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星期天,沈兆南要回家一趟,出差回來,家裏老太太挂念着,不看到真人總不放心。
他起得很早,那邊交代他早飯前趕到。
金曼姍被他晨浴的動靜吵醒,膀胱脹得慌,揉着眼睛坐起來,準備去趟廁所再回來好好睡一覺。
淺灰的棉被貼着身子滑到大腿上,胸前空蕩蕩的,渾身瑟縮了下,瞌睡走了一半。腿間濕滑黏膩,随便動一下就有東西往外流。
禽獸不如的東西,說什麽算好了是她的安全期,她拉下面子幫他戴套戴到一半,他自己又扯開了,不由分說地擠進來。
她迷瞪瞪地赤腳下床,撈起被丢在地上的單薄睡裙,半阖着眼套上。往前走兩步,踩到小巧的布團,掀眼一瞧,穿過兩次的內褲壽命終止,孤零零地躺在地板上控訴男人的粗暴手法。
屬猴一樣,脫個內褲的功夫都等不了。
她撿起來,路過垃圾桶,一腳踩開蓋子扔進去。打着哈欠從浴室門口飄過,打算去客房衛生間解決問題,門從裏面一拉,沈兆南穿着條四角褲準備出來。
剛好,省得兩頭跑。她跨進去,等沈兆南兩只腳踩到門外,反手把門摔上。門沒鎖,過兩分鐘,沈兆南拿着吹風又進來了。
什麽沒看過?他連她身上有幾顆痣都了若指掌,金曼姍臉都不帶紅一下,抽了兩節紙擦拭下身,擦不幹淨,再抽兩節,不由煩躁起來:“下次做完能不能抱我來洗一洗,這樣怎麽睡?”
“你昨晚不睡得挺香嗎?”他一手撥弄發根,一手操作吹風,眼睛卻看着她的方向。
前後擦了四五道,感覺不那麽難受,她直起身,裙擺順着滑到大腿根,半遮半掩,引人遐想,沈兆南滑動喉結:“和我回去吃飯?”
金曼姍沖完水,本來想直接出去,聽他在吹風的嗡嗡聲裏問了句什麽,沒聽清,索性走過去,軟綿綿地靠在他肩膀上:“你剛剛說什麽?”
兩團軟肉貼在背上,暖暖的,他很清楚它們摸起來的手感,綿軟細膩,讓人愛不釋手,上面有他留下的痕跡,他忍不住又咽了下口水:“和我回去吃個飯,順便見見我爸媽。”
“嗯?你們家聚餐,我去湊什麽熱鬧?”金曼姍從鏡子裏觀察他,聲音嬌軟,揶揄地扯動嘴角,手在他鼓起的裆部輕拍一下,“這就硬了?”
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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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兆南心裏咒道,身體反應卻十分誠實,他現在脹得有點疼,始作俑者只是更放肆地揉着他,喉嚨裏含着模糊的笑聲。
“去吧,我大哥大嫂和老三也在,介紹你給他們認識認識。嗯——”他受不了地悶哼,按掉開關,放下吹風去捉她的手,“談完正事再鬧。”
“這不是正事嗎?你看它這麽精神。”她努努下巴,意有所指。
行吧,那就兩件正事一起辦。
金曼姍鬧夠了正準備出去睡覺,沈兆南眼色一轉,單手扣着她的腰肢把人抓回來,按在洗漱臺上,細密的吻落在圓潤的肩頭,烙下新的痕跡,下身隔着兩層布料在她腿根磨蹭。
腿軟的站不住,昨晚上被折騰得半死,睡一覺起來又不長記性,她後悔不疊:“別,沈兆南,疼呢。”
“疼也得受着,剛才的得意勁兒呢?”
“我不敢了,放過我這一次,求你。”
“這時候才知道求人,晚了。”
金曼姍想哭,被他拉起一條腿,羞恥地趴伏在冰涼的臺面上,涼得直吸氣:“好冰啊沈兆南,你是不是不愛我了,只顧自己爽,不管我的死活。”
沈兆南咬牙在她臀上打一巴掌,觸手的彈性讓他忍不住又捏一下,伸長手臂從架子上扯下一條浴巾,墊在大理石臺面上,小心把她壓下去:“現在呢?”
“不好,咯得肉疼。”
“你故意的吧?”
“你冤枉好人。”
這種時候鬥哪門子嘴,煞風景。沈兆南決定不理會她,用做的比較實際。
這次他記得抱她洗幹淨再出來,将人放進被窩裹好,拿過手機一看,明晃晃十一個未接來電,都是老三打來的。
手機震動了下,鈴聲緊随而至。還是沈牧南,想也知道是打來催他趕緊回去。
外面太陽高起,早過了家裏吃早飯的時候。沈兆南接起,幹脆地丢一句:“今天沒空,改天再說。”
沈牧南數落的話到嘴邊生生被堵回去,眼睛都瞪圓了:“操,你早說啊,浪費老子電量。”
“怎麽說話呢?”床上的人動了動,翻身朝裏。他掖好被角,披了件深色浴袍去了客廳,“你哥哥在你心裏敵不過區區一點手機電量?”
“不是,你他媽昨晚做賊去了?這也能睡過頭,你是不是覺着老頭年紀大了治不了你?”
“這不有事耽擱了嗎?”
“呵呵,你以為我會信?又擱哪個女人那裏脫不開身了吧?”
他沒和他們說過他談了女朋友的事,上次老爺子生日他提過幾句,只說對人家姑娘有好感,後面好上了反而忘了知會家裏一聲。
索性現在和沈牧南說了,老三管不住話,他知道了等同于七大姑八大姨全會知道:“和你嫂子在一起呢。”
“操!”沈牧南情緒激動起來,“你別瞎說話,大嫂剛和大哥一起離開。”
“你只能有一個嫂子?”
沈牧南哦一聲,明白了:“和你的‘寶貝’處上了?”
“嗯。”
沈牧南松一口氣:“行啊,你這萬年浪蕩子都從良了,我和溫雅也穩了。”
這倒稀奇:“我談女朋友關你們兩口子什麽事?”
“你好好反思一下你的所作所為,溫雅哪回懷疑我在外面亂搞第一個就拿你舉例,從有樣學樣到血緣引發的各種相似性,我都他媽佛了。”
沈兆南不鹹不淡地接話:“會反思的。”
視線撇過茶幾上的零食袋,昨晚上回來她說肚子餓,兩個煮泡面都差強人意的廚房絕緣體,自然不能指望親自做一頓愛心宵夜,叫外賣又等不及,所以破例讓她一次吃了兩袋薯片。後面吵着要喝可樂,他不準,她抱着他的胳膊撒撒嬌,他也準了。
金曼姍,倒是很明白怎麽對付他。
快十點了,她今天又沒吃早餐。
好吧,有他一半責任。
“先挂了。”中飯得給她準備得充足點。
“幹嘛?和我說幾句耽誤您寶貴的時間了?”那邊陰陽怪氣地問。
沈兆南懶得理,挂了電話手機扔在一邊,上樓換衣服,沒幾分鐘下樓來,撈過茶幾上的車鑰匙,開車出門。
特地繞遠去了趟長虹街,買她最愛的新疆椒麻雞和雞蛋卷,附帶一杯加熱的抹茶奶茶,回去路過朋友的餐廳,又進去打包幾樣招牌菜,全是她愛吃的。
金曼姍不挑食,不是特別難吃的都能接受。總有那麽幾樣是吃不膩的,隔三差五就央着他陪她專門去店裏坐一坐。
有兩回他加班騰不出空,硬是氣得兩天不理人。
口口聲聲說自己上了年紀,不是任性的小女生了。幹的事沒幾件是成熟女人會幹的,生了一張會哄人的臉,嘴巴一嘟,眼神一瞬,誰頂得住?
唐浩成說他被金曼姍吃得死死的。
他當時不承認,一口否認:“怎麽可能?我只是稍微有點在意她。”
上次哥幾個見面他把想和她結婚的想法提了一下,唐浩成舊話重提:“被一小姑娘吃死了,以後全得你依着順着,有你受的。”
“樂在其中,你個單身狗懂什麽?”
“那姑娘有什麽好?我看除了臉蛋招人疼,身材惹人惦記,其他方面也一般般嘛,看着就是暴脾氣的主,娶回去供着受得了嗎?”
他就老不樂意,受不了別人說她一點不好:“你知道什麽就說她脾氣差,小心以後你弟妹不待見你。”
金曼姍也承認自己脾氣壞,任性起來作天作地,誰也不得消停。可是她抿唇笑一笑,抱着他的手臂左右晃着撒撒嬌,天大的怨氣也消了。
他想他是真的很喜歡她。
江舟是過來人,剛到法定結婚年齡就拖着小女友跑了趟民政局,再來個三年抱倆,經常白天上班,晚上帶娃,身形日漸消瘦下去,整個人沒精打采,有氣無力。只要提一句,不多,只要一句關于他老婆的話,他馬上能打起十二分精神,給一群單身的老少爺們兒科普關懷老婆的一百零八條注意事項。
這也是樂在其中。唐浩成這個沖在誓死單身陣營最前列的人,估計過個十年八年的才會懂。
停車入庫,他提着兩大袋吃的開門進去,金曼姍已經起了,穿着他的白襯衫,松松扣了兩顆扣子,光腳在客廳裏晃蕩。
她換了套新內衣,昨天一到家就可勁和他炫耀買了套巨好看的內衣,迫不及待想試試。也許是因為這個,昨天他扯壞她內褲的時候她還配合地擡起臀部。
“你不是回去吃飯嗎?”看到他,她訝異又心虛地把沒吃完的半盒冰淇淋藏到背後。
“給你買了吃的,過來。”
“可以啊沈兆南,這麽心細周到呢。”她揚起眉梢,從冰箱走過,自以為自然地拉開冷藏櫃門,将冰淇淋放進去,順手拖出一盒牛奶,笑得谄媚,“呵呵呵,我想喝甜牛奶。”
“給你買了奶茶。”
“真的哇!”甜牛奶理所當然地被冷落在餐桌一角,沈兆南倒是得到一個知恩圖報的主動獻吻,“我現在發覺你看上去特順眼。”
他傾向她那邊,方便她摟住他的脖子,手上忙着布菜:“哦,你原來看我不順眼?”
“今天格外順眼。”她熱情地再在他嘴角親一口,自己拉張椅子坐下,插上吸管嘬兩口奶茶潤嗓子。眼睛跟着沈兆南轉來轉去,等他終于在她旁邊坐定,身子一飄,坐到他大腿上,小腿懸空,交替搖晃着,“獎勵你抱着我吃飯,怎麽樣?”
“不好,只圍一件圍裙坐上來才算獎勵。”
“咦,沒想到你居然好這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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