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二更合一)
第30章(二更合一)
聽到這話的陳宥儀,頓時愣了下。
她不解地問道:“大哥哥,你知道姜家二小姐的下落了?怎麽突然問起來?”
李聿說得幹脆:“突然想知道。”
陳宥儀總覺得事情很奇怪,但還是如實回答:“以前在場合裏偶遇過,但從來就沒有見過,我感覺很兇啊,上次我是在更衣室外面聽到她教訓一個服務員,那家夥,罵起來……”
“有照片嗎?”
李聿打斷她的話,繼續問。
這下陳宥儀更加好奇了:“不是,大哥哥,你怎麽突然對你這個未婚妻感興趣l了?哦不,你們早就不是未婚夫妻了,彼此都取消了婚約。再說訂婚那天還是你放走了她。你突然對她感興趣,讓人很費解啊。”
陳宥儀雙手撐着下巴,八卦地放輕聲音,問道:“所以……我能知道大哥哥為什麽突然要問她嗎?”
“陳宥儀,我只要重點回答。”
他沉下聲音,立刻打消了陳宥儀的好奇。
李聿的威嚴,從這幾個字間蹦出來。
陳宥儀不敢造次,好像已經感覺到那個身居高位的大哥哥,帶來的強大壓迫感。
只好乖乖地去幫他找一找:“好吧,我幫你查查,看能不能扒幾張照片。”
按理說,姜家的人,也不是普通人。
多多少少都會有幾張照片流出,李聿心裏的疑問,只要看到照片就迎刃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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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沒想到的是,一段時間過去後,陳宥儀失望而歸,甚至感覺到很不可思議地告訴他。
“大哥哥,這個姜家二小姐沒有照片啊!全網都找不到!連個背影都沒有,什麽ins號啊公衆平臺啊都沒有,我都找人深扒了!”
這年頭,能将自己隐藏到這麽好的人,還真不多見。
至少在她身邊,她只見過她的大哥哥把自己隐私保護得這麽好。
全網也是找不到他的照片,私人信息更是沒有。
怎麽這個姜家二小姐也是啊?真所謂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取消婚約可惜了!
不過轉念一想,那姜家二小姐那麽兇,又不服管教,大哥哥要是娶了她,好像有點虧了。
更何況還不知道長什麽樣呢!要是長得和姜家那大公主一樣,那還是算了吧。
看着一點也沒有女性的溫柔魅力,想來想去,還是南枝姐最合适了。
正想着,她的手機突然收到到賬通知。
只見李聿朝她賬戶彙入一筆巨款,跟着幾個言簡意赅的字。
“找到照片,報酬翻一倍。”
陳宥儀睜大眼睛!興奮地從床上一咕嚕跳下來。
我去,她這輩子都不用幹什麽了吧?只要在大哥哥或者珈宜姐這兩尊財神爺面前呆着跑腿,就有取之不盡的財富啊。
還留什麽學,進什麽修,繼承什麽鬼事業啊。
陳宥儀點頭如搗蒜,狗腿得給李聿發去一條語音。
“大哥哥放心,上刀山下火海我都會把二小姐的照片扒到。”
發完又忍不住心裏的好奇,悄咪咪地補充了一句:“所以我能知道大哥哥喜歡南枝姐嗎?”
對方以沉默拒絕了回答。
與此同時,回到房間的姜也雙手撐在兩側,盤腿坐在床上,手機屏幕上是李聿空白的微信頭像。
她看得出神,思緒不由得飄遠,腦海裏反複出現他說的那些話。
即便是生理性無法拒絕的喜歡,他也拒絕了兩人發展的一切可能是嗎?
也是,他只是保護區金主特派過來的研究員,專門為了象群而來。
本來就是在國外定居的人,只要象群穩定下來,離開那就是注定的事。
而自己呢,也像飄零的樹葉,不知道歸根處在哪裏。
所以就算相互喜歡又能怎樣呢?只是享受一段時間的親密關系,最終的結果,還是斬斷分開。
這種還是最好的結果,萬一……她是說萬一,被姜家的人找到,因此牽連了李聿,那她心裏該有多愧疚,後果是她目前無法想象的。
她孤身一人,根本就不怕姜家。
一旦有了軟肋,像曾經的母親那樣,她就等于被人拿捏了命脈,一輩子又要被困于那個“獸籠”之中。
她垂下頭,一點點将自己溢出的喜歡全部收攏。
而後手機上忽然跳出了一條推送新聞。
她下意識掃了一眼,下一秒渾身僵住,不敢相信地看過去!
新聞上面,說着姜家的大小姐,姜晏在酒店出事,命懸一線被送到醫院搶救。
新聞的配圖視頻上,被人橫抱起來的姜晏被帶着一路狂奔。
而身後跟了一條滴落的血線,她的整條胳膊,幾乎都被鮮血浸染。
慌亂的攝像機只拍了這短短幾秒的畫面就被掐斷,下面的評論一下子炸開了鍋。
【握草,這怎麽回事?】
【據酒店內部人爆料,據說是情殺啊。】
【樓上的別造謠,分明就是自殺未遂,把視頻暫停你仔細看,手腕那條傷口。】
【好迷啊!之前不是說還找了個小鮮肉談戀愛嗎?才幾天就出了這事,吓死人了,求個真相。】
【豪門的事情你們瞎操心什麽?洗洗睡吧。】
【指路大V分析的帖子,關于豪門間的那點恩怨情仇,編劇都不敢這麽寫啊,快去看。】
姜也翻了幾頁評論後便放棄了,反而在廣場上搜尋相關詞條。
那個酒店的套房,她再清楚不過。
那是姜松仁的長期套房,只要他不在姜家呆着,他就會在那個套房呆着。
所以說,姜晏到底是被他逼的,還是因為反抗示威才選擇在這個房間裏自殘?
她感覺後背一陣發涼,畢竟姜晏和自己比起來,她還是姜家真正意義上的血脈,是可能繼承姜家的人。
姜松仁都能這麽對他女兒,而自己這個私生女,捅了那麽大的簍子,他會放過自己才怪。
就在這時,屏幕前忽然出現了一個熟悉的面孔。
竟然是姜松仁!!
他面帶微笑,慢條斯理地對記者解釋:“事發突然,事情并不是大家猜測的那樣,是宴兒不小心打破花瓶摔了一跤才這樣。當然我也不會讓我的寶貝女兒出意外,望大家口下留情,不要過多揣測。”
說完這番話後他便轉身,記者不想錯過這麽難得采訪他的機會,又跟上去補充了一句。
“姜先生,據說二小姐與趙先生取消了婚約後就一走了之,而趙先生也因此一蹶不振甚至放棄了趙家的家業,請問這件事情是真的嗎?”
姜松仁出乎意料地讓助理別攔着記者,他面向記者,笑了笑。
“純屬無稽之談,他們年輕人的感情,我們做長輩的不願意幹涉太多。至于我的女兒,她只是外出做她喜歡的事情,總有一天會回來的,多謝大家關心。”
說完也不再理會記者後面的提問,在助理的護送下離開了此地。
姜松仁這人,鮮少在公共場合露面,基本都是在大會上,或者很重要的宴會活動上才會出現。
如今卻因為女兒接受這麽簡短的采訪,外人聽着就是一個父親,甘願為了女兒出面解釋。
而後面回答的關于姜也的話,卻讓她後背涼風漸起。
總有一天,她會回來的。
所以他一直沒有死心,一直在派人找自己嗎?
找自己回去成為他換取姜家利益的犧牲品?因為自己的出逃,所以才讓姜晏遭遇了這樣的事?
她不由得多想,緊接着一股毛骨悚然的愠怒爬到身上,閉上眼睛後,滿腦子都是當初她被綁在小黑屋裏,被虐待的畫面。
她不聽話,姜松仁只會親自用鞭子教訓她。
她要反抗,迎來的就是母親的遍體鱗傷。
她曾問過母親,為什麽要帶着她回姜家?一輩子呆在動物園裏不好嗎?!一輩子做一個普通人不好嗎?
姜也從來不覺得自己沒有父親是一件很丢臉的事,也從不覺得自己在動物園長大的童年是不幸福的。
反而她覺得那段時間是恩賜,是她再也回不去的美好時光。
她知道母親後悔,後悔當初想着讓姜也接受更好的生活,而帶着她進入姜家,可真正意識到的時候已經晚了。
姜松仁的臉雖然只短短地出現了幾秒鐘,可卻一直在姜也的腦子裏揮之不去。
他的那些話,不就是表明了他的态度嗎?
他是不會放棄,是一定要把姜也找到帶回去。
姜也選擇的路,并不穩定也不長久,而這一切,如果讓李聿知道,亦或者自己如果決定和李聿在一起,可想而知,他們即将面臨的是什麽。
如果明知道是沒有未來的,明知道會給對方帶來極大的傷害,這樣的關系,不如從沒有過開始。
想到這,她緊緊閉上眼睛,将心裏的自己深深封印起來。
她告訴自己,不能讓李老師卷入這件事情當中。
一時的沖動,還有喜歡都不是長久的,李聿的考慮很理智,這個時候姜也忽然慶幸李聿拒絕了自己。
因為只有這樣,他們才能最大限度地減少某些傷害。
姜松仁都能對從小在他身邊長大的姜晏那樣,自己這個私生女,更不會放在眼裏。
她目光冷然地盯着窗外,手心漸漸收緊。
後半夜下起了大雨,窗外面的風把大樹吹的東倒西歪,那些搖曳的影子投在房間的牆壁上,就如惡鬼一樣群魔亂舞,徹底擾亂姜也的心思。
她看天氣預報,不僅僅是夷南下大雨,就連明港也是狂風驟雨不停歇。
明港的雨天和夷南還不一樣,黑雲壓城,滾滾湧動的雲層似乎在摩天大樓之間穿梭,極為壓抑。
随着電閃雷鳴,閃電橫亘整片天空,連接在最高樓的避雷針上。
整座城市,如同世界末日來臨。
伴随着海風,大浪拍動,每當這個時候,明港所有沿海的公園和岸道都會封閉。
相比于這種摧毀生命的力量之雨,夷南的卻蓬勃生機,似乎是植物或者動物的又一次重生。
他們在充沛的雨水裏,盡情釋放着對自由的渴望,呼吸着沒有桎梏的空氣,享受生命的每一天。
如果有一天,姜也要離開夷南,她想可能自己就像魚兒離開了水一樣。
又會成為那個連自己都不認識的自己。
好不容易找回的自我,像做了一場夢般,一切都歸于零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睡過去的,再次醒來時,陽光透過清晨的樹葉,打在了她的被子上。
有些刺眼,甚至睜不開眼睛。
她聽到了院子裏知知的鳴叫聲,一陣又一陣的,似乎很開心的樣子。
緊接着又有小孩的咯咯聲,昨晚腦海裏關于明港的恐怖記憶,仿佛都被這裏的美好沖散的無影無蹤。
她緩過神,知道今天還要和他們一起繼續搜尋象群,工作繁忙,不敢耽誤時間。
快速洗漱了一下後,随意披了一件薄薄的防曬外套就來到了院子裏。
香姨的兒子小鬼頭正趴在地上,逗弄知知的長鼻子。
知知時而閃動耳朵,時而翹起鼻子,引得小鬼頭一陣發笑。
看着這一幕,美好到她鼻頭發酸。
曾幾何時,她也是這樣和順順在一起。
知知依舊躺在地上,看到姜也走過來後,似是打招呼一般,朝她高高的翹起長鼻子。
這麽通人性的小象,真是讓姜也的心都軟成了一灘水。
她從旁邊拿過一把香蕉,遞到知知嘴邊,看着它用長鼻子卷到嘴巴裏吧唧起來,姜也眉目溫柔。
小鬼頭迫不及待地和她炫耀道:“南枝姐姐,剛剛你沒看到,知知和在玩雜耍呢!!我讓它頂石頭,它真的會頂!超級厲害!”
“我太喜歡它了!”
小鬼頭黝黑的臉蛋上充斥着天真無邪的笑容,他細長的胳膊忍不住地在知知腦袋上撫摸,就在這時,知知把後面剩下的兩根香蕉,卷到姜也的面前。
随後放到地上。
姜也微愣,小鬼頭一拍大腿,興奮地跳起來喊道:“媽!媽你快過來看!知知給南枝姐送香蕉了,它好聰明啊!媽!”
整個院子裏都充斥着小鬼頭叫媽的聲音,姜也卻聽不見了。
她好像被人抽空了思緒,滿腦子只有知知溫和的眼神,還有四處晃蕩的長鼻子。
她眼眶一熱,從地上撿起香蕉,由衷地說了聲:“謝謝。”
随後又碰到它的長鼻子,知知順勢繞過她纖細白嫩的胳膊,從象鼻孔裏呼呼出氣,帶着一些癢意。
很快頭頂響起熟悉的聲音。
“小家夥有點過分了,為什麽只給你香蕉?”
順着聲音擡頭,姜也看到穿着一身黑的李聿,正站在自己身後。
背光的他,目光溫和,又與姜也隔得非常近。
姜也習慣性的往後退了幾步,笑了笑說:“公象嘛,喜歡美女正常。”
李聿擡眼,別有深意地盯着她。似乎在咀嚼着美女這個詞的含義,看的姜也有些不太适應。
她轉身,揮着手道:“難道不是嗎?我自認為我還挺美的。”
“這點我同意。”
李聿随口一回,笑着沖她勾手示意:“上車。”
姜也這才反應,大家都已經在院門口集合完畢了,就等着她了。
于是她加快腳步,在那輛路虎車前猶豫了一下,看到賀子維坐在後座的中間,這才選擇靠近車門的座位坐上。
賀子維笑着說:“南枝,知知是不是很通人性?我也是第一次見到野生小象這麽不謹慎的,它的族群把它保護的太好了。所以我相信它們肯定沒有走遠的。”
姜也點點頭,這時李聿忽然一手搭在車頂上,身子微屈,示意賀子維下車。
賀子維不解的看過去,還以為李老師找自己有事,連忙下車。
“李老師,是有什麽話要……”
可話還沒說完,李聿長腿一邁,直接坐到了他原來的位置上。
賀子維:?
“上車。”
李聿示意,賀子維立刻反應,不敢耽誤時間地鑽上去。
三人暫時在後座擠着坐,車裏的空間看似很大,實際上坐下一個李聿還有賀子維兩個大老爺們後,空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了。
副駕駛上還坐着一個叢林向導,也是這一批新招來的員工之一。
姜也不太明白,為什麽李聿要選擇坐中間?
按照他平常的性子,肯定是會選擇坐在靠窗的位置,也方便下車。
看到後座很擠的話,可能也會自己當司機。
也許他是想坐在中間,能更好看清前面路況吧,但那樣也不太說得通。
姜也也想不明白理由,索性不去想了。
但她知道,李老師已經明确拒絕了自己,也不喜歡自己靠他太近,所以很自覺地将屁股挪向車窗這邊,和他特意拉開一點距離來。
盡管這樣很擠,她小小的身體幾乎都蜷縮成了一團。
李聿察覺到後,默默偏頭,壓着聲音問:“我是什麽洪水猛獸嗎?碰都不敢碰?”
坐在副駕的向導,還有賀子維都不約而同地看過來,這讓姜也愣了一下。
心裏不由得吐槽,拜托大哥,分明就是你不喜歡我靠近,我才委屈自己和你劃清界限的好吧?
這人怎麽說一套做一套?
好在賀子維會說話,打趣起來。
“李老師,你也別怪南枝姐啦,你之前不一直不喜歡南枝姐挨你太近嘛!人家南枝姐就是怕你誤會,是不是啊南枝?”
姜也眯眼一笑,李聿卻面無表情地看了賀子維一眼。
賀子維立刻感覺到後背涼風漸起,識趣地閉上嘴巴。
他……說錯了什麽嗎?
李聿收回眼神後,目光朝前,拉住她的手腕,冷不丁地将她身子往自己身邊提了下。
“好好坐着。”
姜也秀眉微蹙,順着他的目光看去,她怎麽感覺到有點奇怪。
可具體哪裏奇怪,她又說不上來。
他們今天的目的地就是叢林深處的一處野生水塘,面積還算大,就跟一個人工水庫一樣。
這是附近最大的自然水源地,象群很有可能會在附近留下蹤跡。
到那的時候已經是兩個小時後了,車子在一片野生叢林中穿梭,還有好幾次路況不好,都是下來自己徒步前行。
早上還是陽光普照,來到水塘附近後天氣說變就變。
很快便烏雲密布,附近密集的樹葉開始被風吹的唰唰作響。
向導一看就知道有暴雨,趕緊招呼他們:“先別在這停留了,我知道附近是有個山洞,去裏面避避雨,等會還有雷暴,叢林不安全。”
沒想到他們運氣這麽不好,剛到這就開始刮風集雲,他們順着向導說的方向走去,不出一會,豆大的雨點啪嗒啪嗒地打到了水塘和他們的身上。
短短幾秒,天空就像被捅了個窟窿似的,源源不斷地倒下雨水。
甚至打在臉上還有點疼意!
他們一刻也不敢耽誤,一行十個人,飛快朝山洞的方向跑去。
随着劃破天際的閃電穿過天際帷幕,一道震耳欲聾的炸雷轟然響起!
大家都吓得不輕。
剛剛還亮堂的天,在此刻瞬間變得昏暗起來,尤其是進了叢林中,就跟傍晚的光線一樣,還有越來越暗的趨勢。
好在山洞不遠,他們誰也不敢在這麽多的樹下多呆,萬一一個雷下來,不幸中招,那就冤枉了。
保護區裏曾經就發生過類似的意外,所以誰也不敢掉以輕心。
可進入山洞後,發現裏面黑乎乎的一片。
而他們誰也沒有帶手電筒,都放在車上,因為沒想到這雨會來的這麽急,更沒想到明明才上午,天黑的就跟晚上一樣。
才淋了一小會,各個都成了落湯雞。
賀子維嚷嚷着:“這天氣變得也太快了,渾身都濕透了!咱們再往裏走走吧,洞口飄雨啊!”
狂風伴着大雨橫掃過來,山裏也比外面冷多了,被雨水一浸,人就冷到發抖。
姜也的防曬衣黏糊糊地搭在身上極為不舒服,她很想脫下來,可考慮到周圍都是男性,她到底是忍下了。
他們往裏走了走,越到裏面光線就越黑,最後只能依靠外面的閃電,給一點光線進來。
而黑暗中,一雙有力的手忽然捉住了姜也的手腕。
她臉色微怔,下意識地擡頭。
身旁的這個剪影,竟然是李聿,
他壓低聲音:“抱歉,有點夜盲。”
他的手并沒有松開的意思,漸漸發熱的掌心,隔着濕噠噠的衣袖圈住她的手,姜也呼吸有些發緊。
她感覺渾身都是包裹着李聿的氣息,他高大的身軀,将她擋在那群人外。
她的左側是他,右側則是冰冷的石壁。
她有些晃神,不小心踢到一個石頭,李聿順勢牽住她的手。
沒了衣袖的阻擋,掌心相握,溫度唰的一下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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