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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聽到不記得也沒有交集這幾個字，江雲初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

所以南歸只是對她的名字有印象，又或者在之前調查她資料的時候偶然發現她是她的小學同學。

“南總，你的記憶力不是很好嗎？”江雲初喝了口湯，發現已經涼了。

“你是在質疑我嗎？”南歸挑眉，對于她的刺激沒有任何感覺。

江雲初沒有急着回答，繞進廚房把碗洗了，倒了兩杯熱水坐在南歸身邊，将其中的一杯遞給她，一雙桃花眼多了幾分落寞：“我不敢質疑南總，只是有點失落，因為南總并沒有記住我的臉。”

學聰明了，用軟的來的套她的話，南歸明明看出了她的小把戲，卻不忍心看見她的眸光一點一點地暗淡下去：“記得。”

“南總剛才可不是這樣說的。”江雲初功立馬就破了，對比南歸還是太嫩了，即使在努力壓制着唇角還是被南歸看見了。

“你很開心，被我記住？”南歸沒有回答問題，将問題抛向了她。

這個問題自然是難不倒江雲初：“嗯，被南總記住是我的榮幸，因為南總很厲害。”

“嗯。”南歸不再看她，敷衍地應了聲。

江雲初已經摸出了規律，只有在南歸感興趣的話題上她的話才會變多，若是她的回答不是南歸所滿意的，她就變得冷淡。

所以剛才南歸是想聽見她說什麽？

江雲初捧着熱茶看着電視機，思緒卻不在上面，關于小時候的記憶很模糊，她只記得印象深刻的幾件事，因為大部分的時間裏她都是開心的，這些就容易遺忘。

而南歸，她為什麽就是想不起來，按照道理不應該，南歸是那麽引人注意的一個人，她不該忘了才對。

江雲初決定去翻翻小學時期的相冊，雖然小學三年級南歸就轉學了，說不定能找到什麽線索，她只需要一個引導線，就一定能牽動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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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想小學的事？”

兩人之間沉默了将近半個小時，南歸又忽然挑起了話題。

被戳中江雲初也沒心虛，很自然地否認了。

“小學的時候你是個小豆丁，喜歡穿着粉粉的裙子，硬要蓬蓬的那種...”

江雲初的臉都染上了粉霞，越聽越羞，她相信南歸是記得她的了，還記得那麽清楚：“南總，別說了。”

南歸彎唇，也沒繼續描繪下去。

江雲初臉頰發燙，小時候誰還沒個公主夢呢？

-

臘八節那天，江雲初回了趟公寓，陳舊的物品都被她堆放在了一個小隔間裏。許久沒有光臨，這裏布的灰塵有點多。

她帶了個口罩就開始尋找相冊了，她喜歡拍照，相冊都有厚厚的好幾本。最後還是從角落裏的一個紙箱裏翻到了。

江雲初将表面擦拭幹淨，回到卧室一頁一頁地翻着。還好照片是用時間順序排列的，她只需要看一年級到三年級的。

确實如南歸所說她小時候是一個小豆丁，穿着裙子站在校門口露出掉了還沒長齊的牙。這是開學第一天在校門口拍的，傻乎乎的，不忍直視。

再往後翻，幾乎滿滿的都是回憶，能讓江雲初記起很多事，只是唯獨沒有在鏡頭裏看見和南歸像的小孩。

江雲初耐着性子往後看，發現有一張是老師拍的班級大合照，只不過是在教室裏。

她想起了一點，一般畢業照都是在六年級拍，而當時老師說要有一個小朋友離開了。那個人就是南歸吧。

江雲初開始在一堆小豆丁裏尋找南歸，在心裏細細描繪南歸小時候的模樣，會不會很可愛。

既然說是要離開，那就一定站在c位上的，果不其然，江雲初看見了站在老師身邊有點怯怯的小女孩。

模樣和南歸有幾分相似，只是她不敢相信這是南歸，她對她是有印象的，卻不記得她的名字。

班上人太多，現在她能叫出名字的也只有一兩個，即便是提起名字她也會有一種陌生感，實在太久遠了。

被老師護在懷裏的小女孩只露出大半張臉，小嘴巴緊抿着，眼睛很亮，鼻頭小巧，是個很漂亮的奶娃娃。

江雲初對她的印象還蠻深刻的，她幾乎沒開口說過幾句話，一學期裏能聽見她說話都算奇跡了。

小時候的江雲初不信邪，很喜歡湊到她面前，而且南歸長的好看，喜歡漂亮事物的她自然就湊了上去。

但是南歸從未理過她，江雲初還挺佩服自己小時候的精神的，可能是對她充滿好奇的關系吧。她記得南歸的成績很好來着，每次她都會鼓足勁，但從沒得過第一，還跟爸媽哭過。

江雲初拍了張照，只拍了小女孩一個人發給葛青，想确認一下。

葛青沒事的時候消息都是秒回，只是這次竟然打了電話過來。

“喂，葛青姐姐，這個小女孩是南歸嗎？”

“是，但是你怎麽還特意去翻相冊。”

江雲初唇角上揚，沒想到還真是她，她單獨把那張照片抽了出來，合上相冊：“對上司的一種好奇。”

葛青能明白這種好奇心，但是南歸不一樣，小學的時候她就感覺江雲初被她盯上了的錯覺，雖然很小，但是南歸的眼神太可怕了，更何況她智商本就高，也早熟。

“我勸你收起好奇心，不要對南歸太好奇了，還是對她了解少點好。”

江雲初不明白：“葛青姐姐，你是不是知道點什麽？”

葛青聽見江雲初的詢問，才注意到她的措辭過于激烈、武斷了。

“我也只不過聽說的，她站在那麽高的位置，會像表面那麽簡單嗎？”

江雲初當然知道南歸是有手段的，可是她根本不在意這些，因為她從來沒有傷害她。

“你說的沒錯，我一個小助理，她也不至于對我一個小助理做什麽吧？”江雲初笑道。

葛青扶額，确實她只是一個小助理，可是她就怕南歸盯着的是她整個人，希望只是她過于擔憂了，畢竟那麽小的事情。

電話挂斷後，江雲初哼着歌小心翼翼地把照片放進包裏，小臉上始終挂着淡淡的笑容。

南歸的冷淡的性格原來很小的時候就有了，誰也不搭理，這樣一想，現在反而好了很多。

今天是臘八節，去買點粥煮好了。

江雲初離開公寓，打車去了別墅附近的超市，準備回去了煮粥。

南歸加班回去，快到別墅的時候剛好撞見下車的江雲初。

“停車，我想下去走走。”

這天寒地凍的，司機不明白，還是靠邊停後下車為南歸開門，只是一小會的功夫，他就冷的發顫了。

感受冷風的吹襲，南歸面不改色，跟在江雲初身後，每一步走的都很穩。

這麽冷，這個笨蛋不直接回家幹什麽？

江雲初并不知道後面跟着一個人，進了超市，室內開了空調，身體漸漸暖了下來。

她哼着小曲去找綠豆以及其他的配料。

南歸幾乎不來超市這種地方，看見江雲初笨拙地挑綠豆，還一顆一顆地去看，便知道她肯定也極少來。

是想煮粥喝嗎？

江雲初不知道自己蠢蠢的模樣被南歸看去了，要不然此刻臉肯定紅的跟水蜜桃一樣。

“不管了。”江雲初也不挑了，直接拿小鏟子裝了，看着保鮮袋裝了一半的分量這才停下來。

光買綠豆肯定是不行的，江雲初記得粥裏面還有其他的東西，看着一邊很多不同的豆子，她有點苦惱了。

決定百度一下臘八粥裏需要什麽。

南歸就站在不遠處，看她面露愁容，瞥見在擺貨的工作人員走了過去。

“打擾一下。”

南歸見工作人員投來探究的目光，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軟下來：“阿姨，那邊的小姐好像遇到了麻煩，你能去幫她一下嗎？”

工作人員往江雲初那邊看了眼，看見她一臉茫然的模樣，點了點頭。

去了之後就覺得有點奇怪，南歸她怎麽不自己去。

江雲初看見工作人員，也不看手機了，主動詢問，笑容也是甜甜的，第一眼就能讓人心生好感：“阿姨，你能幫我一下嗎？做臘八粥應該買那些東西。”

工作人員看着她手裏的綠豆明了，于是引導着她買。

南歸看了兩眼後，轉身離開了。

江雲初買好稱完又在超市裏逛了會，看了下有什麽其他需要的東西，結果逛了一圈她手裏什麽也沒拿。

她發現她想要的別墅裏都有，愛吃的零食她每天都有在吃，可是零食櫃裏的零食就沒少過。

南歸太好了，也正是太好了，江雲初不由想，要是換一個人她是不是也是這麽好。

她從未感受到南歸對她的溫度升溫，永遠都是不冷不淡的，就算生氣也不會表現出來。

唯一一次也只有被咬破嘴唇的那次，而且還不是她的錯。

出了超市，江雲初往手心哈了口氣，提着塑料購物袋往別墅走。

回到別墅，江雲初去洗了個手，她雖然會做飯，卻從沒煮過粥，也不經常去超市，在家心情好做飯，連菜都是保姆買的。

她還是打開了百度，搜索了做法，按比例加入，最後只要等煮好就行了。

“張媽，南總在書房嗎？”

張媽點了點頭，以往江雲初外出回家幾乎不會主動詢問南歸在哪，最近反而多了許多，這也一種轉變吧。張媽為南歸高興着。

江雲初從包裏拿出照片去了南歸的書房，敲門而入，南歸還在處理文件。

年前最後大半月是最忙的時候，很多未完成的項目都需要完成。

“南總，我煮了粥，等會要一起喝嗎？”

南歸的視線從女孩的笑臉上掠過：“好。”

“南總，還有一件事。”江雲初捏了捏手裏照片的一角，內心莫名有點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