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第 50 章

番外五

次日是跨年夜。

溫臻醒來時,一睜眼便見窗邊一層薄薄的窗紗被暖氣吹晃着,透過中間罅隙可見外面天色顯得有些晦暝。

她眼瞳渙散地看了幾秒,又卷起被子眠了小半會兒,才終于支起身體起床。空調一直開着,屋子裏都有些悶,溫臻光腳踩過地板上的羊絨地毯去将緊閉的窗戶打開透氣。

玻璃剛推上去一半,撲面而來都是空氣裏阗動的潮濕氣味,冷空氣一吹,溫臻思緒瞬間清醒,回想起昨夜下的那場雨,好像一直到臨睡前還在滴滴答答地落着,不知道何時才停。

室外溫度趨近0℃,她只披了一件薄絨長衫,堪堪遮住部分肌膚,不禁打了個噴嚏。

整個房間一片寂然,她揉了揉眼皮,一回首,便見倚在門口的那道身影。

晏朝聿不知在那站了多久,溫臻回頭發現他時,那一對劍眉已經深深擰起,他腿長三兩步功夫走過來,一言不發地擡手越過她頸側,将窗虛阖上避免風口一直對着她吹。

往上望,這姿勢像是在抱她。

溫臻眨着睫毛,盯着他冷銳的下颌線條,踮腳主動抱住他的腰。

但顯然這個動作取悅到了他。

晏朝聿語調冷淡,“怎麽醒了不叫我?”又低眸瞥過她白晃晃的腳背:“鞋也不穿。”

得到一個可依靠的支點,溫臻這才發覺雙腿還處于酸軟狀态,只一心一意像個樹袋熊挂在他脖子上,雙腿是盤不了一點,晏朝聿耐心又輕力将她托臋舉高,避免她自己費力氣。

她将臉窩在晏朝聿頸側,熱氣輕輕吐着:“剛醒,都沒想起你來。”

“這是在埋怨我存在感不強呢?昨晚在車裏你可不這樣說。”晏朝聿話到這兒停頓一下,故意抱着她往上真頁,薄衫随着動作滑落肩下,雪膚上露出幾枚暗紅齒痕。

Advertisement

溫臻猜到他下一句又要沒個正形,便垂頭不理他。

不負所望,晏朝聿氣息撩在她臉側,沉聲:“不是一直求我退出去些?”

一只手也同時探進薄衫,落在她那對蝴蝶骨處,輕輕敲打,如有預判,她稍斂眼睫,晏朝聿便将她所有想要躲避的潛意識動作提前截斷。

溫臻雪白的面孔漫開薄粉色,揚起下巴乜他一眼。

“那是昨晚,又不是現在。”

晏朝聿一巴掌拍在她腰下的圓弧上,小以懲戒道:“先洗漱,然後去吃早餐,一會兒我們飛巴黎。”

“飛巴黎?”

晏朝聿抱着她去推浴室的門,抽了條幹淨毛巾墊在大理石臺面,然後讓懷裏的人能穩坐上去:“今兒不是跨年夜,之前那煙花秀你不是挺喜歡的?老公再帶你去放一次。”

這話說得輕巧,好似随手一指,真能給她把一顆星星摘下來似的。

溫臻接過他倒好的漱口杯,撈起一條白晃晃的腿,側坐着對鏡洗漱,偌大的鏡面無比清晰地投照着兩人,晏朝聿單手支在距離她腰側五公分的位置,低眸仔細看她鼓起腮幫子漱口。

浴室的燈光開的第二檔,一層柔白胧下來。男人的視線也随着光線移動,不知不覺沾黏在她裏頭吊帶束裹的兩團,白裏透着點點紅斑,随着她手臂動作而晃動。

晏朝聿的目光愈漸沉下來,水龍頭的水聲嘩嘩響着,溫臻掬起一捧清水将臉上豐富的泡沫一點點洗淨,剛擡起頭,鏡裏映出她白淨的面孔,眼睫尚沁着水霧,她剛囫囵出一個字:“晏……”

驟然間,一個帶有清冽氣息的吻朝她傾軋而來,不輕不重碾過她微張的唇,探進索取。

清晨的吻來勢洶洶,忽被嘩的一聲打斷。

一個吻只能稍作分離,溫臻微喘着氣,視線循着聲響看向自己緊攥他袖扣的手指——又成功将他的一件新襯衫扯壞。

溫臻纖眉一動,自覺舔了舔唇齒,烏眸水漉漉的将他凝着。

都數不清到底扯壞他幾件襯衫了,但若按照金額計算,估計得要她在舞團的一年工資,不對,一年工資可能也不夠。

視線交彙,晏朝聿眉棱一揚,眼底泛起笑瀾将袖口剩餘的袖扣解開,露出一截漂亮流暢的手臂線條:“誰弄的,誰負責。”

溫臻眨了眨睫:“分明是因為你剝削過度,我只是合理反抗而已。”

晏朝聿贊同颔首,淡淡說出下一句:“嗯,但襯衫是你扯壞的。”

溫臻有理也說不過他,便不想理他了,只慢慢垂下眼簾,小聲咕哝一句:“冷酷無情的資本家。”

浴室有回聲,她音量再小,也耐不過某位“冷酷無情的資本家”耳力過人,擡手去捏她下巴,笑得危險:“現在才知我本性如此,晏太太是不是悔不當初。”

他又補一句:“後悔也不成,現在是羊入虎口,為時已晚,老老實實受剝削。”

而後,他低下頭故意在溫臻極為敏感的頸側輕啄一下,掌心感受到她的背脊幾乎在瞬間僵硬,引得晏朝聿悶聲在笑。

分明是清晨的浴室,也被兩人鬧出些夜裏才有的暧昧出來。

溫臻頓感大事不妙,攏了攏腿,幸而她聽見門外有電話鈴聲,連忙推他提醒去接電話。

電話是靳向東打過來的,吃過午餐,他們會搭乘同一航班飛往巴黎。

午後陽光透照雲層,将濕冷遍布的大地重新烘烤到溫暖。

上飛機後,溫臻才知道原來靳向東也在,時隔數月,兩人打了個照面。

那時他正搭着腿浏覽一封郵件,聽見後方有腳步聲走近,這才慢條斯理地關上平板,略一偏首瞧過來。

不帶打量與審視,靳向東給人的感覺永遠是處在疏離的禮貌。

“溫小姐。”

溫臻颔首:“靳先生,好久不見。”

後來再無話題交集,溫臻倦倦地靠着晏朝聿的肩膀,舷窗外的藍天。

一個多小時後下飛機,回酒店的路上,溫臻欲言又止地問過晏朝聿,藍宇之前和博林的項目黃了,靳向東是不是對溫家人有些芥蒂。

晏朝聿眸光低垂,有一搭沒一搭地摩挲着她腰側軟肉,“想太多了晏太太,靳總這趟巴黎之行,将重逢故人,哪有旁的心力想項目。”

“重逢故人?”

“今晚不是跨年夜,馬克夫婦舉辦的宴會,向東前女友不出意外也會來。”

溫臻不禁嘆出聲:“啊……那晴好知道嗎?”

“晏晴好?我早提醒過她別入戲太深,她自個兒不肯聽,非要撞一撞這南牆;況且就算靳向東放下了過去,骨子裏也還是個老古板,他倆年紀差了近十歲,根本沒可能。”

“我記得靳總比你還大一些呢,那靳總是不是已經滿三十了?我記得我家裏有個小叔叔也差不多三十出頭;”溫臻挽着他的手,烏眸轉悠着,細細道來:“差十歲……我倆也差六歲,四舍五入……”

晏朝聿本來還眉眼舒展地聽她念叨,誰知道這話題越來越偏,男人狹眸微眯,透着危險氣息,指腹稍用些力摁在她腰窩:“臻臻,我倆怎麽能一樣?”

溫臻故意問他:“我倆怎麽不一樣?”

晏朝聿直接将人‘拎’到大腿上,掌心往下一摁:“你說呢?”

此時車子已經抵達今夜入住的酒店。

兩人不疾不徐地理好衣擺下車。

邁進酒店大堂,溫臻掃了眼裝潢,忽然想起來之前住的也是這家,便沿着記憶同他走向VIP專用電梯的那條長廊。

還是頂樓大平層套房。

溫臻不由擡頭問他:“你每一次來巴黎都訂這家酒店嗎?”

晏朝聿搖頭說:“也不是。”

直到後來某一日,溫臻和陳助理随口聊天時,才得知他的确不是會住同一酒店的人,只是他住過的地兒都是按年繳費,晏朝聿不住旁人住過的地兒。

而巴黎這酒店也沒什麽特殊,非要論一點,大概是因為——他倆曾經在這酒店瘋過好幾天,才能成為晏朝聿的首選。

房間布置格局一如之前,只是細節上換了一些裝飾擺設,窗明幾淨,有一種不需要陽光來烘烤的暖意流淌在空氣裏。

十五分鐘過後,酒店經理摁響門鈴送來兩份午餐。

溫臻原本蜷着雙腿窩在沙發上用iPad看《甄嬛傳》,剛看到瓜六告發熹貴妃私.通的名場面,就聞見滿屋飄香的味道,她點了暫停擡眼瞭向餐桌那端。

晏朝聿不知何時換下正裝,單穿了一件V家的灰色系拼接毛衣,下搭一條基礎款休閑褲,島臺懸着一盞吊燈,柔光打在他的側臉,他将衣袖整齊挽起,正微弓着背仔細擺放餐具。

無端的,溫臻忽然想起更早之前,她以為自己是迷戀這男人在各種晚宴峰會上叱咤風雲的模樣;

時至今日,她才明白過來,比起那些飄渺的,她更迷戀晏朝聿為自己洗手作羹湯的樣子。

即便只是一套簡單的居家穿搭,在她眼裏也遠勝過‘西裝暴徒’。

思緒還游離着,溫臻托腮沒注意到,晏朝聿此時已經走到她身邊,抽走了iPad。

“吃飯去。”

溫臻倚着靠枕盯他:“不是在飛機上吃過了?”

“你吃了幾口心裏沒數?”晏朝聿劍眉擰起,将人直接一把從沙發裏抱起來往餐廳走。

自從嚴格控制飲食後,溫臻其實很少有過了飯點還進食的胃口,但當眼睛逐一掠過滿桌的誘人菜品時,肚子本能地發出咕聲。

毛血旺、白灼蝦、宮保雞丁、酸辣土豆絲、胡蘿蔔玉米排骨湯、還有一道綠色時蔬解膩。

可謂豐盛。

晏朝聿盛好一碗熱湯放在她面前:“先暖暖胃。”

這頓午餐,溫臻每一道都吃了不少,晏朝聿坐在一旁給她理蝦,碗裏的蝦肉堆起一座小山,剛平下去又堆進去,直到溫臻不吃了,他才慢慢開始動筷。

晏朝聿目光追着小口喝湯的溫臻,忽然想起在瀾城時,她因為胃痙攣蜷縮在車裏的樣子,雖然後面家裏阿姨每日遵照食譜給她養着,氣色紅潤不少,但晏朝聿此時開始琢磨起回國給她尋個中醫再把把脈的事情。

巴黎今日天晴。

吃飽就開始犯困,溫臻躺在床上,撩撩眼皮就可以看見落地窗前斑駁的陽光,暖洋洋灑在地毯上。

曬着陽光浴,她又扭身去望門外,一片虛影晃着,只能清楚地聽見客廳裏男人正用一口流利法語和人進行交流,溫臻對法語涉獵極少,只是聽着他清琅的嗓音抱起枕頭,尋思晏總真是日理萬機,這樣好的午後也要處理工作。

晏朝聿處理完電話會議回卧室時,溫臻已經睡着,他放輕腳步走到床邊,俯身給她捋散落在她唇邊的頭發,總覺得她近來睡眠過于頻繁。

距離晚宴開始還剩兩小時。

陳助照老板吩咐送來一系列高定禮服,溫臻一進衣帽間便見好幾排禮裙挂在眼前。

她回頭看晏朝聿:“今晚很隆重?”

“不是,看你想穿什麽,毛衣牛仔褲都行。”晏朝聿瞥了眼華麗禮服:“這些可以是備選。”

法國人舉辦派對最重禮儀,溫臻自然不會選擇毛衣牛仔褲出席,但過于繁冗的裙子她也覺得疲憊,兩者折中,她選了一條簡單的緞面長裙,搭配她之前買的一條披肩,到了夜裏也能抗凍。

晏朝聿倚在衣帽間裏的一張桌子前,瞭目看她換好裙子,潋潋燈光照着她如雪肌膚,一時有些燥意在身體蹿動,他的手潛意識地去兜裏掏煙盒,只摸到一手空。

這裙子不好配蝴蝶項鏈,溫臻挑了一條紅寶石的戴上,回頭問他好不好看。

晏朝聿目光深深地看她,說很漂亮。

話落一秒,他步履生風走向她,手掌穿插.進她烏發裏,捧起落下一深吻。

“唔……晏朝……聿,口紅……!”

晏朝聿哪裏顧得上這些,只一心吻她,長達兩分多鐘,溫臻在他愈發精湛的吻技中有些脫氧,只能将身體依撐在他懷裏。

緩過來,她側頭去看鏡子,原本杏色的腮紅也直接被她泛起的潮紅覆蓋,口紅全被吃掉。

溫臻臉都垮下來:“都怪你……”

晏朝聿目光垂下去,眉棱一挑,溫臻循着也看過去,只看一眼,臉上的紅直接蔓延到素白的脖子上,那是一團可觀的凸出弧度,也是他這段時日精心伺候大的,有種成就感。

“晏朝聿,你怎麽能這麽色!”

“是嗎?”晏朝聿笑得有幾分少年時期的痞氣,順手就去捏禮服裹着的那團白鼓,“這叫男人本色,你得習慣。”

無論處于哪個階段的女人對待這類話題,慣有一種敏捷反應。

溫臻脫口而出:“那你以前對其他女人也這樣?”

晏朝聿大概沒想過她也有計較前程往事的一面,這些年除晏平山之外,無人敢置喙他私事一字,可當溫臻問出來的那瞬間,他眸底那些暗色浮沉一霎散開,竟隐約浮起一些類似于愉悅的情緒游走。

而後撈起她手腕往下靠近:“感受到了沒,這東西只忠誠于你。”

時間經不起兩人再這樣鬧下去。

各自整理好衣着與妝容後,馬克夫婦派車來酒店接他們。

傍晚六點,車窗被天邊夕陽浸染,太陽像是橘紅色的火球,慢慢融進雲被裏,溫臻攏着披肩靠在男人肩上,擡手讓陽光穿過指縫。

她閃着亮晶晶的眼,獻寶似的将兩只手握成拳,往晏朝聿跟前伸。

“你猜猜,哪只手裏會有陽光?”

這種抓住陽光的游戲,有些幼稚。

車沒升隔板,陳助坐在副駕上難免也會聽見談話,不禁想起自己家裏有個五歲的小侄子,逢年過節哄着都不肯玩這類游戲,還嗤他說小舅你真幼稚。

陳助很難想象老板黑着臉對太太說幼稚的表情,估計又是一場婚姻保衛戰。

果然,下一秒便聽後響起沉啞的一道男聲:“幼稚。”

晏朝聿眉眼彎起一點弧度,握住她戴戒指的右手,摩挲幾下,忽然鄭重其事地問:“是不是這只手?”

溫臻笑彎了眼,張開手心,搖頭:“猜錯了。”

晏朝聿劍眉擰起一道痕,目光竟真的開始打量起她手心,指腹往下搓了搓,溫臻覺得有點癢想縮回手,卻被他用力驟地一下抻平,溫臻愣住,只見他忽然低下頭,有微涼又柔軟的觸感輕點在她掌心裏。

是他在她掌心落下一個輕緩而溫柔的吻。

片刻,他擡起頭,眉梢眼角都透着淺笑:“真猜錯了?我怎麽以為兩只手都有。”

那一刻心跳好似在掌心一吻中,叫了暫停。

一種如煙花呲啦爆開的聲音,引燃心間,漫延全身血液,滾燙而濃烈。

透過車內後視鏡窺見對視的兩人,陽光照在他們身上,太太看老板的目光溫柔如水。

陳助想起前幾天家裏人催他相親的電話,一時竟也動了幾分想結婚的念頭。

剛好車子換道,拐到另一條道上去,很快抵達一處大廈前,陽光也被建築物遮蓋起來,溫臻迅速抽回神思,掙脫他堅若磐石的掌,理好裙擺,跟着下車。

巴黎跨年的氛圍十足,這邊街頭巷尾都挂着彩燈,溫臻挽着晏朝聿的臂彎,一同走進去。

電梯抵達頂層後,溫臻才知道馬克夫婦将整個頂層都包了下來,那大抵今晚就不只是好友相聚這般簡單了,不出她所料,侍者推開宴廳的雕花大門,裏面一片燈火璀璨。

溫臻乜了眼身側男人:“瞧,這麽多人,你還說我穿牛仔褲都可以來。”

晏朝聿沒看裏頭來的人,一專注着捏她手心,又十指相扣:“真沒騙你,你要是不喜歡,咱現在就去換一套。”

溫臻不贊同:“這樣不禮貌。”

晏朝聿笑一笑,沒再說話了。

天花板上懸着的水晶吊燈傾洩下來,像是空氣裏浮起絲絲縷縷的金線鍍過溫臻身周,晏朝聿目光久久纏在她那裏。

兩人往宴廳裏頭走,迎面走來熟人,是馬克和妻子艾薇,艾薇粲粲一笑,張開雙臂給了溫臻一個擁抱與貼面吻禮,馬克也格外熱情地與晏朝聿握手攀談。

艾薇拉着溫臻走到蛋糕塔前寒暄。

“溫小姐,見到你實在是太高興了,跨年夜快樂!”

兩人說笑片刻後,艾薇還需繼續招待客人,只能懷着歉意同她暫別。

溫臻餘光一晃便見窗邊的沙發處坐着一個中國女人,是個濃顏系大美人,烏發紅裙,很是豔麗。

許是感受她投來的視線,女人側眸淡淡睇她一眼,蔥白長指撚着酒杯,纖麗眉眼間透着一股濃烈的冷淡感。

兩道目光的碰撞,一柔一剛。

女人忽轉了轉酒杯,朝她睇來一個邀請的眼神。

有一種人,雖然外表冷豔不易接近,但卻有一種致命的吸引力,可以在你心裏勾起對她的無數好奇心,不自覺地想要靠近。

顯然,眼前這個女人就屬于這一類。

溫臻選在坐在與她相對的沙發上。

女人眉眼纖麗,目光如一湖靜水,淡淡看她:“你好,是中國人?”

溫臻點頭,接過她端起的一杯酒,抿上一口:“你也是。”

“對,我出生在中國香港,不過很多年沒回去了。”女人笑起來有一種渾然天成的妩媚感。

定居國外的中國人不在少數,溫臻對此表示了然,剛想說點什麽,便聽後方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似正與人簡短交流。

她回過頭,晏朝聿已經走到沙發後,自然而然地擡手落在她肩側,餘光瞥過對桌女人,晏朝聿遲疑半秒,不冷不熱開口:“遲小姐,好久不見。”

“阿晏?”遲漪也瞥他一眼,平靜面色忽露訝然,許是想到什麽刻意拉長眸光朝他身後瞭,見後方一片觥籌交錯,衣香鬓影,又将目光放心拉回,在他二人的親昵動作上來回打量。

幾秒後,遲漪停在晏朝聿攬住溫臻那只手的無名指上:“晏朝聿,你這是……和小姑娘都結婚了?!”

晏朝聿不置可否,低眸轉了轉婚戒。

遲漪很快斂起神情,掏出煙盒給他遞去一支,見他擺手,遲漪剛想說這煙是你能抽得慣的,但又看了眼溫臻,她止住話頭只笑一笑說行。

“對了,不介紹一下?”

晏朝聿:“溫臻,我太太。”

遲漪眼裏閃動促狹,視線停在溫臻身上,啧了聲:“姑娘挺漂亮的,祝你們新婚快樂,我出去一下。”

說完,她指了指煙盒與打火機同溫臻挑眉,步伐生姿往旁邊可吸煙的走廊離開。

這人來去自如似一陣風。

溫臻望着那婀娜背影默了好半晌,忽然記起來一事兒,擡頭看他時眼波流轉:“遲小姐就是靳總的那位?”

晏朝聿将手臂垂下,掌心虛攏在她腰上,這位置人來人往的,容易受磕碰,思此他劍眉微折,将溫臻帶到落地窗那邊,夜色降臨,從高往下俯瞰整座城,繁燈如星河般閃耀着。

“你還沒說呢,是不是那位遲小姐?”

晏朝聿視線流連在她一張一合的唇上,這裏光線昏昏綽綽的,外人看不真切,于是手指順着她披肩探進去,剛觸到柔軟,溫臻用力将他給拍開,眼神拉得格外長。

循着她視線瞧過去,晏朝聿看清門口那一對出衆的人,不由得氣笑,捏過溫臻脖子,讓她回頭看自己。

“晏太太,我發覺你最近對我是不太上心的。”

溫臻難得想聽別人的一段愛情故事,偏偏晏朝聿嘴緊不肯說,而現在能直接看見兩人同框,她自然是好奇心爆棚的。

“就是女人的一點好奇心,不行嗎?”

晏朝聿睨着她眼裏那份執着,咬牙切齒說行。

怎麽能對她說不行。

溫臻又時不時扭過頭打量那邊,然而這一整個晚上,靳向東和遲漪雖處在同一區域,但兩人周圍都有男女圍繞,遠遠觀着他們和旁人說笑時,貌似心情都不錯。

至于和對方,幾乎是連一個眼神都不曾碰撞過。

宴會上,酒過三巡,時不時也會有人端着酒盞想來晏朝聿這裏攀上兩句,只因晏家自清理門戶後股票不跌反漲,近期更有傳聞京盛将開啓新一輪的項目投資計劃,這圈子裏都是以利為主,自然是想有機會籠絡這位。

但左右觀察,倒也沒幾人敢真的上前。

晏朝聿倒是對這些窺伺的目光視若無物,只任憑溫臻在桌上幾枚酒杯裏倒上各式各樣的酒,進行調制,而他負責品嘗味道。

他呷一口酒,語态認真:“不錯。”

溫臻單手托腮,半信半疑地又調了一杯藍色的推他手邊:“試試這個呢?”

晏朝聿面不改色,又呷一口:“也不錯。”

溫臻是有自知之明的,哪裏會真的覺得自己有調酒天賦,但瞥着他的樣子,也沒半點變化,于是溫臻決定自己喝一口,直接端起杯子灌了一口,酒剛從舌尖滑動,她猛地咳嗽幾聲。

晏朝聿眉心一抽,趕忙拿走酒杯,又問侍者要來紙巾給她擦唇。

他忍俊不禁:“你怎麽還自己喝上了?”

溫臻咳得臉頰緋紅,嗔他一眼,怪道:“明明就不好喝,還特別辣口,你也不知道給個改善意見!”

“改善什麽?晏太太親自調的,單這一條件,已是上上乘。”

話說得正經又誠摯,只是手早已順着背上紋路滑到下面去,兩人在沙發上纏抱一起,連後方何時來了人也不知。

靳向東重咳兩聲,以作提醒。

溫臻立馬把他推開,低低喊了聲靳總,沒再理晏朝聿又伸過來的手,直接起身走向朝她招手的艾薇那邊。

人一走,晏朝聿左右兩旁冷空氣在流動。

他拿起桌上剩餘的空杯子,倒滿遞給靳向東,“你怎麽突然過來?”

靳向東視線睨了圈桌上幾枚杯子裏的液體,又看了眼他,“阿晏,你喝得是酒嗎,怎麽瞧着像是迷魂湯。”

晏朝聿專會戳他肺管子:“您想有迷魂湯,也沒人給灌。”

靳向東冷哼一聲,捏杯子的指腹有些泛白:“阿晏,你最近是越來越不做個人了。”

“跟你開玩笑。”晏朝聿瞥了眼他握杯子的手,笑了下:“今兒晏晴好沒給你打電話?”

提到晴好,靳向東有些扶額,只将手機頁面點開,劃了一長串未接來電的頁面。

上面的來電人顯示全是同一個名字——晴好。

晏朝聿掠過一眼,沒說什麽,只是眼裏浮着笑與他碰杯,視線不知不覺又轉到人潮裏的那抹纖影兒上。

靳向東也循着他的目光睇過去,遲漪指腹摩着酒杯,豔麗面容攜着淺笑,酒窩醉人,一旁有不少男人也将視線黏在兩人身上,其間一個主動上前同遲漪搭話。

壓根不知說了什麽,令美人笑得花枝亂顫。

晏朝聿瞥兄弟一眼:“你過去嗎?”

靳向東攥着酒杯一言不發,晏朝聿不再管他,起身越過人群将溫臻牽回來。

隔着人潮,一人面色陰沉地飲酒,一人則被圍繞着談笑。

溫臻淺淺觀察着,直到桌上酒瓶空了,靳向東理了理領帶,慢條斯理地戴上擱置在旁的皮手套,身上似有寒氣游走,他起身步履淩厲地離開。

今夜都快到尾聲了,這倆人好似對彼此都漠不關心,簡直是兩座行走冰山。

對此,溫臻頗有遺憾的評價。

晏朝聿聽她點評,心裏有些發笑,手還擱溫臻腰上捏來捏去。

她哪裏知道靳向東那人是一悶騷,估計剛才走廊已經發生不少事呢,不然中途靳向東過來和他喝酒時,手腕上赫然一個深深牙印,都看得見裏頭的血絲兒。

對比溫臻擱他身上留下的,絕對是女人咬的。

晚宴進行到9點半,是假面舞會的環節。

馬克夫婦作為這場宴會的主人,跳了一曲開場舞。

一舞結束,四下燈光驟暗。

四周的侍者開始往每人手上分發各式各樣的面具,除了他們這一處,馬克夫婦針對于今夜的客人,都有提前囑咐過宴廳內的這一波侍者,有幾位總歸是特殊的,因此侍者也會留意到不去打擾貴客。

溫臻坐在沙發上,饒有興趣地看着面具,晏朝聿見此朝一名從這經過的侍者打了個響指。

溫臻如願從十張面具裏挑選出兩張她認為好看的,一只遞給晏朝聿,一只她自己系上。

晏朝聿眼風淡淡掃過手裏這只白孔雀面具。

瞧着她已經興致盎然地戴好,又想起那破規則,戴上假面的人,須選擇一位伴侶共舞一曲,晏朝聿認為自己沒那麽大度,一把攥住她手腕,商量口吻:“能不能給我換一個?”

溫臻反問:“你覺得我挑的這個不好看嗎?”

晏朝聿眉梢抽動,講理肯定是行不通的,只能認命地将這面具戴上。

攜手來到舞池中,光影斑斓。溫臻将手搭在他肩上,眸光溫柔,好似她跳舞時總有這種魅力,無論什麽舞種,她都能很快适應且游刃有餘。

在這一點上,她也屬于得天獨厚的人。

晏朝聿由她言傳身教,跳至曲末時,甚至還在她耳邊輕呼氣息,笑着喊她一聲溫老師。

今夜時間走得極快。

轉眼便至11點,溫臻同人喝了好幾杯酒,晏朝聿瞧她臉頰都紅了,便半抱半哄着說去樓上休息室醒酒,溫臻是有些微醺的,步履虛浮,但意識卻格外清醒。

一開始她還強調要端莊,不能失禮,到了後面走出宴廳大門,她也不推搡了,直接化身樹袋熊挂晏朝聿脖子上。

這一層的走廊寂沉沉的,只聽得見兩人淩亂的步伐聲。

晏朝聿将她抵在浮雕牆壁上,低頭銜起她頸側搖晃的紅寶石耳墜,啞聲:“又不要端莊了?”

借着這點酒勁兒,又加上她多日‘為非作歹’成了習慣,踮起腳,一口咬住他尖銳的喉結,沒多大力,只是咬了那麽一下,但她心裏又突然慫了,于是又伸出舌,尖給舔了舔。

電光火石間,離他們最近的壁燈忽的一閃。

然而同一時刻,一牆之隔的另一條走廊暗道,浮雕壁紙映着一高一低兩道人影兒。

頂光昏綽照在女人肩上,一條細鏈滑落肩膀,精致的鎖骨随着她的呼吸而顫動,遲漪高揚起下巴,眸光閃閃,那些昏黃的光好似金粉落在她的瞳膜裏。

“靳總,知不知道你這算x騷擾?”

靳向東指腹搓過她的耳墜,擡手将她鴉黑長發撩向頸後,酒精催發後燒着全身溫度,令他指腹的溫度驟高,每觸碰她脖間一寸肌膚都燙得朝遲漪蹙眉。

“你從前不叫我靳總。”

遲漪擡起指尖,輕輕觸碰他手腕,她長相有一種攻擊性的美,偶爾眼裏淌出那麽一點柔意,男人都逃不過癡迷。

她撫過靳向東的臉,指甲一點點劃過他頸側,感受到一片贲張脈絡:“阿東,你知道那是從前呀。”

她笑得那樣美麗又燦爛。

靳向東眼眸阒暗一片,沉沉将她看着,看她紅豔豔的唇一張一合,每吐出一個音節都能那樣纏綿,組合起來卻是一句足夠令他嘔血的話。

他又想起,遲漪和其他男人巧笑嫣然的模樣,心似被巨石堵住。

沉默良久,靳向東阖了阖雙目,忽然拉下她的手腕,一把将人雙手反扣推上去,遲漪吃痛一聲,踩着高跟鞋的兩條腿還沒站穩,便感覺男人正單膝一屈抵住她。

“遲小姐,和誰玩游戲不是玩,今夜我陪你。”

“靳向東,你腦子沒毛病吧?”

靳向東眉眼生冷:“比起他們,你早嘗過我的,不是更知其中滋味?”

話落,他摘掉一只手套,将人一把打橫扛在肩上,晦暗走廊裏只留下一縷漸漸消失的長影。

牆的另一端似有細微動靜,但仔細一聽,卻只剩下兩人灼熱又湍急的呼吸聲。

溫臻睫毛顫動着,‘嗚咽’一聲,耳邊聲音全部都變得混亂起來,休息室的大門一開一合,溫臻整個人都是懸空挂在他身上,攜着纏綿熱息的吻鋪天蓋地襲向她。

房間沒開一盞燈,兩人倒在柔軟的沙發上,溫臻幾乎是被壓得嵌在其中。

她一條手臂垂向地面,披肩也沿着手臂曲線滑下去。

‘嘩啦’——

暗鏈到底,有空氣流動泛起身,前一片微涼。

昏聩的光線,只能借助落地窗倒映的點點繁光來視物,酒精令她喉嚨灼燒,字音也半吞半吐喚他的名字。

然而一聲聲阿朝換來的煎熬倍增,濕冷空氣漸漸升溫,心中泛起漣漪,他低頭吃一顆櫻桃,溫臻因痛癢而眸中迅速生霧。

冷熱交替,溫臻不自覺地去咬手背,虹膜微晃間,她看見窗外自迪士尼方向的那片黑魆魆的夜空中,倏地爆開一顆又一顆的絢麗煙火。

晏朝聿見她呆愣的眼神,不由哼笑一息,捏她發軟發燙的耳垂,低嘆一聲臻臻,出息。

那是12月31日的最後一分鐘,天空中的煙花也在進入倒計時。

從第60秒開始。

一直到最後五秒,晏朝聿低頭按照每一次先服侍她的習慣,含上一口,唇瓣剛觸碰一點便立即沾住一抹晶瑩,晏朝聿瞳膜微晃,擡頭輕笑一下,又去口,勿她的唇,口勿她眼角也一同泌出的剔透淚花。

最後一秒!

煙花卡點精準,天空即将綻放出一個數字“1”。

同時,晏朝聿将兩人位置調換。

一上一下,溫臻一低頭就能墜進他那雙深海般的眼眸裏,那雙眼睛也是她迷戀晏朝聿的一處。

零點準時到來,絢爛而盛大的一場煙火‘砰’的一聲爆開、盛放;窗戶太過隔音,這樣寂悄悄的夜裏,溫臻耳邊只聽得見一個人的聲音。

是他語調缱绻地說:“寶貝,新年快樂。”

窗戶外的煙影重重斑斓,疊映着那面巨幅玻璃,将沙發上一對相擁的人影也照得分明,好似他們也置身于這場絢爛煙花裏。

溫臻望着他臉上收束的色彩,有種難以言喻地落淚感。

然而,窗外那場盛大煙火并沒有因為零點已過而停下,晏朝聿仰脖輕啄一下她的唇,嗓音沉啞,語調勻緩,宛如在同她講一個睡前故事。

“臻臻,還記得那時你同我說要離開嗎?我後來思索很久,大抵猜到一些你的想法,可能你是覺得煙花這類東西短暫而又轉瞬即逝,你說你要得不只是快樂與開心,也許是在暗喻你不要盡興之後就要面對結束的愛情,比如煙花;可是臻臻,若非要以煙花作比較,一簇或許的确短暫,但我要給你的遠不止這小小一簇。

又何況,我們之間類比煙火,其實對我不公,至于快樂與開心重要與否,我認為你快樂健康最為重要,倘若有一日,我再給不了你開心快樂,才是大事不妙。”

說到這裏,一直維持平穩的氣息也稍需緩頓。

晏朝聿輕輕去握溫臻的手,字字鄭重繼續:

“至于今夜這一場,我們及時行樂,你不喊停,便永不落幕。”

新增2700字。

感覺這周漲了好多收藏,謝謝大家支持正版,評論區給大家發紅包~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