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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9 章

利頓先生的賭場今天很熱鬧。

倒不是因為這位吝啬的有錢人終于舍得平掉他放下的高利/貸，或者他大發善心地決定為窮人舉辦一次募捐活動。

而是因為…他被抓了。

當一群身穿同一黑色警服的警察闖入他的私人地盤，拿着逮捕令，将他和他的手下铐出來時，所有人都圍在門口看熱鬧。

他們不敢相信。

這可是利頓先生！布魯德海文的利頓先生！掌控着布魯德海文前幾名大賭/場的人！怎麽可能會被抓呢？

不過轉念一想，他們認為這樣的人物肯定有出來的方法，這次進去也只是暫時的而已。

可誰知道，他們沒等到利頓先生重回賭/場的消息，反而是看到新聞上說他進了監獄。

開設非法賭/場，動物走/私，軍/火走/私，人口買賣，雇兇殺人…他犯下的罪責罄竹難書，每一條都足夠讓他在監獄裏待一輩子。

所以…這是真的進去了？

一時間，布魯德海文人不太敢相信，因為這座城市的勢力有多久沒動過了，而這次一動，便是翻天覆地。

先是邁克爾先生的死亡，現在又是利頓先生關進監獄，這就像是有人盯上布魯德海文，誓死要把它整頓好似的。

在震驚之餘他們也很好奇，究竟是誰查到敢利頓先生頭上，這次的事件是否又和邁克爾先生有關系？

他們這群小老百姓不敢胡亂猜測，但心裏的好奇與因神秘人對布魯德海文的整頓而産生的興奮與日俱增。

“傑森，迪克，你們理應獲得嘉獎，但是抱歉，我們不得不将你們兩個的身份隐瞞下來，這也是為了保護你們。”組長語重心長地說道。“我想你們應該很清楚這一點，尤其是你，迪克。”

“Yeah，我知道。”迪克的聲音透露出疲憊。

傑森疑惑瞥他一眼，這家夥又好像兩天沒睡覺的樣子。

那天在賭場，薩姆用柯爾特之槍殺死了惡魔，卻留下了地獄犬，失去主人的地獄犬再度變回普通小狗的模樣，它深知自己沒了依靠，所以乖巧聽話的不得了。

但這只小狗似乎沒有獨自回到地獄的能力，再加上柯爾特之槍的子彈過于珍貴，所以他們暫時也沒有好辦法處理它。。

迪恩曾提議殺死它，卻沒有方法能做到，只好作罷。

還是迪克說自己認識某位專業人士能夠把它送回去，雖然薩姆和迪恩對比将信将疑，畢竟他們才是真正的“專業人士”，但無奈，他們也只能選擇相信迪克。

然後，迪克便帶着地獄犬消失了整整兩天，期間也無法聯系到。

在傑森以為他被地獄犬意外吃了的時候，他卻回來了，說一切搞定。

确定他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傑森總算放心下來。

他很好奇迪克認識的那位專業人士是誰，但迪克守口如瓶，怎麽也不肯說，只說是秘密。

傑森也不好為難，畢竟誰沒有秘密呢，可以理解。

“不管怎樣，哪怕我們沒辦法把你們兩個的功勞記上，但是該有的獎賞還是一定得有的！這可是我們警局獨自辦理的大案！沒有夜翼插手！”

組長看上去很高興，他下巴上的贅肉幸福地堆疊起來。

“噢，之前一直被其他人诟病咱們不配占據警局的位置，現在好了，咱們終于證明了自己的實力！”

迪克笑笑不說話。

“所以獎賞是什麽，頭兒？難不成要給我們升職加薪？”

“Well，升職肯定沒戲，上層職務沒有空缺的。至于加薪…抱歉，也不行，局裏沒批那麽多錢下來。”

“噢！”迪克抱怨着。

“別這麽世俗嗎，能不能跟傑森好好學學，看人家都沒有說要加薪。”

傑森友好地笑笑。

“那是因為人家本來就是個有錢人。”迪克嘟囔一句。

傑森只當自己沒聽到。

心裏卻不住诽謗，說不定誰比誰有錢呢。

雖然他還不太清楚迪克的身世，但就從那天在輪渡上他使出的各種高科技武器來說，他的家産還真不一定比自己少。

“經過組裏的讨論，決定給你們兩個十天的帶薪休假，怎麽樣？夠意思吧！”

“十天！”迪克驚呼。“哇哦，确實很大方啊這次。”

傑森不解，他湊到迪克耳邊輕聲詢問。

“怎麽你們平時都不放假的嗎？”

迪克回給他一個平淡到死寂的眼神。

“你說呢？錢少事多加班多，我的工資只能勉強夠自己生活。”

“啊，”傑森理解點頭。“難怪你總是吃麥片了。”

迪克不樂意地龇牙。

“我吃麥片是因為我喜歡那個牌子的麥片好嗎！不是因為我窮！”

傑森沒有反駁，只是眼神卻稱不上認同。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要拌嘴就出去拌，別打擾我工作。”組長為自己沖好了兩杯咖啡，準備堅守崗位一整天。

傑森和迪克對視一眼，兩人默契十足地開口。

“好的，頭兒，我們這就走。”

說着，兩人一人端走一杯咖啡跑開，動作出奇的一致。

組長愣了愣，而後無奈笑了。

“兩個臭小子。”

利頓事件結束後，警局再度陷入無所事事的狀态。

而傑森和迪克也開始了他們的帶薪休假。

“對了，傑森，夥計，這周要不要來我家玩？讓我好好招待你們。”

這天，迪克對傑森說道。

傑森回想了下迪克擁擠雜亂的小公寓，果斷搖頭。

“不是你想的那個公寓！是我真正的家！”迪克說道。“Well，這周是我固定回家的日子，我想邀請你一起，對了，還有薩姆和迪恩，他們不是還留在布魯德海文嗎？一起怎麽樣？”

“為什麽突然想邀請我們？”傑森不解。

“好吧，是你逼我這麽說的。”迪克忽然羞澀起來。“你們是我的朋友，我的意思是完全和我的工作分開的那種朋友，再加上我們共享着彼此的…部分秘密，所以我想，我也該更坦誠一點，起碼在身份上不該有所隐瞞。”

“啊，我懂了。”傑森點頭，他湊近迪克問。“你悄悄告訴我，你不會是某個有錢人家的少爺吧？所以才會有這麽個…揭曉身份的part？”

迪克可恥地沉默。

“噗！我只是開個玩笑，夥計，你以為這是小說或者電視劇呢？”

迪克還在沉默。

于是傑森也沉默了。

“我說的是玩笑，對吧？”

迪克仍然沉默。

Ok，他懂了。

闊佬之子嘛，他懂得。

不想依靠家裏的勢力所以選擇離開家庭自己闖蕩什麽的電視劇情節，他也懂得。

不就是家裏有錢嗎？誰還不是個富豪了？

能有多誇張？

于是，站在韋恩莊園門前時，傑森擺出了和薩姆迪恩同款的驚訝臉。

“Holy shit。”傑森低聲咒罵一聲。“你怎麽不提前告訴我你父親是布魯斯韋恩！”

傑森純粹是因為意外。

如果讓他知道迪克的父親是布魯斯韋恩的話，那他一定不會來的！

而薩姆和迪恩則是因為震驚。

哪怕他們不是哥譚人，他們也聽說過布魯斯韋恩的名字。

一個有錢到你數不清他有多少錢的超級闊佬！一個城市影響力甚至隐隐超過市長的存在！

“那我這禮物豈不是帶的多餘了？”傑森皺眉看着手中的游戲《暗影刺客》。

他聽說迪克家裏有兩個小弟弟，所以特意選了游戲當做登門禮物，在游戲這方面他對自家公司的産品還是很有信心的。

而現在…

噢，韋恩家的小孩什麽沒有，他帶的東西顯然成了無用品。

“別想多了，”迪克拍了拍傑森的肩膀。“我們家沒個星期都會舉辦游戲之夜的，你的禮物剛好為我們省去挑選的麻煩。”

“好吧。”傑森信了這個說法。

“走吧，我家裏人正準備歡迎你們呢。”迪克笑着說道。

“你提前通知了你的家裏人了？”傑森問。

“沒錯。”迪克眼神變得複雜。“因為某些特殊的原因，我不得不告知他們一些情況。”

“理解。”

闊佬都對孩子的交友情況很關注，可以理解。

迪恩：“你覺得這種古典莊園裏會有管家嗎？”

薩姆和迪恩在一旁嘀咕。

薩姆：“也許會有，還是那種穿着燕尾服、有着迷人英倫口音的老管家，他會在莊園裏神出鬼沒，照顧到家裏的每一處細節。”

“歡迎，迪克少爺，還有你的朋友們。”大門上傳來阿福的聲音，“我這就為你們開門。”

“哇哦，你們在大門上設了門禁？”傑森瞧見某些富有攻擊性的小裝置。

“當然，韋恩莊園的安保系統很高的，各種監控裝置你們都想不到。”迪克回答。“不管陌生人用什麽辦法靠近莊園都會觸發報警系統，這個時候如果他識趣的離開，那麽萬事大吉，但如果不死心還想繼續深入，那可就對不起了，他會被電的屁滾尿流，字面意思。”

“真酷。”迪恩眼神發亮。

“你們是我帶來的客人，阿福…也就是剛才說話的人，他是我們的管家…沒錯，迪恩薩姆，就是你們想象的那種管家，他把你們的信息錄入了系統，所以不用擔心觸發警報。”

“那我們以後還能來嗎？”迪恩問。“在沒你帶領的情況下。”

“當然。”迪克輕松笑道。“我說過了，你們是朋友。”

幾人會心一笑。

來到正門，迪克按下指紋解鎖。

門一打開，穿着得體燕尾服的管家阿福站在門前。

“你們好，先生們，歡迎來到韋恩莊園。”阿福的語氣不急不緩，只是在看到傑森時眼神明顯晃動一下，這讓傑森有些摸不着頭腦。

“需要我幫你拿嗎？這位…”

傑森反應過來。

“噢，傑森，傑森陶德，這是我帶來的禮物。”

“好的，陶德先生，我會收好它。”

“請進。”

“噢，我的老天，這裏面比外面看着還要豪華！”迪恩興奮說道，要不是薩姆拉着他能激動到蹦起來。

“再看看我們，薩姆，兢兢業業幾十年，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

“別突然發瘋，迪恩。”薩姆翻了個白眼。

“請坐。”阿福引領幾人來到客廳。“我準備了點心和茶，馬上就送來。”

“謝了，阿福。”迪克說道。“其他人呢？”

“提摩西少爺在閱讀室裏看書，達米安少爺今天休假，此刻在健身房鍛煉，至于布魯斯老爺…很慚愧，我今天沒能喊起他。”

“不是吧，還在睡嗎？”迪克臉上的嫌棄清晰可見。

傑森三人偷偷交換眼神。

這算不算形象破裂？布魯斯韋恩居然賴床！

“阿福？”提姆從樓上走下，身後跟着達米安。“客人已經到了嗎？”

又見面了。

傑森眼神平移一瞬。

但轉念一想，自己的臉和彼得威爾遜的臉完全不一樣，應該是認不出來的。

“是的，噢，原諒我，還沒請教兩位的名字。”

“薩姆溫徹斯特，這是我的哥哥，迪恩。”

“你們好。”提姆禮貌招手。

同樣的，在看到沙發上的傑森時，提姆的眼神動搖一瞬。

達米安的腦袋從提姆身後探出來，他的目光在室內巡視一圈，最後定格在傑森身上。

搞什麽？一個兩個都這樣？

他不會被認出來了吧？

傑森有些冒汗。

好在，詭異的氛圍并沒有持續多久。

“各位，請用。”阿福端着自制的小餅幹出現。“這是我烤的小甜餅，希望喜歡。”

“噢，看起來真不錯。”傑森撿起一塊塞進嘴裏。

牛奶的香甜和焦糖的甜蜜立馬充斥整個口腔。

“唔…”傑森來不及多言語，因為他得從其他人手裏、尤其是迪克手裏搶下更多的小甜餅。

沒過幾分鐘，一盤小甜餅被消滅到幹淨。

至于茶，除了薩姆出于禮貌喝了一口，沒人動。

阿福看起來很想嘆氣，但最終他也只是默默收拾好殘局。

“這是什麽？游戲？”達米安找到傑森帶來的禮物，皺起眉。“暗影刺客？”

“對，是現在挺流行的游戲，希望你喜歡。”

達米安撅着嘴巴拆開游戲，自顧自地玩起來。

“我也來！”提姆興致勃勃。“我聽說過這個游戲，是TD公司出産的對吧，據說這家公司因為研發的這款游戲登上了紐約的富豪榜、屈居安東尼史塔克排名第二呢！”

“有這麽好？”達米安不相信。

兩個家夥湊在一起打開顯示屏。

“看，我就說他們很喜歡。”迪克沖傑森眨了眨眼睛。

傑森會心一笑。

“阿福，我的拖鞋去哪兒了。”韋恩家的家主總算露面，他穿着寬大的浴袍、光着腳下樓梯。

在看清樓下的情況時，這位超級富豪罕見地露出尴尬神色。

“噢，對，迪克的朋友。”布魯斯甩甩頭，讓自己變得清醒。“阿福，幫我找一下我的拖鞋…”

他頓住，眼神一瞬不錯地盯着傑森，表情詫異中又帶着震驚，同時又摻雜了更為複雜的情感。

“傑森？”

傑森不理解這家人什麽情況，但出于禮貌，他回了一句。

“你好，韋恩先生，原來你認識我。”

“不…”布魯斯踉跄一下。

迪克見情況不妙，果斷上前按住布魯斯的肩膀，手下用力。

“怎麽回事？老爸，我昨天不是說了今天會有朋友來家裏玩嗎？”

“朋友…”布魯斯眼神恍然。“噢，對，朋友，對，你是說過。”

“怎麽搞得？你昨晚沒睡好嗎？工作太忙？”

“沒錯，我太忙了。”布魯斯長嘆口氣，“抱歉。”

“這次就原諒你吧，老頭子。”

“啊啊啊！！”

一聲尖叫突兀響起，刺激的人耳膜疼痛。

“陶德先生！我要殺了他！”達米安氣的滿臉通紅，一拳砸碎了游戲盒。

“冷靜！達米安！冷靜！”提姆試圖安撫他，但毫無作用。

這是發生了什麽才能把人氣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