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活藥引9

活藥引9

那日得到兄長的傳信,得知身邊有安氏的人後,秦月便生了戒心,所以春桃端來的那碗安胎藥她并沒有喝,而是用帕子沾了些後就偷偷倒掉了,裝成喝了藥的假象。

然後她借買糕點孝敬婆母的由頭出了府,經過回春堂時,她支開了跟随的下人,只身一人進了回春堂,直接找到了陳意安,将帕子給他瞧了,結果與預料中一樣,藥裏含有堕胎藥的成份。

她驚恐的捂住肚子,好險,要是兄長的信再遲來一點她肚中孩子就保不住了,接着她又讓自己冷靜下來,思索該如何走出眼前的困境,她知道,只要不将這個人揪出來,她肚中的孩子還會遭到暗害,但這個人在暗處,她在明處,想要短時間将人揪出來,實在不容易。

唯一的辦法就是讓那個人自已露出狐貍尾巴,可是那個人怎麽樣才能自己露出狐貍尾巴呢?她想到肚中的孩子,那人既然想害死她肚中的孩子,只要她肚中的孩子出了事,那人必會有所舉動,可是怎麽樣才能制造出孩子小産的假象蒙蔽住那個人呢?

她問陳意安可有法子,陳意安說有,并将自己的師妹玉英叫出來幫她。

玉英是回春堂的女大夫,輕易不會診病,一般以研制藥物為主,但這次玉英聞聽了她和兄長的遭遇願意幫她一次,她很感激也很高興,這次總算是遇到了貴人。

玉英不但醫術高超,武功亦是出神入化,能輕易進出府宅而不被人發覺,她和玉英商議定,待半夜時潛入晉王府幫她制造小産的假象,便放下心來回了晉王府。

夜裏春桃又端了藥給她,她趁人不注意給倒了,然後說身子不舒服早早歇下了,下半夜,玉英來了,幫她布置好一切,天将将亮,春桃第一個進屋,見她身下全是血,先是一愣,然後大叫着跑了出去。

“那些血只是新鮮的雞血。”秦月道。

榮昊大松了口氣,沒事就好,他疼惜的看着秦月,她一個弱女子竟然承受了這麽多,而他卻懷疑她,誤會她,冷落她,實在太不是個男人了。

秦月又跪了下去,“妾騙了婆母,騙了爺,請爺責罰。”

“起來,你也是為了孩子,要不是你做這個局,我們的孩子就真的不保了。”榮昊扶起她,憐愛的給她理了理沾在臉上的鬓發,以後他不會再讓她一個人承受一切了。

“謝世子爺。”

接下來王府一片混亂,玉大夫在暗處盯着一切,終于讓她發現了那個暗中下手的人。

榮昊怒問,“那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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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月朝門外看去,眼神透出一絲晦暗,“爺很快就會知道了。”

……

“既然自稱神醫,何以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秦铮斜睨着面具男人諷刺問。

柴奎道:“神醫之名是道上的朋友謬贊,在下從未以神醫自稱,至于這面具,在下只想醫病救人不想徒惹事非,所以才以面具揭面。”

秦铮嗤笑一聲,“割活人之肉入藥也叫救人?我看你與那些殺人如麻的劊子手也沒什麽兩樣,醫界有你這等手段卑劣下作之人,簡直是奇恥大辱。”

柴奎眸光微變,并未理會他的斥罵,轉向安氏道:“夫人,為今之計要救二公子,必得活活挖出下毒之人的心入藥才行。”

“既然如此,那還愣着做什麽,來人,将秦铮捆了,即刻挖心取藥。”安氏命道。

她話說得極其輕巧,像是在說挖蘿蔔一般無關緊要,可是她要挖的卻是一個活人的心。

劉管家立即指了兩名小厮過去拿秦铮。

三元擋在秦铮身前,急道:“你們不要過來,侯爺馬上就要回來了,你們要是敢傷害大公子,侯爺不會饒了你們的。”

那兩名小厮多少還是畏懼秦巍的,對視一眼不敢向前了。

“秦峥謀害嫡弟,就算侯爺回來也饒不了他,愣着做什麽?将這個謀害嫡子的混賬拿下!”安氏厲聲命道。

那兩名小厮沖向前将三元推開,将秦铮左右鉗制住了。

三元還要沖過去,劉管家又讓人将他給抓了,堵了嘴押到一旁。

秦铮也不反抗,任小厮将他抓住,反正人為刀俎他為魚肉,反抗也無用。他面色平靜的看着安氏,“先是割肉,再是挖心,何其殘忍惡毒,大夫人,不知道父親看到你現在的嘴臉,可會被吓着?”

“秦峥,你不必拿侯爺來吓唬我,別說侯爺還未回來,就算他回來了,今日我也能活活将你的心挖出來,給我嵘兒入藥。”安氏走向前,見他這個時候竟還是無一絲懼怕,氣得握緊拳頭,等下她要親自挖他的心,看他怕不怕,求不求饒!

秦铮嘴角綻放出一抹燦爛的笑容,頭微側,看向她身後某一個地方,“真的嗎?父親,你真的會挖我的心給二弟食用嗎?”

安氏一臉嘲諷,以為是秦峥死到臨頭還耍花樣戲弄她,只是下一刻,她突然覺得背後涼嗖嗖的,好像被人拿劍指着一般,她下意識轉頭看去,果然見得一個魁梧高大的男人黑沉着臉站在院門口,她吓得臉色大變,嘴唇張了許久,終是吐出聲來,“侯、侯爺……”

下人們聽到安氏喊侯爺,也齊齊轉頭看去,見到院門口的秦巍時,腿一軟,齊唰唰跪了下去,“侯爺!”

是的,秦巍回來了,提前回來了,在柴奎說要挖秦铮的心時就到了西竹院外,秦铮一擡眼就看到了。按原文中的情節,秦巍要明日才能回來,他不知道為什麽秦巍會提前回來,不過秦巍回來的正是時候,至少他不用被活活挖心了。

本以為會先等來秦月,沒成想會是秦巍先回來了,也好,今日新仇舊賬可以一并與安氏結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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