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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江雲初沒有第一時間回公寓，而是去了別墅，張媽看見只有她一個人回來，問了兩句。

江雲初敷衍地回答兩句後，就去了卧室，她把南歸給她的卡放在床頭櫃裏，收拾好衣服就離開了這個令她如此熟悉的別墅。

如果不是意外聽到，她可能永遠不會想到那個阻礙她家公司并且擊潰他們的會是南歸。

她放在心尖上的女人，不聽從江沉和葛青的勸阻，不顧一切把心交給了她，得到的卻是這樣一個結果。

她的心涼透了。

南歸知不知道要還上兩千萬其實并不是那麽難，當初江沉因這兩千萬把他賣了，是他借不到錢，銀行不願貸款，家裏房子都沒了，迫不得已。

他們被逼到絕境。

南歸以為只要阻礙公司發展，将公司變成無底洞，錢只進不出就行了，她還有別的辦法還上那兩千萬。

遲遲沒有是她對南歸的念想，甚至在江沉能拿出的時候叫他先去還別的債務，即便現在公司還處于危機狀态，她不介意把公寓給賣了。

即便那是父母給她留的禮物。

公寓坐落在晉城的繁華區，黃金地段，加上近年房價瘋長，賣一個一千多萬也不是不可以，剩下的她可以找葛青借。

江雲初在路上就把一切都計劃好了，可回到公寓，離了人到了自己無比熟悉安心的環境裏，她崩潰了。

南歸是她的初戀，是她第一個喜歡的人，也是第一個傷她如此深的人。

她愛她，卻也恨她。南歸給了她所以的溫柔，也給了來了重重一擊，讓她不得不面對這殘酷的現實。

為什麽偏偏是南歸，喜歡不是把一個人綁在身邊就可以了，她現在才意識到南歸對她的愛有多深沉，沉到她無法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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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雲初在房間裏哭了很久，眼淚不能解決問題，可是她太難受了，心疼的呼吸不過來。

江沉急急忙忙從公司回來，就看見了江雲初哭腫了的眼睛，眼巴巴地看着她，像只受了欺負的小兔子。

“哥！”江雲初抽泣地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喊。

江沉連忙将她抱入懷裏，撫摸她的後腦勺，溫聲道：“在電話裏就一直哭，回來了還是哭，真是個小哭包。”

“才不是。”江雲初使勁地往江沉懷裏蹭，把眼淚擦幹，江沉的西裝被她弄的皺巴巴的。

“受委屈了，就當買個教訓了，以後看人要長個心眼。”

江沉沒有責怪她，相反還在安撫她。可是受委屈的一直不是她，受到傷害的也不是她，是将她抱在懷裏細心哄着的人。

“哥，我想離開南歸，現在就想。”江雲初已經下定決心了。

“好。”江沉回答的很快，簡單的一個字加重了他身上很快的負擔。

江雲初破涕而笑：“哥，你別答應的這麽快，我知道現在你拿不出錢，我們把公寓買了好不好？”

“不行，錢哥會想辦法的，別想這些。”

江雲初清楚她拗不過江沉，短時間內怎麽可能拿得出來，不管怎樣，她都不想回到南歸身邊了。

“哥，我想喝酒，你陪我好不好？”

江沉知道她難受，破天荒的沒有拒絕：“那哥今天就陪你喝酒，先說好只能喝一瓶啤酒。”

江雲初嘟囔着小嘴，眼裏有淚光閃爍，帶着零星的笑意：“哥，你真小氣。”

連續兩天江雲初沒有來上班，公司的人發現南歸沒有了往日的溫和了，冷冰冰的模樣就像別人欠了她二百八十萬一樣。

南歸以前就如此，只是江雲初來公司後她溫柔了點，當然，也僅一點點，還是江雲初所在的場合。

身邊的辦公桌空蕩蕩的，江雲初回家兩天沒有和她聯系一次，她發消息給她回應也很冷淡。

這才是南歸這兩天低氣壓的原因，她想或許是公司太忙了，沒空理她。

“南總，怎麽在發呆，少見啊。”餘露低聲笑，把打印好的材料放在她桌上。

南歸沒給她正眼，翻了兩下剛打印好的材料，問：“江沉那邊是不是很忙？”

“當然忙。”餘露笑，也不看誰一手造成的。

“你可以走了。”

餘露也沒多說閑話，轉身離開了辦公室，這場戲才剛剛開始，以江雲初的性子不可能還留在南歸身邊。

南歸不喜歡她又怎樣，留在她身邊的可一直都是自己，為什麽她就一直看不見她呢。

第三天，江雲初依舊沒有來公司，南歸工作了一上午，把下午的行程和工作全往後延，給江雲初打電話也不接聽，她隐隐有了不好的預感。

南歸離開公司，前往江雲初所居住的公寓，車速比平日裏快了一倍，到達公寓，才過去一刻鐘。

很湊巧的是她看見剛下樓扔垃圾的江雲初，她穿着棉質的睡衣，帶着兔耳朵的睡帽，哪裏是她猜想的樣子。

在南歸眼裏看來悠閑的不行。

江雲初扔完垃圾，聽見腳步聲，扭頭就對上了南歸的冷眸，她下意識地就想跑，結果被她牢牢握住了手腕，她無論怎麽使勁也甩不開。

“南歸，你放開我！”江雲初連表面功夫都懶得維持了。

南歸鳳眼微眯，手上的力道沒有半點松弛：“怎麽突然這麽不乖？”

“這點我想你自己心裏清楚，南歸，我累了，不想和你玩這場游戲了，放過我好嗎？錢我會盡快還你的。”江雲初的聲音近乎懇求。

南歸凝視着她，眼裏摻雜了很多複雜的情緒，到最後也只是問：“你聽見了？”

“嗯，南歸，別來找我了，我不會跟你走的。”即便手腕被南歸抓紅了，她也沒放棄掙紮，只要看見她，她不僅心痛還心寒。

“合同上白紙黑字，在你沒還清債務前就是我的人。”南歸依舊冷靜的可怕，神情冷漠，左手食指卻顫動了兩下。

“南歸，我求你放過我好嗎？”江雲初聲線低了很多，近乎哀求，南歸做了那樣的事情，她不可能還留在她身邊。

她不想恨她，只要錢還清這段關系結束就當什麽也沒發生過。

南歸給她的只有三個字：“跟我走，違約的後果我想你明白，如果還想要公司的話。”

江雲初眼裏沒有一絲光亮，南歸讓她第一次感受到了什麽是絕望，她為什麽硬要把她們之間的關系逼到絕境。

也徹底殲滅了她對南歸最後一點美好的念想，再也生不起半點眷念。

車窗開到最大，夾帶着春意的風從外面湧了進來，吹起了江雲初的秀發。

她沒有坐在副駕駛，而南歸在開車，所以的不禮貌和不尊重表達了她的抗拒。

而南歸無動于衷。

她咬着下唇給江沉發短信，要是他回家看見自己不在一定會擔憂。

江雲初：哥，南歸把我帶走了

江雲初：她不會拿我怎麽樣的，你別擔心。

江沉剛好在看手機，他眉頭緊鎖，給她回了短信。

江沉：加上之前給你的五百萬還差八百萬，葛青說剩下的她找她爸媽借

江沉：你在委屈兩天，彙款需要時間。

江雲初看見江沉的消息松了口氣，拜托南歸只是時日問題，她并不擔心這個，她唯一擔心的是南歸會不會對他們家公司再次進行打壓。

車裏異常安靜，只聽見江雲初刷小視頻的聲音，南歸讨厭噪音，此時對她也無可奈何。

江雲初還穿着睡衣，南歸不可能帶她直接去公司，兩人回了別墅。

“南歸。”江雲初扯着她西裝衣袖的一角，輕聲喚她。

南歸回眸，仔細看她的臉，才發現她的眼睛有點腫腫的，定是哭了很久。她心尖泛疼，沒有說話。

“為什麽要那樣做，僅僅就是想讓我留在你身邊？”

原來她全部都聽見了。

“小姐今天怎麽回來這麽早？”張媽看見南歸和江雲初回來了，欣喜地問，全然不知自己打斷了她們重要的談話。

“去切點水果。”南歸沒有回答她的問題，拉着江雲初的手往客廳走。

江雲初趁她沒注意甩開了。

手心空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