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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雲晚朝校醫道了個謝:“麻煩張醫生。”校醫點了點頭:“路上小心,千萬別又摔了。”

說着就又吆喝着傅斯韞攙扶着她,他的動作極為的輕柔,小心翼翼的生怕觸碰到了她的傷口。

兩人并肩往回走,傷口已經簡單處理了,裹着白色的紗布,沁着一股淡淡的藥味與清甜的體香在一起。

他攙扶着她靠的很近,那淡香味就萦繞在他的鼻翼間。

在路燈的照耀下似乎都能瞧見她耳根的紅暈,纖長的睫毛一顫一顫的,嫣紅的唇抿在了一起,看起來甚是拘束。

他倒是發現她這人似乎過于的腼腆,想到這裏,繃緊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似乎在笑她,只是沒讓她發現而已。

從醫務室到宿舍樓,不過短短幾百米的距離,往常來說五分鐘就可以到了。而兩人這一次卻花了足足15分鐘。

一路上她大膽的偷看了他好幾眼,每每還被他抓了個正着,卻根本都不敢搭話。

終于走到了公寓樓底下,像是醞釀了很久,她開口謝道:“麻煩你了同學。”

他笑了笑:“沒事。”

“那個……”

“嗯?”他靜靜看的看着他,低沉的聲線掠過她的心湖,圈起一陣陣的漣漪。

她扭捏了一會兒,終于下了決心:“那個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我……”

似乎又覺得自己的話有些唐突,連忙換了個語氣:“要不你等我一下,我上去把錢拿下來還你?”

他抿了抿嘴,目光放在她受傷的膝蓋上:“傅斯韞,至于錢也不急于一時,不是還有這個嘛?”

說說着就把兜裏揣着的随身聽拿了出來,在她面前晃了晃。

這一舉動惹得她臉色更紅了,似乎想到了剛才自己窘迫的舉動,曲雲晚垂下眼睑喃喃道:“哦,好,那個我叫曲雲晚,新聞系的。”

他眼底閃過一絲笑意:“我知道。”

“啊?”她極為詫異的盯着他,仿佛有些不可置信他竟然知道她的名字。

他清咳了一聲,眼底多了些光暈,話音淡淡的:“毛概課。”

聽到這話,像是回憶起在毛概課上被老師點名批評時的難堪,她臉一下子爆紅,連忙埋下了頭快語:“那我先進去了,晚安。”

然後立馬轉過了身子,一瘸一拐的往宿舍裏,約莫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兒。

月光疏落在他的肩膀上,遺漏了一世的芳華,嘴角撅起一抹笑意,渾然不知已悄然動心。

剛一走進樓梯間,臉上的羞澀立馬松懈了下來,嘴裏反複捉摸着他的名字,想了想大致快了。

毛概課一周一共兩節,曲雲晚在寝室養了三天,傷口結疤後邊行動也方便了起來,一大早她就趁着天剛一亮,立即從床上下來。

昨晚上就已經選好了搭配的衣服,此時室友們都還沒有醒,她的動作依舊小心翼翼,洗漱工作做得很慢,耗時耗力,但卻樂此不疲。

看着鏡子裏的自己,伸手捋了捋纖長的睫毛,然後将一層ve輕輕抹在睫毛上,又淡淡刷了成睫毛膏,直到睫毛根根分明,濃密卷翹。

她早就察覺到他對她的眉眼似乎有些貪眼,眼神每每落在她眼角那顆淚痣上,似乎想要摩挲,對症下藥,眼妝部分更為的細膩,盡力做到渾然天成的美感。

一點點将自己的美暴露出來,将衣服一換好,微微将衣領往下一扯,溝壑若隐若現,她想了想又往上拉了點,若是動作不大是看不出裏面的旖旎。

曲雲晚盯着鏡子裏的自己,頗為得意,炸了眨眼睛,又立馬又收住了情緒,換回了一向而言的溫吞。

拿上了書本錢包小心翼翼的開了門,走了出去。從宿舍樓到食堂的路也就四五分鐘。很快,按照慣例買了早餐之後選了那個固定的位置,靜靜的等待着他的出現。

她吃得很慢,看起來很不在意似的,那眼神卻時不時往食堂大門口看。

慢條斯理的動作,不急不許,直到一道高大的身影的出現,才變得有些異樣。

她喝了一口粥,狀似很不在意的擡起了頭,此時他就距離她只有三步之遙,微微愣住了,小口微微啓,像是特別詫異他突然的出現。

然後将湯匙放到了碗中,伸了伸手一揮朝他打招呼道:“早上好。”

視線落在了她的身上,一點一點觀察着她細微的變化,看到她的臉色紅潤,應該是恢複過來了,得出了這個結論後他臉色柔了一分,朝她點了點頭:“嗯,早上好。”

然後越過她,往窗口買了早餐。

筆挺的身姿,加上俊朗的容顏早就吸引而不少人的注視,甚至有些春心蕩漾的還掐着時間坐等他的出現,只不過傅斯韞早就目空無物了。

刷了飯卡,他端上了餐盤,往回走,她像是又感應似的,往身後一瞧正跟他撞了個滿懷。

他臉色較為平淡,不起一絲的波瀾,步調也非常的勻稱,一步一步朝她走過來。

在她的對面的位子處坐了下來,她又開始有些發愣了,支吾着:“嗯,那個……”

“怎麽呢?”他挑了挑眉,睨了她一眼。

“沒事什麽。”又如恍然大悟似的,從錢包裏掏出了兩百塊遞給了他:“本想着毛概課的時候給你,沒想到在食堂碰見你了,那天的事謝謝你了。”

他也沒有猶豫接過了錢,狀不經意間問了句:“傷怎麽樣了?”

她笑了笑:“好的差不多了。”

然後又是一陣的沉默,他慢條斯理的吃着手中的早餐,她一邊喝粥一邊偷看他。

他倒是不在意,自顧自的吃飯,過了好一會兒才放下碗挑眉問她道:“吃好了嗎?”

“啊?”她顯得有些詫異。

挑了挑眉,又換了個語氣,緩緩開口道:“随身聽,我忘記帶了,改天給你。”

“哦,好。”聽着他的話,點了點頭顯得有些呆。

他随即站了起來,将東西一拿就準備往外走,似乎察覺到了什麽一樣,止住了腳步,轉過了身對着她道:“還沒吃好?”

她連忙搖了搖頭:“啊?哦,吃好了。”她語氣過于的綿軟,加之有些不知所措,聽得他有些想發笑,立馬轉過了身子,深怕被讓人察覺到他情緒的外露。

曲雲晚說着就将東西一收,連忙跟上了他的腳步。

一進教學樓,就發現又不少目光盯着他倆看,曲雲晚吓得将步伐放慢了些,加之他又是大長腿,一下子就拉開了距離。

過了一會兒,他像是知道了些什麽似的,轉過身來對上了他的視線有些緊張詢問道:“怎麽呢?是傷口痛了?”

她擺了擺手道:“沒有,我走的比較慢而已。”

那眼神還有些飄忽不定,傅斯韞掃了一眼周圍的人,立馬明白過來了,收住了心緒一字一句道:“那你快點。”

“好。”她沖他笑了笑,點了點頭,連忙趕上了他的腳步,兩人一前一後走進了教室裏。

剛進教室裏,她就像如臨大敵一般,變得有些謹慎,連忙掃了一圈,不見徐朝陽人影,曲雲晚總算松了一口氣。

像是看破了她那點心思,傅斯韞:“找男朋友?”

聽到這話,她臉爆紅:“才不是。”那眼睛忽閃忽閃的側落在陽光下,唇紅齒白,整個人看起來多了份生動,傅斯韞突然覺得心情還不錯。

然後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曲雲晚看着他坐了下來,此時徐朝陽從正門進來了,一看到他眼底閃過一絲精光,立馬朝她走了過來。

像是拿捏好了一樣,眼底閃過一絲複雜,迅速坐到了傅斯韞旁邊,徐朝陽一看,立馬明白過來了,原來她喜歡他。

剛一坐下,曲雲晚立馬将書放好,而身旁的傅斯韞也注意到了不遠處的徐朝陽,眼色一暗,朝她開口道:“有多的筆嗎?”

聽了他的話,那水色的眼眸眨巴了一下:“啊?有。”

說着便從包裏将一直圓珠筆遞給了傅斯韞,他的手白淨,手指根骨分明,觸碰到她肌膚的時候,略微一顫,他深深看了她一眼,卻沒有絲毫猶豫一把接過了她遞給他的筆。

兩人此時挨得很近,那撩人的體香一點點竄入他的鼻翼間,眼底多了些動容,此時兩人之間,湧動着一股暧昧的氣息。

往日裏生人勿近的傅斯韞,平白無故能跟一個女生如此溫柔的對話,确實讓有些人豔羨她的好命。

暗地裏也有不少人竊竊私語,曲雲晚心思敏感自然能夠察覺,稍微撇開了臉,似乎有些羞怯,傅斯韞看在了眼底,不予拆穿。

他的身量極高,幾乎是擋住了從窗戶裏穿過的光,時光是如此的靜美,遠處時不時哼鳴兩聲的夏蟬,送來了夏日最美好的祝福。

這兩堂課過得很快,随着一串下課鈴聲的響起,安靜的課堂逐漸變得喧嚣。

他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俯視着她,順着那精致的鎖骨,化落到她極致的雪白上,像是受到了極大的沖擊,眼底多了些複雜,又迅速板着臉不留痕跡的稍微偏過了頭:“你多久能去操場。”

她像是渾然不知,笑了笑:“後天應該就可以。”

傅斯韞點了點頭,然後轉過身子:“嗯到時候,我把随身聽還你。”

“好。”

又俯下身子,迅速寫了張紙條給她:“這是我的手機號,你要是着急用就聯系我,我給你送來。”

她掃了眼字條上的號碼,臉頰有些發紅:“嗯,我知道了。”

聲音如蚊音般微弱,然後緩緩站了起來,拿上了書朝外走了出去,傅斯韞盯了她好久,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眼底才緩緩松開自己捏緊的拳頭,那手心裏全是汗。

他看了眼自己的手,有些不知所措,很快又整理好自己的思緒,準備拿書,卻見着那只淡灰色的圓珠筆就在眼前,想了想撅起了一抹笑,伸手拿了起來揣進了自己的包裏,然後走出了教室。

一回到寝室,曲雲晚就對着那一串號碼,開始發呆,不容置疑,兩人的關系已經在短短的時間裏到了這個地步,她還是比較滿意的。

想着便把號碼輸進了自己的手機裏,在短信欄裏編輯了一會兒,猶豫再三,終于還是發了出去。

曲雲晚:那個,這是我的號碼。

然後将手機放在了桌子上,她靜靜的等着他的回複,揣摩着自己應該這樣去處理,幾分鐘後,手機亮了亮。

傅斯韞:嗯,我存好了,吃午飯了嗎?

他伸手将随身聽捏在了手裏,猶豫再三,本想着說要不要還回去,最後還是只字未提,眼底略顯得深沉。

曲雲晚:還沒有,等會跟室友一起,你呢?

傅斯韞:吃了。

簡單兩個字,看的曲雲晚有些失落,随即冷哼了聲,悶騷。然後不再回複了。

文媛一瞧有些詫異,忍不住問道:“晚晚怎麽呢?”

曲雲晚搖了搖頭,站了起來:“沒事,咱們去吃飯吧。”

收拾了一會,兩人手挽手就出了寝室門往食堂走去。

傅斯韞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她的回複,臉色有些不太自然,她應該是去吃飯了吧,不敢多想立馬将手機放進了包裏。

站了起來,便準備朝外面走,室友陳晨盯着傅斯韞有些疑惑:“斯韞,你這是去哪兒啊?”

“吃飯。”他淡淡回了句。

作者有話要說:

再說一次,老夫的少女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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