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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蘇煜兒不是西域女子，不會跳舞，也不是為了取悅那些來這裏尋歡作樂的男人裝扮成這副模樣。

所以慢慢走上臺，一邊搜索着顧清的影子，然而臺下的那些男人如狼似虎的目光，讓他實在惡心至極。

“乖乖，”所有人目不轉睛地盯着臺上的女子，忍不住吞咽口水，“這就是西域來的美人，還真的與衆不同。”

“好香啊。”前面有人嗅到了一股淡淡的桃花香氣，露出陶醉的表情。

“不是說西域女子最會扭腰的嗎？”後面有人迫不及待地叫嚣起來，“還快點兒扭給我們看看啊。”

一些男子一臉猥瑣着附和，“是啊是啊，趕緊給我們瞧瞧～”

“嘻嘻，這麽細的腰，怕到了床上要折斷了。”

“少爺！”在樓上阿郎聽着那些污穢的話語，不知道被老爺知道少爺做了這種事後，他還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陽，看向一旁的李歡時三人時，表情和那些男人差不多，心裏告誡自己一定要讓少爺遠離他們才行！

不過此時，蘇煜兒哪裏有閑心管臺下男人提出的無理要求，倘若不是為了找顧清，他豈能允許這些人如此辱他，尋視了幾圈後終于看到顧清的背影，不過他并沒有看到臺上來，而是走了出“怡香院”的大門，他哪裏還有心思留在臺上，立刻下了臺。

“少爺，等等我！”阿郎知道自家少爺要去追顧清，馬上抱着他換下的衣服也跑下去。

另一邊的李歡時三人自然也看到了這一幕，陳青元用肩膀碰了碰一旁沉默不語的李歡時，挪了挪嘴不滿地說道，“歡時，又是那個顧清，這蘇少爺對他可是窮追不舍啊。”

“唉～美人兒你是去哪兒啊？”這會有人看到蘇煜兒跑下來，想要抓住他卻只扯掉了面上的紗巾。

“滾！”蘇煜兒哪是他能碰的，一腳踹了過去。

“哎喲！”那人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怎麽打人啊？”有人看清了蘇煜兒的面容，着實吓了一跳，“你……你不是蘇少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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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煜兒瞪了他一眼，直接推開人群跑了出去。

美麗的西域女子變成了臨州城首富之子蘇家少爺，自然也沒有人敢阻攔。

“少爺，等等我！”阿郎也跑了下來追了出去。

“這蘇少爺怎麽變成了西域的女子？”衆人不明所以，個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二丈摸不着腦袋。

老鸨子也是一頭的霧水，不明白蘇家少爺到底是玩得是哪一出，不過眼下是留住客人才行，“呵呵，各位老爺別生氣，其實剛才是蘇少爺起了玩心來玩鬧的，現在我馬上讓我家西域姑娘馬上出來。”

……

蘇煜兒跑了出來，只是追了許久，深夜的大街上哪裏還有顧清的影子，正當他以為是不是弄錯了方向，一個提着酒壺的醉漢東倒西歪地迎面走來，他仰頭喝了一口酒，看到了那般打扮的蘇煜兒，口裏的酒直接流了出來。

蘇煜兒一陣惡心，沒想到顧清沒有找到，還遇上這種酒鬼。

“嘿嘿嘿，小美人你要去哪裏啊？”然而醉漢哪裏見過這麽美的女子，加上又喝了酒，酒能壯膽，立刻攔到了他的面前，一臉的猥瑣相。

“讓開。”蘇煜兒眉頭一皺，甚至惡心得不想與他說話。

“小美人身上好香啊。”不過醉漢聞到他身上傳來的桃花香味，心裏更加癢癢了，“不如陪大爺玩玩吧。”

放平時蘇煜兒非給他一個耳光，但是這會兒沒有必要和醉鬼過多糾纏，所以直接繞開他離開。

“唉，別走啊。”哪知，醉漢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相信大爺我一定會讓你舒服的。”

“啪！”蘇煜兒忍無可忍，反手一巴掌扇了過去。

“性子還挺烈的，大爺我喜歡。”醉漢顯然越發的興奮，扯着他拖進一個小巷子裏，推到在地上。

“唔！”蘇煜兒痛得眼淚水都飙了出來。

見他梨花帶雨的模樣，醉漢更是急不可耐地撲了過來。

“滾開！”蘇煜兒怎麽會讓他得逞，又羞又怒地擡起一腳把他踢開，迅速爬了起來，可是醉漢馬上撲上來，一手扯住他的長發，“啊！”

“你是跑不掉的，快好好叫聲大爺，大爺會好好疼你的！”醉漢粗踹着大氣，一手一邊着急解開褲頭。

“不要！”蘇煜兒哪裏受過這等侮辱，想到都是因為顧清他才會遇到這種事來，絕望之下大叫，“顧清！”

“喊吧，喊破喉嚨也沒人來救你的……”醉漢正在撕開蘇煜兒身上的衣裳時，他的後領突然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揪住，從半空中狠狠扔了出去。

“哎喲。”醉漢摔趴到地上直咧嘴，對着出現壞了他好事的人喊道，“你是誰？”

擡頭卻只見那人身形高大，黑暗中看不清樣貌，但一雙眸子宛如要将他撕碎的野獸一般瞪着他，頓時吓得酒醒了三分。

“你說是我們是什麽人。”牛大石喘着氣跑來，拿着自己的捕快令牌蹲到醉漢面前拍了拍他的臉，“等着吃牢飯吧！”

“……”醉漢見來人還是官差，瞬間焉了下去。

此刻，蘇煜兒靠着牆抱住發抖的身子，眼淚控制不住地往下流，一張蒼白的臉更是美得驚心動魄，顧清走了過去，俯視着他，“你沒事吧。”

牛大石挾住醉漢站了起來，望了過去臉上一熱，“咳咳，蘇少爺這麽晚了，你穿成這樣走在外面會很危險的。”

等蘇煜兒微微緩過來，滿腔的怒火大着呢，沖到醉漢面前，對着他的褲/裆一腳踹了過去。

“啊！”醉漢發出一聲慘叫！

牛大石哆嗦了一下，小聲嘀咕着，“我的娘親，這得多痛啊。”

“少爺！”阿郎尋了許久，從另一條街道聽到聲音跑來，看到自家少爺居然發絲淩亂，那外套紗衣都破了，不由擔心地問道，“發生了什麽事？”

牛大石踢了踢還痛得弓着腰的醉漢說道，“哦，這個人想對你家少爺圖莫不軌，被我們抓住了。”

“什麽？”阿郎臉色大變，急忙跑到蘇煜兒身邊上下檢查，“少爺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有我們在，保證你家少爺毫發無損。”牛大石一拍胸口，卻不得不佩服那顧清，他們剛剛明明離這裏那麽遠，顧清是怎麽聽到了，還那麽快奔過來，但也是，他慢一步這蘇少爺可就……

确定了自家少爺沒有受傷，阿郎才松了口氣，“哦，多謝大人。”

事情已經解決了，看着顧清還是沉默不語的老樣子，牛大石開口對那倆主仆提醒道，“不過現在很晚了，蘇少爺還是早點回家吧，你這樣可不太安全啊。”

蘇煜兒不冷不淡地道，“我怎麽知道等下會不會又遇到這種酒鬼，你們既然身為捕快，便應該護送我回去。”

“這……”聽他這麽說也對，牛大石道，“那我送你們回去？”

“誰要你送！”蘇煜兒瞥了他一眼。

“啊。”牛大石會意，拍了拍顧清，“顧清，這個醉鬼我壓回衙門了，蘇少爺就由你送他回去了。”

顧清，“……”

“好了。”牛大石押着醉漢往衙門的方向走去，“你就跟我回衙門吧。”

醉漢這會徹底酒醒了，“大人你放過我吧，我這不是什麽也沒有做嗎～”

“嘻嘻，我倒想放了你。”牛大石覺得他簡直是異想天開，“你知道你得罪的是什麽人嗎？”

“她是誰？”醉漢還真想知道這樣的美人是誰家的，或許以後還能～

“收起你那點心思吧！”牛大石揮出一掌拍在他後腦勺上，“那可是咱們臨州城蘇首富的愛子蘇少爺。”

“什麽？他是個男的？”醉漢這會才覺得自己真的冤，哭喪着臉，“我不知道是男的啊，是男的再美我也不會做這樣的事，大人你就放了我吧。”

“得了吧，好好給我去牢裏反省反省幾天。”牛大石不再與他廢話。

“少爺，你先把這個換上吧。”阿郎把他原來的衣服遞過去，若是穿成這樣回去，老爺看到了恐怕又少不了一頓大罵。

蘇煜兒倒不急，來到顧清面前，“我問你，我穿成這樣你可覺得好看。”

顧清看着他毫不在意地把平坦白皙的腹部露了出來，目光冷冽起來。

“我問你好不好看。”蘇煜兒見他不回答，有了些惱怒。

一旁的阿郎識趣地大氣不敢出。

顧清終于開口，“蘇少爺是男子不需穿女子的衣服。”

聽他這麽說，蘇煜兒湊近他，“那你有沒有任何想法？”

“沒有。”顧清面色不變。

“好吧。”蘇煜兒撇撇嘴，脫掉着外罩的紗衣把自己的衣服套上後，“我剛剛受到了驚吓，走不了路，你來背我。”

顧清，“……”

“怎麽？”蘇煜兒昂着脖子，看他，“不願？”

顧清默然轉過身背對着他彎下身來。

蘇煜兒控制着嘴角向上揚起，趴到了他的背上，阿郎看着顧清背着自家少爺走起來，默默跟在他們身後。

走了一會兒，蘇煜兒問，“喂，我重不重？”

“不重。”顧清看着前方，一步一步平穩地走着。

蘇煜兒摟着他的脖子，把頭靠在他的背上，這人的肩膀竟然比以前還要寬闊，“你這六年去哪裏了？”

顧清，“……”

“我問你話呢！”蘇煜兒又不開心了。

顧清，“……”

蘇煜兒磨磨牙，“那為何又回來？”

顧清依舊未答，在蘇府的不遠處停下，把蘇煜兒放了下來。

“怎麽，你不敢跟我回去？”蘇煜兒自然明白他為什麽在這裏将這裏放下。

顧清淡淡地道，“蘇少爺，如今我已不是你家下人。”

“是啊。”蘇煜兒氣笑了，“長了本事，做了捕快很是了不起。”

顧清聽出他的嘲笑，沒有在意，只是說道，“蘇少爺，還望你不要再來衙門。”

“你以為我是為了你去衙門的嗎？”蘇煜兒瞪着他，“別自作多情了！”

“那便好。”顧清說完，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

“顧清你！”蘇煜兒被他氣打一處來，跺了跺腳跑回家中。

阿郎急忙跟上去，“少爺，等等我。”

蘇煜兒沖到自己的房間中，一肚子火沒處發，便将桌子上的茶幾推翻在地，發出破碎的聲音。

“少爺，你別生氣了。”阿郎小心翼翼地安慰着，也還好回來時蘇伯說今晚老爺夫人因為生意上的事沒有在家，逃過了一劫。

“顧清！”蘇煜兒咬牙切齒着，他以為他說出這樣的話來，他就會照做嗎，別忘了他才是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