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到都城
到都城
第36章
事實證明,這突然冒出來的親人确實身份了得。
尋人的正是當今護國公府呂國公,尋得乃是他當年因府中巨變無奈被送府躲難的一雙兒女。
侍衛們立即将消息送回都城,巒星河也一直在默默等待着那邊的回信。
護國公未回消息前,他都無法得知當年為何要将一雙兒女送走的原因。
等了小半年,消息終于返回容城縣。
護國公呂志毅派人将一雙苦難兒女的屍骨送回都城安葬,并且想見一見女兒留下的骨血。
信中從頭到尾都沒提過巒星河這個便宜女婿,字裏行間還多是警告,只道若行欺騙,就別想活着離開都城。
與巒老頭商議後,巒星河打算帶着兩個孩子走上這麽一圈。
就算對方看不上他們這門窮親戚,也算帶孩子們出們去見見世面,順道也尋點能長久的買賣。
于夫子沉吟半晌,跟着輕笑出聲:“世上還真有如此趕巧之事。”
巒星河疑惑看去。
只見寬大袖口中緩緩伸出只手,手腕輕輕一抖,折扇啪地打開,于夫子笑盈盈地給自己扇起了風。
“家中來信,讓我回家一趟,我方才正打算與你們提此事。”
“夫子此去不打算回來了?”周老大忙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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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回來,我怎會答應收下這幾個孩子。”于夫子翹唇輕笑,折扇點了點傻乎乎的幾個小子:“讓他們先去我好友的書院讀一年半載,等我忙完家中瑣事自然就回來了。”
周老大心底有些不情願,只聽于夫子忽地又提起了好友書院的名字,面上神色立即雲開霧散,笑呵呵地忙點頭應好。
容學書院乃是容城縣最有名的大書院,招生極其嚴格,有銀子都不一定能進去。
“你只需帶孩子去讀書就行,其他我已打點好了。”于夫子笑,見周老大已沒任何異議,手腕一翻敲了下小手不安分摳着石桌的巒文:“至于你們兩個小子,路上時長,我就順道給你們啓蒙吧。”
這倒是件好事,巒星河立即笑盈盈給拱手:“若是有夫子同行,定是極好的。”
“既然如此,便早些回家收拾妥當就啓程吧。”
“那我先帶孩子們回家,待一切收拾妥當,便來接夫子。”巒星河起身,幹脆拱手告辭。
三年時間。
巒家的院子卻沒有多少改變,巒星河原本想尋人修座青磚瓦房,卻被爹娘極力阻止了。
九方山再好,也是荒郊野外。
許是這些年采藥掙了些錢,加之周老頭經常提起孫子前程,巒老頭搬下山的信念更加堅定。
所以這幾年圍牆的籬笆被風吹日曬得早搖搖欲墜,巒老頭都懶得修理,若不是辛苦開墾出來的薄田讓他不舍,恐怕早已周老頭般在鎮上尋摸起了宅子。
尋親之事,他是巒家中最為上心之人。
巒星河剛帶着孩子們回到家中沒兩日便被催着出發。
三日後,錢氏給父子三人加個孫永收拾好行囊,就麻利地擺手将人送下了山。
穿越來到這個世界四年多,巒星河還從未踏出過容城縣。
多虧有于夫子同路,這一路上不僅孩子們聽了不少名人山川河流的趣事,就連巒星河也知曉了許多書中沒有提過的這個世界。
本世界名為蒼奇國,國家地形北高南低,南北之間跨度較大,都城地處于國內最南端。
選擇那處為國都的主要原因只因其氣候冬暖夏涼,物産極為豐富。
他們先坐十日官船,随後又在路途中買了架馬車,一路上邊看風景邊往都城走。
巒星河知道身後一直默默跟着隊黑衣侍衛,所以絲毫不擔心自家安全,于夫子也好似游山玩水上了瘾,路上從未開口催促過。
于是就在這默契的龜速爬行中,一行人足足走了三個半月,才終于看到了都城繁華的城門。
城門巍峨雄偉,高高矗立的城樓非常有氣勢,就連守門的士兵巒星河都覺得好似更加兇惡些。
于夫子也好似猛然變了個人,一改一路上懶散閑适的姿态,正襟危坐地盤腿坐在車轅上,面上神色也顯得很嚴肅正經。
都城的繁華毋庸置疑,能容納得下三架馬車并排而行的寬闊道路旁商鋪都是兩層乃至三層小樓。
而且城中建築顏色華麗,多以大紅大紫為主。
“花裏胡哨的看着就煩。”于夫子明顯不喜這種風格,從進城起眸光就沒晴起來過。
這與巒星河所認知中的所有古代世界都不相同,反倒是像電視劇裏的布景,華麗得有些過于假了。
但這明顯不是電視劇,街上來來往往的都是活人。
“咱們當今聖上喜歡,致民間也都是如此喜好,當真是豔俗至極。”
一路上到處“花枝招展”氣得于夫子終是沒眼再看,小聲嘟囔一番就不耐地轉身回了車廂。
巒星河收回眸光,心中對這位敢當衆質疑當今聖上審美的夫子身份又有了些新猜測。
城中建築華麗,百姓們穿着也大多鮮豔,就是男子也有不少着粉衣藍衣,且從進入城中後香氣就沒淡過,這都城人不分男女都有用香粉的習慣。
孩子們啧啧稱奇,幾雙眼睛都好似尋不到落腳點般四處亂瞟,都城的繁榮跟其他郡城完全像是兩個世界。
馬車按照于夫子指引,一路行到處頗為僻靜的巷中。
城中鮮豔熱烈,進入這條巷子卻好似一下褪了色,青牆黑瓦的院牆配上古銅大門,既厚重又肅穆。
長長的一條巷中,沒見到半個人影走動,巒星河駕着馬車走進來時,一眼便知這條巷子是某一位或者幾位高門權貴的府邸所在地。
但對于夫子來說,這裏連竟居所都算不上。
“此處乃是我的別院,你們父子幾人便先住在此處吧,城中客棧不好尋。”
将父子幾人送到宅子門口放下,于夫子卻沒有下車的打算。
早候在門前的仆從默不作聲上前接過馬鞭,等于夫子交代完後,立即揚鞭驅趕着馬車往巷外走遠。
“巒老爺和幾位少爺請随老奴來。”
留下迎接幾人的是個脊背佝偻的老者,一雙帶笑的眸子看上去很是慈祥。
但巒星河知道此人絕沒有面上看着如此簡單。
他只略略朝後一擺手,候在門口的仆從立即有序散開,全程恭敬而沒有半分遲疑。
“那就勞煩管家帶路,這些日子要叨擾了,不知……該如何稱呼您?”
巒星河沒拂于夫子的好意,微微擡手示意後,跟在老者身後進了院門。
“老夫姓孟,老爺想如何稱呼都行,幾位少爺也是如此。”
“孟管家。”巒星河拱手。
有心想從旁問出些于夫子身份的消息,但轉念一想這位孟管家不是尋常人,問了反倒惹人升疑,巒星河幹脆壓下疑惑只當沒沒看出任何異常。
孩子們就沒想那麽多,只分外好奇院中的各種奇石造景,叽叽喳喳問個沒完。
孟管家好像很喜歡小孩兒,面對幾個孩子的問題,從頭到尾都很是有耐心地解答,其中好似尤為喜歡乖巧懂事的巒武。
休息安頓幾日之後,呂家那邊還沒有動靜。
巒星河枯坐不住,吃完早飯就打算帶着孩子們出門去逛逛,他還沒忘了此行最主要目的是給巒家尋摸樣長久的買賣。
臨出門前,孟管家卻忽然喊住了巒星河。
于夫子突然派人送信回來,說是要介紹弟子給自己好友認識,讓孟管家将人送去。
三個孩子都被莫名其妙塞入馬車,巒星河倒是樂得清閑,送走了孩子們,這才獨自一人優哉游哉地踱步出門。
邊走便觀察之下發現,于家別院着實處于都城的核心地帶,走出巷子回頭就能瞧見皇宮的城樓。
而且往前走上片刻,繁華市井的景象便虛虛暫開,一步之遙便使人宛若身處兩界。
“馄饨,皮薄肉大的馄饨啰!”
“包子五文錢一個,饅頭兩文錢。”
“燒雞,核桃木燒雞。”
“肉拌面,素面,雞蛋面……”
一條街上,滿是各種吃食的叫賣聲,賣吃食的攤子從街頭一直擺到街尾,反倒是兩邊飯館酒樓門口羅雀,沒多人進入。
巒星河有些好奇,明明飯館挂出來的牌子上價格與小攤差不多,為何兩者間的生意卻天差地別。
随便選了個上世界一直經營的馄饨店走進去,下一瞬就立即知道了原因。
店裏面積不小,但昏暗無比,采光全靠一扇半遮掩着的鋪門。
混沌店老板坐在堂裏無聊地拍着蒼蠅,店內竟是一個食客都沒有。
“老板,老板,來一碗混沌。”
巒星河站在門口,高聲喊了兩遍老板這才注意到門口有客人,撐着身體慌忙起身中還差點被長條板凳絆倒。
“小哥先進來坐,這就給你煮。”
“掌櫃的莫急,我先喝點水歇歇。”
巒星河的聲音一聽便知是外地人,老板笑呵呵地從竈臺前伸出頭來瞅了兩眼,熱絡道:“小哥是剛來的都城?”
“正是,打算來咱國都尋點事做,這不……尋了一早上都沒找到合适的。”巒星河攤手,滿面無奈之色。
“都城夥計多得是,仔細些尋,總能尋到。”
掌櫃的是個和巒老頭差不多年紀的老頭,稀疏長發勉強挽了個發髻,這還是巒星河頭回瞧見古代的禿頭。
老者掀開鍋蓋,随手抓了幾個馄饨丢進鍋裏,若是巒星河沒看錯的話,那些馄饨皮都被風吹得幹硬了。
“實在尋不到,我想擺個攤也賣點吃食算了。”
“這吃食攤子哪那麽好做,你別看他們生意紅紅火火,交了各種雜費之後,不知還能勝幾個錢……我跟你說……”
大鍋裏湯要開不開,馄饨扔進有些粘稠的湯裏後迅速消失不見,但馄饨老板好似渾然不覺,越說越激動下任由唾沫不停地飛向鍋裏。
巒星河:“……”
望着如雨點般砸進鍋裏的唾沫星子,他覺得這家馄饨店生意差的緣由應該不具有代表性。
不可能整條街的店鋪都和這個老板似的愛噴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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