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不講理

不講理

下午有只貓被臨時送來,棠月加班處理,到下班的時候,時間接近7點,飛機起飛時間是8點36。

棠月脫下工作服,匆匆和薛羽打了個招呼,直接背着個挎包,小跑離開,到樓下時,網約車師傅剛巧給她打電話。

坐上車,棠月有些猶豫,點開陸卓衍的對話框,想和他說一聲要出遠門幾天的事情,這時薛羽的電話忽然插/進來。

她按下接聽先處理薛羽這邊。

然而,沒想到薛羽絮絮叨叨和她說了半天工作上面的事情,眼看着要堵車了,棠月朝着司機師傅問了句,“有沒有近道,飛機快誤點了。”

司機師傅一聽,“姑娘,趕飛機啊,等着啊。”

說着,油門一踩,方向盤一拐,把車開進了一條巷子。

“行,那你把對方的資料發給我看看。”棠月挂了電話,收到了薛羽發來的資料。

薛羽突然給了她一個去下周去鄰市出差的任務。

就在她下班那會兒,鄰市有人為自己的寵物預約了個訂單。

入殓對象是一條14周歲的導盲犬。

導盲犬陪伴主人十年,前段時間生病,送去寵物醫院,檢查完之後,醫生表示它的大限将至,通知主人做好心理準備。

平時薛羽很少會接外省的訂單,人工費,車馬費,耗時耗力不說,還賺不到什麽錢。

但這次不同,這條導盲犬和薛羽有點淵源。

曾經薛羽在導盲犬培育中心當過志願者,雖然他嘴上不願意承認,但棠月知道,也許是見得多了,薛羽對盲人群體有着一種獨特的人文關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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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裏棠月為了賺錢拼命做兼職打工賺錢那段時間,她和薛羽一起去當過志願者,對活着這件事有了不一樣的感受。

在司機師傅第三次大剎車,棠月差點又磕到腦袋的時候,終于到了機場,付了錢,看着電量不足的手機,她只能先去取票,過安檢。

直到坐上飛機,她關了手機,疲憊感來襲,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夢裏面是有什麽事情想做沒去做,但她想不起。

這些年,她獨來獨往慣了,腦子裏沒長要跟別人報備私人行程這根弦。

所以跟陸卓衍說一聲要出門的事情,就出現了那麽一會兒,被種種事情打斷後,就抛諸腦後了。

陸卓衍又一次打開了棠月的聊天對話框,看見上面“對方正在輸入”,實在很介意,棠月到底要跟他說什麽?

然而,沒多久,這行字就消失了。

陸卓衍:“……”

他今天也忙,跟着員工去了幾處選址地實地勘察,結束後快到下班時間,這次的選址進行非常順利,員工們欣喜若狂,嚷嚷着要陸卓衍請客。

陸卓衍瞥了眼手機屏幕,猜想棠月還沒下班,他也不想那麽早回去。

去停車場的路上,同事們叽叽喳喳地讨論着去哪兒吃飯。

有人笑說,“也就你們這些單身狗成天喜歡聚餐,像我這種有對象的,巴不得天天早點回家,老婆孩子熱炕頭。”

這話被落後于衆人的陸卓衍聽見了,他單手擰開瓶蓋,仰起頭,喝了幾口水,喉結上下滾動。

是的,不能那麽早回去,跟上趕着似的。

陸卓衍坐上車,有些心不在焉,拿出手機看了幾次,想了想,點出棠月的對話框,編輯了幾次。

删掉。

就一句“我今晚有聚餐,晚點回家”,打出來變得有些艱難。

忽然有同事從車的夾縫裏撿起一條發圈,盯着看了好一會兒,“這是誰的發繩?”

其他人被吸引了注意力,因為車裏除了溫雨沒有別的女生,大家自然而然以為是溫雨的。

溫雨看後,卻搖着頭說自己沒有這樣的。

剛說完,一只冷白修長的手從前座伸過來,指節一挑,勾走了他們手裏的發繩。

所有人眼睜睜看着陸老板氣定神閑地把發繩,圈入腕骨。

衆人交換着八卦的小眼神,卻不敢多嘴問問,畢竟老板又拽又冷的,誰也不敢去開老板的玩笑。

溫雨同樣吃驚,難道老板真的外面有狗了。

陸卓衍睨了一眼腕骨上面的發繩。

那天棠月開車,布魯在車上,他百無聊賴的給布魯的尾巴編辮子,棠月順手把那條發繩丢給他,幫助他助纣為虐。

後來那條發繩也不知道哪兒去了。

在某些惡趣味上面,他和棠月臭味相投。

聚餐定了去吃烤全羊,肥美多汁的羊肉上桌時,所有同事都在拍照,陸卓衍拿着手機,漫不經心地拍了張烤全羊全景圖,還有一張小香豬豬頭的照片,點開棠月的對話框,發給她。

【陸卓衍:想吃麽?】

過了一會兒,又欠嗖嗖地補了句。

【陸卓衍:某人吃不到。】

同事們正在分食這頭羊,陸卓衍放下手機,動了動肩膀,看了一眼,“幫我切兩塊羊小排。”

說切就切,沒人廢話,衆人吃得歡喜,除了溫雨沒人注意到陸卓衍讓服務員把兩塊羊小排打包了。

消息石沉大海。

同一時間,桐城市飛往甜城的飛機落地,巨大的轟鳴聲,讓棠月忍不住捂了捂耳朵。

她沒帶行李,昨晚簡單收拾了點洗漱用品,帶了套睡衣,別的什麽都沒帶。

傅小鯉說甜城降溫了,所以她早上出門,穿了件防風夾克,工裝褲配合馬丁鞋,顯得人酷腿長。

走出機場時,巨大的冷風襲來,棠月把拉鏈拉到尾,擋住了半張臉,将吹亂的頭發撥到耳後。

傅小鯉今晚要彩排,棠月跟他說過,不用接,她自己打車去劇院附近的酒店。

當她腳踩着階梯棱角,嘴裏咬着拉鎖,拿着手機搜索打車軟件時。

身後無聲無息靠過來一道淺淡的影子。

察覺到這一點的棠月眼睫微動,不動聲色地拿眼角餘光盯着身後,警惕地站直身體,右手蓄力。

要是有什麽意外,她能第一時間反手攻擊。

影子的手離她越來越近,堪堪要觸碰到她的肩膀。

棠月身體前傾,擡起手,反手揮向對方。

“啪”地一聲,打到了對方的胸口。

是個男人。

男人咳嗽着,“棠月,一見面就揍我,還好沒往臉上呼巴掌,不然我明天怎麽上臺。”

棠月愣了愣,轉過身來,視線裏傅小鯉捂着胸口,清俊的眉眼舒展,露出個笑容,,就那麽溫柔地注視着她,也不說話。

“你沒事吧?”棠月有些不好意思,剛問出口。

傅小鯉身後傳來一陣輕悅的笑聲,女孩的聲音俏生生的,“師兄,我都說了,你吓棠月,她肯定揍你,你偏不信,哈哈哈哈哈。”

“嗨,棠月,好久不見。”

棠月笑了笑,跟金燦燦說了聲好久不見。

金燦燦是傅小鯉的同門師妹,和他關系一直不錯,之前金燦燦和她男朋友邬衡在桐城上學的時候,棠月跟着傅小鯉一起和他們吃過飯。

但他們最初認識,卻不是在朋友飯局上面。

而是更早。

除了傅小鯉是慈山音樂附中的,棠月和金燦燦都是慶陽中學出來的,她比金燦燦高一屆。

按道理他們不同年級根本沒有接觸,棠月最多就是在學校的紅榜上面看見金燦燦和邬衡的名字。

還有學校的一些頒獎活動上面,這對是常客。

但是,他們的第一次正式接觸,卻是在棠月高三那年慶陽中學和慈山音樂附中聯合舉辦的交響樂演出上面。

當時棠月沒能憑借貝斯進入演奏部,卻意外進入了合唱團,而那一次合唱團的領唱就是金燦燦。

那會兒,棠月和陸卓衍冷戰中,演出的時候,她在舞臺上,陸卓衍在舞臺下。

隔着茫茫人潮,棠月第一眼就發現了陸卓衍。

那個混蛋,原本冷冷淡淡地瞪着她,視線和她對上後,惡作劇地朝她扮了個一閃而過的鬼臉。

除了棠月,沒人看見。

她震驚得腦子卡殼,節奏慢了半拍,被旁邊的楚晰扯了下袖子,提醒她和音。

“你沒行李嗎?”傅小鯉視線繞着她看了一圈。

棠月搖搖頭,手縮到袖子裏,只露出一節手指,指了指斜挎包,“這裏。”

接到了棠月,衆人啓程回酒店,邬衡開車,金燦燦坐在副駕,棠月和傅小鯉坐後座。

這麽多人來接她,棠月有些不好意思。

最近他們三個都在籌辦演出的事情,具體有多累,傅小鯉雖然沒有說過,但棠月跟着圖林樂隊演出這幾年,或多或少還是能猜出。

到酒店快十一點了,金燦燦挽着棠月的胳膊,想拉着她去吃宵夜,給她接風,棠月不太習慣跟人肢體接觸,身體微微僵硬,本來想借口今天太累了,先回去休息,這樣他們三個也不用專門為了陪她大動幹戈。

邬衡似是看出棠月的不自在,伸手過來,貼着金燦燦的肩膀一帶,把人勾到了自己這邊,手之後就跟生根了似的,貼着金燦燦的肩膀,将她的注意力轉移,“棠月大晚上坐飛機過來,先讓她好好休息,明天結束後,再吃飯也不遲。”

棠月不由得多看了一眼邬衡,她從未和這位接觸過,好像跟平時高冷的外表不太一樣。

辦理完入住,三人把棠月送回房間,沒多久金燦燦來敲門,給棠月送來一大堆零食,“雖然你說吃過飯了,但零食不撐肚子。”

棠月盛情難卻。

送走金燦燦沒多久,她準備洗個澡,好像有什麽事情忘記了,但一直忙忙叨叨的,沒想起來。

敲門聲又起,棠月重新穿上外套,感嘆着金燦燦的熱情,然而打開門,門外站着的卻是傅小鯉。

“棠月,陪我吃宵夜吧。”他晃了晃手裏的提拉米蘇,視線朝着屋裏看了一眼,“我能進去麽?”

棠月嗯了一聲,側身讓他進屋,關上門。

雖然她沒說,但傅小鯉多少能猜到棠月婉拒宵夜的原因,不想麻煩他們。

也能猜到棠月在飛機上肯定睡了一路,沒吃東西。

房間裏開了空調,比較熱,棠月把防風夾克敞着穿,抓起頭發,指節勾過手腕上的一根發繩,随意地紮了個丸子頭。

細細碎碎地頭發散落在白皙修長的脖頸,傅小鯉看了一眼,偏過頭,撇開視線,裝作玩手機。

她拿起小叉子,拿走了一份甜點,“你明天演出,今晚不用早點休息麽?”

傅小鯉指節推了推,把另一份甜點推到她面前,“都是你的。”

棠月咬了一大口甜點,右臉鼓鼓囊囊的,擡起頭看了一眼傅小鯉,沒說話。

“周末我們去甜水寺吧,聽燦燦說那裏的寺廟求財特別靈驗,之前一直很忙,我還沒去過。”傅小鯉單手支着下颌,另只手玩手機,視線專注着一款手機游戲,狀似無意地問她,“周末,你不回桐城吧?”

棠月用小叉子分開提拉米蘇,她知道傅小鯉在擔心什麽。

周末,是陸卓衍的生日。

就在這時,棠月充了一會兒電的手機終于開機,她下意識拿過來看,陸卓衍的電話就是在這時候打過來的。

在傅小鯉面前,棠月其實沒什麽可避諱的,面不改色地按下接聽,手機還沒拿到耳邊。

就聽見電話那頭,陸卓衍又拽又欠的聲音傳來,“今晚聚餐吃烤全羊,我給布魯帶了小羊排……”

“哦,挺好的,對了。”棠月終于想起來,之前忙忙叨叨一直忘記的事情,就是跟陸卓衍說一聲,她這幾天不在家。

元寶有自動喂貓機,早上她走的時候放了三天的貓糧和水,他不用在意元寶。

然而話還沒出口,那邊一聲巨響,話音短暫停了下,過了一會兒,才又聽見,陸卓衍重新在手機邊說話的聲音,“你幾點回來?”

傅小鯉移開目光,靠着椅背,沒說話。

棠月:“我現在不在桐城,在甜城。”

話音一落,電話裏陷入漫長的沉默。

過了一會兒,陸卓衍雲淡風輕地問,“……出差?”

棠月:“私事。”

“剛剛怎麽了?”

陸卓衍淡淡地回,“你的貓跳下來,把我手機絆到了。”

“手機沒事吧?”棠月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擔心陸卓衍要借機找茬,主動提到手機。

但陸卓衍用一種散漫的語氣,問出了一種黑雲壓城的氣勢,“去幾天?”

棠月的回答就像擠牙膏,他問一句,她答一句。

原本傅小鯉環抱雙臂,靜靜地審視着棠月,忽然他自己的手機響了起來。

“……誰在你身邊?”

棠月擡起頭,看了傅小鯉一眼,他慢吞吞地摁斷了電話。

而後站起身,語調淡漠,“棠月,劇院還有事,我先走了,你早點休息。”

“晚安。”

陸老板:同居第二天,夜不歸宿的女人,在哪個野男人身邊……

棠月:你講話正常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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