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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散了心,壓抑感消失,江雲初心情舒暢了許多。

當晚還做了一個好夢,夢見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公司好了起來,她變得超級超級厲害,江沉也成為了年輕的企業家,唯獨夢裏沒有看見南歸。

醒來第一眼看見的卻是南歸,江雲初笑了。

南歸還在睡,呼吸均勻,睡的很熟,清冷疏離感全然不見,領口淩亂,多了幾分慵懶性感。

江雲初忍不住戳了一下南歸細滑的臉蛋,凹下去一個小洞又很快彈回來。

她又看了眼時間,才淩晨三點,轉了個身,背對着南歸找了一個舒适的姿勢繼續睡了過去。

被江雲初戳的時候南歸就醒了,南歸睜開眼,她知道江雲初心思細膩,近期的轉變就能看出她迫切想得到成長。

短時間內是不可能的,但江雲初的學習能力不錯,還是得看實踐。看見她那麽累,南歸會心疼,又會想自己是否做過了頭。

實習生轉正名單公布前,南歸的秘書将實習生全都召集在了一個會議室,準備公布。

南氏集團近期招的實習生不多,其中不缺乏工作經驗豐富的人,履歷最差的就數江雲初和蔣映。

江雲初坐在會議室,能清楚地感知到大家的緊張,誰都想轉正,但名額是有限的,競争激烈。

江雲初看過名單,坐在會議室的人只有百分之十五能夠擁有轉正資格。

“初初,我好緊張。”蔣映不安地在座位上挪動來挪動去。

江雲初不知道該說什麽話,名單上沒有她的名字。

“放輕松,沒選上就回自家公司不就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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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樣,我不想被老爸管着,而且在這很歡樂啊。”

江雲初只是笑笑,沒有再說其他的。

會議室的玻璃門被推開,走進來的是餘露,她手上拿着一個文件夾,名單就在裏面。

“名單就在我手上,沒什麽好多說的。”餘露一副公事公辦的态度,翻開文件夾,第一張就是轉正名單。

江雲初不由側目看了蔣映一眼,蔣映的目光全在餘露臉上,雙手緊緊握在一起,道出了她的緊張和不安。

“江雲初...”餘露念道。

“初初,你進了诶!”蔣映一雙眸子亮晶晶的,模樣比自己進了還要高興。

江雲初笑容苦澀,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餘露看了眼他們那邊,繼續念名字:“盛富、孫雪夏,還有最後一個。”

江雲初握住了蔣映的右手,屏住呼吸,明明知道不可能有她,卻還是報以期待。

“蔣映。”餘露念出最後一個名字,也有點意外,蔣映被淘汰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她也一票否決了她,沒想到南歸改變了決定。

“以上就是轉正的全部名單,至于其他人在財務那結算一下,現在就可以走人了。”餘露公事公辦的時候像極了南歸,近乎無情,一點多餘話也不說。

餘露走後,蔣映就歡脫起來了:“噢耶,我們又可以在一起了。”

江雲初還有點沒緩過來,名單上出現了蔣映的名字,昨天中午和南歸的對話還歷歷在目。

公司不養廢人,所以又是因為她南歸改變了主意。

“初初,你怎麽呆呆的,是不是太開心了?”蔣映在她面前揮了揮手。

“不是,我只是太開心了。”江雲初站了起來,“我還有事,先走了。”

“噢,好。”蔣映總覺得哪裏怪怪的,開心的話不應該笑嗎?她怎麽在蹙眉。

南歸在辦公室,聽見溫和的敲門聲,她不用想都知道是江雲初。

“進。”

南歸擡頭,意料之外地是她沒有在江雲初臉上看見笑臉,蔣映轉正的按理說她該開心才對。

江雲初沒有第一時間問南歸為什麽改變主意,而是坐在自己的工位上,慢悠悠地整理着桌面。

蔣映能入選在她意料之外,其他實習生一定會感到不公,可在職場根本沒有所謂的公正。

只是,她很困惑,南歸昨天完全沒有要留下蔣映的意思,她還因此和南歸鬧了隔閡,蔣映只是一個導火線。

如果是因為她,一開始名單上就該有蔣映的名字。

“你是不是想知道為什麽名單上又有她的名字了。”南歸一直在等江雲初問,她不說,自己就主動提了出來。

“為什麽?”江雲初日日跟南歸同吃同睡,卻從來沒有看透過她。南歸的心就像無底深淵,她一直往裏探,卻一直沒摸到鏡頭。

“她也不是完全沒有價值,至少在公司還有人陪你。”南歸說的輕描淡寫,仿佛蔣映真的是一點用都沒有,神情冷酷,她的溫柔只給了江雲初一個人。

這句話讓江雲初心寒的不行,倒還不如不轉正。也對,在南歸眼裏,她們如同螞蟻一樣渺小,她手指輕輕一彈,就能将她們擊的潰不成軍。

“我有南總就夠了。”江雲初輕聲細語地說,眼底沒幾分笑意。

南歸走到江雲初面前,合上了她辦公桌上的筆記本電腦,挑起江雲初的下颚,低頭口勿了上去。

江雲初沒有興致,被她溫柔地親口勿,撩撥也勾起了幾分欲念。

她撫摸着南歸細滑的臉蛋,南歸一雙冷眸多了幾分火熱,似乎有火光要跳脫出來将她灼傷。

下午的工作,江雲初有點心不在焉,她想了很久,江沉和葛青說的沒錯,她不該喜歡南歸。

她把一切想的太簡單了,她以為過好當下,不去想未來的事情就夠了。可現實并非如此。

蔣映這件事只是很小的一件事情,卻讓她觸及到了真實的南歸,她既真實也殘忍,說到底還是自己太弱了。

在南歸眼裏她是否也是對公司無用之人,若是有天南歸對她膩了,會不會殘忍地說出讓她更難以接受的話。

現在對她有多好,或許以後抛棄她時就有多殘忍。

“今天發愣的時間挺多的啊。”餘露來茶水間泡咖啡,一杯咖啡見底,江雲初還沒發現她的到來。

“餘小姐觀察我觀察的這麽細致?”江雲初緩過神來,手裏的熱茶已經冷了。

“我看你自戀過了頭吧。”

江雲初歪頭,輕笑:“難道不是嗎?之前你可是還想讓我投入你的懷抱。”

“怎麽?膩了,姐的懷抱随時為你敞開。”餘露沒什麽不敢接的。

要不是餘露眼裏的戲谑,江雲初差點就會以為她說的是真的,和餘露待在一個空間的時候,她有注意到她是分散了一點注意力到她這邊的。

“我可沒有膩的權利。”江雲初喝了口茶,不僅涼還苦苦的。

她還喜歡着南歸,只是更加認清了現實,坐在高處的人不可能是善良溫柔的,她陰暗的一面可能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可怕。

餘露聽她的口氣,從裏面讀到了許多:“南歸能給你的我也能給你,也能給你自由,你不覺得她很強勢嗎?”

南歸給江雲初的壓力是無形的,而這種更讓人壓抑,江雲初走到餘露面前,在她耳邊輕聲道:“你忘了南總的警告嗎?還敢跟我說這樣的話。”

“你不說她就不會知道,你哥那邊現在不好過吧。”

江雲初神色一下子凝重:“你到底想說什麽。”

“我知道你現在最需要的是錢,我可以借錢給你。”

“你想要什麽?”江雲初直截了當地問,她的确需要錢,甚至把自己手頭上的錢都給了江沉,她這點錢根本賤不起任何水花。

餘露摸了摸下巴:“我想想...”

“我這個人呢什麽都不缺,一時間還真想不到要什麽,先欠着?”餘露勾唇笑。

江雲初蹙眉:“好。”

周末,江雲初收到了餘露的彙款,與約定的數額一分不少。

她和江沉約好了下午見面,在公司樓下的餐廳。

短短幾天沒有與江沉見面,他眼底的黑眼圈又重了些,快趕上大熊貓了,胡子估計也幾天沒有刮了。

“哥,你這形象不行啊,公司裏的小姐姐們芳心都要碎一地了。”

“碎一地就碎一地吧,認真工作就行。”江沉說話的聲音緩了許多,他只是太累了,沒日沒夜地工作,求人,臉皮為何物,他已經不清楚了。

“這張卡裏有一千萬,不夠的話我再借。”江雲初唯一能做的就只有這些了。

“你哪來的錢,南歸的嗎?”江沉語速一下子上來了。

江雲初搖了搖頭:“不是,同事的,哥你要加油啊,我不能幫到你什麽。”

江沉笑了,很累的時候,想到江雲初渾身就會充滿力量,她給他的從來都是精神上的鼓舞,是其他比不了的:“你一直在我身邊就是最大的幫忙了。”

“你就會說好聽的。”江雲初喝了口果汁,眉宇間透着擔憂,“哥,你要好好休息,你必須好好,我只有你了,要是公司沒了就沒...”

“公司會好的,你無須多擔憂,哥說到做到,會把負債全都還上,過上從前的日子。”江沉很快打斷了她,公司是爸媽奮鬥大半輩子的心血,哪能說沒就沒。

“那哥你能跟我說說公司的現狀嗎?”

“公司沒有你想的那麽糟糕,雖然不清楚對方是誰,但是已經收手了,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哥,你沒騙我吧?”

“哥怎麽會騙你呢。”

江沉時間有限,和她聊了沒多久就回公司了,江雲初連一杯果汁都沒喝完。

她沒有急着離開,給南歸打了個電話要她來接她,出門前南歸這樣要求的,不然她是絕不會麻煩她。

江雲初咬着吸管,桃花眼睜的大大的,一副懵懂無知的模樣觀察着周圍的人。

他們穿着西裝打着領帶都是這棟寫字樓裏的職員,交談着和工作有關的瑣碎小事,很普通的生活,江雲初無端生出幾分羨慕。

“在看誰?”

江雲初扭頭,看見了南歸,她穿着白色襯衫,亞麻色的針織連衣裙套在外面,腰間被黑色的腰帶束緊,一根腰帶将她的完美身材展現得淋漓盡致。

最吸引江雲初的是她筆直修長的腿,纏繞在她身上的時候最迷人。江雲初突然紅了臉,腦袋怎麽裝了這麽多廢料。

“剛剛在看誰,看那麽入迷?”南歸見她紅了臉,以為是看到了某個人才這樣。

“啊?”江雲初有點沒反應過來,餐廳的牆壁是透明的玻璃,南歸進來時一定看見她發呆的模樣了。

“嗯?”南歸走到她身邊,卻沒有坐下。

江雲初吐了吐舌頭,有點不好意思,暗想南歸真容易吃醋,不對,南歸怎麽可能會吃醋,絕大部分可能都是占有欲作祟:“剛剛在等你,無聊發呆。”

南歸勉強信了,問:“結賬了嗎?”

“還沒有。”江雲初跟江沉說了她用南歸的卡結賬來着。

南歸主動結了賬,牽着江雲初的手離開了餐廳。

江雲初很少見南歸穿裙子,基本上都是一身職業裝,也有裙套的,今天特別日常,所以才會讓她眼前一亮,但同時也有困惑。

“南總,你今天是不是出去約會了?”

“約會?”

江雲初松了口氣,危機感一下也沒了,看來南歸在外面沒有別的狗。

“我只是随口問問。”

南歸看她露出輕松的笑容,一下子就明白了她剛剛在想什麽,唇角微彎也沒繼續問下去。

“要逛逛嗎?”

“嗯?”江雲初側目看她。

“我是指約會。”

江雲初秒懂,笑了:“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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