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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早飯,兩個人一下便空了下來,窩在沙發上看一部無厘頭的老喜劇片。
顏靈盤腿坐在沙發上,看得仔細,付懷禹心不在焉,摸着她剛吹幹的頭發,問:“下午想去哪兒?”
“嗯……看個電影?”顏靈能想到的情侶約會的地點,除了電影院就是游樂園,她昨天被他折騰得夠嗆,哪有什麽力氣去游樂園。
“行,”付懷禹想到什麽,問:“曉餘現在大幾了?”
付懷禹一提醒,顏靈才覺得自己有些沒心沒肺,好久沒關心過這個表妹了。
“大二快大三了,這也馬上暑假了吧。”
“上次婚禮,她來找你玩?”
“是,她周末沒事兒就會過來。”顏靈說着,算了算,她都快三四個月沒見到她了。
付懷禹點頭,開口:“明天帶點兒禮物去看看小姨和小姨夫吧。”
顏靈沉默一瞬,開口:“小姨夫他……去世了。”
付懷禹神情顯然有些不可置信:“什麽時候的事兒。”
“就曉餘初三的時候,後來小姨改嫁,曉餘還改了姓,現在叫許餘,什麽時候我叫她過來吃飯,诶你記住,可別跟她提這事兒……”
付懷禹點了點頭,沉默了一會兒。
顏靈看着屏幕,被無厘頭的劇情逗得笑了出來,“你別那麽嚴肅,曉餘挺堅強的其實。”
付懷禹“嗯”了一聲,其實是在盤算着什麽。
顏靈這搞定了,還有未來岳父岳母、曉餘、趙一諾等着他搞定。
別人還好,一想到趙一諾付懷禹就頭疼。
那人簡直就是個麻煩精,不用想都知道,要是見了他,她肯定不會有什麽好臉色。他剛想将注意力轉移到電影上,顏靈的手機忽然響了。
顏靈看了眼屏幕,不自覺偏頭看了付懷禹一眼,随即接起電話:“一諾……”
付懷禹:“……”
顏靈沒注意到付懷禹的表情,自顧自說着:“在看電影呢……下午啊?下午可能不行……我?不在家呢,也、也沒在外邊兒……”
又講了一堆,顏靈慢吞吞轉過頭來看着付懷禹,慢吞吞開口:“我在、在付懷禹家……”
得,付懷禹按了下太陽穴,知道自己在趙一諾那兒把她朋友騙到床上的渣男形象怕是避免不了了。
顏靈聲音倏忽拔高一個調:“什麽?!”
顏靈捂住手機話筒,看着付懷禹有些艱難地開口:“那什麽……一諾說,下午她想跟咱們一起吃個飯,行嗎?”
付懷禹額角抽了抽,點頭。
顏靈笑了,拿起手機跟她說行。
付懷禹本意也是希望能早點兒緩和和趙一諾的關系,畢竟她是顏靈多年的好朋友,他們倆處不來,顏靈心裏肯定不好受。
雖說他沒把握,但趙一諾都主動提出要一起吃飯了,他如果拒絕倒還顯得斤斤計較,那女人肯定記仇。
只不過這剛一答應下來他又開始愁了,他跟她連多餘的一句話都沒得說,不知道今晚要忍受什麽酷刑。
顏靈挂完電話,有些擔心地看過來,開口:“付懷禹,一諾對你可能有偏見,她性子直,說話不太中聽,你……”
能不能不生氣?
後面這句話顏靈沒敢說,畢竟被趙一諾冷嘲熱諷之後還能面不改色的人實在太少,她想了想,改成:“你能不能別跟她當面兒計較?”
她這話一下把付懷禹給逗樂了,他将人抱進懷裏,下巴擱到她肩頭,笑着說:“別擔心。”
怎麽可能不擔心,她們倆到時候要是當面吵起來……她一想這場面就覺得頭疼得不行。
最後她猜想了一大堆趙一諾見到付懷禹之後可能會用來對付付懷禹的話,挨句問付懷禹能不能受得了。
付懷禹聽着那些她覺得難聽的話,心頭暖得不行。
他一開始在工地裏混了三四年,再難聽的話都聽過。
從一開始一言不合就幹架到後來插渾打科不當回事兒,中間很多事情他都沒跟顏靈講過,難的、苦的,全一筆帶過,細說的只有那些苦澀記憶裏無聊的趣事。
所以,她覺得難聽的話,對他來說簡直什麽都不算,她卻一臉擔心,怕他受委屈。
付懷禹頭貼着她脖頸,頭發有一下沒一下地蹭着她,沒一會兒聽得心不在焉,從後面咬她耳垂。
顏靈說着說着,瑟縮了一下,後背酥麻,她不滿地拍了他一下,“跟你說正事兒呢……”
“做點兒別的。”
他将她抱起,往屋裏走,放到床上,掰開她的腿,想直奔主題。
“诶你不累啊……”顏靈身上還酸着,哪裏受得住。
付懷禹眸子微暗,直接堵住她嘴唇,舌頭糾纏着她的,吻得用力。
顏靈身上穿的是他的睡衣,寬松得不得了,付懷禹剛把顏靈的睡褲拽到腳踝處挂着,手将将碰上她內褲,正想伸手拽,手機鈴聲大作……
顏靈本來被他吻得情緒上來了點兒,正迷離着,一聽電話響,忙把被他推上去的睡衣扯下來,推他:“電話。”
付懷禹俯在她身上平複着呼吸,低聲罵了句粗話,匆匆起身提起褲子,拿了手機出去。
顏靈匆匆提起剛被他扒下去的褲子,一下沒了主意。這樣到一半兒被打斷,他怎麽辦?
她都不知道該出去還是就在屋裏等他,等了好一會兒他人還沒進來,她下床等出去,在陽臺上發現了他,他捏着根未點燃的煙,微擰眉頭對着電話說着什麽。
顏靈看了一眼,縮回腦袋往客廳走。
電影已經放到尾聲,顏靈退出網絡電視,開始看電視直播。接近中午的時間,電視上一水兒全是重播的節目,顏靈挺久沒看過綜藝,這下倒是津津有味看了起來。
付懷禹再進來時,手上的煙沒了,他徑直朝顏靈走過來,伸手圈住他。
身上清清爽爽,沒有煙味。
顏靈輕輕嗅着他身上的味道,看着他問:“怎麽了?”
“我一會兒得去趟臨省的工地,下午可能不能跟你們一起吃飯了,你跟趙一諾說一聲行嗎?”
顏靈有些擔心:“工地上怎麽了嗎?”
“小事兒,我去處理一下,一星期差不多就能回來。”
顏靈聞言,将他推開,她心底憋着火,但她知道他很可能遇到了焦頭爛額的事兒,也沒法直接對着他發火,索性徑直起身去旁邊冷靜了。
她知道付懷禹是不想自己擔心,所以怎麽輕松怎麽說,可上次遇到問題,他一走七年,這次要是事情大點兒,他又打算怎麽處理?還是一聲不吭就走?
越想越氣。
混蛋!
顏靈在陽臺上站了兩分鐘,外頭烈日當空,隔着層隔音玻璃,顏靈看着小區裏一個打着花傘牽着小朋友慢慢走着的老奶奶,又去看花壇裏種着的不知名的樹。
心情還是沒能好起來,她伸手,拍了下玻璃,一轉頭,有人走過來了。
付懷禹從後面環住她,輕輕嘆了一聲氣,“真的不是大事,就是工地那邊有地頭蛇鬧事。那人在當地混得開,見這邊利潤大,意思想讓合作方分一半的工程給他幹,但他之前幹的那些工程豆腐渣得不行,那頭沒同意。今天我們公司的人和設備進工地,被他帶人攔下來了。”
他下巴抵在她頭頂,說話的時候,顏靈能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動。
“對不起……我沒想瞞着你,就是這些事情處理起來對我來說不算什麽,可你聽起來容易擔驚受怕。”
幹這行那麽多年,裏頭的門道顏靈怎麽可能一點也不懂,只能說這些老板沒一個是沒幾把刷子的。
擔心之餘,顏靈還是氣不過,憤憤伸手,用手肘拐了他肚子一下,“你就憋着吧,一輩子憋着,憋死了別讓我給你收屍!”
他從後頭捏着她耳垂玩兒,笑了,“剛真快把我憋死了。”
顏靈推開他,“都什麽時候了你還在想那個,煩不煩?”
付懷禹低頭看着她氣呼呼的模樣,捏了捏她的臉,“司機馬上來接我了,你下午去哪兒吃?我給你訂位。”
顏靈哼了一聲,“光訂位怎麽行,你得請客。”
“行,我請,你想吃什麽?”
顏靈一點兒不客氣:“什麽貴吃什麽。”
“行,那鑰匙你拿着,這邊安靜,住着舒服,那幾間房間随你折騰,你平時沒事兒就過來住。”
“不,太遠了,那鑰匙……”
付懷禹拖着她進屋,“給你把鑰匙而已,又不是給你房産證,你怕什麽?”
顏靈瞪他,“是啊,就給個鑰匙,有什麽用,你還不如直接拿錢砸我呢!”
直到付懷禹出了門,顏靈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看,看到衣帽間的時候,她對着付懷禹那堆手表和西服哼了一聲,罵道:“有錢了不起啊?”
到了下午,當顏靈吃上人均一千往上的日料時,終于懂得了一個道理,有錢是真的很了不起……
接下來每天晚九點半左右日更到完結,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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