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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時隔多日的江予池微書又更新了，大家分外想念。

瞬間評論以幾何倍數增長。

向然翻了翻下面的評論，大多數都是在哭他終于出現了的，當然也有一些不和諧的聲音。

【啊啊啊啊魚翅你終于更博了！】

【沒有魚翅的第N天，想他想他想他！】

【不對啊，江予池不是在錄綜藝節目嗎？還有時間玩手機？！】

【小錦鯉們敬請關注魚翅的新動向，《絕境II》馬上就要上映了，魚翅要跑宣傳啊！】

【宣傳新電影？所以《麥田》現在是休工狀态麽？】

【呵呵，所以向然真的是搭了江予池這條船？哪有綜藝節目是這樣排檔期的？說什麽是‘偶像’，誰知道私底下星享跟江予池有什麽交易？】

【不想看節目誰逼着你看了嗎？本來江予池就是樂果網的股東啊，大概還有人不知道《麥田》是樂果網今年的強推綜藝吧？檔期按照老板來不是很正常？笑死了，要照你這麽說，閻紅和貝婉婉豈不是都搭了江予池這條船？】

下面吵得不可開交，戰場很快從《麥田》的官博轉移到了江予池的微書下，粉絲幾番控評失敗，好好的評論區亂成一團。

向然閉了閉眼，把微書關上了。

他今天拍的gg造型很獨特，化了個比較清淡的妝，頭發被吹到了腦後，襯得五官更加精致。

從攝影棚出來，老鐘正在等他，他是特地來接向然下班的。

兩人一起坐到保姆車上，老鐘對他道：“下半年我給你重新做了個計劃，行程發到你郵箱裏了，演唱會暫時擱置，時間空出來，你不是要演戲嗎？我給你拿了幾個劇本，你有空回去研究一下，有合适的試鏡我也會通知你，多碰碰運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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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然差點以為老鐘要轉性了，他幾年前要接戲，老鐘不同意，說是來錢慢，演不好還會被罵，确實給他接的幾部劇反響也都不好。

事實證明不是的，姜小煩先前都跟他說了，老鐘正在考慮合約的事，明年向然跟星享的合約就要到期了，原本他可以加碼再跟星享續一份更好的，但現在星享還在考慮當中。

這些老鐘沒跟向然說過，是姜小煩悄悄透露給向然的，雖然做向然助理這個職位是老鐘給她的，但她覺得向然起碼不會在工作上為難她，如果有可能，她還是願意繼續跟着向然。

她聽過很多業同行的事情，知道碰上一個磨人的藝人，能把助理生生折騰垮掉。

因為姜小煩可靠，向然也就任憑她夾在自己和老鐘之間當個間諜。

向然原本還估摸着，續約不續約，條件還是有得談的，畢竟他在星享這幾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也不知道是星享氣運不好，還是他們培養新人的能力真的不行，向然出道三年，再沒有見過哪個同公司的能混得比向然更好了，雖然向然出了這場意外，但現在的微書粉絲依然有千萬，星享應該還舍不得放棄他。

這只是向然的想法，前一刻他還這樣信誓旦旦，幾個小時後他卻忽然覺得，去他媽的舍不得，他要跟星享還有老鐘解約，不論要花多少錢。

老鐘把向然送到公寓樓下，對他和氣道：“休息一下吧，晚上還有個投資商要見，是風迅旗下的老總，他手裏有幾個資源，特別下半年想投資拍一部戲，正在挑選演員來着，說不定你能拿到個角色呢？”

以往跟投資商還有導演見面，都是看這個人适不适合角色，導演要挑人，投資商何嘗不是，見一面是正常的操作，向然沒有懷疑，先上樓休息了一下。

他這兩天太累了，頭又昏，一直連軸轉，之前清閑了一個多月，好像把他整個人的生物鐘都調慢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分化成了Omega的關系。

當天晚上，向然穿了一套比較正式的衣服，順便把姜小煩叫上，因為怕要喝酒，他得麻煩姜小煩送他回來。

向然開車，姜小煩坐在副駕上瞥了他一眼，激動道：“然哥，我發現你最近真是好看了不少，連皮膚都細膩了很多呢，果然Omega就是不一樣。”

向然沒有理她，冷淡地打着方向盤拐了個彎：“一會兒無聊去便利店先坐着，我如果下來得太晚，你早點回去，我會自己想辦法。”

知道向然在擔心她的安危，姜小煩卻差點又他給凍死，心說好吧，她然哥還是然哥，總能A人一臉，就算是Omega又怎樣。

姜小煩決定一會去便利店買杯熱奶茶給自己暖暖，走是不會走的，她還要送向然回去。

到了老鐘說的那家會所，向然下了車來，理了理自己的衣服。

他今天穿了件短款的淺色西裝，休閑式的，半邊的頭發別在耳後。

倒不是他非要收拾得那麽顯眼，只是今天拍gg的那個發型比較特別，重新洗頭他嫌麻煩，就稍微整理了一下，沒想到和這身意外地搭，還挺好看的。

姜小煩目送他遠去，心裏還在“啧啧啧”地贊嘆。

這是一家高檔會所，向然不常來這種地方，摸了半天才摸到直達電梯，從停車場上去以後，一個服務生上來迎接他，一連看了他好幾眼，興奮地問他是不是Fire，向然點了點頭，對方克制着想問他要個簽名，向然禮貌回絕了，他不在這種地方簽名，對方很遺憾地帶着向然去了他要找的那個包間。

一進去，向然就發現包間裏坐了好幾個熟人，向然以前見過，都是些眼熟的老板和投資商。

只有最中央那個比較陌生，據說就是老鐘說的那個風迅老總，掌管了風迅旗下一個子視頻網站，近年新媒體興起，還做挺大的，雖然和樂果網沒法比，但也投資了不少連續劇，看架勢今年風迅的幾部劇，也都不是網劇那麽簡單。

向然不覺得自己能拿下什麽資源，他又不是專業演員，跟那些科班出身的人沒法比，但他有私心。

他想演戲，很大部分原因都是為了接近江予池。

但他有自知之明，知道不适合自己的強求不來。

他忽然有點慶幸，要不是先前分化成了Omega，真不知道何時才能和江予池再見上一面。

老鐘坐在側面，向然在他給自己留的位置旁坐下。

剛坐下來，向然就聞到了一股信息素的味道。

剛才燈光昏暗他看不清，這時候才發現，那個風迅的老總居然是個Alpha！

一股奇怪的不知道是什麽味的信息素直沖鼻子，向然登時一個反胃。

“忍一忍……”老鐘摁住向然道，“你在這陪杜老板聊一會兒。”

向然有些難以置信，以往老鐘知道他的毛病，這種場合他都是能避則避，今天這是怎麽了？

老鐘眼神閃躲：“你現在要轉型，先拿個男一號總歸是有必要的，說不定呢？”

說不定什麽？

老鐘已經料到他走原來的路子不行，所以開始想讓他多嘗試了？

不，他根本不是想幫向然争取資源，而是看他和江予池接觸得挺好，想試探他能不能接受另一個Alpha，想把他賣出去吧？

向然希望自己不要多想，但他又不得不多想，特別是這個環境下，他坐得離那個杜老板那麽近，旁邊還有個看起來像杜老板秘書的人親自給他倒了杯酒。

向然又忍不住想反胃，他四下看了看，今天既然來了，不可能就這麽走了，他要在圈裏混，就得維持禮貌。

他把那杯酒拿起來，對杜老板道：“老板們，一杯啤酒怕是不行，我今天還有事，鐘詹把我叫過來，居然忘了我晚上還有行程，這一杯我自罰，喝完先失陪了。”

說完他将那一杯酒下肚，又重新倒了杯白的，送進嘴裏才發現那酒烈得慌，向然眼睛也不眨一下地喝了，放下空杯道了個歉，潇灑轉身離開了包間。

他舉手投足都透着個“飒”字，趁別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走了，老鐘想叫住他，奈何這局還沒散，只能尴尬地坐在位置上，沖杜老板笑了笑。

還好他反應快，只要知道他有公開行程，那幫人就不敢攔他，都是有頭臉的人物，自然也怕記者。

向然扶着電梯門下樓，想要給姜小煩打電話，但手機都掏不出來，他手軟腳軟地在停車場角落裏靠了一會兒，忽然聽到了一陣輕淡的腳步聲，然後是一股熟悉的信息素飄散過來。

也許是這時候警覺，向然的嗅覺格外靈敏，那是香槟的味道，跟剛才那股不知道是什麽的難聞味兒比，簡直一個天一個地，向然不确定那是不是江予池，畢竟信息素味道也會撞，他躲在角落裏，擡頭望去。

江予池正在跟他媽媽打電話，他也是來談事兒的，之前他試水投資了幾個項目，他覺得賺得不錯，但是他媽媽不滿意，江予池這種不務正業的毛病就是跟他媽媽學的，學着學着，他現在外快賺的錢都比他拍戲還多了。

畢竟是工作時間幹些非工作的事，江予池還是很小心，特意約在了這家會所跟人談事，他忽然聞到了一股向陽花的味道。

江予池的感覺很敏銳，一下子察覺到停車場的角落裏有人，他試探着叫了一聲：“然然？”

角落的牆角探出一張臉，長相和他的信息素味道一樣，透着一股清澈和甘甜。

“然然？”他發現真的是向然，訝異地道，“你怎麽會在這兒？”

江予池放下手機走過去，明顯聞到一股酒味。

江予池看了看他今天的打扮，皺了皺眉道：“你喝酒了？做什麽了？”

向然慌忙道：“我這就走了。”他說着低頭掏出手機，摁了摁，卻連解鎖鍵都沒找着。

江予池覺得有點好笑：“我幫你打，你助理電話多少？”

一般藝人都記得自己助理的號碼，避免意外發生，向然正要報，忽然聽見自己手機響了起來。

江予池示意他接起，向然看了看，是姜小煩，他按了接聽鍵，對方的聲音很快從聽筒裏傳了過來：“然哥你在哪兒呢？剛老鐘打電話讓我勸你回去，說什麽杜老板又沒怎麽你，讓你先別急着拒絕，說不定這事兒能成呢，老鐘這是想幹嘛？”

向然的手機擴音效果還挺好，沒按免提，姜小煩的聲音卻在安靜的停車場擴散開了，江予池聽着覺得不對勁，擰起眉頭道：“杜老板，誰？”

向然沒瞞他，照實道：“風迅視頻的杜總。”

江予池不太明白。

向然只好道：“他……下半年要投資一部劇，正在找男一號。”

江予池還是不明白：“那跟你有什麽關系？”

姜小煩的電話還沒挂，一直在“喂喂喂”，她不知道電話那邊出了什麽事，怕向然是跟人有話聊，不敢挂電話。

江予池仔細回想了一下剛才電話裏的內容，忽然笑了，笑意卻不達眼底：“然然，我明白了，你實話跟我說，星享那幫老畜生整天腦子裏都在想些什麽？”

向然擡起深藍色的眼眸看他。

江予池斟酌了一番，覺得不應該當着向然的面罵髒話，生生把後半句話吞了回去：“你好好的發展不好麽，你唱歌那麽好聽，跳舞那麽厲害，多少粉絲喜歡你，何必要跑來跟我們這些人搶飯碗……”

他靠近向然，低聲道：“不說潛規則吧，要資源你幹嘛不來找我呢，我資源肯定比他們好啊，也不讓你喝酒，你說，這麽好的事兒擺在你眼前，你和星享的人是不是眼睛都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