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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晚上他們兄弟三個在酒吧痛快地喝了一頓，眼看已經下半夜，這才各自回家。

太宰治是最後一個走的。

他目送兩人離開。

跟往常沒什麽區別，但這次他的目光更多還是落在織田作之助身上，神色莫測。

***

艾莎自然是跟着織田作之助一起回家。

當然，這個‘一起’指的是他走到哪裏，艾莎就得被動跟到哪裏。

艾莎一路都沒說話，安靜的就跟沒她這個人（？）似的。

織田作之助也差點這麽認為了，但之前歷歷在目的經歷讓他知道自己不是在做夢。

于是，在進入衛生間前頓住腳，默默出聲：“23，我去衛生間你也能看見？”

艾莎淡定回答：【系統有自動屏蔽功能，跟宿主有關的一系列隐私問題，系統都會自動屏蔽，絕不會影響宿主正常日常生活。】

織田作之助默了默，最後只評價了句：“你們系統還挺人性化的。”

艾莎也點頭，她覺得也是。

據她了解，系統其實是沒有性別之分，所以也就沒有所謂的男女之防。

但為了宿主着想，系統中還是自帶宿主隐私保護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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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在面對宿主各種不好見人的隐私問題時，系統都會自動被屏蔽，完全看不到外面。

不過據說有宿主在洗澡的時候突然嘎了，所以後來又加上一個健康監控程序。

只要宿主的健康突然出現問題，系統這裏就會立刻發出警報。

也算是用生命得出來的教訓，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血淋淋的。

至于艾莎是怎麽知道的……嗯，這就不得不提一下系統論壇了。

系統論壇是主系統為了讓下面的小系統交流而搭建的，跟正常的論壇也沒什麽區別，就是少了些花裏胡哨的東西，顯得格外幹淨。

艾莎摸着門就進去了，果然就像是主系統說的那般，系統們的普遍智能都不太高。

比如她就看見好幾個帖子吐槽它們的宿主。

有吐槽宿主是個奮鬥批，但因為沖的太猛，頭發大把大把的掉，現在開始瘋狂吃藥，看情況竟有抑郁的傾向。

這個系統不理解為什麽掉毛會出現這種情況，明明之前刮腿毛的時候的她可不是這樣的。

還有另一個系統說自己的宿主各個方面都很優秀，就是總喜歡跟人勾勾纏纏，現在已經有要翻車的趨勢，它被吓得瑟瑟發抖，生怕跟宿主一起人道毀滅。

又委屈地說它很是不理解宿主，明明碳基生物都長一個樣子，不都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為什麽它的宿主總是花心的喜歡一個又一個碳基生物，見一個愛一個。

看完的艾莎：……啊這。

倒不是不能理解，畢竟它們只是高級AI，不是人類。

其實她一直不理解身為高級AI的系統為什麽不能代替人去做任務，畢竟瞧它們也是挺聰明的……但現在她明白了。

并不是有思考能力的智能就能成為人。

不過看它們發這種吐槽帖子還挺有意思的，她給它們回了帖子。

回複前者說：腿毛和頭發可是兩種不同的概念，人類中有這麽一句話叫頭可斷血可流，發型不能亂！

回複後者的帖子說：這就跟人喜歡吸貓一樣，有些人也喜歡吸人，這都是個人愛好，請尊重。

兩個看到回答的系統大為震撼，沒想到系統中也能有如此了解人類的存在，并紛紛表示自己一定會多加觀察。

艾莎露出謎之笑容。

——這些小系統還怪可愛的。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給幾個系統都忽悠瘸了，不過就算知道也不在意，這都是給系統們的磨砺，讓它們嘗嘗人類的‘厲害’。

她略過各種吐槽帖子，又看向其他，結果竟發現有系統聚衆打麻将。

艾莎：……

真是好的不學，壞的學。

人類的好品質系統們學不會，麻将這種東西倒是一點就通。

系統論壇裏打麻将類似于網絡聯機麻将游戲，各個系統在內部‘網絡’裏湊局打麻将。

甚至還有旁觀功能。

艾莎一看就樂了。

直接點了進去，發現系統們弄的跟她印象中的網絡聯機麻将還挺像的，就連稀裏嘩啦洗牌的聲音都被同樣模拟了出來。

這聲音一聽就很帶勁兒。

聽得她都手癢了。

小時候家裏人不夠的時候她也會去湊數。

後來負了債，這種消遣活動就很少接觸了。

唯一一次還是給人送外賣的時候，顧客臨時有事便讓她替了一把。

她記得當時還贏了呢，得了不少打賞。

她自認為自己打的還行。

食指拇指湊到一起搓了搓，到底還是瘾頭上來了，準備也進去玩一局。

但很快她就發現了，自己根本沒那個資格玩兒，人家用來代替錢的積分，她沒有……

這就尴尬了。

所以積分是個什麽東西？

她又扭頭查了一下積分要怎麽才能弄到手，結果卻發現系統所謂的積分完全是從宿主那裏薅羊毛薅下來的。

或者，說是提成更合适一些。

宿主每完成一項任務，系統就會有積分獎勵。

宿主完成的越多，系統得的越多。

但她的任務跟其他系統不一樣，換做游戲術語就是‘好媽媽系統’是支線任務，‘撈織田作之助’才是主線任務。

別看都是任務，但兩者之間還是有區別的。

最大的區別就是前者的任務獎勵都屬于宿主。

後者的任務獎勵才是屬于她的。

而且她的任務獎勵得是把所有的任務都完成才能得到。

所以前者的任務完不完成都無所謂，畢竟只是她的馬甲。

更何況積分對于系統是很有用，能用來提升自己的智能，但她本質上一個人類拿來可沒用。

算了。

反正要了也沒用，總不至于為了打麻将這點小事再去跟主系統扯皮。

艾莎有些遺憾，便又去圍觀系統打麻将。

不能過手瘾，看看也是好的。

看了好一會兒，直到織田作之助那邊的自動屏蔽功能取消，艾莎才将注意力重新拉回來。

艾莎突然長嘆一聲。

織田作之助聽到她的聲音，便問：“怎麽了？”

艾莎悲傷地說：【想打麻将。】

織田作之助擦頭發的動作一頓。

——你說這話是認真的？

說好的‘好媽媽系統’呢？

艾莎好像看出來了他在想什麽，直接說：【要當好媽媽的是你，又不是我。】

——所以我打麻将跟你有什麽關系。

再說打麻将咋了，還不讓有點娛樂生活了？

織田作之助：“……”

好有道理，竟無言以對。

織田作之助被怼了也不生氣，轉身回到床上平躺，雙手放在腹前，準備進入睡眠。

艾莎見他一副要睡覺的模樣，也沒打算打擾他。

她作為曾經的打工人很理解這種下班之後不想搭理任何人的想法。

也不想難為同打工人的織田作之助，便也安靜的不出聲，甚至擺出跟他一樣的動作，準備跟宿主一起睡覺。

艾莎不想打擾他，但沒想到織田作之助卻主動跟她說話了，“23？”

【在，宿主有事？】艾莎懶洋洋地回話，話音裏還帶着幾分睡意。看得出來睡眠質量極好，只這麽一會兒功夫都快睡着了。

織田作之助沉吟片刻，問：“你說，要怎麽才能當好一個好家長？”

【哦，你說好媽媽啊……】

“……不是，好家長，我是男的，當不了媽媽。”織田作之助認真糾正。

【好的媽媽。】艾莎打了個哈欠，清醒了一些。

織田作之助：“……”

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這個系統也有種熊孩子的既視感。

但他禮貌的沒有把這句評價說出口，而是轉而道：“我沒養過孩子，也不知道正常且健康成長的孩子應該是什麽樣的，因為工作關系，我能做的并不多。雖然是我領養了他們，但大多時間其實他們見的都是咖喱店老板，我并沒有盡到監護者的責任。”

聲音平淡，但卻莫名帶了些遺憾。

艾莎回想一下織田作之助的年齡，覺得這是想當然的。

此時的織田作之助也才21歲，可以說大好人生才剛剛開始，很多人生道理可能自己都沒想明白，冷不丁就成為五個孩子的監護人，能懂什麽養孩子。

艾莎自己鹹魚，但卻不代表她不佩服這種樂于奉獻的人。

而且織田作之助真的已經做的非常不錯，就連最小的咲樂跟他的相處也很不錯，沒有排斥的心理。

至于更進一步，那就得需要更多的耐心和時間來治愈。

尤其是咲樂，好像是親眼目睹的父母的死亡，雖然因為年紀小已經有點忘了，但性格卻一直有些內向。

不過艾莎不是教育孩子的專家，太深入的也不是很了解。

艾莎想了想就道：【或許你可以多去看看他們，先好好培養感情，然後送他們去幼稚園吧。】

織田作之助有些猶豫。

【小孩子需要一個良好的環境，給他們關在屋子裏并不是件好事。而且上幼稚園能讓提前他們适應集體生活。】艾莎給出建議。

不管怎麽說，給他們一直關屋子裏，不接觸外界總是不好的。

沒上過學只在社會上摸爬滾打的成年男人·織田作之助聞言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