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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三清門山腳處,
數十個禦劍修士集結成一個環形的八卦陣,将折風渡與曲無應圍在中間。
“聽我說……”
折風渡看了眼正在圍着自己不停繞圈的正道修士,額角隐隐作跳,“這是個誤會, 若你們還想完整回去的話, 從現在開始就別再圍着本尊轉圈。”
頭都要被他們給繞暈了。
“呵, 誤會?”
為首的那禦劍修士上下打量了一眼折風渡一身緊身黑衣的扮相, 在聽到“誤會”這兩個字的時候他仿佛聽到了什麽天方夜譚。
此刻折風渡臉上就差寫着“我是壞人, 我要偷偷潛進三清門做壞事”這句話了。
他怒道:“若你沒有做見不得人的龌龊之事,為何穿成這幅模樣?”
折風渡笑:“黑色是一種非常時尚的顏色, 你懂嗎?”
“即使是在修真界, 我們每個人也都應該有穿衣自由的權利。”
曲無應:“……”
禦劍修士:“……”
他不願再與折風渡廢話,質問道:“無恥狂徒, 你盜竊藏經閣三盞拘魂燈打傷掌門後, 竟然還想就這麽一走了之?”
曲無應:“?”
冤枉啊,尊上簡直比窦娥還要冤。
折風渡眉頭一皺, 意識事情并不簡單, 看來今天靈器的警報應該與這事有關。
看着面前黑壓壓的一群人,一旁的曲無應都快急壞了, 這要怎麽和別人解釋他們那麽大一個魔尊半夜闖進三清門不是為了做什麽壞事, 只是為了見心上人一面。
而且尊上怎麽還一副完全無動于衷的模樣?
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啊!
無奈之下他湊到折風渡耳邊, 悄悄問:“尊上,我們要不趕緊離開這個地方?”
若折風渡想離開, 這些人是絕對奈何不了他的。
誰知折風渡冷笑一下, 大聲道:“不走。”
他本來還在思考要不要走的。
但現在正道的人都直接把莫須有的罪名按在他頭上了, 豈有一走了之的道理?
妄圖讓他背黑鍋?
想得美。
就在這時, 樹林中開始落下一片白茫茫的小雪, 紛紛揚揚的雪花消融在肩頭。
折風渡伸出手讓雪花落在自己的掌心,看向那禦劍修士道:“你看你說完這番話,天上都開始下雪了……啧,這六月飛雪……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
禦劍修士嘴角隐隐抽搐:“現在是十二月!”
折風渡:“在我心裏,它就是六月。”
禦劍修士:“……”
掌門真的不是被他氣死的嗎?
他不禁懷疑這魔頭修的到底是煉焰訣還是什麽言靈術。
兩人對話的間隙,數十個禦劍修士終于停下了自己轉圈的步伐。
八卦陣起,以折風渡為中心的外圈金光乍現,天邊傳來呼嘯的劍氣聲。
折風渡擡眸,只見以徐道清和清垣為首的六派長老紛紛率弟子禦劍前來。
正道修士在圈外,将折風渡與曲無應二人圍得水洩不通。
方才與折風渡對峙的那人更有了底氣:“魔頭,你現在出不去了!我勸你束手就擒……”
徐道清自人群中走出,他對折風渡怒目而視:“魔頭,今日你我就決一死戰!”
現在他最希望的便是折風渡趕緊應戰,以徐道清原本的修為他完全不是折風渡的對手,但如今他有了五盞拘魂燈,與這些九陰魂魄的力量融合之後,再加上正道的勢力,折風渡恐怕只能乖乖做他的替罪羊。
徐道清的如意算盤打得叮當響,他同九陰融合後的功法與折風渡使用的極為相似,甚至還可以模仿煉焰訣,到時候幾百個人混戰起來,他悄悄使用九陰的力量,也很難有人發現。
可誰知下一秒,
折風渡:“我有說我要和你們打嗎?我是來談判的。”
徐道清:“???”
這人怎麽不按常理出牌?
堂堂魔尊在被人污蔑後的第一反應居然不是把對方都鯊了,而是談判?
不過徐道清愣怔片刻,很快便回過神來:“現在人證物證确鑿!你還有什麽好談的?”
折風渡輕蔑一笑:“你知道朝廷衙門抓人都要犯人畫押認錯才會被投進大牢,修真界難道就不講基本法嗎?作為被告我都沒權利出席我自己的庭審?”
徐道清與清垣對視一眼:“……”
一時間竟然想不出反駁他的話。
折風渡的笑容逐漸加深:“還是說你們當中有人做賊心虛,恨不得第一時間将替罪羊的罪名做實?原來這便是你們正道的作風,本尊今日倒是見識到了。”
清垣大怒:“你說誰做賊心虛呢?你要談便談……”
然而他這話音未落,天邊忽然陰風大作,數百魔修手執兵器,将正道修士團團圍住,一時間烏雲遮天、黑霧蔽日。
棠秋茗與閻魁一人手握鐵錘,一人手握大刀,齊齊在折風渡面前跪下:
“尊上!屬下來遲!”
沈玉槐推測出折風渡去了三清門之後,他們便立即召集手下人馬趕了過來。
魔尊要圍剿正道怎麽能少了他們?
閻魁與棠秋茗在暗中對視一眼,心想這回折風渡意識到了他們的機靈一定就會撤銷他們的處罰,然後對他們好好嘉獎一番。
清垣左右環顧一圈,臉都黑了:“這就是你說的談判?”
折風渡:“……”
他看了眼自己這要将正道生吞活剝了的架勢,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他們是來給我助威的。”
随後折風渡袖口一揮,黑衣裝束褪去,又換回了那一身張揚的紅衣,他朝地上跪着的兩人說道:“起來,收起你們的兵器,今日我們不動手……要做個文明人。”
“……”
棠秋茗與閻魁雖然不懂,但是乖乖照做了。
見狀,清垣狐疑地打量了折風渡一眼:“你可明白這場談判的意義?既然是你提出要按照規矩辦事,那‘規矩’便要有‘規矩’的樣子。”
“你若是被判定有罪,就要自願接受懲罰,你明白嗎?……如果你能在這張生死契上立誓,我們便與你談判。”
簽下生死契後,無論是正道還是他們蒼玄宗都得遵守這場談判的結果,即折風渡若是被判定有罪,就得按照正道的律例受罰,一旦他違約,那便魂飛魄散。
而這場談判是由六派主持的,所以折風渡毫無勝算可言,在他簽下生死契的那一瞬基本就等于變相認罪了。
棠秋茗與閻魁:“???”
傻子才會答應吧。
下一秒,
折風渡拿過那張生死契,在上面潇灑地簽下自己的名字:“好啊,我沒問題。”
衆魔修紛紛朝他投來疑惑的眼神:“???”
沒搞錯吧?
正道衆人見他連生死契都敢簽,便沒有再提出異議,徐道清與清垣率人将折風渡幾人帶往議會堂。
折風渡在随清垣走向議會堂的路上,沖那幾個仍舊摸不着頭腦的魔修密法傳音道:“這生死契上只說了怎麽處置談判結果,有寫具體怎麽談判嗎?”
幾人搖頭。
折風渡:“那到時候進了議會堂,你們知道該怎麽做了嗎?”
棠秋茗與閻魁愣了一下,恍然反應過來:“屬下明白!”
果然……
陰還是魔尊陰啊。
就在快到議會堂的時候,折風渡忽然看向清垣:“他呢……”
這一路上他都沒有看到夜凡塵的身影。
清垣皺眉:“誰?”
折風渡:“你們掌門的徒弟。”
清垣臉色一沉,沒想到這魔頭心中還惦記着他的師侄:
“凡塵他自然是守在他師父身邊,我告訴你,你想都別想再接近……”
然而一個“他”字還沒說完,眼前金光一閃,清垣再回過神的時候身邊哪還有折風渡的人影?
……
安置清筠的屋子內,
夜凡塵獨自一人坐在他的榻邊,望着對方蒼白的面容靜靜出神。
他們都說折風渡來了,但是他卻不知道要怎麽面對對方。
他無法想像看着那張熟悉的臉說出“這一切都是我做的”這句話……
就在夜凡塵出神的間隙,眼前的燭光突然閃動幾下,一道陌生的身影闖了進來。
對方的身手太快,快到夜凡塵都來不及看清那人的面容。
他驀地抽出自己的霜寒劍,劍尖直指對方胸膛。
夜凡塵的視線緩緩随着他的劍一道上移,銀劍的尖端映出搖曳燭光,長劍盡頭卻是那張熟悉的面容。
折風渡穿着一身紅衣,墨發披散下來,眉心是一道無比醒目的赤紅魔紋,他和“封淮”長得一摸一樣,只是眉眼看起來比以往銳利了許多。
夜凡塵的眼瞳微顫,他的劍身也開始發顫。
他是個劍修,但這卻是他第一次拿不穩劍。
“臨安仙君……”
對方沒有再叫自己“師兄”,連說話的語氣都變了。
折風渡一步一步向夜凡塵走來,靠近那柄銀劍,燭光映出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線,漆黑的眼瞳宛若深不見底的寒潭:
“你的劍沒有對準位置……”
他垂眸望着銀發劍修,指尖握住劍刃,伸手一挑,兩人之間的距離驀地近了很多,
“這裏才是心口。”
夜凡塵對上那雙墨色眼瞳的瞬間,長睫顫得厲害,不知為何,他下意識地想退開。
兩人開始較力。
最後,
“哐!”的一聲,霜寒劍重重地砸落在地上,劍柄碰撞上木板,發出數下“叮叮珰珰”的聲音。
那響聲持續了一會兒,氣氛再次安靜下來。
夜凡塵看着折風渡近在咫尺的面容,又不受控制地回想起那日在鬼面崖底對方溫柔的神情。
他心中有許多問題,比如……
為何騙他?
當初混入三清門究竟是為了什麽?
如果折風渡真的是黑衣人的話,那為什麽又要救他?
可是這些問題到了唇邊,竟是一句也問不出來。
“是你做的嗎?”
聲帶震動,話出口後夜凡塵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麽,就好像那不是他的聲音一般。
他擡眸一眨不眨地看着折風渡,像是在等一個答案。
折風渡朝夜凡塵走來,眼瞳中倒映着對方的身影:“我說不是……”
“仙君會信嗎?”
正道覺得他是不是黑衣人、判定他有沒有罪折風渡完全不在意,他唯一在意的便是夜凡塵的想法。
這也是為什麽待會兒對方不能去旁聽那場談判的原因。
夜凡塵張了張嘴,有些出神地望着折風渡。
折風渡接着道:“你現在信不信本尊說的話不重要……”
“不是本尊做的事,本尊會證明給所有人看。”
說罷,他衣袖一揮瞬移到了門口,在即将離開這間屋子前,折風渡轉過身瞥了眼仍躺在榻上昏迷不醒的清筠,又看了眼夜凡塵:
“你師父他受的傷确實很重,但這天底下必然有法子能讓他醒過來……”
所以你不要難過。
……
議會堂前,
面對折風渡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現的身影,清垣逼仄的視線幾乎就要将他整個人看穿。
折風渡被他盯得渾身不自在:“本尊又沒去做壞事,清垣真人你再盯着本尊看也不能把本尊給看死……別浪費時間了,趕緊談判吧,本尊難得給你們機會聚衆聲讨我,要好好把握才是。”
清垣:“……”
他沖折風渡“哼”了一聲,與幾位正道的長老率先走進議會堂,随後看着折風渡道:
“你進來,讓你那幾個手下留在外面。”
折風渡卻沒有回應他的話,只是看着自己身側的一衆魔修笑。
他笑起來的樣子很好看,比正道大部分修士都要好看,但此刻卻只讓幾位長老覺得不寒而栗。
下一秒,
油燈被盡數熄滅,黑暗中,折風渡揮了下手,掌心上燃出一團明豔的火,火光映照出他半張似笑非笑的面容。
而他身後的魔修不知何時取出了自己的利刃,将它們架上正道的側頸,議會室內的長老都被控制起來。
折風渡手中燃着火,緩緩靠近人群。
面對能将人元神燒毀的九陰赤焰,無人敢動。
進入議會室後,折風渡袖口一揮,油燈再次被點燃,他掃視一周,最終目光定格在坐在中央木椅的徐道清身上。
“哦,對,你給我起來。”
折風渡伸手拽住對方的衣領,将他從椅子上一把拉起來,随後在閻魁與棠秋茗一左一右黑白雙煞的注視下緩緩坐上那椅子。
他長腿交疊,往前方桌子上一翹,仿佛這裏就是自己的家:
“不是說要談判嗎?開始吧……”
清垣幾乎就要被他這副狂妄的模樣給氣暈過去:“你這魔頭,竟敢出爾反爾!”
言語間,身後魔修手中的利刃又貼近他側頸一寸。
折風渡搖了搖頭:“清垣真人,請注意你的言辭,本尊說要談判,但并沒有說要怎麽談。”
“本尊是講道理的人,但是我手裏的九陰赤焰它就不一定了。”
另一邊,徐道清的臉已漲成了豬肝色。
此刻在衆目睽睽睽睽之下,他當真不敢貿然使用九陰之力,只能任由對方擺布……想到這,他的拳頭又攥緊了幾分。
“既然你們沒人開始,那我先開始了。”
折風渡環顧四周,問:“是誰指控本尊盜竊拘魂燈以及謀害掌門的罪名?”
有幾個長老張了張嘴,正準備站出來。
折風渡忽然伸出手做了個“稍等”的手勢,手中的赤蓮頓時竄出去數丈,差點就要把這些人的衣擺給燒焦。
他沖那些準備站出來的人笑:“……諸位說話的時候務必注意措辭……”
“畢竟刀劍無眼。”
場面忽然安靜了下來,沒有人再敢說話。
那些個長老都用一種又懼又恨的神情看着他,臉上的皺紋也變多了,嗫嚅着嘴唇卻說不出話。
折風渡雙手交叉與胸前,再次左右環顧一圈,挑了下眉:
“啊,這……沒人嗎?”
曲無應走上前去:“回尊上,沒人。”
“好……” 折風渡滿意地點點頭,“那麽就是說你們認為本尊沒有盜竊拘魂燈,也不是謀害長老之人。”
清垣被這兩人一唱一和的無恥給震驚到了:“你!”
折風渡朝他揮了下手,示意他稍安勿躁:“真人不要着急,本尊會給你們自由提問的環節……”
他收起手中的赤焰,“今日發生了那麽多事,諸位有困惑也是正常的,所以你們有問題要問本尊嗎?大家不必拘謹,可以暢所欲言。”
正道衆人眼觀鼻,鼻子觀口,一時間不知該問什麽。
半晌,靈山派的掌門,一個年紀瞧上去快有七八十歲的老叟,拄着拐杖顫顫巍巍地站出來:
“今日卯時,拘魂燈失竊掌門出事的時候,你在哪兒?”
折風渡想了一下:“我在茶樓聽曲。”
衆人面上無不露出驚訝的神色:“?”
啥?
魔尊在茶樓聽曲,他們沒聽錯吧?
折風渡見他們這副小見多怪的模樣,有些無語:“有問題嗎?”
靈山掌門接着問:“你當時聽的什麽曲?”
他才不信折風渡如此荒唐的理由。
若是折風渡答不上來自己的問題或是邏輯自相矛盾那便能證明他在撒謊。
靈山派掌門暗下決心,他一定要揭穿這個魔頭的謊言!
折風渡沉默了,他抿着嘴,神色看起來有些糾結。
見狀,那老叟厲聲道:“你說你去茶樓聽曲,連聽得什麽曲都說不上來,這理由也太假了!”
他心中暗自得意,沒想到這魔頭這麽快便露出了馬腳。
“啪!”的一聲,靈山派掌門的腳前忽然被扔來一本話本。
他彎腰将那話本撿起,只見上面寫着一行字:
虐愛[仙俠]。
折風渡:“既然你這麽好奇,非要知道本尊聽的是什麽曲,那不妨就讀出來讓在場的各位也都一起聽聽,免得你們到時候又說本尊在胡編亂造。”
靈山派掌門打開那話本看清裏面臺詞的瞬間,拄拐的手開始隐隐顫抖。
這……這都是什麽不堪入目的東西?!
折風渡擡眸,望着那老叟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笑道:“還愣着幹嘛?”
“哦……”
“本尊差點忘了,這話本當中有兩個主角,讓你一個人念确實不合适。”
說罷,折風渡的視線在屋內探尋起來,在場修士紛紛低下頭去試圖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沒人想當那個“幸運兒”。
“徐道長,我看你處理這事最積極,不如就你吧。”
又一名幸運兒被選出,剩下的人終于松了口氣。
随即折風渡揮了下手,閻魁立刻走上前去将徐道清給拉了出來。
靈山派掌門和徐道清站在一塊兒,兩人愣在原地面面相觑,
折風渡:“就從正中間開始讀起吧。”
老叟翻到折風渡說的地方,在看清那上面的臺詞後,他原本睜不開的眼睛一下瞪大了。
他張着嘴,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阿……”
偏偏這個時候折風渡還在一旁“添油加醋”:“動作,記得配上動作。”
那老叟的手顫顫巍巍地伸向徐道清的胸口,表情看起來就快要哭了:“阿……”
“阿……”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個只會“咦咦啊啊”的啞巴。
“阿塵,你為何就……不明白本尊的……心呢,” 老叟的手在抖,他低着頭,腦袋都快要埋進自己的胸裏了,“世人誤會我太深,他們根本不明白,本尊不想要權勢,也不想要得道飛升,本尊……”
“只想要你一人。”
“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阿……阿塵,你願意給我這個機會嗎?為了你本尊願意放棄一切,我可以放下蒼玄宗,放下與正道之間的恩怨,甚至放棄我所有的修為,讓我們一切私奔到海角天涯好不好?”
念完這一段,靈山掌門低垂着頭幾乎泫然欲泣,以後他還有何顏面面對衆多靈山父老啊?
“不錯。”
折風渡為他鼓掌,他的視線轉到另一個人身上,“徐道長,該你了。”
按照話本上的內容,接下來的一段劇情是,魔尊說完那段話見仙君久久沒有回應後心灰意冷,苦笑一聲轉身離去,然後這個時候仙君沖上去抱住他……
徐道清面色沉郁,手勁大得幾乎就要把那話本給捏皺,他當然不可能抱着對方,糾結再三,他用一只手拽住靈山派掌門身後的領口,權當是在做“抱住”這個動作了。
兩人此時的姿勢在別人眼裏與老鷹抓小雞仔無異。
“我……”
“我怎麽就不明白?”
徐道清的聲音中氣十足,完全聽不出仙君原本該有的缱.绻情意,倒像是要把對方給殺了,
“……你不知道,那日看見你受傷,我的心有多痛……”
“就好像是有刀子在割,又像是有針在刺……”
聽到這幾句話的時候,在場所有正道修士的後背都出了一層冷汗,以及……雞皮疙瘩。
他們竟是對最後的那句臺詞感同身受了起來。
折風渡看着衆人此時的神情,滿意地笑了:“諸位,還要聽嗎?”
靈山派的掌門腦袋搖得跟個撥浪鼓似的:
“不……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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