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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眸中帶着濃濃的歉意,看得徐朝陽心一顫一顫的,連忙搖搖頭一把反抓住她的手:“沒事,我不在乎。”
如此的一幕落在周遭的人眼底,一陣起哄聲吹哨聲平地而起,吓得曲雲晚忙往後退了一步,撇過臉不去看他炙熱的眼神。
徐朝陽見着她害羞了,立馬又從好友張文龍的手裏,将事先準備好的一大束鮮豔的玫瑰直接放進了她的懷裏,那嬌豔欲滴的花蕊帶着惑人的芬芳沁入了她的鼻翼,極為詫異的看着他。
所謂趁熱打鐵,徐朝陽趕忙袒露心意:“晚晚,之前的事是我對不起的,不過那是因為我太喜歡你了,想跟你多說說話,你能不能答應我做我的女朋友?”
眼光裏透着期許與激動,讓她有些錯愕不安,而此時周遭起哄的聲音越來越大。
張文龍立馬摻和道:“曲雲晚趕緊答應我家老徐吧!”說着還領頭般的起哄:“在一起,在一起!”
這樣一來,人群中的附和聲越來越大,曲雲晚視線往人群裏一轉,突兀的發現他的眼神有些冷冽,還帶着嘲諷的意味,心底一顫連忙對着徐朝陽開口:“謝謝你喜歡,能不能給我一段時間考慮考慮。”
她的話已然說得非常的明白,而且還給徐朝陽留了餘地,不至于在如此聲勢浩大的節骨眼上變得狼狽不堪。
眼底閃爍着瑩潤的光輝,溫柔的羞意爬滿了臉頰,徐朝陽一看立馬就明白了她這是在拒絕自己,臉色一變又朝她靠近了一步連忙鄭重其事道:“晚晚,我真的非常非常喜歡你。”
這樣一來更是調動了在場所有人的情緒,大聲吆喝道:“在一起!在一起!”這聲音響徹雲霄,所有人的視線都聚焦于此。
曲雲晚目光落在一片帶頭起哄的張文龍身上,眼神有些發冷,看得張雲龍心底有些發慌,難道被她看出來呢?
曲雲晚一把反抓住徐朝陽的手,肌膚細膩的溫度一下竄入了他的神經末梢,心中一蕩,就在人們以為她要親口答應的時候。
卻見着曲雲晚拉起了徐朝陽的手,他盯着她的背影,心中一顫,随着她的一舉一動而變化,兩人朝人群外沖了出去。
她瞧的尚好,方向便是朝着傅斯韞沖了過去,臨着近了些都能瞧見他眼底的冷意,然後越過他跑到了外圈。
然後順着計劃好的小路又跑了幾十米,此時天色已暗,因此也不顯得那麽的惹人眼目,終于到了個僻靜的地兒。
步伐也慢了些,逐漸停了下來,她立馬松開了他的手,兩人相對視,他似乎都能瞧見她眼底拒絕。
心底猛地一落空,有些緊張的看着她的一舉一動,曲雲晚将另一只手裏抱着花送還給了徐朝陽,一臉的歉意:“抱歉,我不能接受。”
幾乎是算計着時間,一點一點目光向着遠一點的地方看去,這條路是到男生宿舍樓必經之路,他肯定能來。
這樣一來立馬讓徐朝陽變了臉色,本以為她只是害羞,不敢在如此多的人面前袒露自己的心意,沒想到會這樣突然的直接拒絕他,難道是他的舉動吓到她呢?
想到這裏,徐朝陽急迫的朝她逼近,發問道:“是不是我哪點做的不好?是不是...”
他的眼底夾雜着熾熱的火焰,吓得曲雲晚又往後退了一步,搖頭拒絕道:“不是的,我只是現在還不想談戀愛。”
可是單這句話已然擋不住徐朝陽的進攻,畢竟在這個節骨眼徐朝陽硬着頭皮:“沒關系,我們可以試試的,讓我來照顧你吧。”
他半哄半誘步步緊逼,曲雲晚看着他英俊的臉上多了些扭曲,看得曲雲晚心驚膽戰的連連搖了搖頭,近處出現了那道身影,曲雲晚立即出聲拒絕道:“抱歉,我真的不喜歡你。”
她的聲音極為的溫柔,卻帶着不容置疑的堅定,一點點零碎着他的思緒。
傅斯韞詫異的看着這一幕,此時那束鮮豔欲滴的花已經回到了徐朝陽手裏,傅斯韞立馬明白是這麽回事,卻沒做聲繼續往前走,直到越過兩人。
此時徐朝陽面色一沉,沉默一會兒,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傷害,眼底挂滿了心痛,克制住心的顫抖詢問道:“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呢?”
而此時傅斯韞距離她還要三米的距離,曲雲晚深深吸了口氣,壓抑中心中的激動,閉上眼睛靜靜陳述道:“對不起,我是有喜歡的人了。”
這一霎傅斯韞身子有些僵硬,頭微微往後側轉了一點,看着此時閉着眼一臉決絕的曲雲晚,而就在此時那雙如水的眼眸突兀的張開,四目而視,沉冷的眼底多了一絲游絲。
他連忙收回了視線,如此的尴尬恍惚間他似乎瞧見了一雙含情脈脈的眼眸,一點點将溫情沁入他的眼底,這種胡思亂想有些擾亂了他的思緒,克制中心底的悸動,傅斯韞立馬邁開步子離開了。
曲雲晚見着這一幕,心底總算松了一口氣,也有些疲于對付眼前這個男人,算計着就準備閃人了。。
而此時站在眼前的徐朝陽已經一臉的頹然。
曲雲晚朝他柔聲道:“抱歉,辜負你的心意了,你會找到适合你的女孩兒的。”說完還是一臉的歉意,忙退了兩步,邁開腿往回走。
只見着她的身影在他的眼前逐漸化為了一點,至于那束嬌豔欲滴的紅玫瑰刺啦地被徐朝陽扔在了地上,便邁開步子離開了這片傷心地兒。
曲雲晚一回到了寝室,蔣琴一下子沖到她跟前,為着她轉了一圈笑眯眯道:“晚晚,花了?”
分明是調侃的語氣,曲雲晚臉色一紅,略顯得有些尴尬不知道這麽回應。
文媛見此從旁走了過來,扯了扯蔣琴的手臂:“你還不懂嗎?”
這一聲倒是像給蔣琴提了個醒,仿若恍然大悟一般,立馬明白過來,依着晚晚的性子,這樣熾熱的追求,只怕在她心裏留下不好的陰影,更別說什麽答應這人了。
蔣琴癟了癟嘴,感嘆了一句:“唉,可惜了。”
像是頓時失去了八卦的興趣,百無聊賴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然後開始忙活自己的事。
此時的文媛臉上多了些愧疚之色,躊躇着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曲雲晚自然明白過來,伸手撫着她的肩膀柔聲安慰道:“沒事,以後別這樣做就行了。”
一如從前的溫柔,越是這樣文媛打心眼裏兒便覺得愧疚極了,杏眼上挑上了淚花,一臉感動。
她見此立馬笑了笑寬慰道:“好了,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我去看會兒書。”勸慰一會兒,文媛的淚珠兒才收了回去。
曲雲晚坐了下來,攤開了那本毛概書若有所思的看了一會兒,似乎回憶起傅斯韞眼底的漣漪,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暗道看來也應該能恢複如常了。
接下就是一個巧合,然後順理成章有所聯系,這個節骨眼應該放在哪兒呢?這一晚上曲雲晚并沒有早早入睡,而是在腦海裏千萬種可能都推演出來,評析着所有事件發生的後續情景,一點一點直至夜深。
高挂的弦月散漫了一室的清輝,爬上了她的瞳孔,側落一點點的陰翳,漸漸她合上了雙眼,随着月色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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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在遠方點燃了天際,初夏的風緩緩送來,細細描摹着容顏,她的妝化得極為輕盈,白皙的膚色,如水的眼眸,眼梢處一點朱砂色的淚珠。
盯着自己搗鼓了一下午的妝容,曲雲晚看得甚是滿意,換了身輕便的短袖T恤。
又往易出汗的地兒噴了點淡香的止汗露,又順手紮起了高高的馬尾,掐準了時間,将随身聽揣進了兜裏這才出了門。
時間是最好的掩蓋工具,一個多星期過去了,關于她的那些腥風血雨的八卦基本上也停息了,她這一路上走的還算通常,除了跟幾個熟人打招呼,也沒見着有人對她指指點點,這才将心底那點害怕壓抑了下去。
至于徐朝陽像早就跟沒了蹤影似得,再也沒像蒼蠅似得不停的圍在她身邊打轉,這樣也讓曲雲晚大呼松了一口氣。
她從前又不是沒見過這些直男,若是不應允讓他們難堪些,只怕不知道這麽在背後唾罵女方,因此她處理事情也變得有些猶豫,不向從前一樣魯莽,讓別人難堪。
此時操場上的人漸漸開始變少,畢竟是晚上了,曲雲晚将視野放開了些,終于在不遠處見到了高大的身影。
她已經一個星期沒有見到過他了,不知道他是否會有些不習慣,她時不時闖入他的視線裏呢?若是讓她猜測,十有八九都跟她想的一樣。
她走到了跑道一旁,坐了會兒熱身運動,圍着操場開始跑圈,此時圍着操場的路燈逐漸亮了起來,人也逐漸變得少了些,越是少越是容易看得清。
從她一出現,他就見着了,沒想到那天的事讓她消失了這麽久,索性又回來了。
只是不知道她嘴裏的他說得是誰,想到這裏傅斯韞有些詫異自己的想法,而她逐步朝他跑了過來,一點點他将她看得越發清晰。
穿了身簡便衣物的曲雲晚,一雙纖細筆直的雙腿為她吸引了不少的眼球,玲珑有致的曼妙曲線,加上了出衆的長相更是引人矚目。
她朝他跑了過來,離着很近他都能瞧見她起伏的胸脯,一點一滴加深眼底的陰霾,逐漸地她越過他,似乎根本就沒有瞧見他似得。
不知為何心底升起了一股煩悶的感覺,眼底一沉吸一口氣然後跑到了跑道上,他的速度很是均勻但是腿長,不一會兒就超過了她。
兩人一前一後跑了好幾圈,像是毫無關聯細細琢磨似乎有些籠統的聯系,跑了四圈的曲雲晚逐漸覺得有些疲憊了,喘息聲也越發明顯了,她的步調越發的慢。
漸漸的傅斯韞又快趕上了她一圈,從她旁邊跑得的那一瞬間,似乎都聽見她粗喘聲,忍不住回頭看了她一眼。
因為運動她的白嫩的肌膚上全是細密的汗水,雙頰通紅看起來有些費力,眼底有些發紅,整個人看起來非常的疲憊,傅斯韞皺了皺眉,卻沒敢多看又往前跑了過去。
僅是這一眼,讓曲雲晚心裏上了數,她的步伐慢了些,不是還停下來走了會兒,然後又吸住一口氣捂着肚子往前跑。
直到筋疲力盡才逐漸慢了下來,此時她的臉色極為的難堪,唇色也顯得有些蒼白,一舉一動都收入了他的眼底。
她的身軀看起來有些蹒跚,傅斯韞加快了步調跑到了她跟前掃了她一眼,沉聲道:“沒事吧?”說着就準備來扶她。
剩下的便是她的錯愕,似乎驚訝于他突如其來的關心,連忙搖了搖頭道:“同學,我沒事。”
一下子漲紅了臉,局促不安似得着撇過了臉,然後捂着小腹超前一跑沒想到跑得太急,狠狠朝前摔了一跤。
這樣一來,便是動彈不得了,跌坐在地上一臉的窘迫,埋下了頭。傅斯韞冷眉一皺,立馬朝她走了過去,伸出手便準備扶她,哪知道她硬是不好意思,連連擺手道:“不用了,我真的沒事。”
如此一來倒讓他有些詫異了,深深看了她一眼,只見着她手臂往後一撐就準備用力站起來,離着燈光不遠,正值初夏,一擡手的剎那鮮紅的血跡刺啦啦的入了他的眼,眉頭皺得更加厲害。
畢竟是塑膠操場,摩擦大稍微不注意就是鮮血淋漓,她像是後知後覺似的感受到了痛楚,眉眼上挂上了凄楚的顏色,眼珠一轉終于發現了自己的傷口。
冷冷一拉開蓋住膝蓋的褲子,雪白肌膚上慘淡極了,他朝她走近了些,沒有多說什麽俯下身子将她扶了起來。
一動一靜讓她疼的抽氣,咬緊牙關眼眸裏多了些闌珊,她的肌膚在沾染汗色下越發的柔軟,扣住她的皓腕,下意識間竄起一股熱流,說不上是什麽。
他掩蓋了眼底的異色,掃到她的眉眼之上,又移到了她眼角的淚痣上,多了些好奇的神色一垂眸淡聲道:“我送你去醫務室吧。”
她窘迫地看着他,過于的不好意思讓她有些不太敢正眼與他對視,扣緊嘴唇的一剎那,似乎燃起了一絲紅豔,貝齒微露柔聲點了點頭:“麻煩您了。”
兩人亦步亦趨走在了林蔭路上,夏日的微風淡淡的吹拂着,送來了泥土的芳香,從遠方夾雜着蟬鳴聲,一點點在夜幕上燃起星星點點。
一路上皆是沉默着,她偷偷瞧了他好幾眼,順着月光的清冷滑落在他清隽的面容之上,多了份芝蘭玉樹般的溫潤。
她的偷看并不頻繁,但若是稍有用心,便直直的撞入了她的視線,一片雲淡風輕的姿态,薄唇抿在一起。
眼梢處依舊是一片冷意,藏不住的心思自然變得有些慌亂,眼底的水色盈盈一脈透着柔色,又忙垂下頭。
傅斯韞唇角一揚,這麽久,他總算将她的眼角淚痣看清了,居然是朱砂色的。
兩個陌生的人并沒有什麽過得話可以言喻,但是你一眼我一眼便能将含情脈脈一次提升一個度,有些情愫不需要多說,都在意會之中。
簡單包紮後,校醫遞了兩瓶藥送到了曲雲晚手裏:“一共是一百八十六塊,同學回去好好休養,最近也不要運動了。”
她接過藥,臉色有些紅支支吾吾的盯着他,傅斯韞這才明白她應該是沒有帶錢包,伸手從褲兜裏拿出了錢包,掏出了兩張百元大鈔遞給了校醫:“我這兒有。”
“小姑娘你男朋友還挺好的。”校醫接過錢找零後又調侃道。
“那個醫生,他不是我男朋友。”說着白皙的臉頰爆紅了起來,校醫一看只當是小女生害羞了,哈哈一笑又朝傅斯韞叮囑道:“小夥子,讓你小女朋友多休息。”
傅斯韞沒吭聲,點了點頭,算是回應了,眼前的曲雲晚咬了咬下嘴唇,似乎有些不自然的腼腆。
“那個不好意思,錢我改天還你,如果你怕我不還,這個先當在你這兒。”說着就從包裏将随身聽塞進了他的手裏,臉色通紅。
看着她唇紅齒白的樣子,傅斯韞竟覺得有些好笑,看了眼那銀白色的沒多想就收在了手裏:“好。”語調依舊的如常的冷淡。
作者有話要說:
媽呀,竟然覺得好甜。
嘤嘤,老夫的少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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