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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大致将《旅行劄記·稻妻篇》的主線劇情給敲定下來——當然,還留有相當多的細節沒有填補上,還等待着八重神子去找更多的當事人來給趙姑蘇提供足量游戲中沒能告訴她的信息,好讓她在此基礎上創作,又或者是,稍微進行一些善意地扭曲的改寫——之後,趙姑蘇有些嚴肅地向八重神子提出了一個問題。

“您看,旅行者目前的旅程,還只到了稻妻而已。”

趙姑蘇攤手:“您看,我恐怕很快就不能繼續更新《旅行劄記》的主線篇目了,這種情況下……要麽更新支線,要麽就新開別的篇目?”

畢竟,總不能為了定期更新,就讓她來胡編亂造旅行者又去了什麽地方吧?

說起來,如果僅僅是支線的話,她其實有點兒把海燈節的劇情畫出來的想法。

當然啦,還有花散裏的故事。

八重神子點點頭,表示趙姑蘇說得非常對。

“是,無法持續更新的确是《旅行劄記》非常要緊的一個問題……所以,你有什麽想法嗎?”

她眨眨眼睛,像是從一個狐仙的狀态瞬間變成了小狐貍的樣子,然後對着趙姑蘇撒嬌似的。

至少,趙姑蘇本人是感覺到了來自神子大人的重視。

嗯……或者如果用低情商的方式來說的話,也可以說這其實算是對她腦力的壓榨?

但是八重神子是給她發工資的,就像是在畢業論文答辯的時候,哪怕很不想回答那些死亡的問題,但是為了能夠順利畢業,也還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趙姑蘇思考片刻之後,就剛才她提出的兩種可能,各自說出了自己目前的想法。

“倘若是支線劇情的話,我不就之前還在璃月,旅行者在璃月有一場非常……應該說是非常有意思,也非常激動人心的冒險,或許可以作為支線劇情發布出去。不過,這個選項的問題在于:目前漫畫的受衆,應該還是以稻妻的讀者為主吧?如果篇目全都是璃月劇情的話……興許會稍微缺乏一點吸引力。倘若能有什麽發生在稻妻的故事……我想大概會更适合在漫畫前期繪制,畢竟等到後期,讀者的群體應該就可以擴大到其他國家了吧?”

趙姑蘇看到八重神子微微颔首,在這個題材的優勢和劣勢讨論上贊同了她的觀點。

她繼續往下說去:

“還有一種,就是創作一篇全新的漫畫,這種漫畫的話……前期可能需要相對多一點點推廣和曝光度——不過我現在有了點兒靈感,故事本身應該也不至于不有趣?”

八重神子明顯來了興趣,她的身體稍稍前傾,一邊的手肘撐在了桌面上,袖子險些就要伸進還殘留着油漬的盤子裏,還好她在最後一刻之前反應了過來。

“你說,說詳細一點兒。”

趙姑蘇本來也沒打算掩藏,她随手給自己倒了一杯清澈的液體,沒喝,只是預備着自己一會兒說話說得多了絕對會口渴:

“是這樣的,一方面,我可以參考八重堂以前出版的那些游戲作品,走比較王道的劇情;另外一方面嘛……您剛才也看到了,我在街上和那位……那位應該是鬼族的青年一起打七聖召喚吧?”

這一次,她沒有等八重神子說什麽,而是徑直說下去:“七聖召喚本身可以成為角色的動力目标,試想:在傳說中,七聖召喚的起源是一個在閣樓上發現了封印鱷之王卡牌的少年,他也靠着這張卡牌贏得了很多場比賽,變得聲名遠揚。這樣的故事或許也可以發生在稻妻?比如說一個鬼族少年身無分文,但是收養他的婆婆生病了,急需一大筆錢,他正不知道要怎麽辦才好的時候,卻在門口撿到了一張卡牌,而後,他聽說召喚王大獎賽即将舉辦,而獲得冠軍的人将會獲得非常豐厚的獎金。”

趙姑蘇說了一長串話,感覺有點兒口渴了,就把剛才給自己倒的那杯無色液體送入口中,結果第一口就直接被刺激得噴了出來。

“咳咳……剛才我倒的時候您也不提醒我一下——這酒好辣啊。”

她把手掌當做扇子,對着舌頭扇了好幾下,這才從八重神子手中接過涼茶,一口喝下去一整杯,這才将酒水在方才那一瞬間給她的刺激全都壓下去。

趙姑蘇擡手揉揉臉,這才繼續道:“正統王道的戰鬥劇情中,基本都是真實的武器戰鬥,再不濟就是拳腳功夫;但是放在這個故事裏面,就可以是靠卡牌來凹戰鬥場面,畢竟很多卡牌還是人物卡或者魔物卡……可以虛拟一個空間讓他們對戰;而除此之外,還能夠通過幻彩卡面這種設定,使得卡者和卡牌進行交流……”

要是再多給趙姑蘇一段時間,她或許還能想到更多的設定,但是這個故事畢竟是她剛剛才開始想的,甚至和靈感來源荒泷一鬥打牌還是在不到一個小時之前。

趙姑蘇停嘴了,其實她覺得說到現在這個程度,如果能夠說服八重神子的話,大概這位資歷深厚眼光獨到的編輯已經被說服了;而倘若她覺得不太行的話……再多說什麽估計也沒有用。

也确實。

她說到這裏也就差不多了。

因為,在她停下來之後的第一時間,八重神子點點頭:“那麽,你能夠在創作這樣的漫畫之前先寫好一個不讓你的劇情走向走歪的大綱嗎?”

趙姑蘇笑了。

她啊,在藍星的時候,除了是個up主,是個畫手,還是個相對業餘的寫手呢。

而像她這樣的寫手,平時除了摸一些短篇之外,最喜歡的就是寫設定和大綱了。

(雖然寫着寫着也很有可能把大綱的結尾給咕咕了)

“當然可以。”

八重神子點點頭:“那你就去做吧,至少在現在,我可是很看好你的這個故事的呢。”

雖然将目标從拯救世界、成為天下第一之類的換成了獲得提瓦特最高規格的七聖召喚比賽——“召喚王大獎賽”——的冠軍,但倘若将故事內容進行替換的話,則可以發現這個故事仍然是個非常王道的故事。

而王道的故事,不管放在什麽時候,都意味着有相當不錯的受衆群體——至少不會讓人踩雷。

至于七聖召喚的設定嘛,就可以作為這個故事比較別出心裁的地方啦。

趙姑蘇點點頭,她沉聲道:“必将不負所托!”

她心裏其實很清楚,在開始創作這個和七聖召喚有關的漫畫故事之前,她需要解決的問題并不僅僅在于給這個故事一個讓她後期不會跑題的主線。

還有很多問題,比如說要如何讓漫畫中的七聖召喚牌局具有足夠的說服性——在不同等級的比賽中,應該表現出不同的實力才好,不是嗎?

這些問題解決起來不會太困難,但也不會太容易,不過趙姑蘇相信,憑借着八重神子的人脈,應該是可以避免這些問題成為漫畫繪制過程中的絆腳石的。

“真不錯呢。”

八重神子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朝着趙姑蘇探了探。

“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像你這樣對我胃口的年輕人了,你可……真是很有意思。”

當然啦,神裏绫人也是個有意思的年輕人,不過因為心眼太多,所以只能從對胃口變成不對胃口。

這種千年的狐貍居然和一屆凡人打了個平手的事情,八重神子只一秒就抛之腦後。

她指了指趙姑蘇,然後那纖纖如削蔥根的手指又點了點她自己,櫻唇微啓,呵氣如蘭:

“我與你,相見恨晚。”

趙姑蘇雙手抱拳,表情誠懇且認真,她上半身微微前傾向前靠了靠,發出對她來說相當大的聲音:

“俺也一樣!”

這次仍然沒能成功獲得花散裏的相關信息,或者說,沒能找到可以讓花散裏的故事過明路的機會。

不過,目前倒也完全用不着着急這個。

稻妻主線的內容,到現在為止趙姑蘇都還沒開始動筆,光是畫完這些就不知道要多長時間了,更不用說,在畫完稻妻主線的劇情之後,她還要考慮和七聖召喚有關的那部少年漫應該怎樣開始。

工作還有很多沒有做完,就算應該居安思危,對自己未來的每一步都有足夠多的思考,趙姑蘇仍然覺得,如果手上有這麽多活要幹還在思考自己未來要怎麽做……

多多少少是有一點兒吃着碗裏的看着鍋裏的了。

當天,和八重神子分別之後,趙姑蘇在花見坂稍稍兜兜轉轉了一會兒,買了一罐團子牛奶回去,然後一頭紮進了畫室裏。

雖然之前她的想法是要好好在剛剛來到稻妻的這一天內休息休息,享受一下她最後的假期,再投入到工作中去,但是架不住剛才那會兒,她和八重神子聊得确實不錯,腦子裏的靈感也還算是比較充沛,要是不趁着自己現在狀态不錯好好畫會兒畫,就有點兒浪費她當前的這個狀态了。

——她畫的還不是過上大半個月的時間就要交稿,相對來說ddl比較緊張,倘若完成不了就會被八重神子追殺的《旅行劄記·稻妻篇》。

等趙姑蘇從漫畫中擡起頭來的時候,透過窗戶,她已經可以看到月亮高高地接觸着窗框上沿,小半個已經隐藏在了牆壁背後,但是凄清寒冷的月光仍然像是水一樣照在桌前,和桌面上的燈光一起,将她剛剛繪制的那些草稿給照得非常明亮。

漫畫中的主角,趙姑蘇其實在和八重神子聊天的時候就已經心裏有數了。

回來之後,她更是快速給她的主角畫了一張相對潦草、上色也只主要上了大面積色塊的三視圖。

有光屏二號的幫助,她繪圖的速度已經成功從沒有科技幫助下的一天最多畫兩幅中尺寸的精度比較高的素描,提高到了倘若不吃不喝不睡覺,廢寝忘食只畫畫,說不定兩天時間就能把要交給八重神子的稿件(當然只是一期)給畫出來交差。

畢竟是從荒泷一鬥身上獲得的靈感,趙姑蘇在設計這個角色的時候,也保留了鬼族頭上那對其實很漂亮的角。

倘若将來需要在漫畫中加入感情線元素,那麽敏感的角角又有什麽不好呢?

性格也比較相似,陽光開朗大男孩。

——但是,同樣是參考了些旁人的。

說起提瓦特牌佬,趙姑蘇第一時間想到的肯定就是賽諾,畢竟這可是一位在七聖召喚上線之前就在各種文案中頻繁提起七聖召喚的大風紀官啊。

既然想要創作的是熱血少年漫中比較輕松有趣而不沉重的漫畫,那麽想來主角樂子人的屬性也是要點滿的。

這麽一說的話,賽諾那種靠着說冷笑話讓其他角色無語,但卻能夠通過他說冷笑話時認真的表情以及周圍旁人被冷到的無語表情來引得觀衆笑到抽搐的特質,也是非常合适扔進來的呢。

就決定是這樣啦!

雖然因為收養自己的老人生病而生活壓力驟然增大,但是卻始終保持着陽光開朗的性格,并且擅長苦中作樂的牌佬少年!

此時的趙姑蘇并不知道,自己在将來,将會因為為了更好表現漫畫主角,逼迫着自己學習冷笑話的精髓,從而逐漸習慣了說冷笑話,以至于等到在未來,她和賽諾遇上的時候,兩個人一時堪稱針尖對麥芒。

把話說回來。

這會兒的趙姑蘇将光屏二號揮揮手遣散,将之前從小吃攤上帶回來的團子牛奶拆封,喝了一口,然後癱在座椅上,長長吐出一口氣。

在有了光屏二號之後,她在畫畫的時候,愈發不覺得留在提瓦特有什麽不方便;而在提瓦特待的這段時間裏,她的經歷又逐漸使得她……好像已經沒有剛剛穿越過來那會兒那麽頻繁地想起在藍星的生活。

或許是因為人類本來就是一種很容易适應周遭環境的生物吧?

又或者是因為,時間确實很容易抹去一些東西。

唉。

這會兒她看着月亮,心中生出了點兒空落落的感覺。

也不知道現在……

也不知道現在的藍星,《崩壞:星穹軌道》到底公測了沒有。

可惡,她真的很想上車。

穿越到了《原神》裏的趙姑蘇,再一次表現出了馬哈魚玩家的優秀特質之一。

玩最全的全家桶,爬最快的牆。

放她進去,她要氪金!

刃那可長得太好看了——他都用繃帶裹着月匈了,但是那……但是那讓人垂涎三尺的月匈肌,仍然能夠将上衣胸前的扣子撐開!!!

趙姑蘇想着想着,不由得潸然淚下。

——倘若她的眼淚不是從嘴角流出來的話,大概會很能感動不明所以的人吧。

次日,趙姑蘇出門覓食。

八重神子并不是沒有給她準備廚房,甚至廚房裏還能看到一些經得起久放,不容易壞掉的食材。

但是架不住她趙姑蘇自己不太會做飯,就算做出來的東西也就僅限于能吃了。

而她賺的錢偏偏沒有多到可以請一位家政人員來上門照料她的生活。

想到這裏,趙姑蘇就忍不住要嫉妒神裏绫人。

明明大家的廚藝都差不多,她還不是神裏绫人那種愛好黑暗料理的怪家夥,憑什麽那家夥家裏就能有托馬這個能夠将一切家務一手包辦,做飯也好吃得很的家政官,而她就不行?

要是她現在跑去對托馬說,上次在光屏中叫嚣着“托馬就是全提瓦特最适合結婚的男人”的檸檬頭就是她本人,能不能讓好心的托馬來和她做朋友。

她要求不多,只要托馬幫忙做個飯就行。

——不知是不是因為這個讓托馬來幫忙做飯的願望太過強烈,趙姑蘇在上街覓食的過程中,還真的就遇到了托馬。

走在櫻花樹下,認真躲避着飄落的櫻花花瓣,避免自己手中的日落鲷魚燒變成櫻花味鲷魚燒的趙姑蘇低着頭走過一處街道拐角,想要去木南料亭買上一份什錦炒面,帶回家之後下午自己加熱了當午飯吃,結果因為低頭咬了一口夾着酸甜濃郁日落果醬的鲷魚燒,沒能擡頭看着前面的路,一下子撞在了無辜路人的身上。

趙姑蘇連忙道歉,甚至還沒看清對方的臉就将躬深深地鞠了下去,口中連連念着“抱歉抱歉,實在是對不起”——然後就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帶着些許詫異:“蘇老師?”

居然是托馬本人。

趙姑蘇擡頭直腰,也不鞠躬了,撓撓腦袋:“原來是托馬,好巧啊,你是到花見坂來采購的嗎?”

她已經看到托馬手上提着的好大的袋子了,看着就很沉。

“啊,是啊,最近稻妻的鎖國令不是解除了嘛,蒙德和璃月的東西總算能大量運進離島了,我還挺想念老家那邊的嘟嘟蓮煮海鮮的,就去買了不少。”

托馬說到蒙德的料理,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幾分,眼睛彎彎地眯起。

“這道菜的做法很簡單的,你要不要也試試看?我去找張紙,把菜譜抄給你。”

趙姑蘇擺擺手謝絕:“算啦算啦,我不擅長做飯,就算有很準确的菜譜估計也做不好——等等吧,說不定以後我還有機會去蹭飯吃呢?”

雖然社奉行是稻妻三奉行之一,官位可高,但是說不定以後她就成了八重神子捧在掌心裏的畫手呢?

趙姑蘇:人還是要有夢想的,比如說成為八重神子掌中寶,再比如說,在穿越過原神之後再穿一趟《崩壞:星穹鐵道》。

能不能實現是一回事,想想又不犯法。

“也是呢,不過其實我也是有自己的假期的,找幾個朋友聚一下……自己做飯也不錯。”

托馬将沉沉的袋子換了個手拎,然後又朝着前方的院落看了一眼。

“真是的……太郎丸和梢什麽時候回來啊,我總不能就這麽悄悄地抛下家主大人回去,但是這會兒時間不早了,再不回去的話就來不及處理海鮮了啊!”

趙姑蘇順着托馬的目光看過去,只見疏松的籬笆圍欄圈起來的小院裏頭,荒泷一鬥和神裏绫人分坐桌椅兩邊。

陽光溫暖而明媚,清風柔和舒緩,一派大好的天氣中,荒泷一鬥非常認真地甩出了一張凱瑟琳牌,然後快速将自己後臺的一個角色切了出來。

趙姑蘇眯着眼睛看了會兒,意識到他現在用的牌組……

好像就是昨天她在和荒泷一鬥的對戰中使用的那個牌組。

趙姑蘇:啊,這。

荒泷一鬥啊,你小子,學得還挺快哈?

托馬有些無奈:“這一局牌才剛開始呢,一鬥兄為了不輸得那麽快,到了後期自己露出頹勢的時候會思考很長時間,至于家主大人……總之,他們打牌一定是慢慢悠悠的。”

他可不想拎着東西在這邊等上好久時間。

趙姑蘇奇怪:“那你為什麽不自己去和神裏大人說呢?”

反正荒泷一鬥不認識神裏绫人,想來……應該也不知道托馬是神裏屋敷家政官的吧?

“雖然一鬥兄不清楚我和家主大人的身份,但是……你看。”

托馬苦笑了下,指了指自己手中提着的袋子,上面明晃晃印着社奉行的标記。

“哪怕我也知道,就算我這麽走進去,一鬥兄也很有可能根本不在乎這個圖案,但是萬一呢。”

萬一他突然福至心靈,不知道那根神經搭對了位置,通過這個标記認出了神裏绫人是當今社奉行,或許會害神裏绫人少了個可以随意放下身份,獲得單純友誼和放松的朋友。

趙姑蘇擺擺手,道:“這簡單,你回去吧——交給我。”

趙姑蘇仗着自己昨天才贏過荒泷一鬥,甚至現在荒泷一鬥還在用她昨天的那組卡牌,走到院落的圍欄邊上,朝着那個正絞盡腦汁回憶着昨天趙姑蘇是怎麽輕而易舉地讓他的三張卡牌一轉眼只見就全都掉到了半血以下的陽光鬼族大男孩“嘿”了一聲。

“你還在打七聖召喚啊,這麽喜歡卡牌游戲?”

荒泷一鬥一眼就認出了她。

現在他的口袋裏還放着趙姑蘇昨天給她的糖呢。

“哦,是你啊!”

荒泷一鬥原本就是一副對七聖召喚興趣很高的樣子,這會兒看到了趙姑蘇,就像是個看到了大佬降臨在自己面前,即将化身戒指裏的老爺爺對他進行一番陣前實力臨時提升的“龍傲天”似的。

“你幫本大爺——咳咳,不對不對,這是我和绫人兄的比賽,不能讓旁人插手。這樣吧!一會兒如果本大爺贏了绫人兄,就來向你讨教!”

趙姑蘇笑嘻嘻點點頭,心想一鬥對绫人的勝率,不管是鬥蟲還是七聖召喚,好像都是零。

“沒關系,你大膽去打牌,如果你輸了,我給你報仇。”

一鬥的臉色臭了一瞬,但随即他苦大仇深地點點頭。

“好。”

他對自己屢戰屢敗的戰績也是心裏有數的。

神裏绫人笑道:“可不一定呢,說不定一鬥兄這次就能将在下擊敗了?”

而後他那雙漂亮的、一看就帶着幾分狐貍性的眼睛看向趙姑蘇:“您就是一鬥兄說的,昨天将擊破了他連勝的高手麽?”

趙姑蘇:“……”

要是換一個人說,她或許也就點頭應下來了,但這會兒被神裏绫人看着,耳邊還是他那聽着讓人心跳忍不住加快的聲音,她突然就覺得要是應下了這句話,似乎有點兒丢人。

于是她謙虛了一句:“哪裏哪裏,運氣而已。”

說完之後,她還記得之前自己答應過托馬的事情,複對神裏绫人道:“對了,我剛才遇到了您的朋友,他說他已經買好了東西,着急着回去,就不等您打完牌再一起走了。”

神裏绫人将自己手中的那些事件牌一合,扶額笑道:“啊呀,抱歉抱歉,居然忘記了今天是和他一起來的,唔,走了便好,我估計還要再打上幾局牌呢,遇到一鬥兄之後便手癢難耐,這也是意想不到的事情啊。”

不愧是你,神裏绫人,待機語音也說自己好像忘帶了什麽東西的……因為用腦過多所以在生活上記性不是那麽好的“笨蛋”美人?

趙姑蘇其實也不着急着買了午飯之後回去——昨天她可是一回去就開始畫畫,足足畫了到了淩晨一點才回去睡覺的,今天上午的時間全都用來休息放松也沒關系。

如果運氣好的話,說不定一會兒太郎丸和梢回來,她還能蹭上神裏绫人一頓飯?

到也不是沒有吃飯的錢。

只不過不用自己出錢的飯太好吃——在璃月港的短短幾天時間,已經讓趙姑蘇徹底明白了鐘離為何至今都沒有養成出門帶錢的習慣。

實在是……等一桌美食什麽的,不要太開心哦。

她幹脆從一旁的小門走進木漏茶室的院落中,從一旁拖了一張小凳子過來,坐在牌桌的第三邊上,以局外人的視角看着場上兩個人的牌。

從她打了幾個月,勉強還能算得上精通的水平來看,荒泷一鬥應該是要輸了。

畢竟,他沒能領悟到她出這個牌組的精髓。

上場要先讓魔偶劍鬼放出冰元素召喚物,這樣才能保證傷害。

而一鬥……

算了吧。

他起手甚至是個風元素召喚物。

趙姑蘇心裏嘆了口氣,開始去判斷神裏绫人出牌的技巧。

估計下一局,就要換成她幫一鬥報仇雪恨了。

果然不出趙姑蘇所料。

十五分鐘之後,哪怕荒泷一鬥努力拖拖拉拉,想要讓自己輸得慢一點、再慢一點,看起來仿佛是和神裏绫人勢均力敵,只不過是因為搖出來的元素骰子實在不給力才失敗的,他也不得不讓出了自己牌桌一端的座位,讓趙姑蘇上場。

在趙姑蘇上場的時候,他甚至重重拍了拍她的肩膀,仿佛将一種熱血的意志通過這樣的動作傳到了她身上似的:“加油啊朋友!你一定要替我贏下這一局!”

趙姑蘇嘆了口氣。

她也不一定能贏呢,畢竟神裏绫人……從她剛剛圍觀神裏绫人和荒泷一鬥的牌局來看,神裏绫人不愧是和神子一樣被譽為稻妻唯二有心眼的人。

這打牌也很有一套啊。

她雖然在藍星的時候,于字母站上白嫖了很多大佬的牌組以及打牌技巧,但從動腦方面來評判,她畢竟還是不如绫人太多了。

趙姑蘇坐了下來,将手中的牌組稍稍替換了一下,嘆氣:“我盡量吧。”

趙姑蘇确信,神裏绫人在和她打牌的時候,大概是有點兒放水了。

不多,從原本能夠從實力上打平,勝負就看骰子的運氣到底好不好的程度變成了哪怕趙姑蘇的骰子要不夠運氣那麽點兒,也還是可以最後犧牲兩張牌将他擊敗的水平。

或許是為了給一鬥一些“你看,我們都是她的手下敗将”的難兄難弟感吧。

總之一鬥表情很好看:“啊!绫人兄雖然比我厲害,但到底還是比不上——”

他說到這裏才意識到,哪怕這已經是他和趙姑蘇第二次見面,他仍然不知道趙姑蘇的名字叫什麽。

“那個……我叫荒泷一鬥,绫人兄的名字你肯定已經知道了,你叫啥呢?”

真是憨憨的可愛啊。

趙姑蘇心中的母愛又一次被喚醒。

在将“蘇”這個假名又一次抛出來之後,她控制着自己的手,讓自己不要去rua荒泷一鬥毛茸茸的腦袋(雖然按照她的身高來算,哪怕她踮起腳尖來,想要rua到一鬥的頭頂,或許也需要一鬥自己配合地低下頭來),說:“你喜歡打七聖召喚的話……我可以教你幾個牌組啊。”

一鬥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真的?!”

趙姑蘇擺擺手:“騙你幹嘛,不過我估計,如果你不能吃透那幾個牌組的出牌套路的話,還是打不過绫人兄。”

一旁的神裏绫人不知從哪裏掏出一把折扇來,展開之後遮在臉前,笑得一雙原本就還挺細長的眼睛眯成兩彎弧度很好看的月牙:“哎呀,這就是蘇你太高看我了,剛才能夠在你的攻擊下支撐那麽久,不過是運氣好而已。”

趙姑蘇心裏的小人翻了個白眼。

裝,就繼續裝吧。

就這還“運氣太好呢”。

不過,說起來……天曉得他會不會先故意輸一局,把一鬥的勝負欲勾得更高呢。

在荒泷一鬥從她這邊學習什麽“只要能把對方充滿能的角色轉到後臺去,對方就等于沒有充能”、“走得一手好老八流”的各種在藍星字母站上,被那些擅長打牌的、心眼子不少惡心對手更是天下一流的up主們分享給觀衆的打牌經驗以及小妙招的時候,趙姑蘇也在觀察着他。

做為她打算新開的一個漫畫系列的主角原型,荒泷一鬥的性格無遺是很适合融入故事的。

一個熱血、念舊、雖然有些孩子氣但也正因為這樣的孩子氣更在危險關頭十分可靠的夥伴。

一鬥也是個很有個人魅力的角色呢。

不過對于趙姑蘇來說,性格其實還在次,她主要想要參考的還是鬼族身上的一些紋路,以及角的細節。

比起游戲建模中,可能需要向自稱文弱的學術分子艾爾海森請教學習怎樣在圖書館中鍛煉出一身令人震撼的肌肉的那個一鬥,當然還是現實生活中這個瞧起來可能身高已經一米九往上,而肌肉也一塊塊相當分明。

在畫主角少年的時候,或許可以稍稍參考一下?

畢竟一鬥身上的鬼紋……看着不像是随便長的。

趙姑蘇決定她将會在未來的一段時間争取多借着七聖召喚的名義和荒泷一鬥聊聊天,争取從他那邊獲得更多與鬼族相關的知識來填充自己的故事——不至于使得這個漫畫故事放在那些對鬼族有所了解的人眼中漏洞百出。

一鬥還是挺聰明的,就像是他其實也不是不可靠,只是要等到比較需要他可靠起來的時候才會突然展露出他岩元素神之眼擁有者的特質——他的聰明,在他感興趣的事情上能夠表現得非常出色。

光是從這會兒到吃飯的時候,他就掌握了兩個牌組的精髓,一邊嘴裏反複念叨着那幾句趙姑蘇讓他牢記于心的關鍵,一邊手上躍躍欲試地,想要拉着神裏绫人再來一局。

不過最後倒也沒能真的再來一局,梢和太郎丸從外面回來,趙姑蘇被挽留下來蹭了一頓飯。

而她也就意思意思象征着拒絕了一下,轉頭就留在這裏,愉快地将她原本準備買回家自己加熱吃的什錦炒面給解決了。

別說,味道還真不錯,雖然如果有下次的話,趙姑蘇覺得自己大概還是會去吃豬排蓋飯。

她在飯後同神裏绫人一道離開了木漏茶室,等荒泷一鬥的背影已經縮小到基本看不見的時候,神裏绫人微笑着說了一句:

“謝謝,演技不錯。”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并未轉頭看向趙姑蘇,不過嘴角微微上揚的弧度讓趙姑蘇意識到:

他似乎還挺開心。

大概是因為今天和一鬥的牌局玩得當真還挺不錯,使得這位其實從很小的年紀就開始背負相當沉重的責任的青年感到了難得的放松;又或許是他覺得趙姑蘇本人也算是個妙人……

總之,趙姑蘇在一鬥面前的表現,很是自然地沒讓一鬥有機會意識到間歇會到花見坂來和他玩的绫人兄其實是稻妻的社奉行,這一點對于他來說,就是值得感謝的。

“不謝不謝。”

趙姑蘇驕傲挺胸:她這可是在之前半年的時間中,經過諸多歷練,從而鍛煉出來的演技!

那可不是相當不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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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珠之最強神話

夏亞,重生到龍珠世界成為了一名賽亞人,而這時距離貝吉塔星毀滅只剩下12年。
“多多利亞先生,聽說賽亞人的貝吉塔王正忙着造反呢,你覺得我該怎麽處理?”弗利薩将酒杯遞給旁邊的侍從,饒有興致地問多多利亞。
“那些賽亞人真是不知好歹,要不是還有些用處,屬下早就帶人将他們貝吉塔星毀滅了。”
“不要急,多多利亞先生,過段時間我們就去除掉那些賽亞人,到時讓你們看一下宇宙中最美麗的煙花。”
這時一個紫色宇宙人連滾帶爬跑了進來:“不好了弗利薩大王,尚波大人在菲達亞行星遭遇了強敵,已經全軍覆沒……”
已完結《龍珠之绫葉傳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