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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蘇煜兒走出了家門，回頭最後看了一眼，以最快的往衙門走去，他此刻的心情是激動的，解開了當初的誤會，他發現自己依舊喜歡着那個木頭，所以哪怕對方對他視而不見，也忍不住想每日去看到他。

他被那個小二擄走，顧清是第一個來救他的人，可見顧清絕對沒有忘記他們的過往，或許就是他爹對顧清說過什麽威脅的話語，才總是無視他，氣他。

到了衙門，正好是牛大石和顧清守在門口，老遠望見他來，牛大石連忙上去，“蘇少爺，那日回去你怎麽樣了？蘇老爺沒有怎麽你吧。”

這幾日他擔心死了，問顧清也是一副不回答的樣子，正說着發現了蘇煜兒臉上青腫一塊，大驚起來，“你的臉怎麽了？是誰打你了？！”

“牛大哥，我沒事。”蘇煜兒搖搖頭，謝謝他的關心，可他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我想和顧清說些話。”

“哦……好。”牛大石心裏不是滋味，但也不好說什麽。

蘇煜兒也顧不得他心情，上前拉着顧清走到一旁。

“蘇少爺，要與我說什麽？”顧清望着他青腫了一邊的臉，到底沒有甩開他的手。

蘇煜兒目光爍爍，直接道，“我爹把我趕出來了，我沒有地方可去了，我以後要和你在一起。”

“……”顧清微微皺眉，不知他是什麽意思。

蘇煜兒也不與他隐瞞，“我為了你和我爹斷絕父子關系。”

顧清，“……”

“顧清，我知道了你當初是被我爹趕走的。”蘇煜兒握住他的手，說出自己的決心，“我已經原諒你了，我們重新開始吧。”

顧清眼眸動了動，卻扯開他的手，“對不起蘇少爺，我不懂你說什麽？蘇少爺還是請回去吧。”

當他知道是他爹趕走顧清的那一刻，蘇煜兒已不會放棄，“你知道你懂我說什麽，我也不是蘇少爺了，你不要再顧慮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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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過是年少無知。”顧清背過身，面無表情地道，“蘇少爺最好忘了比較好。”

“我不會信你忘記了我們的事！”蘇煜兒這次不再被他所氣，跑到他面前攔住他，“我知道你的性子，反正我如今沒有地方可去，你看着辦吧。”

一旁一字不漏聽了去的牛大石，口裏一陣苦澀，“……”果然一切如他料想的一樣，蘇少爺喜歡的是顧清，他來找自己也是為了顧清……

就在這時，兩個捕快出來叫道，“牛大石，顧清，大人找你們，讓你倆去書房。”

“蘇少爺還是回去罷。”顧清對蘇煜兒說完就走了進去。

“我不會回去的，我在外面等你。”蘇煜兒對着他的背影喊着，這次等待比平時多了幾分喜悅。

跟着進去的牛大石看着表情沒有多大變化的顧清，像不在意地問道，“顧清，原來你真和蘇少爺有過一段啊。”

可是顧清沒有回他，先他一步去了大人的書房。

“喂！”牛大石瞬間生氣起來，喃喃自語着，“如果今日蘇少爺來找的是我，我一定不會讓他失望的！”

……

衙門外，蘇煜兒坐在臺階上等着，趴在自己的膝蓋上，他在賭顧清不會不管他的，只是沒過多久，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天邊烏雲滾滾，幾道閃電雷鳴下來，大雨毫無預兆地傾盆而下。

行人匆匆逃竄，蘇煜兒躲到屋檐下，可是雨實在太大了，還是飙到了身上。

門口的兩個捕快見他沒有回去，叫道，“蘇少爺，你要不要進來等？”

“不用。”蘇煜兒搖頭，以他以前對顧清的了解，他一定要越可憐才好。

等顧清兩人從自家大人的書房出來，望見下起的大雨，牛大石不經意地說道，“怎麽下了那麽大的雨，你說蘇少爺不會還在外面吧？”

顧清，“……”

“你們還去哪裏？”此時已到中午，幾名同僚拿着食盒見他倆還往外走，搭上肩膀，“食堂開飯了，走吧！”

只是聽着雨聲嘩啦啦地下着，顧清一個轉身往大門走去。

同僚大喊，“你要去哪裏？”

其他同僚聳聳肩，齊齊看向牛大石，牛大石也沉默不語，他知道顧清去幹什麽，也知道蘇少爺等着顧清。

同僚驚奇，“牛大石你和那顧清搭了一陣，怎也變得和他似的。”

“誰與他一樣。”牛大石的胸口突然有股氣湧上來，他又有什麽比不上顧清的，不再與他們說話，自己直接去了食堂。

“你說他怎麽了？”

“他倆不會是吵架了吧？”

“誰知道啊。”

同僚們說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臉莫名其妙……

雨水持續下着，大街上早就沒有了人，蘇煜兒抱着雙臂，長長的睫毛挂着雨花，身上也濕了大半，一陣風吹來便感覺到一些寒意，而且腿也有點很麻，可就算顧清還沒有出來他也沒有就此放棄，六年他都等了，也不在乎現在還要等多久。

只是站了太久，蘇煜兒身體晃了晃，眼前有些虛無開來，有些支撐不住地扶住一旁的牆，就看到一雙腳出現在面前，此時此刻他心跳得厲害，慢慢擡起了頭。

顧清撐着一把油紙傘傾斜在過來，一雙黑深的眸子凝視着他，大雨越下越大，打落在傘上發出很大的聲響。

彼時兩人默默對望了一會，蘇煜兒嘴角一勾，笑了笑，“你終于來接我了。”

這一刻，他的心裏像松了口氣，自己賭贏了，但幾日來沒有好好休息，加上也沒有怎麽進食，身體終于受不了，眼睛一閉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