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晌午飯(二更合一)
晌午飯(二更合一)
第41章
郭家兄妹還真對這家飯館起了興趣,奈何出門前被母親壓着吃了些晨食,無奈之下只得派人去尋地兒,等到晌午才得以前往。
這一去,又正好瞧見巒武幾兄弟前腳剛進入飯館大門。
兄弟三人蹦蹦跳跳進入鋪門,後頭還跟着個頭發半白的老者。
郭暄一見那老者,立即“哎喲”了聲,接着催促弟弟妹妹整理衣着,收起面上散漫之色後才走了進去。
那老者赫然就是護國公呂志毅。
飯館招牌古樸得毫無特色,與兩旁店鋪描金大氣的牌匾一比,瞬間被比得黯然失色。
但剛走到店門口,立即能聞見陣奇異香氣飄來,總是吸引着人不自覺往裏走。
“掌櫃的,我的湯好了沒?”
“掌櫃的,給我上瓶燒酒,再來碟鹵豬耳朵。”
“掌櫃的,蒸肉我自個端了,你記賬上啊!”
不大的飯館裏,竟已經坐滿大半,人來人往好不熱鬧,不少食客都已吃上,說笑聲充充斥整個大堂。
郭家兄妹三人進去好一會兒都沒個夥計來招待,好不容易來個老婦人,竟只是讓幾人自己尋桌椅坐下。
“我們與那位是熟人,就坐他旁邊吧。”郭暄笑。
“都行,您點好菜喚我一聲就行,眼下客人太多,可能要稍等會兒。”婦人說完,連忙慌裏慌張地端着茶水去了其他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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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暄也不計較,尋到呂志毅所坐的桌子走了過去。
“呂伯父!沒想到今日竟如此巧。”
“郭侯爺府上的老三?”
呂志毅從模糊記憶中搜尋到郭暄,見是熟人之孫,便順口邀了兄妹幾人同桌。
剛坐下沒多久,巒文端着盆青青紅紅的桃子從後門鑽了進來,見呂志毅竟坐在一旁,忙奇怪道:“外祖父,那是客人們吃飯的地兒,咱們在院裏吃。”
呂志毅樂得胡須一翹,不等巒文繼續說,忙喜滋滋地站起歉道:“瞧我,咋把自己當客了。”
“我去給客人送桃子,您先進去坐會兒。”
“送啥桃子?”
“有人喜歡我家的桃子,爺爹說給他們送一盆,咱家後院還多得是。”巒文立即答道,河邊的野桃樹落得滿地都是,他這些天都吃膩了。
說完提步往前,餘光裏突然看見早上騙了他一瓶子酸梅楊的兄妹,臉上神色立即變得高興起來。
大哥說得對,舍了小小一瓶子酸梅湯,還能換回來幾個食客,實在是劃得來的買賣。
“幾位先坐一會兒,我讓我大哥去廚房給你們端酸梅湯。” 巒文眨眨眼睛,笑着沖郭暄兄三人故意說道。
說罷朝廚房裏吼了兩聲“大哥”忙又端着盆往窗邊的那桌走去。
呂志毅擡眸順勢瞟了眼那桌翹首以盼的客人,見其中有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竟驚喜地站起身來迎接,不由好奇地多看了那盆桃子幾眼。
都城盛産桃子,這幾個月是桃子成熟季,五文錢就能買一筐子蜜桃,集市上賣的桃子可比那盆青紅小桃子瞧着好吃多了。
聽到弟弟呼喊的巒武好似很忙,應了兩聲後半晌都沒出來。
反倒是沒一會巒星河端着托盤和幾碗紫色的酸梅湯從廚房裏笑着走出,看到呂志毅還杵在門口忙恭敬地開口:“我讓阿文帶您去後院。”
“這便是方才文兒所說的甚酸梅湯?”呂志毅可有可無地點點頭,注意力全部在那幾碗湯上。
氣味酸甜,而且冒着股子冷氣,在這炎熱的天裏來上一口,着實解暑。
“是,您先坐,我這就去給您端一碗。”
走到郭家幾兄妹面前放下碗後,巒星河從桌上拿起個本子,詢問起郭暄要吃些甚。
“巒掌櫃的有何好推薦?”郭暄笑着反問。
巒星河淡淡一笑,眸光從郭雯面上快速劃過後,抿了抿唇:“我看這位小姐脾胃虛寒,似是胃口不佳,不若點上鍋藥膳鮮蕈雞湯?”
“這樣吧,菜巒掌櫃您看着辦,呂伯父的賬也算在我們這桌,挑些适合的菜上便是。”
“豈能讓你個晚輩付錢,當是我請你們才對,否則老郭知曉怕是要笑我幾個月。”呂志毅忙接話道。
郭暄眼色極快,雖巒星河沒有自曝身份,但看他與呂志毅交談時不卑不亢,顯然就是巒家兄弟口中的那個爹。
光看外形,巒星河并無過人之處,不過是個尋常農戶漢子罷了。
但其一雙眸子古井無波,說話進退有禮,光看了妹妹一眼便能瞧出她身子症結所在,好像早瞧出了他們身份,但完全不在意似的。
所以郭暄故意稱呼呂志毅為呂伯父,就是想間接提醒巒星河他們可不是尋常百姓。
但巒星河只淡淡笑了笑,眸色依舊沒有任何波動:“原來是父親的好友之子,那不若一起到後院用飯吧,我看着給幾位上菜。”
遠處,送到桃子的巒文忽然興奮地揮舞着手臂沖了過來。
“爹,爹,爹!”
只見一團青色身影猛然沖進巒星河懷裏,舉起的小胖手使勁搖晃,手中還抓着把銅錢。
“爹,這是客人給我的打賞,阿文能收嗎?”
巒星河低頭一看,見大概有二三十文錢,心下立即知道是範金豐不好意思白拿桃子,尋了個其他借口算是買下桃子罷了。
“可以留下,但這些桃子是你大哥和阿永幫着一起所摘,表姐幫忙洗的……”
“阿文明白,我這就去找大哥,讓他分。”
金銀珠寶對孩子們來說太陌生,這把銅錢就是巒文見過的最多錢,有了錢在手什麽都看不到了,捧着錢飛快地沖進廚房。
巒星河嘆了口氣,只得親自将呂志毅幾人迎進後院。
夏日炎熱,院中大棗樹下擺了兩張桌子。
一張桌上堆滿了昨日剛采摘的各種蕈,巒星河将幾人領到旁邊一桌坐下,忙又折回了廚房。
郭暄百無聊賴地望着院中陳設。
就是很簡單的普通人家小院,水井旁全是洗幹淨的菜。
蕈顏色五花八門,好些紅彤彤的瞧着就瘆人。
廂房窗口大大敞開,能瞧見裏面好似布置成了書房模樣,正對窗口的書架上滿滿當當全是書。
堂屋廊下,有兩把搖椅,椅子上也有幾本書。
棗樹後頭竟還擺着個兵器架,架子上有刀槍劍戟,地上躺着把紅纓槍,青磚上一道道痕跡應該是平日裏反複劈砍所致。
院子很小,卻處處透露着主人生活的痕跡。
不僅郭暄在瞧,呂志毅也再仔細看着這座他看來甚至有些寒酸的小院。
藤球毽子随意散落地面,窗臺上針線籮裏堆着沒有做完的新衣裳。
每一處每一寸都能想象出幾人生活在這個小小院中時有多忙碌……孩子們心心念念要回來的家便是這裏。
院子小得連府中客院都比不上,但越瞧他就越覺得胸口有酸意逐漸冒了出來,住的地方很小,但比國公府可有人氣多了。
正感慨的當下,被巒星河轟出廚房的巒家兄弟倆嬉鬧着闖入後院。
巒武領着弟弟逐一給人見禮,随後乖巧地坐到呂志毅身旁,笑眯眯地與外祖父說了些家常。
“外祖父,外祖母身子可還好?明日我與阿文就去國公府給外祖母請安。”
“爹前些日子在山裏尋了些補身子的藥材,我們一并帶去。”
巒文就沒大哥那般靜得下來,沖回卧房将銅錢小心放好後,又喜滋滋地跑回樹下,順手撿起那把紅纓槍重重敲了下地面。
紅纓槍比六歲的巒文高了大半,槍頭垂下的纓穗瞧好耷拉在他腦袋上,着實有些像是小孩兒偷穿大人衣裳般不合适。
巒文深吸一口氣,忽地單手舉起紅纓槍耍了起來。
長長的紅纓槍一下子變得靈動起來,随着巒文的每一次刺出都好似能帶出股子勁風來。
如此行雲流水的招式看得呂志毅心中驚訝。
巒文收勢前猛然一喝,雙手捂住槍杆使勁一敲地面,青磚赫然留下條白色痕跡。
小胖墩笑嘻嘻地滿意地一扔,還是沒個消停,轉身又跑去了後院。
“文兒的武藝是你爹所教?”呂志毅捋着胡須心中深思。
巒文雖根骨奇佳,小小年紀就能将紅纓槍耍得虎虎生威,若不是長年累月的教授練習,絕達不到如此地步。
巒星河竟然是武?
“阿文性子跳脫,爹說要給他尋些事情打發,否則阿文要上房揭瓦。”巒武無奈笑着解釋。
弟弟阿文從小就沒個定性,沒讀書時日日在山中玩耍,不到天黑絕見不着人。
後來拜師入學堂,屁股就像是被火燒了般扭來扭去,夫子戒尺打手心也無用,爹爹得知後專門讓他每日練習兩個時辰的武藝,這才磨去不少躁動。
“世伯幼孫性子活潑,若是我祖父瞧見還不知要如何羨慕呢,我府中弟弟妹妹嬌生慣養,連半點熱可都受不住。”郭暄搖着扇子真心贊道。
郭家兩個弟妹有些不服氣,但又心知兄長所說實屬真話,老小郭煜鼓了個腮幫子悶悶不樂地看向別處于。
呂志毅可沒有半點謙虛,捋着胡須得意輕笑出聲。
嬌生慣養說得已算好聽,誠意侯府養的一窩子孩子個個瘦得都像竹竿,每每就是皇上皇後瞧見了都要關心幾句可是身子不好。
這些年宮裏的禦醫不知請了多少回,總算讓孩子們健健康康長大成人。
眸光在下巴尖得仿佛戳進交領的郭雯面上掃過,呂志毅心中更是得意……還是自家兩個外孫子養得好。
老大巒武溫潤如玉,日後定是個能讓不少閨閣女兒心生愛慕的謙謙君子。
老二巒文機靈又講義氣,前些日子在府中住下時哄得賈氏每天眉開眼笑,摟在懷裏心肝寶貝地叫個不停。
就是這小子變臉比變天還快,一聽到爺奶來了都城,收拾包袱就毫不留戀地要回家,無論賈氏如何挽留都無濟于事。
今日他實在是想兩個孩子,這才專門去于弘沩別院接兩人下學。
嗷嗚——
寧靜惬意的氣氛中,後院突然傳來聲嘹亮的嚎叫。
初初聽上去有些像是狼,但吼聲極其低沉又短促,又像是狗,衆人還沒急反應過來時,一道白色以身影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正房屋頂跳了下來。
“阿文,你又欺負三足。”巒武寧擰緊眉頭,不悅地站起,越過呂志毅走到了白色身影前。
“哈哈哈。”巒文哈哈大笑,抱緊三足脖頸耍賴不肯下來。
等白色身影走到桌前衆人這才看清,一條比方桌還高的白色大狗馱着巒文,像是告狀般走到巒武面前嗚嗚兩聲,接着甩動身子。
背上的巒文又是一陣哈哈大笑,不過終于舍得松手,咣當一聲掉到地面。
白狗微微擡頭,碧藍的眸子看向幾人。
這一瞬,院子裏只剩下巒文爬起身後得意的大笑聲。
巒武上前,雙手伸入白色長毛中,幫三足梳理被弟弟揉亂的毛發。
“外祖父,這便是我家三足,是不是比馬兒更威風?”巒文挺胸叉腰,走到三足身旁踮起腳尖摟住三足的脖頸。
“這就是你家的看門狗三足?”呂志毅難掩心中震驚,眸子不停上下打量三足。
左前掌處确實沒有爪子,但回想起方才它從房頂一躍而下時那幹脆利落的樣子,尋常狗可沒法子輕松躍上落下房頂的。
而且說是條狗真有些牽強,誰家養的狗高到及腰,站起來比呂志毅都還高。
“嗚嗚——”
三足好像看到了什麽,突然興奮起來,四肢不停提起放下,尾巴搖得飛快。
就是……打到樹幹上的啪啪聲跟鞭子抽到似的,聽得人頭皮發麻。
原來是巒星河端了口銅鍋正從廚房後門走來,巒老頭端着托盤跟在後頭。
“小心燙,你們都不準靠過來。”
靠進前,巒星河提前阻止了三足和巒文的靠近,小心将銅鍋放到桌上後,這才伸手撸了把狗頭。
“這是銅鍋鮮蕈雞湯,多喝些去去暑氣。”
“眼下沒客人了,你跟親家公聊着,我去守着前頭。”巒老頭不習慣跟剛認的親家呂志毅攀談,随便尋了個借口離去。
巒星河點頭道好,一把把不安分的巒文到空板凳上坐好。
“我去叫阿永和姐姐。”巒文躍躍欲試又要起身。
“他們在廚房已經吃上了,咱們就在這吃,吃完你們便去書堂。”巒星河擺手。
眼下是後悔用靈羊奶喂巒文都來不及了,養出個精力充沛到永遠使不完的“多動症”兒童。
短短小半個月,院裏青磚地面全是他舞刀弄槍留下的痕跡,後院院牆都沒能幸免。
“好吧。”
巒老頭速度極快地又送來幾道菜,随後巒星河從堂屋裏抱出罐子果酒給幾人滿上。
“這是我在山中釀的野果子酒,不醉人,大家都能嘗嘗。”
為了搬這些個家當來都城,巒星河專門買了架馬車,錢氏将能帶走的針頭巴腦都全部搜羅帶上,就是曬的野菜幹都沒放過。
當然,眼下拿出來的這罐子果酒并不是千裏迢迢帶來,而是專門在[萬界淘]中買給二老的養生果酒。
調理脾胃順氣,與郭雯所患的毛病正好對症。
“爹,給我來碗。”早饞多日的巒文立即将飯碗往前推了推。
直接被巒星河無視了。
不僅無視,給除了巒家兄弟的衆人倒上後,連三足都得了一碗,美滋滋地低頭狂舔起來。
巒文:“……”
“吃炒飯吧,這可是爹專門給你炒的。”
“炒飯!”
小胖墩兒的注意力被迅速吸走,目光在桌上搜尋一番後,尋到了蓋着蓋子的陶罐。
別看巒星河開的是個小飯館,可所買碗碟都很有特點,有瓷有銅還有陶。
巒星河掀開蓋子,郭雯的眸光搶先一亮,舔着嘴唇往前探了探身子。
深紫色陶罐裏裝得滿滿的,有紅有綠還有黃,每顆白米都油亮油亮,最重要是香氣實在濃郁……是從來都沒聞到過的鮮味。
“是蝦炒飯。”一看到飯裏露出的橘紅色,巒文就激動地站了起來。
都城是個內陸郡城,因運輸條件有限,城裏人能吃上新鮮蝦的恐怕只有宮中那幾位,就是在座的幾位高門權貴也很少吃到新鮮蝦仁。
呂志毅與郭暄都是在宮宴上品嘗過新鮮河蝦熬的湯,一場致辭敬酒下來後,冷掉的蝦只覺得奇腥無比。
這麽間小小的飯館裏竟然有蝦……
“我在東碼頭認識個漁夫,他那時不時能打撈到些河蝦,我專門買些給孩子們打打牙祭。”巒星河淡淡道。
專門二字可讓巒文聽進了心裏,轉順将果酒的事抛之腦後,伸出小胖手将紫陶罐挪到了面前。
“我給大家添飯。”
知曉日後能經常吃到,這回倒是難得的大方起來,巒文跪到板凳上,笑嘻嘻地問了一圈。
喝酒的呂志毅和巒星河搖頭,郭暄早瞄上了那鍋子突突冒熱氣的雞湯,也跟着搖頭。
郭雯在府中還未有過主動開口要飯的經歷,一時間矜持地不敢擡頭,雙手擰着帕子不知該如何是好。
郭煜倒是爽快得多,将碗往前一推笑道:“滿滿兩碗。”順帶着将姐姐的碗也遞了過去。
哐當——
喝完酒的三足走到巒文身後,使勁将木碗扔到腳下,擡頭示意也給它來點。
“這狗如此通人性,實屬罕見啊!”呂志毅抿了口酒,對立在身旁的三足還是有些發怵。
巒星河笑而不語,擡手給他舀了碗雞湯,又給郭暄舀了碗。
這鍋菌子雞湯全部用的雞枞菌,香味聞上去并沒有其他蕈如此猛烈,但要論鮮,絕對首屈一指。
巒星河又在其中撒了些彩星蘑菇粉,将鮮又提升了個等級。
只要喝上一口,保準舌頭能記上兩年。
至少對眼下桌上幾人來說就是如此,呂志毅兩口熱湯下肚,額頭起了層汗的同時心底也如沸水版翻滾不已。
鮮——
萦繞舌尖的鮮美一直不散,他已無法尋到确切的詩詞來形容這種美味,只是抹了把熱汗後點頭“嗯嗯”兩聲。
本該熱絡閑聊的桌上安靜無比,衆人只顧大快朵頤,就是郭雯也無暇顧及淑女禮節,不停往嘴裏扒拉着炒飯。
飯間,呂志毅又有了新發現。
巒星河外表看似粗犷大漢,其實心思很是細膩,給兩個孩子夾魚時都小心挑幹淨了魚刺。
要不就巒文那風卷殘雲的樣子,早被魚刺卡了不知多少回。
忽然,乖巧喝湯的巒武放下筷子,湊到巒星河身旁小聲道:“爹,夫子明日要來咱們家商議收弟子之事。”
“嗯?”巒星河不解。
巒文停下刨飯,眼珠子咕嚕嚕地轉了兩圈:“爹,夫子想讓大哥當他的入室弟子,我和表弟就是順帶的。”
巒星河伸出手指将巒文的臉戳向另一邊,又低聲問起:“于夫子不是要回容城縣嗎?為何突然要收弟子了?”
“夫子說他若是要離開都城,那便要先成親才能走,所以不打算走了。”
短短一言,驚得呂志毅口中果酒差點噴出。
于弘沩的婚事乃是楚王府的老大難問題,皇後介紹了多少世家小姐,最後直接将人逼得逃到個小縣城躲清閑。
這回更是擺明了不成婚,還要将巒武收為內室弟子。
那可是要正兒八經擺拜師禮宣告世人的,頭一磕,此後巒武與于弘沩便成了與父子差不多的關系。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若是于弘沩一輩子不成婚,那日後這楚王爵位就可由巒武繼承……
由巒武繼承!
看了眼渾然不覺的巒星河父子三人,呂志毅只覺喉中果酒烈得将喉嚨都燒了起來。
巒星河了然點頭,伸手揉了把長子的軟發,笑道:“那我一會兒就去買拜師禮。”
“夫子說讓咱們多備幾壇子好酒好菜就行,就是前些日子送去別院的那種酒。”巒武将于弘沩的要求講出。
巒文連忙比劃起夫子當時說的酒壇子大小
“夫子說要這麽大的酒壇。”
“好。”
“爹,夫子還說大哥明年能下場考試,明年讓大哥給你考個狀元回來。”巒文又喜滋滋地道。
巒武無奈糾正:“是縣試,會試才能考狀元。”
“大哥你學問這麽好,考狀元只是遲早的事,我就是先說而已。”
“無禮!叫人聽了得笑話咱們。”
巒文:“……”
兄弟倆旁若無人地打趣着,桌上衆人除呂志毅和巒星河在聽外,郭家兄妹三人此刻都好似失了魂。
兩杯果酒下肚,郭暄腹中不停有熱氣升騰而起,渾身冷汗密布,随手抹了把入手冰涼無比。
等熱氣過去後,身子立即覺得輕快不少,就連院中吹來的熱風都不覺得燥熱了。
再看滿頭大汗沉浸在炒飯中的弟弟妹妹,郭暄心中更覺驚駭。
能明顯感覺到體內寒氣被逼出,小小一杯果酒竟有如此威力。
喝得究竟是何果酒……
巒家這個當家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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