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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小學同學？”江雲初不敢相信，那她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

南歸那麽優秀，她不可能沒有注意到。

葛青比江雲初年紀大，記事也清楚些，她和江雲初上的也是同一所小學：“她小學三年級轉學了，你不記得也正常。只是，你怎麽會去她的公司。”

葛青對南歸的印象并不好，她陰郁的眼神很吓人，黑黝黝的，很亮。

“她的公司很好，我就去了。”江雲初回答的簡潔明了，小腦袋瓜飛速運轉着，搜尋着有關于南歸的記憶。

小學三年級轉學的？江雲初依稀間好像有點印象，仔細想又想不起來，還是訊息太少了。

葛青也沒懷疑，南式集團可是數一數二的企業，無數人擠破腦袋都想進去。

“你不會是她的助理吧，我跟你講離她遠點，她很可怕的，工作的時候跟她有接觸正常，但一定要過少與她接觸。”

江雲初有點懵，不太明白葛青為什麽會這樣評價南歸，她不僅工作上和南歸接觸多，就連晚上睡覺都一起睡的。要是這樣同葛青說，她會不會吓死。

“葛青姐姐，你是不是知道什麽，我覺得南歸人挺好的，沒有外面說的那麽可怕。”

葛青也不知道該怎麽說，說出來只會增加江雲初的恐懼，她總不能告訴她，她每次去他們班找她的時候，都看見有縷視線盯着她。

那個視線的主人就是南歸，雖然不明白為什麽南歸總看江雲初，但是她的眼神太可怕了，不是一個小孩該有的。

她的眼睛很漂亮，眼眸深邃，只是一直不笑，也沒有任何表情，聽辦公室的老師說智商高是高，可惜有輕微的自閉症。

“反正你聽姐的沒錯啦，話說南歸是不是讨厭和人接觸？”葛青好奇的地問，南歸現在掌管公司，那自閉症應該也好了，畢竟也不是特別嚴重。

江雲初總覺得葛青對南歸過分在意了些，興許只是關心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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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一點輕微的潔癖，讨厭但不至于，不過也沒人敢碰她。”

葛青聽回答就知道江雲初理解為肢體接觸了，不過她也得到答案，南歸的自閉症已經好了。

“南歸的電話你有吧，我跟她打電話。”葛青伸出手。

江雲初有點意外，葛青聽見是南歸也沒有打消和她徹夜長談的念頭，只是今晚她必須回去。

早歸和晚歸是有差別的，她想早點回去。

葛青見她沒有動作，以為是她怕南歸，所以不敢讓她給南歸打電話：“沒關系，明天早上姐送你上班也一樣，不用請假。”

江雲初搖了搖頭，不是遲不遲到的問題，她用這個理由搪塞了葛青，所以她會誤以為自己害怕這個。

“不是這個的問題，今天我必須得回去。”

“你有狗了？”葛青想到昨晚給她打電話時聽見的聲音，只是江雲初否定了并不是女朋友。

江雲初點了點頭，她沒有狗，她只是心裏有人了，要是南歸知道有人将她比喻成狗會怎麽想？

臉大概會氣的鐵青吧。

葛青看見她唇角忽然就上揚了，大概是想到了那個人：“不錯啊，有人被我們初初看上了，長的好看不，我得看看配不配得上你。”

江雲初有點羞澀：“她很漂亮，比我好看，比我優秀，我覺得我配不上她。”

她的确配不上南歸，南歸太優秀了，同齡人裏幾乎沒有能超過她的人，現在她和她的這層關系，更讓她自卑。

“有種從小養大的嬌花被人摘了的感覺，行，姐今天不留你了，你去追逐你的愛情吧。”葛青看她這幅嬌羞的模樣就心痛，滿心滿眼地都是對方的樣子。她也是過來人，有過喜歡的人，也懂那種感覺。

“謝謝姐姐，改天陪你。”江雲初本想在她側臉上親一口，想到南歸最後沒動。

-

江雲初同葛青一起吃了午飯，合了幾張照，兩個人都發了朋友圈。

江雲初打算回去了，兩人出了餐廳。

“真的不用我送你嗎？”葛青問。

江雲初笑着搖了搖頭，要是葛青送她的話不就暴露了地址。

“那你路上小心，到了跟我發消息。”

“葛青姐姐你越來越老媽子了。”江雲初調皮地吐了吐舌頭。

葛青本想反駁的，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別看面前的女孩如何純真美好，卻是已經沒有雙親的孩子。

“姐不跟你計較，趕緊走。”

“好，拜拜。”江雲初正好看見一輛出租車，攔了下來。

葛青目送她離開這才轉身走，她沒有回公寓而是選擇去江沉公司裏坐坐。

江雲初坐在出租車上，因為和葛青見了面，心情格外舒暢，她拿出手機想給南歸發消息。

想知道她回別墅沒有，并且有個消息很想告訴她。

江雲初認真地在屏幕上敲敲打打着：南總，我現在回別墅啦！

想了想，江雲初又把後面的那個語氣詞給删了，感嘆號變成了句話，不能讓南歸感受到她的心情。

南歸十點的時候就已經回到別墅，看見江雲初發來的消息，唇角微揚卻沒回。

江雲初等了五分鐘也沒等到回複，倒也沒有失落，因為在她的意料之中。

在搬來別墅一周左右的時間裏，如果不是要緊的事情她不會給南歸打電話，當時就有點害怕南歸的，她說話時的語氣也冷。

發的消息南歸秒回的不多，她已經習慣了。

江雲初想了想，還是把那個消息留到見南歸的時候再說。

-

南歸從二樓下來，找到張媽：“中午不是有雞湯，現在還有剩嗎？”

“有，您要喝嗎？”張媽腳已經邁出半步，準備去熱。

“今天風大，熱一下給她暖暖身子，不要提我。”

張媽當然懂南歸口中的“她”是誰，只是她對江雲初的好，她能看見嗎？她也沒多嘴，因為南歸不喜歡。

江雲初從別墅外回來，有點“風塵仆仆”的味道，只是下車走了一小段距離，頭發就被吹亂了，小臉也白了許多。

看見張媽過來迎接她，她想到南歸還沒有回的短信，以及一天都沒有看見她。她迫不及待地想問，南歸回來沒有。只是一瞬，她又忍住了。

她不能太過欣喜了，這樣很奇怪，也會讓張媽察覺。

“江小姐，你冷不冷，我熱了雞湯，趁熱喝吧。”

“好，謝謝張媽!”江雲初笑着說完就往裏走，步子還是沒能控制好，急了一些，步伐甚至都大了一點。

張媽倒是沒有往別的地方想，只是覺得江雲初出去了一趟，好像格外高興。

南歸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長腿交疊在一起，坐姿優雅。

江雲初一眼就看見了她，步子反而慢了許多，走到廚房，從微波爐裏端出熱好的雞湯，坐在餐桌椅上小口小口地喝着。

熱乎乎的，一下子暖到了胃裏。

江雲初在等南歸先開口說話，過了差不多七分鐘，她的湯都快喝完了，南歸看都沒看她一眼。

她真是糊塗了，以南歸的性子怎麽可能會先開口跟她說話，她最近好像越來越蠢了。

“南總，我回來的算早嗎？”江雲初沒忍住問了。

南歸擡眼看她：“不遲。”

中肯的答案，江雲初也沒有想從南歸口中聽到什麽好話，她唇角上揚：“南總，你知道我們還是小學同學嗎？”

南歸呼吸一滞，鳳眼緊盯着她，想從她臉上看出什麽，除了故作輕松的笑容一無所獲。她的大腦快速運轉着，很快反應了過來，若是江雲初記得不會現在問。

“知道，怎麽突然問這個？”

聽見南歸說知道，江雲初心底有一點高興，這說明她是記得她的。

“突然想起來的。”江雲初不想說是葛青告訴她的，等于變相地告訴南歸，她并不記得她，這樣南歸肯定會不滿，大佬的心胸都比較狹窄。

南歸并不信她突然想起這種措辭，她能猜測到是葛青跟她講的，只是她沒底的是講了多少。

“是嗎？”

江雲初感受到南歸的冷淡，臉上的笑容也淡了許多，南歸對小時候的事情并不感冒，對她們曾經是小學同學的這件事情也不感興趣：“南總，那你還記不記得我小時候的樣子，我們之間有過交集嗎？”

她想通過南歸至少能回憶起什麽，沒有對葛青刨根問底是她察覺到她對南歸的反感。

交集？南歸想應該是江雲初單方面的找她，只是她從未回應過。

“不記得，也沒有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