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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吳悠悠覺得這個學期時間過得特別快，轉眼到了期末，頭懸梁錐刺股了兩個星期後，美好的寒假時光正式來臨。

考完試的那天晚上，她實現了自己的承諾，帶領着她們宿舍和季子風宿舍來了個聯誼。

為了表示對此次聯誼的重視，幾個姑娘最後一場考試完畢之後，就直奔宿舍，開始了為期幾個小時的妝發改造，就連付碧欣都在大家的慫恿下摘掉長期焊在鼻梁上的眼鏡，換上了剛才路過商業中心新買的隐形眼鏡。

萬事俱備之後，幾個小姑娘浩浩湯湯出門了。

美麗和溫度向來不可兼得，四個小姑娘縮成一排，馮雅頌開玩笑說：“你們說咱們會不會白費功夫，今兒沒有東風啊！”

吳悠悠雙手插在羽絨服袖子裏，整個人佝佝偻偻的，像個東北小老頭兒：“沒事兒，沒有東風，咱們有北風啊，再說了，他們要是不會欣賞，咱們就轉下一場，自己嗨！”

付碧欣笑了笑：“北風卷地白草折，別想那麽多，船到橋頭自然直。”

腦回路有點跟不上的石晶晶：“姐妹們，你們在詩詞接龍嗎？”

“……”

“……”

“……”

*

吃飯的地方定在商業中心新開的潮汕牛肉火鍋店。

女生們到的時候，男生已經在等了，除了宋浪，季子風的另外兩位室友她都沒見過，自我介紹的時候，吳悠悠才知道，季子風這兩位室友都不簡單。

張嶺，電競圈大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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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多家知名雜志簽約作者。

前者都大三了，看起來還是個腼腆的奶弟弟，後者是氣質溫文儒雅的學長，一笑起來喲，那口潔白整齊的牙齒都能被拉去拍牙膏廣告了。

這倆優質資源之所以單身到今天，完全是因為他倆有一個共同的愛好，那就是“游泳”，一個喜歡徜徉在游戲的世界裏，一個鐘意遨游于文字的海洋中，這次要不是看在季子風的面子上，估計他倆此刻還擱宿舍“游水”呢！

不過要說這場飯局上最“顯眼”的男士，還要數宋浪，這貨本來說自己作為“有婦之夫”，不參加此類社交活動，結果張榛子非慫恿他來，說他不僅代表着自己，還代表着她，代表着吳悠悠娘家人的形象。

宋浪這人有點好，聽勸，為了表忠心，他不僅自己到場，甚至還把張榛子……的照片帶來了，好家夥，電子相冊往桌上那麽一放，碗筷朝照片前一擺，服務員上菜的時候，都感覺後背在發涼。

一頓火鍋吃了将近兩個小時，氛圍還算愉悅，最後快結束的時候，吳悠悠當面拉了個群，直接把所有人拉進群裏。

之後誰想私下加誰，那就是別人的自由了，她完全不用理會喽。

*

秉承着“好戰友一起來，一起走”的精神，吃完飯以後，吳悠悠跟着舍友們回宿舍，見狀，季子風什麽都沒說，他也跟着舍友回去了。

聯誼完，放假後，又是宿舍夜談好時機。

因為吳悠悠是宿舍唯一一位脫單的，加上剛剛一起吃過飯，話題很容易就扯到她和季子風身上。

“悠悠，你跟我們草哥發展到哪一步了？”石晶晶語不驚人死不休，一開口就問了個大的，“別想忽悠我們啊，我可記得你倆去酒店開過房！”

“什麽鬼！”吳悠悠晚上吃多了，她在黑暗中側過身子，撅起屁股憋了一會兒，然後緩緩放了個無聲的屁，“那是在一起之前開的，而且是被迫開的，也不是開，是住，咱們動詞要用準确了。”

付碧欣晚上戴了隐形眼鏡，眼鏡不舒服，在做眼保健操：“悠悠，你男朋友看起來挺……”她斟酌了一下措辭，“挺酷的。”

吳悠悠笑了：“你是想說他看起來很兇，特別不好相處吧！”

付碧欣汗顏：“我欣賞你的直接。”

“沒辦法，早就習慣了。”

馮雅頌卻不認同：“我覺得兇一點挺好，越兇越好磕，我看小說就喜歡看這種，男主對全世界都冷冰冰，卻唯獨将一顆熱烈的真心給了女主。悠悠，你倆就是這樣的，他今晚吃飯時候默默照顧你的畫面，我腦子裏現在還在回放呢！”

石晶晶被徹底折服了：“雅頌，你是去聯誼還是去磕CP的啊？”

馮雅頌哈哈一笑：“這麽高質量的CP放在眼前，不磕白不磕嘛！你們知道嗎……”她忽然話音一頓，語氣一轉，“在小說裏面，像悠悠和季子風這種進度的男女主，書粉們會在下面評論什麽嗎？”

付碧欣：“評論什麽？”

“會在下面集體打耐克的廣告詞！”

“什麽意思？”

“JUST DO IT!”

“……”

“……”

“……”

小說粉都這麽直接的嗎？

宿舍陷入短暫性集體沉默，樓下保安大哥的手電筒燈光在天花板上晃了晃，瞬間點亮了大家的眼睛。

石晶晶幹脆坐了起來：“在一起這麽久都沒有DO！草哥好正人君子啊，美人在懷都不自亂！”

付碧欣思忖了下：“我上次在圖書館看到一本書，說如果談戀愛的時候，男生對女生斯文有禮，長期沒有進一步的動作，一般有兩種可能性。”

馮雅頌：“什麽書？新出的小說嗎？”

石晶晶：“你在圖書館還看這種閑書？叫什麽名字？推薦給我！”

吳悠悠：“哪兩種？”

付碧欣：“啊？我先回答誰？”

吳悠悠：“我我我！先回答我！”

付碧欣：“你問了什麽？”

“……”怎麽回事？學霸也是魚的記憶嗎？“你剛說的，哪兩種可能性？”

“哦……”付碧欣一本正經回答，語氣像是在做學術讨論，“一個是男生不夠喜歡女生，第二種……”

“第二種是什麽？”

“第二種是這個男的不行。”

“不行？什麽意思？”

“悠悠你傻白甜嗎？”石晶晶驚嘆，“碧欣的意思是草哥他那方面，就是下面，不能直立行走！”

“……”

*

寒假正式開始的第一天，一大早，太陽還沒出來，吳悠悠已經收拾好行李，給季子風發了消息。

【收拾好了。】

那邊秒回。

【我先去停車，等我。】

吳悠悠行李多，季子風把車停在最靠近女生宿舍的停車位上，下車後就朝着吳悠悠宿舍走去，結果，還沒走出幾步，就聽到不遠處傳來輪子在地面滾動的聲音。

季子風沒多想，繼續往前走。

沒走一會兒，他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冬日的清晨，天空灰蒙蒙的，一個姑娘拖着大大的行李箱在石板路上挪動，她身穿及腳踝的黑色大羽絨，戴着那種只露出兩只眼睛的劫匪專用帽子，關鍵是那兩只眼睛此刻也被墨鏡覆蓋着，整個人被包到嚴嚴實實的。

季子風眉心微擰，什麽奇怪的造型？

他加快腳步，朝着那個化成灰他都能認出來的姑娘走去。

“怎麽自己下來了？”

吳悠悠沒理他，推着行李箱繼續往前走。

季子風只當自己女朋友沒睡醒，遙控打開了後備箱，拉過吳悠悠手裏的欄杆：“箱子給我吧！”

不曾想，吳悠悠卻一把扯回箱子：“不用你拉？”

季子風一頭霧水：“怎麽了？”

“沒怎麽！”吳悠悠拉低墨鏡，上下打量了一遍季子風，“你不太行，我可不敢讓你拿！”

“……”什麽鬼！

*

新年的鐘聲敲響，寒假過了一大半。

大年初一，電視裏在重播昨晚的央視聯歡晚會，吳悠悠窩在沙發上跟舍友聊天。

幾陣紅包雨之後，大家開始閑扯，分享自己的寒假生活。

石晶晶：【本來計劃寒假每天出去晨跑，結果鬧鐘聲音太小，我一個都沒聽到，我媽叫我吃飯的聲音倒是大，我胖了五斤了！】

馮雅頌：【姐妹們，我又發現了一個寶藏作者！都給我追起來！】

付碧欣：【在看一個有關袁隆平爺爺的紀錄片。】

馮雅頌：【打擾了，我格局太小。】

石晶晶：【強！】

吳悠悠正準備跟一個大拇指，馮雅頌突然@她。

【悠悠，假期過半，有進“DO”嗎？】

石晶晶：【對啊！我也想問。】

付碧欣發了個小人偶坐等的表情：【我按停了紀錄片。】

對話內容突然升級，吳悠悠一個鯉魚打挺從沙發上彈了起來，一旁的季子風看了她一眼，轉頭繼續敲鍵盤，吳悠悠見狀，捧着手機就想往卧室跑。

剛跨出一步，她的手臂突然被捏住，吳悠悠詫異回頭，就看到季子風盯着她，滿臉寫着不悅。

“着什麽急？”

“啊？”

“鞋子。”

吳悠悠垂眸，看到自己只穿着襪子的腳：“哦哦哦。”

*

大年初三這天，吳悠悠提出要去看電影，季子風答應了，臨出發之前，他收到吳悠悠的信息，說她不在家，直接在電影院見。

不知道吳悠悠葫蘆裏賣什麽藥，季子風也沒多想，直接出發去了電影院。

考慮到新年看電影的人特別多，季子風提前在小程序上點了吳悠悠喜歡的奶茶，結果到了現場奶茶還沒做好，見時間還來得及，趁着買奶茶的功夫，他又排隊去買了爆米花，買好爆米花之後，奶茶剛剛做好。

一切準備就緒，女主角吳悠悠還沒有到場。

“我快到了，你先拿了票進去，聽說這個電影的開頭可好看了，我要是錯過了，你看了告訴我！”

季子風拿着吳悠悠給他發的二維碼，走去自助取票機面前取票，拿起電影小票的那一刻，季子風愣住了。

小票上赫赫寫着電影名字：消失的繡花鞋。

消失的？

繡花鞋？

看着這六個字，季子風心裏隐隐泛起一些不安，他快速打開網頁一查，靠，果然是恐怖片！

吳悠悠竟然買了恐怖片！！！

季子風心裏有點發毛，眯着眼打開預告片一看，還好還好，不是傳統意義上的恐怖片，裏面有很多搞笑元素。

翻了一下網友們的評論，季子風心裏更踏實了一點，很多人都說，一點都不恐怖！

事實證明，一千個讀者眼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每個人對于恐怖片到底恐怖恐怖的标準也是不一樣的。

片子是4D效果的，開場音樂一出來，季子風就被吓到摘了眼鏡。

嚯！

他倒吸一口氣，算了，說好了一起看電影，還是等悠悠到了再戴上吧！

季子風以為這樣就能延緩“受刑”的時間，可他忽視了4D電影對觀衆參與感的重視……

黑夜裏，穿着一雙繡花鞋的女主打着燈籠，只身一人走進叢林深處，一陣陰風吹過，燈籠昏暗的燈光徹底熄滅，随着女主步履的蹒跚，椅子開始左右搖晃，周圍煙霧彌漫，季子風感覺有涼意從腳底直穿天靈感，他不自覺蜷縮起雙腳，卻聽到耳旁有聲音響起……

“季……子……風……”

那聲音細若游絲，讓他汗毛直豎，他盡量讓自己的視線看向前方，好不容易等到聲音消失了，他卻覺得臉開始發癢，像是狗尾巴草，不對，不是狗尾巴草，是人的頭發！！！

有人在用頭發撩他的左臉！！！

現在4D電影這麽先進了嗎？還有真人NPC表演？？？

季子風咽了口口水，嗓子好幹，他拿起右邊的冰可樂猛吸了一大口，冰涼的感覺将他的理智拉回了一點，他感覺不太對勁，就算是真人表演，對方怎麽知道他名字的？

帶着這樣的疑問，季子風眯起眼睛，緩緩轉頭，先是看到一襲白色長裙，跟着是烏黑的長發……

竟然真的有NPC……

他不敢再往上看了。

時間被拉到極致的長度，不知道過了多久，電影裏的女主角被吓暈過去了，周遭突然陷入一片安靜，季子風聽到旁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跟着，他的手臂被白裙子的主人挽住。

靠！

這NPC到底想怎樣，怎麽還上手了，季子風忍不住了，他又生氣又害怕，徑直抽回自己的手，轉頭想給她來一個眼神殺，結果頭一轉，就看到一張熟悉的面孔……

“我特意去接了頭發，好看嗎？”隔壁座位，吳悠悠歪着腦袋，眨巴着眼睛，一臉天真問，“你怎麽了？表情這麽凝重？哎呀，出汗了你……”

“……”

*

季子風從未覺得時間如此漫長，電影不過才九十分鐘，他卻感覺像過了九個世紀。

最搞笑的是，在全身心參與了一場電影之後，走出電影院的那一刻，這哥們兒完全忘記了電影情節，以致于吳悠悠在叽叽呱呱回味的時候，他給不出一點反應。

好在他平時就是這麽個悶葫蘆的樣子，吳悠悠沒覺得不妥，不過她喜歡別人跟自己一起讨論，于是自己沉浸了一會兒之後，她問季子風：“風啊，你覺得剛才的片子好看嗎？”

季子風不假思索：“嗯，還可以。”

說這話的時候，季子風腳板底還在冒汗呢，不過他不想讓吳悠悠知道自己“怕鬼”，倒不是想樹立什麽“天不怕地不怕”的形象，最主要是，他覺得要是被吳悠悠知道自己這個“秘密”，她一定會笑到他被蓋上棺材板的那一刻。

不行！

可怕！

太可怕了！

季子風咳嗽了一下，決定要鞏固一下自己“季大膽”的形象。

“我覺得沒有上次的精彩。”

“上次？我們什麽時候一起看鬼片了。”

“酒店那次。”

“哦！你說那次！”

她有點興奮，因為她今天的造型就是根據那部電影的女主角來設計的，畢竟季子風當初送她的生日禮物就是一頂“黑長直”假發，雖然當時他說是覺得她會喜歡，但她後來仔細想了一下，季子風肯定是有什麽“黑長直”女孩情結。

“季子風，”吳悠悠走着走着，突然轉身倒着走，還拉起了季子風的手，“那你覺得我今天這個造型美嗎？”

美？

剛才在電影院，第一眼看到吳悠悠的時候，燈光打在她雪白的臉上，季子風心跳都快漏了一節。

“美。”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吳悠悠用手指繞了繞垂落在胸前的長發，夾了夾聲音：“那你怎麽不誇我喲？”

看在吳悠悠為了跟他約會精心打扮的份上，一向不會誇人的季子風在腦海裏艱難地搜索了一遍，還是決定借鑒先人的經驗：“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

靠！

吳悠悠震驚了，他果然有“黑長直”情結，這種不要臉的話，竟然能從他季子風嘴巴裏面吐出來。

雖然語氣聽起來像有人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似的。

果然！

群衆的智慧不容小觑，她們宿舍讨論出來的“美□□惑”十分有效。

呵呵，男人，性本色。

夜風徐徐，吳悠悠學着瑪麗蓮夢露的經典姿勢，造作地擋了下裙子：“風風啊，你看到這麽美的我，有沒有什麽沖動啊？”

季子風一臉懵逼：“什麽沖動？”

吳悠悠不甘心地撅起嘴。

季子風盯着吳悠悠看了一會兒，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她到底在尋找“什麽沖動”，他失笑，緩緩上前，俯下身子在吳悠悠嘴上輕輕嘬了一口。

吳悠悠閉着眼享受。

蜻蜓點水，終究只有一瞬的功夫。

唇上壓力消失的那一刻，吳悠悠還嘟着個嘴，半晌，她意識到對方不再深入，詫異睜眼，卻瞧見季子風那雙含着笑意的眼睛，比星星還亮，比月亮還柔。

吳悠悠的心微微一顫。

可這點“小恩小惠”已經不能滿足今日的她。

“沒了？”她擰眉。

“嗯？”季子風覺得好笑，“大庭廣衆，你還想怎樣？”

還想怎樣？

一對熱戀中的情侶，精心打扮過的女主角索吻，男生卻只是蜻蜓點水一下，還反問女生“還想怎樣”？

吳悠悠後退兩步，呱唧一屁股坐到路邊的大石頭上，雙眼望天無助地望着夜空，嘴裏嘟囔着：“完了，完了……”

季子風不清楚這又是演的哪一出：“什麽完了？”

“我倆完了！”

“啊？”

“季子風，你說，你是不是沒有你自己說的那麽喜歡我？”

“胡說什麽？”

“那你為什麽除了親我一下下，什麽都不做？”

“這不是人多……”

“人多就不親了？你的愛見不得光嗎？”

“在人多的地方親你就是愛你？這什麽邏輯？“

“我不是這個意思！”每次鬥嘴，吳悠悠都會被季子風的反問難住，“反正我覺得你不夠喜歡我！現在我的感覺是第一位的！你別跟我扯你那些個邏輯！”

“……”

有鳥從頭頂飛過，看戲的同時還不忘扔點“金幣”下來打賞，季子風走到吳悠悠旁邊坐下，長腿碰到她的裙邊，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麽……

“悠悠，所以你今天打扮成這樣，是為了誘惑我有除了親你的進一步行動？”

吳悠悠脖子一梗，倔強地點了點頭：“你這麽理解，也是可以的！”

“你覺得我不夠喜歡你？”

“也不一定，現在還有一個可能性。”

“什麽可能性？”

“你不是不喜歡，是身不由己，你可能……”吳悠悠給季子風來了個上下打量，最後眼神定格在某處，散發出無盡的憂傷，“不太行……”

“……”

看戲的鳥兒又飛了回來，發出一聲尖叫，夜空下，季子風的臉一陣紅一陣白……

吳悠悠這輩子都沒見過他表情這麽豐富：“你……你……怎麽了……被我戳中痛……”

“嗚嗚嗚嗚！”

話未落音，吳悠悠突然被人從石頭上拉了起來，她的口被人封住，連身體也被緊緊封印，腰上似乎被纏上一條巨蟒，讓她整個人透不過氣來。

第一次……

她第一次感受到來自季子風的壓迫感。

那種壓迫感不僅是氣勢，不僅是動作，還有……

吳悠悠感受到季子風的“變化”，她有點激動，更多的是慌張和不知所措，她開始掙脫，但那點力道在季子風面前，猶如蚍蜉撼大樹。

時間、深度、長度……

完全由季子風主宰。

烏雲來來往往，月亮進進出出，行人走走停停，可吳悠悠和季子風的時間被縮到無限短，又似乎被拉到極致長，絲毫沒有被外界所影響。

唇舌分開的那一瞬，有細絲被扯斷，盤在腰上的手卻絲毫沒有松開的意向。

“還有疑問嗎？”季子風盯着吳悠悠，眼神似波濤洶湧，仿佛下一秒就能将她卷入巨浪之中。

吳悠悠猛吸了一口氣，愣愣地點頭。

見狀，季子風終于肯松手，可只有那麽一下，吳悠悠的手就被他鉗住。

“幹嘛？”

“去酒店。”

“去酒店幹嘛？”

“證明一下我行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