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幻想白晝
幻想白晝
鑒于司淼對這位心理醫生強烈排斥,笪淩決定和她一起回國,找她熟悉的許醫生來看診。
在回國之前,他要去和母親道別,以及去公司當面安排一些重要事務。
“我會盡快回來。”他微蹙眉頭,“但,淼淼,你真的不和我一起去嗎?”
司淼猶豫了下,還是搖了搖頭:“還是算了,我等你回來。”
不知為何,她現在很害怕去溫宅,也害怕随笪淩去公司後,會見到大量的生面孔。
笪淩勸不動她,只好道:“那你有事就給我打電話,或者發消息,我看到了就回你。”
司淼柔順地應:“好。”
她目送笪淩離去,轉身往陽臺走去,一絲一毫要拿出手機的想法都沒有。
如果打開手機,将會發現,手機上有多條未讀消息,全是來自笪淩的。
而司淼從來沒有回複過。
自從醒來後,她便極少看手機。但即便看到消息,她也不會回。
比如此刻,手機震動一聲,她才拿出來看一眼。
【L、、、g:淼淼,外面風大,如果你去陽臺,記得關好窗戶。】
司淼盯着話語末尾的句號看了一會兒,面無表情地把手機滅屏,絲毫不準備回複。
屏幕上消息一條接着一條,可惜全部是白色氣泡,屬于自己的綠色氣泡框一個看不見。
她理應回複的,但潛意識并不想這麽做。
太矛盾了。司淼坐在搖椅裏,把下巴埋進膝蓋,苦惱地想。
我這麽喜歡阿臨,為什麽卻不想回他的消息呢?
更矛盾的是,他知道這件事後,并不生氣,只是看上去很難過。
他低聲說:“沒關系……你看到就好了,不用非要回複我。”
後面還有一句,但司淼懷疑自己聽錯了。
他說:“……是我自作自受。”
可是笪臨哪裏有錯呢?司淼不明白,她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有很強的違和感。
腦海深處似乎有一個答案,但她莫名不願意去觸碰,不願意去思考,不願意去回想。
算了算了。她小聲安慰自己,讓自己會感到排斥的事情,就不要去回想了。
這肯定不是什麽好事情。
外面忽然響起了噼裏啪啦的聲音。
司淼擡頭去看,才發現光線不知何時也變暗了。
窗外烏雲團聚,帶着雷霆欲來的氣勢,珠雨如瀑,打在窗臺、屋檐和地面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沉沉的天幕壓下來,壓得人心頭煩悶。
在這一片嘈雜的聲音裏,她聽到了些微異樣聲響,從門外的庭院裏傳來。
人聲被門板和空氣阻礙,傳來的聲音模糊不清,聽着像是争吵,又像是哀求。
司淼猶豫了下,怕外面發生了什麽緊急情況,還是覺得出去看一眼。
如果不是女傭正好有事請假回去了,她倒不必自己去。
她拿着傘,推開門走了出去,穿過庭院,來到雕花鐵門外。
這一看,就讓她吃了一驚。
幾米外的地方,站着幾個衣衫褴褛的人,模樣肖似乞丐,蓬頭垢面,衣衫髒污。
這些人有男有女,有的雙手交握嘶聲大喊,有的扒着鐵門苦苦哀求,乍一看,屬實吓了司淼一大跳。
她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雖然和這些人隔着鐵門,但他們神态癫狂,讓她很沒有安全感。
見她退了一步,那些人的反應更加劇烈,聲音也更大。
在一片破鑼嗓子聲和嘩嘩雨聲中,司淼終于辨認出了他們在說什麽。
“陳渺!不不不,陳渺小姐!”扒着鐵門的男人一瞬間神色激動起來,随着他激烈說話,拉碴的胡子也一動一動,“您能不能讓笪總發發慈悲,饒過我們?!”
旁邊的女人也跟着附和:“是啊是啊,這筆賬,八年之前不久已經了結了麽?”
另外幾個也一起上前,緊握着大門欄杆,神色激動無比,嗓音高亢:
“事情已經過去那麽久了,為什麽還要來找我們的麻煩!!”
“我們已經和您道過歉了!”
“陳渺,我後來再也沒有招惹過你,為什麽還要來打壓我的家族?!”
“我的公司——我的公司已經破産了!我身無分文,一無所有,你們到底要怎樣!!”
陳渺?
好陌生的名字。
她已經許久沒有聽到有人這麽喊她了。
一瞬間,曾經的回憶漲潮般蔓延而來。
司淼一怔:這些人,竟然都是曾經在博立斯中學霸淩過她的人。
她一個個看去,試圖從那些狼狽、衰老、蒼白、漲紅的面龐上找出曾經熟悉的輪廓,卻大失所望——這些人,她已經都記不清了。
如今,他們和她記憶中那些光鮮亮麗的權貴子弟完全對不上號。
仔細數來,當時領頭的那些,今天全部站在這裏了。
一個不少。
他們為什麽會來這裏?司淼蹙眉,仔細聽了下他們叽裏呱啦的話。
……
從這些人零零碎碎的言語裏,司淼拼湊出了事情的大概:
當年他們被逼着和她道歉後,自以為事情已經了結,迫于溫家的威勢,沒敢再來找司淼的麻煩,嚣張的氣焰收斂很多。
沒想到過了這許多年,他們都以為這件事情已經過去的時候,笪淩忽然再一次來找他們的麻煩。
這次出手比之八年前,再不留一絲情面,手段狠辣,大力打壓他們的公司,家族企業全部受到波及,家族産業大受損失,即便如此,笪淩仍舊不放過他們。
針對他們家族、企業的淩厲打擊還在繼續。
這些人中,有的人公司已經破産,淪落成街頭流浪漢;有的人家族勢大,還在苦苦支撐,但如果笪淩還不停止打壓,家族企業也支撐不了多久了,也将會破産、被清算。
到時候,他們都将成為流浪漢,從高高在上的權貴階級跌到最底層的貧民階級,再難翻身。
司淼神色冷淡下來,道:“第一,我現在不叫陳渺;第二,你們來找我沒有用,這是你們自作自受,我當年從來沒有說過會原諒你們。”
她頓了頓,想起自己剛剛聽到的,又補了一句:“第三,你們說錯了,當年幫助我的,明明是阿臨。”
聽到前一句時,這些人還面色漲紅地想要反駁,聽到後一句時,卻紛紛露出了茫然神色。
他們面面相觑,小聲嘀咕:
“阿臨?是笪臨嗎?”
“lin?Ling?華國那邊的讀音是這麽讀的嗎?”
“當初那件事,溫家——笪家兩位少爺不是都參與了嗎?不然我們哪兒那麽容易就屈服。”
“對,我也記得他們兄弟兩個都警告我們了,也都出手了。”
“陳渺難道不知道?”
有膽大的人就喊出來了:“陳渺,你竟然不知道當年笪家兩兄弟都參與進來了嗎?笪臨和笪淩,都摻和進來過!”
“他們都幫過你!”
司淼感覺有人在往她腦子裏灌水,讓她的思緒混沌一片。
她不知所措地望着那人,難掩震驚,喃喃道:“什麽……?你說什麽?!”
隔着滂沱大雨,那人聽不見她細若蚊吶的聲音,仍舊自顧自喊道:“他們兩人當年都收拾——都警告過我們!後來逼我們去道歉時,笪淩還親自去了,就在不遠處站着看,不然你以為當年我們那麽容易就對你道歉了?還那麽誠懇!都是他逼的!”
也許是覺得“收拾”讓他落了面子,他臨時改口,改成了“警告”,但司淼已經無暇追問這種細節了。
她猛地往前一步,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唇瓣顫抖,冷風吹來,讓她連站都要站不穩了:“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當年——當年有誰?!”
那人一臉莫名其妙:“笪家兩兄弟,笪臨和笪淩啊。”
他恍然大悟般說:“我說,你不會把他們兩個記成一個了吧?”
他想起之前聽到的“阿臨”,癫狂地笑起來:“哈哈哈哈哈,笪淩,你也有今天啊!你費盡心思幫這個女人打壓我的公司,逼得我破産,結果人家根本不念你的好!她甚至連你當年幫她的功勞,都記在了另一個人身上!”
“哈哈哈哈哈,實在太好笑了!她肯定也不知道你為了打壓我們這麽多人的公司、家族企業,一共損失了多少!”
他狀若惋惜地搖頭:“啧啧,付出這麽多,結果人家根本就不知道,也不領你的情,笪淩,原來你還是個癡情種子啊,還是個戀愛腦啊,真是太可笑了!”
他看上去已經半瘋了,說話前言不搭後語,颠三倒四。邊上有人怕他觸怒司淼,已經着急忙慌地去捂嘴。
沒想到這瘋子的力氣還挺大,猛地後退一步,又一把揮開了來人的手,哈哈大笑,一步一後退,最後猛然轉身跑開了。
不多會兒,他就消失在雨幕中。
剩下的人戰戰兢兢地看着司淼,猶猶豫豫不敢開口,小心觑她臉色,生怕她一個發怒,就徹底斷絕了自己等人的唯一希望。
司淼卻仍是恍恍惚惚的,周身一切似乎都離她遠去了,周圍寂靜無聲,只能聽到自己愈發急促的呼吸聲。
還有擂鼓般的心跳。
腦海中混沌的迷霧忽然被狂風吹散,露出藏匿其中的記憶碎片,貝殼似的鋪灑在沙灘上,被記憶的潮水推舉而上,等着被拾取。
她在一片零落中,不期然想起當年的場景。
枝繁葉茂的大樹後,站着一個身量高挑的少年,微微側身,凝神細聽她那邊的動靜。
樹身沒有完全遮擋住他的身體,露出了黑棕的短發,邊角還有點翹,帶着少年人的張狂意氣。
原來那是笪淩嗎?
所以在教學樓救了她的确實是笪臨,但是後來逼着那些人道歉認錯的,卻是笪淩。
兄弟倆長得一模一樣,連名字都近似,而她當初以為那點棕調是光線的折射,卻沒想到,這根本就不是一個人。
她确實是認錯了人。
在認錯三年前,還有一段長達七年的錯認時期。
腦海中的記憶之海仿佛被人掄着重錘狠狠砸下,砸的她神智暈眩,海面蕩起一圈又一圈漣漪,波濤翻滾,潮水磅礴。
司淼痛苦地捂住太陽穴,因着劇烈疼痛蹲倒在地,緊閉着眼睛,不知如何緩解這莫大痛苦。
記憶閘門被暴力破開,往事洪流傾瀉而出,讓她在淺淡浮光中想起了一切,錯亂的記憶也被修正。
她想起來了,笪臨早已在山崩中喪生;
她想起來了,這些日子陪在她身邊的,明明是笪淩。
然而這清醒轉瞬即逝,痛極的意識很快自發地開始描補。
虛假的記憶和真實的往事混雜在一起,讓她迷失了方向,如一只迷途孤鳥,不知道自己從何處來,又要往何處去。
她甚至快要分不清,這些日子陪她的,到底是誰。
在能把人劈成兩半的極致痛楚中,她的意識猛地斷片,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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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再醒來時,身下已不是堅硬冰冷的地面,而是換成了柔軟溫暖的床鋪。
司淼試着動了下手指,虛虛握着她手的男人立刻驚醒,從床邊擡起頭,驚喜地看着她:“淼淼,你醒了?!”
他的語氣太激動,讓司淼開始懷疑自己昏了多久:“阿臨,我睡了多久?”
剛醒過來,人還是有些不清醒,昏迷之前的那絲清醒早已消失,她仍舊将笪淩誤認成了笪臨。
笪淩聞言,眼中神色黯淡下去。
他用側臉輕輕蹭了蹭她手背,回道:“三天。”
他都快急死了,這幾天擔憂的都沒怎麽合過眼,也就剛剛才稍微打了個盹,沒想到司淼就在這一小會兒裏醒了過來。
他懊惱地想,早知道就不打盹了。
“那些人呢?”司淼問。
“趕走了。”笪淩說,他的神色有些懊惱,“這次是我大意了,沒想到他們竟然會找過來。”
看來還是他太仁慈了,沒能讓他們死心。笪淩神色微沉。
他看着司淼眉眼中仍含着驅之不散的疲憊,體貼道:“你太虛弱了,我去把粥端來,你喝些粥,然後睡一覺,好好休息。”
粥一直放在廚房熱着,就是為了這一刻方便随時拿取。
司淼乖巧應下:“好。”
她說不出話,但笪淩一直關注着她,憑借氣聲和口型,立即辨認出了她說的話。
他點點頭,站起身,一邊為她撚好被角,一邊道:“那你稍微等一等我,我馬上就回來。”
司淼輕輕點了點下巴。
等他走遠,看着那熟悉的背影,頭突然又開始疼。
腦海中忽然閃過幾個零碎的片段,一些零碎的字句,一遍又一遍地沖刷着神智,似在試圖喚起什麽。
司淼捂住頭顱兩側,因痛楚皺緊眉頭。
疼痛如潮水漲上來,淹沒了理智和記憶,沖破了潛意識的禁锢,讓她想起昏迷之前發生的事情。
她想起來了,她什麽都想起來了。
剛恢複了一點血色的臉蛋頃刻間又變得一片蒼白。
司淼目光空茫,眼神放空,失神地盯着某一處,連笪淩回來時的腳步聲都沒聽見,還是聽見他的神色,才猛地回神。
她看着笪淩快速把桌子架好,把粥碗擺好,神情認真,動作細致,從流暢程度來看,顯然這段時間不是第一次做,已經頗為熟練。
這段時間,他确實很用心地在照顧她,悉心細致,無從挑錯。
司淼的眼神不由得變得複雜。
等笪淩布置好,擡起頭時,見到的就是她滿含心事的眼眸。
乍一對上這雙蘊滿複雜情緒的漂亮眼睛,他還有點沒回過神來,下意識問:“怎麽了?”
司淼靜了靜心,決定趁自己意識還清醒的時候問出來。
她輕聲問:“你真的甘心嗎?”
“什麽?”笪淩還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回了一句。
但看到她通透的眼眸後,他忽然間醍醐灌頂,醒悟過來。
他眼中瞬間出現激動神色,往前傾身,激動道:“淼淼,你想起來了?你記起我是誰了麽?”
司淼對他的激動情緒無動于衷,只淡淡道:“嗯。你是笪淩。”
話音剛落,她便見到面前男人的眼圈瞬間紅了,眨眼間,這雙桃花眼裏就蓄了一汪晶瑩的淚。
他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垂在身側的手指松開又蜷曲,顯然在極力按捺自己的心情。
他太專注了,直到淚珠滾下,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态。
笪淩把淚痕擦幹,掩飾般笑了一下,嗓音啞澀:“你……你想起來就好。”
終于恢複了。
他的心上人終于能認出他是誰了。
努力不負苦心人,他終于等到這天了。笪淩心中激蕩,情緒大起大落,激動、欣喜、寬慰等情緒交織在一起,讓他五味雜陳,心緒複雜。
司淼平靜地看着他,猜到他在想什麽,毫不留情地戳破了他的猜測:“我不算是恢複。”
笪淩愕然地看着她。
這是什麽意思?
在他出去的那短短幾分鐘裏,司淼大致理清了思緒。
此時,見他不解震驚地看過來,她便緩緩說出已經想好的話。
司淼淡淡地解釋,語氣之平靜,仿佛說的根本不是她自己:“我如今記憶偶爾歸位,意識偶爾清醒,如果你還留在我身邊,我仍然會把你誤認成阿臨。”
“你還是走吧。”她說。
“離開我,走的遠遠的。”
“越遠越好。”
笪淩卻倔強起來:“不,我不走。”
他堅定地說:“我要留在你身邊。”
真犟啊,可是沒有必要。司淼想。
想了想,她放緩了語氣,先說:“說起來,我還沒有感謝你當年出面教訓那些人。謝謝你,笪淩。”
笪淩立刻繃直脊背,一板一眼地回道:“應該的。”
司淼失笑,唇角短暫地彎了一下,瞬息間又平直,看不出笑意。
她又道:“沒什麽是應該的,你幫了我,我很感激你,但你不必在我身邊蹉跎,你我之間……緣分已盡。”
笪淩臉色凝重,嚴肅地說:“就算紅線斷了,我也會想辦法把它接上。淼淼,你不用顧忌我,我會跟上你的腳步,只要你一回頭,就能看到我。我會一直跟在你身邊,等到你願意真心實意地接納我。”
“緣分是靠自己争取的,我不信命。”
聞言,司淼在心裏嘆了口氣,故作冷酷地問:“就算你只能一直以他的身份留在我身邊,只能用他的身份和我在一起,你也不介意嗎?”
這話剛說出口,她就見到那剛淺淡了些顏色的眼圈再次紅了。
笪淩咬着牙,雖想強忍眼淚,但到底沒有忍住,晶瑩淚珠順着臉龐而下,沿着下颌滴落。
他一邊無聲地流淚,一邊唇角勾起一個很勉強的笑,輕聲說:“只要還能和你在一起,我就滿足了。”
他會用一生去治愈她的創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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