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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車開到別墅，江雲初裝作悠悠轉醒，随即對南歸露出一個暖暖的笑容：“到了啊。”

“嗯。”南歸注視着她的眼眸，目光深邃，似乎看穿了什麽卻沒有多說。

別墅裏客廳的燈還是亮的，張媽已經睡了，就已經江雲初和南歸兩個人。

“洗澡了嗎？”

江雲初微楞：“沒有。”

“洗完澡早點睡。”南歸說完獨自上了樓，都沒有給江雲初回應的機會。

明天還要去公司，确實應該早點睡。江雲初沒有多想，就去洗了個澡。

回到主卧，南歸已經躺好了，手裏捧着書，看的認真，江雲初小心翼翼地躺在她身邊，就怕打擾到她。

沒想到南歸将書放好直接關了黑，黑漆漆的誰也看不清誰。

“晚安？”

南歸沒有說話，而是調整了一下姿勢，對着江雲初，墨色的眼眸注視着她。

在黑夜裏，江雲初都能感受到她眼神的銳利，心裏突然發緊。

“南總？”

南歸挑起她的一縷發絲，淡淡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南總，有什麽事明天再說好嗎？我想睡覺了。”江雲初裝模作樣地打了一個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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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歸鳳眼微眯：“我問你們你就答什麽，為什麽回來？”

江雲初不可能再回答“陪你過年”這樣的話，南歸的意思是在車上的問題還沒有回答她。

“我是你的情人，知道你一個人過年我就這樣了。”江雲初随即編了一個理由。

“實話。”南歸聲線低了不少，手從她的衣擺下探了進去。

毫無征兆，江雲初渾身打了個激靈，背對着南歸，她知道逃不過了，南歸是不是已經看出來了？

“因為喜歡...我喜歡上你了...”

江雲初的聲音細弱如蚊，聲線幹淨，柔柔的弱弱的，清楚地傳進南歸的耳裏。

她唇角上揚，心跳的聲音是那樣熱烈，無論她如何壓制都無法停歇下來：“什麽時候開始的？”

江雲初并不能看見南歸的表情，她感覺這輩子都沒如此緊張過，并且清楚地感知到了上移了一點。

她要哭了，南歸聽見她喜歡她，到底是生氣還是面無表情，又或者是開心的？

她不敢想，腦袋一團亂麻：“能不能不問了？”

“好，睡吧。”

南歸出其意料的答應了，江雲初并沒有因此而松懈下來，柔軟的地方被握，她臉紅的發燙，快冒煙了。

她以為自己要睡不着了，淩晨二點迷迷糊糊地終于快睡去的時候，她忽然想到她還不知道南歸是怎樣的心情，大腦昏沉沉的，還是睡着了。

江雲初睡着後，南歸睜開眼笑了，鳳眼彎成了笑眼，眸光裏風情萬種，冷淡之意全然不見，聲音輕不可聞：“收點利潤。”

第二天清晨，天還是陰暗陰暗的，江雲初一晚上睡的都不是很好，甚至還做了一個噩夢。

夢裏有個鬼一直在追着她跑，她拼了命地逃還是被抓住了，鬼的手長長的一把圈住了她，讓她不得動彈，陰森森地在她耳邊說：“你是我的...”

不停的重複，她就醒了。

南歸的手不知道什麽時候滑落到了腰間，江雲初撩了撩長發，汗涔涔的，這個噩夢把她吓的不輕。

為了不驚擾到南歸，江雲初的動作很輕，可還是驚醒了她。

南歸握住她纖細的手腕，睡眼惺忪，語氣柔了不少：“去哪？”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江雲初感覺南歸有點怪怪的，又說不出哪裏奇怪。

以前她不會問她去哪，南歸不會主動問，她要的是她主動說，這次興許是錯覺吧。

“洗澡。”江雲初扯出一抹笑意。

“嗯。”南歸拉開被子，也準備起來。

江雲初看了她一眼才離開主卧，她的腦子還有亂，加上那個噩夢，現在簡直一團亂線。

洗了一個澡，她清醒多了，昨晚她跟南歸表白了，南歸沒有任何表示，她摸不清看不透。

又或者說她至今都沒有将南歸看透過，而她，南歸對她了如指掌，連最後一個秘密也暴露到了她面前。

“怎麽在發呆？”南歸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了客廳，還給她披上了一條毯子。

江雲初擡眸看了眼南歸，她已經洗漱好了，還畫了精美的妝，眉宇間的神色很淡，清冷又禁欲。

“呆。”南歸紅唇輕啓吐了這樣一個字，眼眸裏有着若不可察的寵溺。

她呆？江雲初可一點都不承認，南歸是第一個說她呆的，她偏偏什麽都不敢反駁。

回過神來，她發現自己還穿着浴袍，領口大開，立即羞答答地跑回了主卧，一想到昨晚，臉又爆紅了。

今年的最後一天，公司的氛圍也非常輕松，大家臉上的笑容都壓抑不住，下班直接趕回老家的都有不少。

江雲初也生出幾分憧憬來，眼裏的小星星就沒消散過。

她給南歸泡了杯茶。

“怎麽不是咖啡？”南歸品了一口，還可以。

“因為今天不需要加班工作量也不會太大，下午就放假了，沒必要喝咖啡，喝多了也不好。”

“聽你的。”南歸收回目光，視線轉移到電腦屏幕上。

南歸簡單的一句話就讓江雲初唇角上翹，笑容得意，桃花眼盛着一汪春水，波光蕩漾：“南總，可以親我一下嗎？”

她剝掉了所有的外衣，在南歸面前也沒必要僞裝自己，她想要的想做的都一定要得到，從小如此，這幾年性子才收斂了些。

可能這就是成長吧，但在南歸這裏，她不敢橫沖直撞，偶爾會有欲念跳脫出來。

“需要我教你嗎？”南歸挽起發絲，露出姣好的側顏和白皙耳尖。

當然不需要。

江雲初在她的側臉上親了口，留下一個淺淺的紅口印，出于私心，她沒有說，還覺得今天塗的口紅色號太日常了，要是更紅一點就好了。

南歸毫無察覺，被親的地方有縷氵顯潤感，她還以為會是嘴唇。

很快，南歸露出了錯愕的眼神，江雲初在她的唇上準确無誤地印了下來，香香軟軟的，伴随着巧克力的清香，是甜的。

“什麽時候吃的糖？”

“泡茶的時候。”

原來不是突然想親，是蓄謀許久。

辦公室的溫度在上升，倒不如說江雲初的臉在升溫，她還是有點害羞的，特別是看見南歸臉上與自己唇相貼合的紅印時。

“我想去找蔣映聊會天。”江雲初低頭看了眼自己的鞋尖，擡眸說。

“去吧。”

江雲初剛走不久，餘露就過來了。

“這是年度總結。”餘露将文件遞給她。

南歸接過，低眸翻看，發絲垂落的瞬間，餘露瞥見有個紅印一閃而過。

心裏便有了思量：“南總，好情趣。”

“嗯？”南歸挑眉，倒真沒明白她在說什麽。

餘露了然：“江雲初挺大膽的，是不是你對她太好了，讓她對你越來越肆無忌憚。”

南歸蹙眉，不知道她在含沙射影些什麽，但她還是很清楚餘露對江雲初是有點不喜的。

“對喜歡的人好不是很正常嗎？”

“看看你的臉就明白了，親愛的南總。”

南歸拿起鏡子照了照，被江雲初親的地方靠近耳朵，她挽起發絲，看見了一個淡粉色的口紅印。

“越來越不乖了。”南歸用紙巾擦掉，面無表情。

“過了今天就是明年見了，真不來我家？”餘露再次提出邀約。

南歸搖了搖頭，難得扯出一抹笑：“餘露，明年再見。”

餘露唇角的笑容反而收住了，楞了幾秒，揚了一個更大的笑容：“明年見。”

下班後，江雲初收到了葛青的連環轟炸，先是短信再是各種加了她的社交平臺，最後是電話。

一堆小紅點，看的她有點頭疼，但明白是怎麽一回事，大概是江沉把昨晚的事情告訴她了。

她沒理，因為知道葛青會對她說什麽，她只是選擇了從心，她也不怕結果不好，一切她都會承擔。

“要不要買點年貨？”南歸問。

她從沒認真的過過年，一個人含含糊糊地就過了，這次有了江雲初，自然不能像之前那樣。

江雲初偏頭看她：“張媽都備好了，不用。”

“那就直接回家。”南歸打消了換路的想法。

“南總會玩煙花嗎？”江雲初想到什麽，突然問。

“煙花？現在不許放。”

“不是那種煙花，仙女棒什麽的，有很多種。”

江雲初眼睛亮晶晶的，南歸見到過卻沒玩過，沒有任何興趣，她卻說：“可以玩玩。”

“現在可以去買嗎？”

“可以。”

南歸換了條路，擱在一邊的手機來電了，她沒看：“幫我接一下。”

江雲初一看，來電顯示是媽咪，她拿起手機，猶豫了幾秒還是接了。

“喂，阿姨你好。”

“南歸，你的聲音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清甜了？”

很成熟的禦媽音，帶着冷調調，江雲初莫名緊張，還有一點奇怪。

她的音色和南歸差距很大，一聽就能識別出來，南歸的聲音要冷一些，聲線更低一點。

對方是南歸的媽媽，不應該第一反應就是不是南歸本人嗎？就算是朋友，也能夠聽出來吧。

“阿姨，我不是南歸。”

南歸瞥了她一眼，猜到了來電的人是誰，她伸出右手：“手機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