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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半個月後，江雲初收到了江沉的彙款，是一千五百萬，她驚訝于江沉的速度，沒想到這麽快就賺取到了這麽多的利潤。

興奮的她立即就跟了江沉打電話，說了特別多贊美鼓勵的話語，也了解到了原因。

之前被人打壓，客戶被搶，說好的貨全都堆積在了倉庫，倉庫存儲不夠就算了，人工費材料費，機械的維修費用全拖欠着。江沉說是和幾個大客戶達成了合作，拿了幾個大單，訂單完成的快，資金自然來的也快了。

淨利潤自然不止一千五百萬，還有很多需要用錢的地方，還一部分的負債，江沉盡他所能拿出了額外的五百萬。

這件事讓江雲初保持了一上午的好心情，多彙過來的五百萬江沉要她先還給南歸。

她先給餘露還了錢，至于那個承認自然不會因此作廢，江雲初站在餘露的角度想過，除了要她離開南歸，她實在想不出她會要她做什麽。

她通過餘露的言行舉止判斷過，她是有百分之七十以上的幾率是喜歡南歸的。算起來還是潛在的情敵，青梅竹馬，總是不得不防的。

江雲初現在唯一糾結的是怎麽把這五百萬給南歸。

下午，江雲初陪着南歸去參加了一個應酬，對方比她們要大一輪，在晉城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她陪南歸外出也有好幾次，沒人敢要南歸喝酒，他算是江雲初遇到的第一個。

江雲初不知道，生意人哪有不喝酒的，南歸的酒量是她想象不到的。

“南總，聊了快一個小時，我喝了快一瓶了，你滴酒未沾未免有點說不過去吧。”

江雲初的眉頭皺的比南歸還要快。

南歸什麽也沒說，将自己面前的一杯酒一幹而盡，給足了他面子。

果不其然，對方見南歸喝了酒，臉上笑容滿面。接下來的談話很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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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歸又喝了幾杯，白皙通透的臉蛋已經見紅了，徒然多了幾分嬌媚，對方都看直了眼。

江雲初咬着下唇，默默吃着悶醋。

應酬結束，江雲初将材料文件都收進公文包裏，對方離開包廂，她看了眼南歸，微微湊近，聞到了淡淡的酒氣。

并不難聞，雜着冷香，是南歸的體香。

南歸解開了領口的兩粒紐扣，白皙性感的鎖骨清晰可見，江雲初臉蛋微紅。

南歸臉紅是被酒給熏的，而江雲初的臉紅卻是因為南歸的美色。

“是不是不太好聞。”南歸看她湊得如此近，問。

江雲初搖了搖頭，看着她紅唇一張一合，好似喝醉了的人是她，她堵住了南歸的紅唇，品嘗着她嘴裏殘餘的酒香，這個吻不似往日溫柔，多了幾分占有以及醋意。

一吻結束，南歸笑了：“怎麽了？”

“他看了你好久，我不開心了。”江雲初的櫻唇泛着水光，嘟囔着，頭埋在南歸的胸口，像極了吃醋的小女友。

南歸低頭在她唇上親了口：“他看他的，我的目光只追随着你。”

情話微甜，女人的嘴騙人的鬼，江雲初一下子就被哄好了，即便清楚南歸的目光不可能一直停在她身上。

喝了酒的關系，身上沾染了酒氣，南歸不喜歡這種感覺，和江雲初一起回別墅洗了個澡。

江雲初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等南歸洗完再一起去公司，只是手裏的那五百萬她還沒有給她，一直找不到機會。

公司裏不是談論私事的好地方，她打算等南歸出來了就說這件事，先還一部分。

南歸穿戴好，化了淡妝，走到客廳準備叫江雲初走，看見茶幾上安然躺着的一張銀行卡，面色凝重。

“走吧。”南歸隐隐猜到什麽，沒問。

“南總，這張卡給你，裏面有五百萬，其他的之後在補上。”

南歸沒有接卡，而是問：“之後是多久？”

“之後...”江雲初也不知道要多久，“不清楚。”

“湊齊了再給我，走吧。”

“噢，好。”江雲初把卡收好，察覺到了南歸的那點不高興。

江雲初跟着南歸走到玄關，南歸改變了主意：“算了，離下班也沒多久了，你就在家休息。”

“我不能早退。”江雲初沒有應下來，她現在清楚地意識到了自己有多弱，怎麽還能早退，只有在工作的時候才能向其他員工請教，學到東西。

“上司要你早退，不得不退，懂嗎？”南歸沒許她。

南歸強勢冷酷的一面表露，江雲初再反抗她的命令和找死無疑，她又換回了拖鞋，淺笑：“那我等你回來。”

“嗯。”

回到公司，南歸第一時間就叫餘露去了辦公司，語氣冷硬，餘露周圍的員工瑟瑟發抖，不知道是誰惹到南歸了，還是餘露工作出了問題。

餘露倒是沒什麽特別的反應，跟着南歸去了她的辦公室。

“怎麽回事，我叫你盯緊怎麽出現意料之外的狀況。”南歸怒不于色，在別墅的時候她情緒變化并不明顯，回到辦公室氣壓冷的讓人喘不過氣。

餘露面不改色，收到江雲初的還款她就想過南歸會找她，她還是裝作不懂的樣子，問：“南總為何生氣，什麽叫預料之外的情況？”

“江雲初今天拿着五百萬的卡給我，你說呢。”

餘露笑了：“那你應該慶幸不是全額。”

“很好笑？”南歸挑眉。

“是我出了纰漏，南總，用不了多久她給你的可能真的是全額了，如果江雲初離開你，她是否還是喜歡你？”

江雲初看她的時候，桃花眼裏的情意她全看的見，如果這份愛消失，那雙清澈的眼眸裏可能不會再有她。

“繼續給他們公司施壓。”

餘露勾唇，真想讓江雲初看看南歸現在的模樣，她一直喜歡信任的人其實是傷害她最深的讓她崩潰的人。

“我知道了。”

春色漸濃，天氣越來越暖，正是容易犯困的時候，一周過去，江雲初還未收到餘露的要求。

卻在下午三點收到了餘露的短信。

餘露：給我倒杯咖啡進來，這就是我的要求。

江雲初困惑，如此簡單的要求是在她意料之外的，餘露正在南歸辦公室談事情，而她剛剛被南歸趕出來。

貿然又進去打擾頂多只會被南歸說兩句，實在是搞不懂。她還是去了茶水間給她泡咖啡，按照上面做就行了。

辦公室裏，餘露正在給南歸彙報情況，她原本不打算讓江雲初這麽快就知道真相的。

想了想她待在南歸身邊的時間夠久了，她給足了她面子，放任了這麽久也該認清現實了。她這樣其實也是變相地幫了她，陷的越深就越難出來。

南歸陰暗的一面或許她已經感受到了，但其實遠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可怕。

每天在一起甜甜蜜蜜的，對方卻是在他們公司重重插了兩次刀的人，一次不夠還來第二次，真是可悲。

“怎麽走神了？”南歸蹙眉。

“不好意思，有點興奮。”餘露控制好自己的面部表情，繼續道，“因為南總您連續兩次的打壓，現在嚴重打擊到了他們公司，不僅僅是表面的，更是嚴重打擊到了他們的心态，特別是江沉...”

辦公室門外，準備敲門的江雲初剛好聽見了這句話，餘露的語氣平緩，沒入到江雲初耳裏如煙花炸開，不知自己置身于何處。

“現在他們公司處于懸崖邊，說的不好聽就是要死不死的模樣。”餘露留意到門縫裏的陰影，知道人已經到了。

“我不希望再看見任何纰漏。”

“南歸，這樣真的好嗎？”

南歸聽着這句話有點熟悉，她好像問過餘露同樣的問題，她蹙眉：“我只想她留在我身邊。”

“南總真深情。”餘露笑了。

門外的江雲初早已淚流滿面，哥他累的快不行了，身體因操勞不見從前的活力，連笑都少了幾分真心實意。

南歸的愛是她所承受不起的，喜歡不是這樣，愛更不是。

江雲初很想扭頭就走，從前的她或許還會沖進去，不計後果的質問。

可是，她已不是從前天真無邪的江雲初，她清楚現實的殘酷，南歸和餘露的對話就像一把刀插在她胸口，疼的她喘不過氣來。

她還有約定要完成。

江雲初迅速擦幹眼淚，整理了一下儀表，深呼吸了三次，才敲門。

“進。”

江雲初推開門，看見高貴冷豔的南歸，差點控制不住自己，眼淚就差一點點要掉下來，她不該動心的。

“餘特助，你的咖啡。”江雲初微笑，端着咖啡的手在抖，她在極力地控制着自己。

“什麽時候你要江雲初給你送咖啡了？”

“來之前。”餘露小喝了口，有點冷了，看來在門外站的挺久啊，正合她意，江雲初顫抖着的手她也沒錯過，唯一意外的是她以為江雲初不會進來的。

“你是我的助理，沒必要給別人做事。”南歸看見餘露喝着江雲初泡的咖啡，一副享受的樣子，微微有點不爽。

江雲初并沒有被南歸甜到，又或者說她說任何甜言蜜語都不會讓她開心了。她整個人泡在悲傷的情緒中，難受極了。

她沒有正眼看南歸一眼，輕聲道：“南總，我能請兩天假嗎？”

“請假幹什麽？”南歸瞥了眼還站在一邊的餘露。

餘露會意，離開了辦公室，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接下來只需要看戲就行了。

“公司出了問題，哥忙起來飯都不吃，我想回去照顧他兩天。”江雲初這句話是看着南歸說的，不想錯過她任何一個表情。

“可以。”南歸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她對江雲初是愧疚的，比起她離開，脫離掌控，這點愧疚就不算什麽了。

她不喜歡不可控，不确定的感覺，她喜歡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江雲初眼裏沒有一絲光亮，徹底黯淡下去，卻還硬扯出一點笑意：“那我現在就走了。”

“好。”

江雲初轉身，離開辦公室，臉上沒有任何笑意，眼底只剩下悲涼和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