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走馬上任
第40章 走馬上任
從門裏走出一對漂亮的姐妹花, 只是看着都沒什麽精神,眼下還帶着黑青。
其中一個瞪了蕭柏一眼,罵了句:“死斷袖!”
沒看出, 這小子長得白白嫩嫩,本事這麽強, 把另一個辦的服服帖帖。
大半夜的不睡覺, 在隔壁叫了半宿,害的她們覺都沒睡好。
蕭柏看到兩帶着活氣的女子, 又瞧見太陽底下清晰的影子, 這才回過味來, 昨夜多半是他弄錯了。
馬耳朵的聽力比人類好,隔着一面牆,女子的聲音剛巧他能聽到, 解贏洲卻聽不到。
可是,這兩女子談論的都是,吃, 啃, 咬,擱誰這兒不誤會。
尴尬地轉回房內,同解贏洲解釋了昨夜的事情,也不用擔心被女鬼聽到了。
解贏洲聽完,啞然失笑,他沒想到小白昨夜竟然将隔壁兩女子當成了要吃人的鬼魅,才提出那種奇奇怪怪的要求。
起身走到蕭柏床邊的那一面牆, 果真在牆上發現了一條裂縫, 房子建成時日久了,磚與磚的縫隙松動, 剛好可以透過縫隙看到兩間屋子的內容,估計昨夜就是這兩女子意外發現,好奇看了兩眼,鬧出一場笑劇。
蕭柏同寺廟的和尚講了牆縫的事情,又讨來兩塊潤喉糖,塞給解贏洲含着。
兩人整理好後,又繼續向南出發。
隔壁兩位女子和他們走在相反的路上,其中一位嬌呼一聲。
“這二人該不會是要往黑龍鎮那邊去的!”
“不會吧,這附近誰不知曉,七月七的時候外族男子切莫要去黑龍鎮,去了就是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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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都走一段路了,現在回去也遲了,讓他們自求多福,或許是斷袖還能躲過一劫。”
……
解贏洲騎着白馬一路走到叫做黑龍鎮的地方,打算在鎮上找一處過夜。
和黑龍之名相反,這鎮上,繁花似錦,路邊的樹上,裝飾着紅色的彩帶,家家戶戶挂着大紅燈籠,張燈結彩,喜氣洋洋。
解贏洲瞧見鎮子上的居民都穿着紅衣,一臉喜意。
“小兄弟,咱們鎮子上正要舉辦彩球招親的活動,那抛繡球挑夫婿的姑娘是鎮上首富的女兒,貌若天仙,看你一表人才,要不要去參加一回呀!”
解贏洲好生拒絕,他只是路過此地,并無娶親之意。
這鎮子上的人卻熱情似火,硬是拉住他的馬繩,要把他往招親的繡樓處引。
解贏洲和白馬四周很快圍滿了鎮民,被人流簇擁着,一路帶過去。
擠在熙熙攘攘的人群裏,解贏洲和蕭柏無奈對視一眼,只好先去看看,待人群散去,才好離開。
鎮子中心,有一座紅布裝飾的兩層樓高的繡樓,二樓上有一位穿着大紅喜裝的女子,蓋着大紅蓋頭,手中捧着做成舞龍燈追逐的龍珠模樣的繡球。
樓底下聚集了一片的人,他們身着紅裝,神情十分熱烈,激動非凡,高聲呼喝,映襯着面無表情冷眼旁觀的解贏洲和白馬這兩個在其中格格不入。
吉時已到,鞭炮聲響起,鑼鼓喧天。
女子手中的繡球被高高抛出,樓下衆人你争我擠,解贏洲裹挾其中,抄着手,并未參與。
可偏巧,這被人群争奪的繡球卻一路向解贏洲飛來,跌入他的懷中。
解贏洲被擠的動彈不得,慢了手,竟未躲過。
原本争奪繡球的人紛紛停下動作,一臉羨妒的看着他。
“哥們,好福氣,就要抱得美人歸!”
解贏洲很快被帶入樓中。
一個富态員外模樣的中年男人,笑呵呵的出來接待。
解贏洲彎腰俯身,做了禮,道完歉,欲将繡球還給員外。
賈員外臉色巨變:“好女婿,你這是作何?”
解贏洲表示他并無搶親之意,這繡球是意外落入他手中,可将繡球歸還,讓姑娘另擇佳婿。
賈員外臉色不大好看,勸道:“我家財萬貫,又只有一個獨女,你若當了我女婿,這家産以後就都是你的了。”
解贏洲搖頭拒絕。
賈員外見財帛不動人心,又招來他的女兒。
除下蓋頭的女子,五官端麗,容貌上佳,身姿窈窕,隔着薄薄簾子,幽幽朝解贏洲一瞥,似喜似憂。
解贏洲不為所動,牽着他的白馬就要離開。
賈員外長嘆一口氣,對解贏洲道:“來者是客,請喝一杯喜酒再走。”
解贏洲接過酒杯,放鼻下聞了聞,并無異樣,酒味很淡,一口抿幹,以表歉意。
見酒水被飲盡,賈員外哈哈一笑,态度大變,眼神變得兇惡起來:“接了我黑龍鎮的繡球,還想走!”
四周的人圍上來。
蕭柏見勢不妙,繃緊神經,準備帶解贏洲沖出重圍,解贏洲卻全無反應,呆站在那裏沒有動作。
蕭柏奇怪望過去,大驚失色,只見解贏洲雙目無神,呆呆看着前方,面上竟有失魂之相。
幾個人走來将解贏洲抓住,解贏洲一動不動任由對方動作。
蕭柏怒急,怕他們傷害解贏洲,就要上前去撕咬。
那賈員外卻說:“将人帶下去,換好衣物,晚上準備拜堂成親。”
蕭柏一聽,這些人做這些,竟是為了強迫解贏洲成婚,停下動作,總之,目前解贏洲肯定是安全的。
家丁過來問,“這匹白馬怎麽辦?”
“牽到後院去。”
……
蕭柏和解贏洲被分開,他在後院裏避開人,變回人形,乘着夜色朦胧,去尋解贏洲。
走到一間貼着大紅喜字的房間,從門裏傳出嗚嗚的哭泣聲。
蕭柏從窗縫一瞧,瞧見正是抛繡球的女子在含淚啜泣,半天也沒換上扔在床上的喜服。
如此情形,想必這位姑娘也是不想成婚的,為何這個賈員外非要強迫兩個不想成親的人結婚,其中一定是有什麽巨大的陰謀。
蕭柏又找到另一處屋子,發現已經換好一身紅衣,坐在喜床上的解贏洲。
鑽進房內,走過去就要拉解贏洲離開,解贏洲竟是全無反應,蕭柏拉了半天,也沒把他拉動。
蕭柏無奈只好先把解贏洲扔在一邊,先去找新娘子問清楚,這些詭異情況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一塊鋒利的瓷片,戳在賈如雲的脖子上,她險些尖叫,馬上被身後的人一把捂住嘴巴。
在蕭柏的恐吓下,賈如雲主動交代了事情的首尾。
黑龍鎮原本叫賈家村,幾十年前,賈家村的河邊住進一條黑龍神,從此平常的賈家村風生水起,家家變得富庶,從一個小村發展成一個大鎮。
鎮民主動供奉神龍,獻祭牲畜,改名黑龍鎮,以保鎮民的富貴。
有一年的七月七,黑龍神吞吃了一對新婚男女,這一年,風調雨順,鎮上大豐收,從此以後,鎮裏開始有了每年七月七供奉新婚夫妻給神龍的規矩。
誤入鎮子的外男會被騙婚,在毫無防備之時,與新嫁娘在午夜子時一同扔進河中。
蕭柏奇道:“你們這些女子為何不逃走?”
賈如雲哭着說,若是女子逃走,他們一家都會被沒收家産,一分錢不許帶走,驅逐出鎮子,反倒獻出女兒的人家會得到大筆嘉賞,她們這些女人都是被家人強逼着送死。
蕭柏又問為何解贏洲會變成現在神志不清的呆傻模樣。
賈如雲告訴他,解贏洲喝了黑龍河裏的水就會如此,只有投入河中才會清醒,可那時候黑龍從河底鑽出,要來吞食祭品,再醒來也遲了。
他明白,黑龍神才是關鍵,恐怕他和解贏洲必須要和這黑龍會一會了。
蕭柏對賈如雲說:“你既不想去,我可以替你走一遭,待會兒你躲好,等這些人散去,可自行逃出黑龍鎮。”
賈如雲張大眼睛,驚訝看着蕭柏問:“那男子是你什麽人,你竟然願意同他一起送死。”
蕭柏笑了笑:“他對我很重要,況且也不見得就會死。”以解贏洲的武力,他還不信二人一齊鬥不過一條臭魚。
他自然不認為這河中吞食人畜的怪物會是什麽神龍。
蕭柏命賈如雲躲在床底下,他換上放在床上的嫁衣,戴好婚冠,将繡着鴛鴦的紅蓋頭蓋在腦上。
很快喜婆過來敲門。
蕭柏裝作新娘走了出去,跟随來到堂前。
解贏洲被好幾個大漢一齊壓着,才乖乖動作。
沒有高堂,只是夫妻匆匆對拜一回,就将二人送入洞房,房門從外頭鎖上。
解贏洲又呆呆坐在床邊,蕭柏急切掀開蓋頭,厚厚一塊布蓋在頭上,快悶死他了。
兩頰被熱氣熏的嫣紅,粉面桃腮,嬌豔欲滴。
朱唇紅豔,裝扮成新娘的時候好奇心起,試了一下,古代女子的胭脂,沒來得及擦掉,就被屋外的人打斷。
一直呆傻的解贏洲把頭轉向蕭柏,眼底光芒一閃而過,又暗去,直愣愣地喊了聲,“娘子。”
蕭柏怔了一下,使勁瞧了瞧解贏洲,見他還是一副傻樣,他剛才差一點以為解贏洲清醒過來了。
伸出兩手揪住解贏洲的兩邊臉頰,往外一扯,噘嘴道:“就該把你一人丢在這裏,我看你是口是心非,分明就是想留下來做這新郎官。”
“人都傻了,還惦記着娘子呢!”
“娘子。”解贏洲又叫了一聲。
“诶。”
蕭柏咯咯一笑,挑着眉毛。
“我就是你娘子。”
說完笑着歪倒在解贏洲身上。
一直端坐的解贏洲,此時卻被他輕輕一推,就向後仰去,兩人一齊跌進了紅雲一般的錦被裏。
失力向前一撲,蕭柏嘴唇剛好撞在解贏洲的臉頰處,在上面留下一個鮮紅的唇印。
蕭柏手腳并做,爬起來,解贏洲卻躺在床上木呆呆,再加上臉上的紅印子,仿佛就像是被人非禮過,失去人生希望的小可憐。
瞧着實在好笑,蕭柏忍不住起了逗弄之心,跨坐到解贏洲身上,裝作要解開他的衣扣。
“相公,來入洞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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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