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生日快樂

第 37 章生日快樂

雨季過後的江州，褪去潮濕的空氣，氣溫逐漸升高。夏初梨脫下長衣，換上短袖，暴露在空氣中的手臂感受到涼爽。

她翻開日歷，已經四月底了，再過不久就是五一假期。等等，五月？她恍然記起來，五月初是她的生日。

這還是第一次沒和父母一起過生日呢。

想着，一個電話打來，是媽媽。夏初梨接起電話：“喂，媽媽。”

“初梨呀，最近江州那邊天氣怎麽樣啊？”

“最近開始變熱了。”

“是嗎？那你還是要注意點，別太貪涼了，小心感冒！”

“是，我知道的。”

“你五一放假要不要回家？”

夏初梨想了想，節假日的車票機票都比平時要高得多，更何況現在天氣變熱，人頭攢動地，想想都很不舒服。她嘆了口氣：“唉，我也想回去，但是太麻煩了，而且假期就這麽幾天。”

“說的也是，那媽媽等會兒多打點錢給你，你在江州那邊好好玩。”

“好！謝謝媽媽！”

“你生日是不是要到了？”

“嗯嗯，快了。”

“現在爸爸媽媽不能陪你一起過，你就和舍友啊，或者玩得好的同學一起去吃個飯吧，回來媽媽再給你做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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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家人，夏初梨有些觸動，鼻尖險些沒忍住變酸，她說：“好……”

夏母又叮囑了幾句，和夏初梨聊了好一會兒才挂斷。

夏初梨和程斯航在操場上散步，她興致不高，走路的時候總是沉悶悶的。察覺到她貌似不開心，程斯航問她：“怎麽了？”

夏初梨仰頭看去，嘟着嘴說：“好想回家啊。”

“五一怎麽不回去？”

“好麻煩。”

程斯航牽起她的手，陪着她走了很長一段路才開口：“那我們五一出去玩，怎麽樣？”

“好啊！”

五一節假日，程斯航帶着夏初梨來到一家裝潢精致甜美的店鋪裏。還沒進去就已經聞到裏面傳來一股甜甜的奶油味和蛋糕的香氣。

夏初梨問他：“帶我來這裏幹嘛？”

“做蛋糕。”

“請問是程先生嗎？”店員問。

程斯航點點頭，店員帶着他們倆走進一間屋子裏，指着桌子上的用具說：“我們這邊已經準備好了用具和食材，然後旁邊有教程，如果需要幫忙的話可以來前臺找我們。”

“嗯，謝謝。”

“那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走了。”店員把門帶上，屋子裏一下子安靜下來。

這家店的外面雖然裝修得很甜美，但屋子裏卻是極簡清新風，窗戶外是陽光綠葉藍天，有風從那裏吹來。

“哇，你怎麽會想到要帶我來做蛋糕呀？”夏初梨像好奇寶寶一樣看着操作臺上的奶油和蛋糕胚。

“明天不是你的生日嗎？”程斯航彎下腰。

夏初梨看過去，眼裏閃過一絲驚訝。她還以為程斯航會不記得。高中的時候她只和他說過一次自己的生日，沒想到這麽久過去了，他居然還記得。

“原來你知道啊……”

“作為男朋友，不記得女朋友的生日，那是不是太不稱職了？”程斯航捏了捏她的臉。

“不過怎麽今天來啊？”

“在想你會不會要和舍友一起過，以防萬一，先帶你出來一起過。”

“噢，這樣子啊。”夏初梨尾音微微上揚，“我還是第一次自己做蛋糕呢。”

程斯航幫夏初梨戴上手套，問她：“你想做什麽樣的？”

“嗯……我想想……”夏初梨歪了歪頭，“做一個藍色的蛋糕吧，再用點白色的奶油裝飾一下，在上面放兩塊巧克力，然後……再把我和你的名字都寫上去，哎呀，要不寫縮寫吧，這樣比較好看。”

程斯航眉毛一揚問：“為什麽要把我和你的名字都寫上去？不是你的生日嗎？”

“因為這是你和我一起做的蛋糕呀。”

兩人按教程調出淡藍色的奶油，往蛋糕胚上摸。程斯航的手法雖然看着優雅，抹出來的蛋糕卻一點也不優雅，凹凸不平的。

夏初梨在旁邊咯咯地笑着，她說：“你怎麽抹得那麽好笑啊，這裏還有一點沒抹上呢。”

程斯航轉過蛋糕，将空缺的地方補上。見他抹得差不多了，夏初梨将奶油裝到裱花袋裏，準備在蛋糕的底部裱上奶油。

程斯航放下奶油抹刀，在一旁看着。夏初梨用手背蹭了蹭臉，結果鼻子上沾上了奶油，程斯航輕笑，靠近她說道：“做個蛋糕你怎麽都搞成這樣？”

夏初梨偏過頭來問：“哪樣？”

“搞得像小花貓一樣。”程斯航用紙巾擦掉她鼻子上的奶油，然後快速地，在她的嘴巴上啄了一下。夏初梨愣了好一會兒，手上擠奶油的動作也停下了。

“你……怎麽搞襲擊啊！”夏初梨瞪圓眼睛看他。

程斯航又再一次靠近，盯着她的眼睛說：“不能親一下嗎？”

夏初梨放下手裏的裱花袋，湊上前去，用力親了一口他的嘴，這下輪到程斯航驚訝了。她得意地說：“當然啦，怎麽能只親一下。”

夏初梨繼續拿起裱花袋，瞪了一眼程斯航說道：“不許再搞襲擊了啊，我要專心做蛋糕了。”

蛋糕做得差不多了，就差在上面寫上他們兩個人的名字了。夏初梨拿起裝奶油的袋子，準備往蛋糕上面寫字，但是一直把控不好力度，抖來抖去的，蛋糕上的字體也歪歪扭扭的。

程斯航站在她身後，伸手扶助她的手腕，把着她的手，一筆一劃地寫下字母。

好在有風吹過來，程斯航靠在自己的身後，夏初梨總覺得碰到他的地方就像火一樣熱。他的臉貼着她的臉，夏初梨都沒有辦法專心地去看蛋糕了，餘光都是他的好看的眼睛。

“專心點。”程斯航握緊了她的手，夏初梨這才移回視線。

窗外的藍天漸漸染上橘色，做完蛋糕已經将近傍晚。程斯航一手提着蛋糕，一手牽着夏初梨離開蛋糕店。

“我們接下來去哪兒？”夏初梨問。

“跟着我走就對了。”

兩人走到一家餐廳，夏初梨打開菜單才發現，原來這裏是專門做南合菜的飯店。裏面有許多夏初梨心心念念的南合菜，用一個形容，那就是家的味道。

程斯航想着，她那麽想家，要不就帶她來吃南合菜吧。在網上搜羅了一番，才找到這家比較正宗的門店。

夏初梨一開心，就點了好幾樣喜歡的菜。

結果最後吃得飽飽的，連蛋糕都要吃不下了。程斯航去結賬的時候，夏初梨在路邊走來走去，試圖快速消食。

她低頭走着走着，眼前突然出現一道黑影，那股熟悉的洗衣液味鑽進鼻尖。她仰起頭，是程斯航出來了。她說：“你來了啊，我們走吧。”

“等等。”程斯航從身後拎出一個白色的禮物袋，塞到夏初梨手中，他垂下眼，眼眸流轉，溫柔道：“生日快樂。”

夏初梨明媚一笑，上前抱住程斯航。

“謝謝你，你已經是我最好的生日禮物了。”

回去的路還很長，還要很久才能回到學校。她拎着禮物，禮物被他包裝得很好，看不出裏面是什麽。她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那是什麽，好奇地問程斯航送的是什麽。

程斯航說：“你回去就知道了。”

夏初梨靠在他的肩上，撒嬌道：“不，我現在就想知道。”

“是拍立得。”

夏初梨像彈起來一樣，她眨眨眼睛問：“你怎麽會想到要送這個啊？”

“我記得，我們認識了這麽久，是不是都沒有幾張合照？”

“嗯……”

如果不算上高中畢業的大合照，其實只有兩張合照，一張是高中運動會和他拍的照片，一張是跨年拍的照片。

“當時運動會，你不是和我拍了一張拍立得嗎？而且很久之前，我好像記得，你說你想和我拍更多的照片。”

沒想到他還記得，之前高中和他說着玩玩的，他也記得。運動會的那張照片一直被夏初梨保存得好好的，好似珍寶一樣。

“我就想，”程斯航停下腳步，“我們以後還會有更多合照的，所以，想補償你的願望。”

“原來你都記得……”夏初梨眼睛裏泛起水光。

“我怎麽會不記得？放在心上的人，說的話也會放在心上的。”程斯航笑了笑。

夏初梨靈光一現，提議道：“那既然這樣，我們現在就拍吧！”

她走到路邊的長椅上，拆開禮物盒，拿出拍立得相機，連相機的顏色都是她最喜歡的藍色，夏初梨心裏又是一陣觸動。

她安裝好相紙，拉着程斯航的手臂。程斯航問：“要不要找人幫我們拍？”

夏初梨搖搖頭：“不用，你相信我的技術。”

她将相機轉過去，說了聲321茄子，咔嚓一聲，閃光燈一亮，照片從相機的上方緩緩冒出。

等它成像後，夏初梨反反複複看了好幾眼，有一大片的泛白，怎麽看都是拍成了廢片。第一張照片就拍成這樣，有點可惜。

程斯航見她失落的樣子，于是說道：“要不然再拍一次？我相信你的技術。”

“真的？”

“真的。”

夏初梨再次舉起相機，閃光燈再次亮起。等它成像後，夏初梨特地跑到路燈下看，照片上兩人笑得很開心，程斯航卻沒有看鏡頭，而是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