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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繼被強行按在水盆裏洗澡、被塞蘋果、被卡着脖子喝奶之後，被誤認為是MM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

他只是一只小熊，可憐、無助，弱小。

仙樹用毛巾給他疊了一塊小枕頭，把他放在枕頭上，蓋上被子，在他身邊躺下，熄滅油燈，“晚安，小熊。”

小熊：……好吧，晚安。

第二天早上，仙樹起床的時候，發現小熊正在她的浴室裏上廁所！被發現的時候，他剛剛從馬桶上矯健地跳下來！

“我去！”仙樹扶着門框，吓一跳，小熊也吓得滑倒，一屁股坐在地上。

多麽聰明的小熊，昨天晚上睡覺前才抱着她教過一次，他就記住了。

仙樹從洗手臺旁邊的木盒裏抽出一張紙，用水稍稍潤濕給他擦肚子，小熊不好意思地轉過身，後腿站立，前爪按着紙在肚子上擦擦擦。

“天吶，你好聰明。”他還會害羞呢！仙樹把小熊抱到沙發上，“你一定餓了，我馬上去給你擠奶。”

小熊：！！！

仙樹有一種賺到了的感覺，小熊雖然不會說話，但他能聽懂話，學習能力很強，更懂審時度勢，發現反抗不了就會立馬投降。

這個世界太瘋狂，連富貴都變得不一樣了，就算有一天小熊突然開口說話仙樹也不會太驚訝。她堅信，小熊一定能成為她的好幫手，就像富貴一樣，它們不僅僅是寵物，也是夥伴、家人。

給富貴喂食的時候，仙樹告訴它：“小熊是一只母熊，你不要再欺負她了，你是一只雄性，要有風度。”

跟着仙樹來到飯館，自己爬到椅子上趴着的小熊：？？？

正在啄食碎玉米的富貴：“嘎？”

仙樹把母羊牽到院子裏喂草、擠奶，“真的，我昨晚已經檢查過了，她是妹妹。”

富貴看小熊的眼神立即變得不一樣了，她是母的！

小熊趴在椅子上，兩只前爪交疊墊着腦殼，表情頗有些不屑。

又是一大瓶奶被塞進懷裏，這次小熊沒再反抗，乖乖抱着嘬起來。反抗有用嗎，最後還不是會被掐着脖子灌進去，喝奶就喝奶吧。

白天母羊放在羊圈裏休息，仙樹給菜地澆了水準備出門，今天的客人們都是地精，他們大概是下午三點以後到天黑前才會過來，仙樹打算再去采摘一些蘆筍，昨天在系統裏買奶瓶花了不少錢。

小熊的奶已經喝完，他靠在椅子上打了兩個嗝，看見仙樹在門口換鞋，立即跑過來。

仙樹系上披肩鬥篷，“你也想去嗎？”

小熊抱住她的腿，他不要跟那個臭鹦鹉待在一起。

“不行。”仙樹無情把他扒拉下來，“我去采蘆筍，你去幹嘛，改天再帶你出去玩。”

小熊一下躺倒在她腳背上，仙樹輕輕把他踢開，他伸爪勾住她的裙擺再次爬上來。

他想出去，但仙樹不敢，萬一他跑了呢，她舍不得。

小熊被關在家裏，走出幾步還能聽見他的撓門聲，仙樹想了想，幹脆把他放在院子裏玩，反正有圍牆，關上院門他也跑不了。

她剛把屋子的大門打開，小熊立即撲過來抱住她的腿，嗓子裏“嗷嗚嗷嗚”小聲叫。

仙樹腿上挂着小熊艱難地往大門口挪，富貴飛到了旁邊的一棵蘋果樹上，“她想出去玩。”

“她是想跑。”仙樹說：“我不會放她出去的。”

仙樹把小熊扯下來，放在地上，猛地往外竄出幾步，小熊執着地朝着她跑，但還是慢了一步，大門“砰”一聲被關了個嚴實，仙樹走了。

小熊爪子不停撓門，喉嚨裏發出又細又小的哀求聲，仙樹在大門口站了一會兒，還是不忍心。

最後她找了一根繩子，一頭系在小熊脖子上，一頭在手上繞了幾圈，就這樣牽着小熊出門。

仙樹猜測，小熊也許是想媽媽了，可她根本不知道小熊是從哪裏來，不能幫他找，也更不會放他在外面亂走，萬一被怪物吃掉怎麽辦。

小熊如願以償出了門，乖乖跟在仙樹身邊，快活地蹦蹦跳跳。

他喜歡像人那樣直立行走，兩只前爪耷拉在胸前，時不時停下來好奇嗅嗅路邊的野花。

仙樹走到昨天那片采蘆筍的地方，停下來抱臂琢磨了會兒，把他脖子上的繩子解開——這裏地勢開闊，如果他想跑，她能立即把他抓回來。

為了證明自己絕對不跑，解開繩子之後，小熊走到仙樹放在草地上的籃子邊，爬進去穩穩當當坐下了。

仙樹立即被他逗笑，蹲下身摸摸他的腦袋，“小熊好乖啊，那你就這兒玩吧，別走遠了。”

小熊哪裏也不去，就跟着她屁股後面，仙樹采集蘆筍，他也跟着學。

他的爪子有五根長指甲，他找到了一根蘆筍，把它塞進兩根指甲間的縫隙裏，輕松就掰斷了。他舉着爪子去找仙樹，扶着她的小腿把爪子亮給她看，仙樹把蘆筍摘下來，果然很驚喜，“哇，小熊好厲害！”

小熊晃悠兩下腦袋，那樣子好像在說“本熊可不是吃白飯的”。

仙樹覺得很奇妙，她好像能讀懂他的情緒和某些肢體動作，這裏的熊智商都這麽高的嗎？

春天石縫裏還有野蕨苔，仙樹彎腰在草叢間搜尋，逮住什麽掐什麽。等到裝滿一個竹籃的時候，她就把這些新鮮的野菜上架系統拿去賣掉。

往年她都會留下一小部分自己吃的，現在要養小熊，得努力賺錢，這種昂貴的時令蔬菜，她舍不得吃了。

小熊舉着挂着蘆筍的爪子回到竹籃邊時，就發現籃子空掉了，他茫然地看着仙樹，嘴巴微張，好像在說“我的菜菜呢”？

仙樹能瞬間領會他的意思，也不管他聽不聽得懂，“菜菜賣掉了，賺錢養小熊。”

于是小熊更加賣力地采集野菜，爪子握了握，背影看起來很嚴肅。

天氣漸漸回暖，森林附近出現的動物也變多，有幾只仙樹說不上名字的小鹿在河邊悠閑地喝水吃草，仙樹扶着腰坐在一塊大石頭上休息，不知道自己琢磨了些什麽，也跟着掐了一把嫩草葉。

等到小熊舉着蘆筍過來的時候，仙樹就拽住他的熊爪爪，把野草喂到他嘴邊，“小熊辛苦啦，吃點東西吧。”

小熊：……

小熊閉緊了嘴巴。盡管他現在是一只熊，但也只接受人類的食物，蘋果和羊奶就算了，她竟然要喂他吃草？來真的？

果然，這個強勢的女人又要來掰他的嘴巴把野草往裏塞，還用非常困惑和無辜的語氣說話：“熊是雜食呀，這個野草能吃的，你看河對岸那幾只小鹿都在吃，你也可以的，試試看嘛。”

小熊表現得非常抗拒，他控制好力道不弄傷她，當然也有高估了自己能力的成分，其實力氣跟貓咪差不多，軟綿綿地掙紮着。

仙樹像前兩次那樣輕松地制服他，認為只要吃過一口，小熊一定就會接受野草。她特地挑選了很嫩的草尖呢！

結果就是小熊把所有的野草都吐了出來，逮住機會一下跑到很遠的地方，站在草叢裏高舉着爪子氣呼呼看着他。

這麽難吃嗎？仙樹自己吃了一口。野草的味道很苦很澀，她立即吐掉了。

“唉——”仙樹憂愁地發現，她的小熊好像有億點點挑食，也不知道這毛病長大能不能好。

熊能長到兩三米長，體型龐大，一天需要吃掉幾十到上百公斤的食物，他不吃草的話，難不成要跟她一樣吃糧食蔬菜和其他肉類嗎？

那一天可得吃不少哇，沖動了。

可既然已經開始養了，奶瓶也買了，仙樹作為家裏的頂梁柱，只能加倍努力地賺錢了。

仙樹差不多把河邊的蘆筍和蕨苔都采完了，賣了二十多籃，還沒有把奶瓶錢賺回來。

中午她領着小熊回家，在河邊的草叢裏霍霍一上午，小熊的毛毛全弄髒了。

仙樹燒了熱水把他按在盆裏搓，小熊一臉麻木。他的全身早就被她摸遍了，只要不擦屁股，別的就随便她吧。

小熊的毛毛太厚了，仙樹怕他生病，生竈的時候把他隔着布放到大鐵鍋裏去。

仙樹煮飯用的是小時候在奶奶家裏見過的土竈，這種竈臺燒的菜好吃，而且生火很方便。當然這個竈臺也是地精們幫着搭建的。

現在仙樹發現新用處，還可以用來烤熊！

小熊臉上已經沒什麽表情，她的各種騷操作他都見識過了——現在她只要不往鍋裏倒水、切姜切蒜就好。

小熊的毛毛花了很長的時間才烤幹，他躺在椅子上抱着奶瓶嘬的時候，也在偷看仙樹。

她兩手托腮坐在旁邊，腦袋瓜裏不知道又在琢磨什麽。

很快，小熊就知道了。仙樹離開了一會兒，再回來的時候，懷裏抱着一個木盒子，裏面裝有針線和布，她打算給小熊做衣裳。

仙樹把喝完的奶瓶放到一邊，扯了布在小熊身上比劃來比劃去，丈量大小，小熊麻木地任由她擺弄。

一整個下午，除了給客人們準備飯菜，仙樹一直在給小熊縫制衣物。直到晚上，她洗完澡換上睡裙，仍披着濃密的長發坐在桌邊對着油燈縫制。

小熊坐在大床上看着她，仿佛穿越了時間空間，看見了在給孫猴子縫虎皮裙的唐僧……

這一次，心靈手巧的仙樹也沒有讓小熊失望。

她做了一套紅色的衣褲，這顯然是用她的舊衣服改制的，袖口和衣領繁瑣的刺繡花紋得以保留，褲腿也綴着白色的荷葉邊。

主要目的是為了防止毛毛弄髒，也為了能穿得更久，衣褲整體偏大，可以用抽繩系帶收緊褲腿和袖口。

可以說是非常用心了。

仙樹喜滋滋展示給他看：“漂亮吧，嘿嘿，我們明天就穿它出去玩好不好？”

小熊在床上不停地打滾轉圈，表達自己的憤怒——不！絕不！我絕對不會穿女人的衣服！

仙樹：“瞧把你高興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