻嫁給他。而如今眼看着要結婚的女兒和未婚夫分手，蕭沐羽突然覺得有些愧對二老。

“那他搬走了嗎？”蕭母問蕭沐羽。

“我讓他搬走了通知我，應該是還沒有搬完。”

“那你現在住在哪裏？要不要回家住？”

“我住在黃念之那裏，你們不用擔心了。家裏離店裏太遠了，每天上班不方便。我就先在他那裏住幾天，等嚴寒搬走了我就回去了。”

“也好……有念之照顧你，我們也放心。”

姚戴娜在店裏接到了嚴寒的電話，從店裏跑出來來到了一家日料店，姚戴娜推開包廂門就看見了嚴寒。

姚戴娜一直疑惑着冷月是怎麽知道她出軌了的事情，看着嚴寒陰沉着的臉，就已經清楚是怎麽回事了。

“找我做什麽？想我了？”自從姚戴娜走進包廂的這段時間，嚴寒的眼皮自始至終都沒有擡一下。

“想和你談談。”嚴寒緩緩地擡起頭，推了一下眼鏡。

“談吧。”

正巧服務員進來上菜，姚戴娜夾起一塊壽司吃了起來。

“是你去找蕭沐羽将我們兩個的事情告訴她的？”嚴寒質問姚戴娜。

姚戴娜手裏的筷子頓了一下，“不是我，我女朋友也知道了，我還在懷疑是你搞的鬼。”

“但是你去診所找她了，是不是？”嚴寒此時的表情冷若冰霜。

姚戴娜看着嚴寒瞬息變化的表情，突然心裏一驚，覺得有些恐怖。

“對，我去給我家貓買罐頭，怎麽了？”姚戴娜話裏帶着挑釁的語氣。

“你越界了。”嚴寒死死地盯着姚戴娜，那凜冽的目光像一把刀子，仿佛能将姚戴娜千刀萬剮。

“你勾引我的時候，可沒和我說有界限這一說法。”姚戴娜放下筷子，無懼嚴寒的目光。

前一段疫情暴發，嚴寒和姚戴娜所在的小區被風控，兩個人是在做核酸排隊的時候認識的。

姚戴娜做完核酸坐在樓下的長椅上抽煙，嚴寒看見後向她走過來借了個火。

姚戴娜在成為模特的這幾年，許多人見她漂亮，便見色起意，這些人男的女的都有。所以嚴寒的一個眼神，姚戴娜就看出了他在想什麽。

通過簡短的聊天，姚戴娜知道了嚴寒是一家金融企業管理層的領導，她在心裏衡量了一下，比起冷月，嚴寒無論是性別還是職業，都是一個更适合自己的戀人。

而嚴寒看着冷月姣好的面容和性感的身材，認為她應該是一個适合消遣無聊時光的玩伴。

嚴寒從未和姚戴娜隐瞞自己已經有女朋友的事實，在姚戴娜第一次和嚴寒回家的時候，就看見了家裏擺放着嚴寒和蕭沐羽的合照。

然而兩個人的事情已經敗露，姚戴娜知道這一次冷月大概率是不會原諒她了，所以她想抓住嚴寒這一根救命稻草。

聽到姚戴娜的話，嚴寒冷笑了一下，笑容裏充滿了譏諷。

“你不會天真地以為，我和我未婚妻分手了，會和你在一起吧？”

嚴寒的話讓姚戴娜明白，今天這頓飯，嚴寒是為了和她劃清界限的。

姚戴娜心裏一痛，故作鎮定地說：“無所謂啊，本來我想看到的結局，就是你被你的未婚妻甩了，這就夠了。”

聽了姚戴娜的話，嚴寒突然笑了起來，這笑聲讓姚戴娜感覺到毛骨悚眼。可是姚戴娜不能露怯，她必須表現得無所畏懼。

“可是你不是也是一樣被人抛棄了，并且我的一通電話，就能讓你就馬不停蹄地跑了過來。”

原來嚴寒在就看破了姚戴娜的心思，毫不猶豫地揭穿她。

“你……”姚戴娜惱羞成怒，她不想再聽嚴寒的羞辱，起身想要起身離開。

“你啊，作為床伴可以考慮，但是做女朋友……”嚴寒的話沒有說完，用一句冷笑做了句號。

“你也一樣讓人惡心！真為你的未婚妻能逃離你這樣惡心的男人感到慶幸。”姚戴娜突然感覺到為了這樣一個如此輕視自己的男人放棄了冷月，是如此的不值得。

這一天蕭沐羽接到了嚴寒的電話，以為他是來通知他已經搬走了，便接通了電話，卻沒料到，嚴寒将自己的父母叫來了Z市，想約蕭沐羽一起吃飯。

“所以你還沒有搬走是嗎？”十年的相處，蕭沐羽知道嚴寒心裏在打着什麽算盤，他想用他的父母，來勸說自己和他和好。

“今天和他們二老說清楚，我就會搬走。”嚴寒孤注一擲，想要為兩個人的關系做最後一次努力。

他篤定，蕭沐羽看見父母之後，一定會心軟。

“好，地址發給我。”

挂斷了嚴寒的電話，蕭沐羽将地址發給了蕭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