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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雖然近些年來同性戀婚姻已經合法，但國內的同性戀群體卻還是保持着較為低調的行事風格，除了網絡上不斷公開的同性情侶外，日常生活中依然少見。

因此，蘭聿也沒想到自己來大學報道進入宿舍的第一天，就會遇到一個這麽無法無天的gay。

人都是視覺動物，高勝對眉目精致、氣質出衆的蘭聿一見鐘情，從第一天蘭聿進宿舍開始便大獻殷勤。

包括但不限于：幫蘭聿搬行李箱、幫蘭聿打掃床鋪衛生、幫蘭聿點奶茶喝等等等等…

高勝長的雖然大塊頭，但生了一張老實真誠的臉，蘭聿一開始還真以為他就是那種熱情樂于助人的性子。

但事實上，高勝只對他一個人“熱情”而已。

等到覺得自己已經在蘭聿那裏刷夠了好感度後，高勝開始了對蘭聿為期半個月灑油騷擾，不分場合的表白與道德綁架。

最後蘭聿實在忍無可忍，向輔導員打了申請，轉了宿舍。

也正因如此，他才認識了應沉，成為了413宿舍的一員。

但也因為高勝的騷擾，換了個宿舍的他更加內斂，對于新舍友的态度也比大一開學時也更加防備。

雖然蘭聿覺得轉宿舍後還碰到這種厚顏無恥的人的概率趨近為0，但也不是真的0，所以他到413後，直到過了一個星期才真正接納了應沉三人。

聽完事情經過，應沉的表情有一瞬間的扭曲。

無法想象，蘭聿這種軟乎的性子，被同寝室的同性騷擾了半個月，現在搬出了宿舍那人也依然不依不饒。

應沉深吸口氣，陰沉的表情吓了蘭聿一跳。

“應沉。”蘭聿伸出手，扯了扯對方的衣角：“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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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住那只冰涼的手，應沉的大手包裹着蘭聿細膩白皙的手背，放進了自己衛衣暖融融的口袋：“我要是早知道他這麽惡心，剛剛就不應該那麽輕易放他離開，就應該當場打他一頓。”

蘭聿的同學真沒說錯，那個高勝就是欠打。

迎面走來了不少人，視線不斷掃過應沉的口袋。

準确的說，是在看他們二人牽在一起的手。

蘭聿放在他口袋裏的手不自在地動了動，努力忽略掉四周探尋的目光，低聲安撫他：“打人要吃處分的，你別沖動。”

應沉哼了一聲：“以後我都上樓接你，不然下次那個狗東西又要趁機騷擾你，再被我抓到一次，我肯定揍他。”

“知道啦。”蘭聿彎了彎眼睛，兩人走進食堂，将寒風隔絕在透明簾子後頭。

“之前你都在樓下等我，怎麽今天突然上樓了？”

應沉熟門熟路地拉着他排到豬肚雞粉絲的窗口，撇嘴道：“我在樓下等了一會兒發現你一直沒下來，而且你病才剛好，我就想直接上去接你好了，誰知道正好碰到他堵你。”

蘭聿輕輕笑了一聲：“那你來的正是時候。”

應沉突然嘿嘿傻笑了一聲：“可能我們心有靈犀吧，以後你遇到困難，我也會這麽準時地出現在你身邊的。”

蘭聿聞言眸光閃爍了一下，用更輕的聲音回答道：“好呀…那你要說到做到。”

應沉沒注意到他情緒的變化，信誓旦旦道：“那必須，我肯定說到做到，我什麽時候騙過你？”

“嗯…”蘭聿掃視了食堂一圈，沒看到一個空座位。

因為高勝的事拖了時間，他們來的太晚了，食堂的空位早就被占光了。

“應沉，我們待會兒打包回宿舍吃吧，沒位置了。”

應沉點頭道：“行啊，聽你的。為了慶祝你打敗病菌，這餐我請你吃。”

蘭聿眼睛彎了彎，也沒推脫：“那為了感謝你這幾天照顧我，明天我請你出去吃烤肉吧，正好去買衣服。”

應沉又開始傻笑：“就我們倆啊？”

蘭聿歪了歪頭：“要宿舍聚餐嗎，我也沒意見。”

“不！”應沉想也沒想就否認了這個提議：“就我們倆！”

要是把楊霄和方明渠帶出去了，那不得鬧騰死，他還要給蘭聿送衣服呢。

于是兩人一同出去吃飯的事就這麽定下了。

認識這麽久，這還是應沉第一次單獨和蘭聿出去玩，以往的宿舍聚餐雖然也是他和蘭聿走在一起比較多，但比起“單獨”兩個字，總歸還是有些不同的。

應沉一開心就容易裝不住事，晚上蘭聿去洗澡後他就開始抑制不住內心的歡快，一會兒打開衣櫃試衣服，一會兒又蹲在鞋櫃前試鞋。

這番反常的舉動瞬間引起了宿舍剩下兩人的注意。

楊霄将耳機拿下，從簾子裏探出頭去看應沉，表情十分奇怪：“老大…你這大晚上游戲不打覺不睡的，試什麽衣服啊？”

方明渠聞聲跟着探頭，看着應沉那副樣子，心頭突然浮現出一個猜測：“老大你不會是瞞着我們談戀愛了吧，明天要出去約會是不是！！”

應沉還沒說話，楊霄先忍不住了：“靠！！老大你不厚道啊，談戀愛了不跟兄弟說，嫂子是誰啊？英語系系花是不是！我記得她上周跟你表白了！”

方明渠擺手：“唉唉，老大那不都拒絕了嗎，肯定是咱們隔壁班的班花，她喜歡老大那麽久，被拒絕了都不放在心上，烈女怕纏郎，反過來也是一樣的，老大肯定是被感動到了！”

楊霄：“我擦，你說的也有道理啊！”

他們倆你一言我一語都快幫應沉把前因後果給腦補出來了，一想到自家老大鐵樹開花終于談戀愛了，激動的就差滿世界宣傳去了。

應沉聽的哪哪都不得勁兒，衣服一放敲了敲椅子：“你們倆，我一句話沒說你們就把故事編好了是吧？”

楊霄：“老大？”

應沉道：“沒談戀愛，別造我謠，明天我是要出去和小聿出去吃烤肉。”

他說着說着語氣突然染上了一絲炫耀：“小聿請我吃。”

楊霄：“……”

方明渠：“……”

楊霄：“不是，沒談戀愛就沒談，但你們倆出去吃烤肉，然後把我和方子丢下來吃沒滋沒味的外賣？”

方明渠抹淚：“寒心，真正的心寒不是大吵大鬧，後面忘了。”

應沉啧了一聲，敷衍道：“下次我請客，你們想吃啥随便點，明天就甭想了，我和小聿頭一次一起出去，你倆別來摻和。”

“靠！”楊霄巴巴道：“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和小聿談戀愛呢，瞅給你激動的。”

應沉哼笑一聲，也沒生氣，相反心情肉眼可見的愉悅：“我就和小聿出去約會了又怎麽了，你們別太嫉妒。”

方明渠：“你讓我感到惡心！”

幾人打鬧之時，蘭聿洗完澡出來了。

他穿着一身淡藍色長袖睡衣，渾身上下冒着熱氣，正拿着一條毛巾擦着濕發。

看了一眼正對應沉發表寒心言論的楊霄二人，又看了一眼拿着球鞋和楊霄二人理論的應沉，蘭聿腦袋上緩緩出現一個問號。

“你們在說什麽？”

方明渠的位置離浴室最近，立刻向蘭聿告狀：“老大說明天你要和他出去約會，是不是真的啊小聿！”

蘭聿眨眨眼，擦頭發的速度慢了下來，緩緩看向應沉，見他正沖着自己眨眼，糾正道：“明天我要和應沉出去吃飯，但不是約會。”

楊霄起哄：“哦呦，老大，小聿可說了，不是約會。”

應沉白了他一眼：“約不約會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和小聿單獨出去。”

楊霄：“……行了行了，知道你們要去過二人世界了。”

方明渠：“不帶我們去也可以，晚上你們回來總得給我們帶點好吃的吧。”

應沉：“多大點事，明天在宿舍等着吃吧。”

回答他的是兩人差點震破天花板的歡呼聲。

……

今晚應沉依舊和蘭聿睡一起。

今天似乎比昨天還要冷，蘭聿吹完頭發後腳已經全冰了，上床坐着時被應沉抓着腳踝放進了自己的衣服裏。

蘭聿的腳底抵着應沉的腹肌，炙熱的溫度一瞬間席卷了他的全身。

那兩只冰涼的腳抖了抖，反射性想往外抽。

然而應沉的力氣太大，蘭聿沒抽出來，反而被按的更緊了。

“跑什麽，你腳這麽冰，哥給你捂捂。”

他說着還流氓似的收了收腹肌。

蘭聿瞬間心跳的有點快，往後挪了點：“我給熱水袋充電放被子裏捂腳也是一樣的。”

“熱水袋哪有我好使？”應沉不滿道：“我都不用充電的，随時随地就能捂腳。而且我都給你捂了這麽多次腳了，怎麽今天突然說要熱水袋？”

蘭聿噎了一下。

話雖如此，但這還是他第一次用應沉的…腹肌捂腳。

“你不覺得這麽捂腳有點奇怪嗎？”蘭聿臉頰有點泛紅，他努力把自己往陰影裏縮。

應沉發現了他的不對勁，大手一伸，握着蘭聿睡衣下的那截手感細膩的細腰，一把将人攬了回來。

“跑啥啊…嗯？小聿，你臉怎麽那麽紅？”

蘭聿抿着唇不說話，應沉居高臨下地看着他，看着蘭聿臉頰上令人無法忽視的紅暈，突然福至心靈：“小聿，你不會在害羞吧？”

蘭聿有點惱，擡起手錘了他一拳：“我是熱的。”

“說謊！”應沉美滋滋道：“你腳連帶着小腿都還是冰的，這麽冷的天，你體弱，怎麽可能熱的臉紅。嘿嘿，你怎麽這麽容易害羞啊，捂個腳而已。”

蘭聿冷着一張小臉，臉更紅了，這回是氣的：“應沉，你再說就回自己床上睡！”

“錯了錯了。”應沉光速滑跪：“我剛剛亂說的。”

蘭聿哼了一聲沒理他，應沉也不開玩笑了，一疊聲地哄他。

隔壁床，楊霄和方明渠從手機屏幕上擡起頭，默契地對視一眼。

楊霄用氣音道：“我有的時候真懷疑，老大說他恐同是假的，明明他比誰都gay啊。”

方明渠給了他一個眼神：“你還不明白嗎，老大只對小聿gay。”

楊霄：“可是老大說他把小聿當弟弟。”

方明渠：“感覺會打臉，不确定，再看看。”

楊霄：“我也覺得，正常哥哥誰用腹肌給弟弟捂腳啊，你看我倆和老大認識更久，老大給我倆捂過腳嗎？他只會嫌棄我倆腳臭！”

方明渠：“你腳确實臭。”

兩人聊的開心，誰也沒注意說話聲音随着話題的深入越來越大，逐漸跨越了氣音的範疇，被隔壁剛把蘭聿哄好的應沉聽的一清二楚。

床簾被緩緩拉開，應沉那張陰恻恻的臉出現在了床簾的縫隙裏。

讨論聲戛然而止。

下一秒，413宿舍內響起了兩聲巨大的慘叫。

應沉教訓完了不知死活造謠他的楊霄二人，再次嚴肅強調道：“我說了，我24k純直，你們倆在一起了我都不可能找男的，給小聿捂腳是因為我當他是疼愛的弟弟，懂了嗎？”

楊霄鬼哭：“知道了知道了！”

方明渠狼嚎：“別打了別打了！”

蘭聿靠在枕頭上，腳縮在被子裏。

應沉下床了，他的腳也随之涼了下來。

然而此時此刻，他卻覺得猛然沉下去的心比腳涼多了。

應沉回來時，發覺蘭聿的臉色有些白，以為他也被楊霄和方明渠兩人說的話給冒犯到了，趕緊安慰道：“小聿你別生氣，我已經教訓過他們倆了，他們以後不會再說這種話了。”

“嗯…”蘭聿語氣有點發悶：“這麽說确實有點不好，要是以後我們誰談戀愛了，被聽見容易誤會。”

“嗯嗯對…”應沉附和，說着說着卻覺得似乎有哪裏不對：“小聿，這話是什麽意思，你想談戀愛了？”

蘭聿吸了吸鼻子，搖了搖頭否認道：“沒有啊，我是說以後嘛。”

應沉卻像被電了尾巴似的，突然一下沖到蘭聿面前，很着急但不知道在急什麽：“怎麽突然說這個，你現在就想談戀愛了？”

蘭聿眼睫顫了顫，看向應沉的目光中帶上了一絲難以察覺的審視：“現在不想談。”

應沉剛松了口氣，蘭聿又道：“可是總不能一輩子不談戀愛吧，早晚的事。”

“……”應沉張了張嘴，心裏不知道是什麽感受，有點堵得慌，小小聲道：“一輩子不談戀愛不結婚的人也很多，怎麽就早晚了…”

“沉哥。”蘭聿奇怪道：“你怎麽這麽緊張，我就随口一說而已。”

“沒啊！”

應沉不知道怎麽解釋自己這突如其來的情緒，他自己也沒有任何頭緒，只好看着蘭聿隐沒在陰影裏的臉幹巴巴道：“沒…”

蘭聿關心道：“真的沒事嗎？”

“真沒事。”應沉垂下眼睑：“我就是覺得，你還太小了，可以不用這麽快考慮談戀愛的事。”

蘭聿無法确定應沉是因為什麽這麽激動，但他遲疑了一下，還是順着應沉的話答應道：“好哦，我知道了。”

得到了他的回答，應沉松了口氣，把人攬了過來，關上了床上的小燈：“那就好，戀愛有什麽好談的，現在渣男渣女太多了，你這個性子我怕你被騙，睡覺吧先，明天咱們早點出去。”

躺下去前，蘭聿又看了一眼應沉。

從緊張到放松，應沉從不在他面前裝模作樣，什麽情緒都外露的很明顯。

他的反應讓蘭聿很難不亂想。

一會兒是義正言辭對自己性取向的否認，一會兒又對他談不談戀愛這麽在意。

這麽短的時間裏，蘭聿就經歷了情緒上的大起大落。

同樣的，他對于應沉的心中所想再次迷茫了。

帶着這份迷茫，蘭聿在床上幹躺了半個多小時才堪堪入睡。

而他身邊，應沉睜着眼睛，差點要把頂部床簾給盯出個洞來了。

雖然蘭聿最後說他現在沒想談戀愛，但應沉還是覺得，以對方在社交上內斂又安靜的性格，不會主動挑起這方面的話題。

這還是應沉認識蘭聿這麽久以來，第一次聽他提及戀愛方面的事。

總之，應沉心口有點堵。

雖然蘭聿對外都是直接那副清清冷冷的樣子，可無論是出色的成績還是奪目的外貌，都讓他的追求者絡繹不絕。

應沉知道蘭聿受歡迎，但從前蘭聿從沒回應過追求者的表白。

突然說戀愛，不會是小聿有心動對象了吧？

思及此處，應沉差點從床上跳起來。

不應該啊，他每天除了上課時間幾乎都和蘭聿形影不離，蘭聿和誰走的近他不會不知道，除了上課的時候…

難道是蘭聿班上的某個女生？

不知怎的，應沉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了今天白天那個說要幫蘭聿報告輔導員的女生的臉，如果他沒記錯，那個女生應該是蘭聿的副班長，和蘭聿關系還挺好的。

仔細想想，那女生長得很漂亮，高馬尾長頭發，很愛笑，站在蘭聿旁邊和他說話時，好像還挺般配的，一個動一個靜，就連性格也互補。

靠！！！！

應沉猛地從床上坐起來，眼睛瞪的像銅鈴一般大。

他很急，想把蘭聿搖醒問問，但又不舍得打擾對方睡覺，只好深吸了好幾口氣，又緩緩躺了下來。

明天再問吧，裝作不經意間提及一下，看看小聿是什麽反應。

就這樣，不想了！

……

一夜過去，今天天氣稍稍回暖了一些，窗外風小了，依稀還能聽見鳥鳴婉轉。

有陽光順着窗簾的縫隙透進宿舍，一派生機勃勃的景象。

蘭聿的生物鐘讓他第二天準時醒來。

睜眼時，他發現應沉已經醒了，可對方也沒起床，也沒玩手機打發時間，反而眼下挂着兩輪青黑，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

“……”

說實話，蘭聿有點被吓到，他默然片刻，小聲問道：“我臉上有東西嗎？”

這話如同警鈴一般，瞬間将應沉從呆滞中震醒。

蘭聿見他這副模樣疑惑道：“應沉，你…昨晚是沒睡嗎？”

應沉雖然也打游戲，但很少熬夜，一個晚上能變成這樣，蘭聿覺得他應該是通宵了。

至于為什麽通宵…

他再次看向應沉：“你…”

應沉摸了把臉，趕在他前面解釋道：“一想到我倆今天要出去玩就有點激動，昨晚沒怎麽睡着。”

蘭聿恍然大悟但不解：“這樣嗎？”

假的。

應沉昨晚一閉眼就是蘭聿和副班長站在一起，蘭聿笑的甜甜的，和他說：“沉哥，我和副班長在一起了。”

應沉從沒見過他笑的那麽甜。

而後兩人便手牽手，一路說說笑笑地走了，離他越來越遠，越來越遠，應沉腿都跑軟了也追不上。

最後“咚”的一聲，他掉進了路中間的坑裏，還有人當着他的面給坑蓋上了蓋子，鋪上了水泥，并告訴他，你一輩子也出不來見不到蘭聿了。

然後他就被吓醒了，淩晨四點，應沉睜眼到天亮，盯着蘭聿的臉不敢睡覺，生怕噩夢重現。

這大概是應沉長這麽大做過最吓人的噩夢了。

蘭聿問完話後，應沉似乎陷入了回憶，緊接着他便在應沉臉上看到了“驚魂未定”四個字。

“沉哥，先去吃早飯吧，下午早點回來，你補補覺。”

兩人下了床，蘭聿去陽臺洗漱，應沉非常自然地留下來幫他鋪被子。

楊霄和方明渠昨晚通宵打游戲了，現在還在夢會周公，聽到他們起床的動靜也沒醒，睡眠質量好的讓應沉這個一晚沒睡的人羨慕。

今天外面沒那麽冷，陽光照在身上甚至有些暖融融的，蘭聿便沒穿太厚。

白T搭淺色牛仔外套，黑色休閑褲，一雙配色清新的板鞋，一身搭配襯得他長身玉立，整個人都彌漫着一股幹淨清爽的氣息。

應沉在一旁狗狗祟祟，慢慢從自己的衣櫃裏也拿出了一件牛仔外套，放在了褲子下面。

蘭聿的目光看過來時，便見應沉直接脫了睡衣，露出了一身練得極好的肌肉。

寬肩窄腰，肌肉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腹肌塊壘分明，兩條人魚線順着肌肉走勢一路向下，隐沒在寬松的睡褲中。

昨晚，蘭聿就是用這塊腹肌捂的腳。

至于腳感…

蘭聿趕忙掐斷了回憶。

這個時候，應沉套上了白T，正準備脫褲子。

眼睫顫了顫，蘭聿慌亂地移開目光，因此也沒注意應沉迅速穿上了那件牛仔外套。

等到應沉換好衣服走到他面前，蘭聿才發現，這人穿的和自己一模一樣。

他還沒說話，便聽應沉一臉驚喜地搶答道：“小聿好巧啊！你也穿的牛仔外套！”

蘭聿扯了扯嘴角，沒拆穿他：“嗯，是挺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