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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蘇煜兒一進“怡香樓”，老鸨子眼前一亮，從他的衣着打扮就看出他是有錢人家的少爺，那樣的樣貌生生要把她家的姑娘們都要比了下來，她趕緊搖着手帕，扭着肥腰走過去，“哎喲，這位公子從沒見過呀，敢情是第一次來吧。”

聞到了濃重的胭脂水粉味道，蘇煜兒眉頭一皺，阿郎馬上攔住老鸨子，“去去，你別靠近我家少爺，我們不是來找姑娘的。”

老鸨子只當他們頭次來裝模作樣，擠着眉眼，“唉呀，哪有進我們這不找姑娘的？”

蘇煜兒自然知道進來這種地方是幹什麽的，忍住心裏的不爽問道，“顧清呢？”

“顧清？”老鸨子一愣，并不認識，“誰是顧清？”

蘇煜兒可不管他，幹脆自行去找，環視了一圈大廳裏的男男女女沒有，便幹脆上了樓，推開一間包間的門，裏面正如膠似漆的男女立刻分開，男的還以為是自家婆娘找來了，吓得慌忙穿上衣服，只是餘光看過去發現是不認識的人，臉色瞬間一邊，怒氣沖沖，“你是什麽人？”

蘇煜兒卻理也理，掉頭就走，阿郎緊跟其後。

這會老鸨子回神過來，見過嚣張的，還沒有見過如此嚣張的，本以為是來了金主，沒想到是來砸場子的，還有點像是家中妻子來抓偷腥的丈夫的，不過看見生氣的客人不容她多想，急急忙忙上去安撫，“沒事沒事，周公子你繼續哈，小翠還不快好好伺候。”

“是。”翠兒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老鸨的話不能不聽。

就在蘇煜兒準備又推開另一包間的門，老鸨子趕緊拉住了他，“唉，你位公子，你是來找人也不能壞了我家生意啊，你再這樣我要叫人趕你出去了！”

“滾開！”蘇煜兒一把甩開她。

“發生了什麽事？”許是聽到外面吵鬧，旁邊的包間的門從裏打開，出來的人竟是李歡時，他也完全沒有料到會在這裏看到蘇煜兒，一襲白衣勝雪比往常更似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一般，當場愣在原地。

阿郎望了進去，不僅是他，還是陳青元張進寶，他們還左擁右抱着一個衣冠不整的青樓女子，臉上還有紅唇印記，阿郎無法直視，娘呀，他就知道這三個不是什麽好東西！

“歡時，是誰啊？”陳青元伸着腦袋，瞧見蘇煜兒下意識地推開懷裏的青樓女子站起來，“蘇少爺，你怎麽也來了？”

“歡時，難道是你請了蘇少爺來的？”張進寶也是吓了一跳，平時他們知道蘇煜兒不喜歡來這種地方尋樂，所以都是躲着他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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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少爺？”老鸨子聽着他們稱呼這位好看的白衣公子，心裏猜測莫不是蘇首富的愛子蘇煜兒？乖乖，這不是財神爺上門嗎！她剛剛豈不是差點得罪了財神爺！

蘇煜兒望着他們，眸裏閃過幾分厭惡，“看到顧清沒有？”

“顧清？沒有啊，他來這裏了？”張進寶問，然後與其他兩人對望了一眼，明白了蘇煜兒肯定是又遇上那個顧清了。

既然他們沒有看到，蘇煜兒沒有再逗留轉頭就走。

“蘇少爺，等等。”李歡時叫住他，“他會不會也是來看西域的女子的。”

蘇煜兒止住腳步，回過頭，“什麽西域女子？”

李歡時給了老鸨一個眼神，老鸨會意，為了留住財神爺忙道，“蘇少爺你有所不知，我這兒前兩日來了一些西域的姑娘，她們個個肌膚如雪，美若天仙，今晚多少公子少爺來是為了一睹異國的芳容。”

阿郎聽了撇撇嘴，什麽西域女子，他就沒有見過這世上有比他家少爺更美之人，再說顧清那個性格，怎麽可能會為了看什麽西域女子跑來青樓。

然而他家少年似乎信了，還問，“怎麽，她們很美麽？”

“美，蘇少爺如果有興趣，我可以先帶你去瞧瞧。”老鸨子一臉高興地打着算盤，雖說這不符合規矩，可這可是蘇首富的公子，萬一讓他看上了一個，這銀子不就來了嘛。

“好，那你帶我去看。”蘇煜兒還真想看看這西域女子美成什麽樣。

在老鸨子的帶路下，李歡時他們自然是跟着蘇煜兒一起去，來到一件房門前，喊一聲守門的龜公把門推開。

就看到一個個正在化妝，披着棕色波浪長發的女子，她們的臉龐輪廓比中原女子更加深邃，妝容也更加豔麗，頭上挂着色彩斑斓的發飾，手上也還戴着一串串銀制的手串，上身只穿着抹胸，露出纖細的腰身，外披着一件輕薄的薄紗長衣，見到有客人進來，不僅沒有害羞，還抛起了眉眼，送去飛啵。

“啧啧～”陳青元感嘆，“原來這就是西域的女子，果然美得別有一番風情。”

蘇煜兒卻黑下臉，“穿成如此，顧清怎會喜歡！”

“這可說不定。”李歡時笑了笑，像是故意說道，“顧清他也是男人。”

張進寶點頭附和着，“就是就是，你看她們個個容貌豔麗，腰如水蛇，行徑大膽迷人，除非顧清不是正常男人才不喜歡。”

胡說八道！阿郎心裏罵着，他就覺得這些西域女子不過如此，難不成他不是正常男人了？

蘇煜兒盯着那些西域女子片刻，表情極度不爽中，只覺得一股氣堵在了胸口，特別是那些女子穿成如此暴露，那顧清怕是就是為了她們來的！

越想越氣之下，蘇煜兒憤然轉身就走。

“不是吧。”張進寶感到不可思議，“這樣的美人，蘇少爺都看不上？”

“這些女子，蘇少爺怎麽會看得上。”李歡時嘴角微勾，瞥了眼西域的女子，似乎早就料到。

聽了他們的話，老鸨子可不想這麽放走大金主，急忙去追上蘇家少爺，“唉，蘇少爺，你若不喜歡，我這裏還有其他姑娘呢。”

阿郎攔着她，不滿地道，“說了我家少爺不是來找姑娘的！”

“拿一套那種衣服給我。”只是蘇煜兒不知想到什麽，突然停下。

阿郎不明，“少爺你要那種衣服做什麽？”

“衣服？好。”老鸨子只要能留他，自然馬上去将西域女子穿的衣裳拿來。

蘇煜兒接了過來，又要了一間包房，便走到屏風後換上。李歡時等人也不清楚他要那衣服何意，坐在外面等着。

等他走出來，三人站了起來，呆住。

此時的蘇煜兒換上了西域的打扮，如墨的長發散落下來，腰身纖細雪白，簡直美得不可方物。

蘇煜兒一個眼神飄過去，“我與那些西域女子比，誰美？”

“美，太美了。”陳青元咽了咽口水，喃喃自語着，“蘇少爺比那些西域女子還要美。”

一旁的老鸨也不得不承認，這世上竟有蘇少爺這麽美的人兒。

“好，等下，我去上臺。”蘇煜兒倒要看看，那木頭是不是為了看西域的女子來這種地方。

這話一出，阿郎吓了一跳，趕緊開口阻止，“少爺，這萬萬不可啊，要是被老爺知道了，恐怕不是跪祠堂那麽簡單了。”

“這有何難，”難得見到蘇煜兒如此嬌豔的的打扮，李歡時拿出一塊粉色的面紗走過來為他蒙上，“這樣，便認不出了。”

阿郎氣得磨牙，這個李公子分明是故意的！

老鸨子也不知道這些有錢家公子玩什麽，不過給了銀子，這蘇少爺這麽美，今夜過後她的“怡香樓”肯定能名聲大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