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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五個小時的時間，林野的畫筆始終沒有停過。

他一筆一畫勾勒出了整幅畫面。

畫中有日出，還有少年。

在畫面遠處，太陽與湖面持平；而近岸處，則是坐在輪椅上的原途，少年面帶微笑，眼裏有光。

日出帶來的所有光輝都灑在了他的身邊。

碎碎片片，像要暖化了少年的心。

看了一眼後，原途稱贊道：“好看。”

陪着林野在畫室待了五個小時，自始至終他都目光都彙聚在林野身上。

等到林野畫完，請他評價時，他才仔細看了眼畫。

聽了他的評價，林野笑着把作品拍照發給了老師。

不一會兒就收到了老師的回複：【嗯，有進步，以前你畫畫全是技巧，沒有感情，沒有感情的作品就不會擁有靈魂。】

【這幅畫，擁有了靈魂，能看出來，你對畫裏的人物注入了很深的情感。】

【怎麽？談戀愛了？】

林野看了老師發來的信息，剛想回複，便被原途一番話給打斷：“我有事要離開一天。”

林野擡頭：“什麽事兒？又是原常安嗎？”

這就像是妻子詢問外出的丈夫，林野的關心不自覺流露。

原途笑了笑，說：“不是他，一點小事，你不用擔心，我很快就回來。”

彼時，老師那邊打來了電話。林野出去接電話，原途也就離開了畫室。

空曠的畫室之內，一張畫布，上面的日出紅勝火，少年的微笑也燦爛歡喜。

夜幕降臨，一切沉寂，林野躺在床上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在他沉睡之時，有人潛入房間，原途走進房間，在他的額頭印下一吻。

盡管輪椅摩擦地板有聲響，林野卻沒有一點醒來的跡象。

到後來，林野才知道，原途每天都往他睡前喝的牛奶裏放安眠藥。

然後再趁着他沉睡時，進入房間，像個癡漢似的親吻他的唇，他的臉頰。

隔日，林野醒來的很晚。

他醒來後，別墅內一片安靜。

原途已經離開，正和劉叔在去往市區的路上。

原途的骨癌晚期，這事情林野一直都不知道，也沒有必要知道。

他此次前往市區就是為了定期的複查。

雨州鎮，湖心別墅。

林野照常走進畫室，埋頭創作。

然而到了午時，湖心別墅來了個不速之客。

別墅的門鈴被人按下，響個不停。

打開監控，看到來人是原常安，林野想也不想重新回了畫室。

而這時，手機鈴聲響起，是原常安打來的電話，林野迅速挂斷拉黑。然而原常安依舊不死心，換了個號碼繼續打。

就這麽持續了四五個來回，林野無奈接了電話。

“林野，我們談談吧！”電話裏傳出原常安的聲音，“我們談談，這是最後一次，這之後我保證不再糾纏你。”

外面的天很藍。

林野帶着手機走出了別墅，鐵制大門被他打開。

他還沒走到原常安身旁，就看到車裏下來了兩人大漢，架起自己就走，把他強行塞進了車裏。

“你，你們放開我，原常安你想幹嘛？”

林野還想說些什麽，卻突然被車裏的人捂住口鼻，一股香氣撲鼻，他漸漸失去了意識。

看着昏倒在後座上的林野，原常安笑了，示意司機開車去訂好的酒店。

車子行駛，最終的目的地是一處情侶酒店。

原常安抱着林野來到訂好的房間，将人扔到床上，自己前去洗澡。

在嘩啦啦的水聲中，林野漸漸轉醒，他發現自己的雙手被铐在床頭。用力掙脫也是徒勞無功，只在手腕上留下一圈紅痕。

半個小時後，原常安洗完澡，圍着個浴巾走了出來。

來到床邊，他捏起林野的下巴，親了一口，“林野，我們談了四年戀愛，你始終不願意和我做。怎麽，是嫌我髒嗎？那和原途呢？”

說到原途，他的情緒突然激動起來，“你和他什麽關系？你們是不是已經做了？啊？林野啊林野，一個學霸，一個外表溫柔矜持的畫家，原來喜歡那種小年輕啊！怎麽，是他體力比我好嗎？”

原常安的話越來越不中聽，污言穢語說得林野懶得回複。他将頭扭到一邊，連看都不樂意看原常安一眼。

原常安再次動手，掐住他的下巴，笑道：“你不是喜歡花嗎？看，我買來了，剛摘下來的玫瑰。”

他的手裏是一捧紅色玫瑰，鮮豔奪目。

原常安将花放在床上，壓在林野身上開始脫他的衣服。

林野掙紮着用腳踹他，卻被抓住腳腕……

景色一覽無餘。

………

在無比幹燥的環境下，玫瑰花入股，花莖帶刺，劃破脆弱，讓細小的神經疼痛，讓敏感的身體畏懼。

……

也就在這是，在林野被疼痛折磨的滿頭大汗時，門被人撞開。

來的是劉叔，看到眼前此景，劉叔直接揪着原常安的領子把人摔在了地上。

床上的林野已經在疼痛和羞恥中昏迷過去。

随後坐着輪椅進來的原途看到床上的人，心中頓時燃起怒火，抓起桌上的水果刀刺向了地上的原常安。

一刀，兩刀，當他準備刺下第三刀時，被劉叔給攔了下來。

“少爺，為了這個人渣，不值得。”

“值得，我妄想不擇手段占有的人，拼命壓制欲望都舍不得碰的太陽，被人玷污，被人欺負。只是捅他兩刀，太便宜他了吧！”原途抓住桌上的臺燈砸向了他的腦袋，原常安徹底昏迷。

一身是血的原途帶着林野離開這肮髒的地方，回到了湖心別墅。

他找來私人醫生給林野查看傷勢，醫生說：“不礙事 ，皮外傷，你給他抹些藥，過個幾天就能好了。”

當林野醒來後 ，看着熟悉的環境，忍不住抱着原途哭了起來。

他的眼淚打濕了原途的衣服，他的悲痛讓原途也産生共情。

“林野，沒事，不哭。”他學着林野安慰自己的樣子，輕輕拍着林野的後背，動作小心像是對待一件珍寶。

“我在，有我在呢！別怕，以後不會有事了，一切都過去了，這種事再也不會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