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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8 章

就算童予陽是第一天回歸當父親,但以他對童墨的了解。

這句話應該是有問題的。

早戀雖說不被提倡,但它所造成的結果一般情況下不會太嚴重,尤其在這個年齡階段,可能今天還喜歡得不得了,可能因為一個假期就變了。

所以童予陽認真思考後問道:“對方家裏不同意?嗯?你想讓爸爸幫你當說客?”

童墨搖了搖頭,卻不說話。

童予陽又思考了會兒,這次他思考的內容更加寬泛,他忽然有些後悔,在這兩年時間裏,對童墨缺失的陪伴。

他陡然意識到,他連兒子喜歡什麽類型都不知道。

盯着童墨的表情看了一會兒,童予陽驀地想起剛進門時見到的那個男孩子,就算在長輩面前,童墨對那孩子的關心也絲毫不加掩飾。

可也就是因為不加掩飾,才讓大家都覺得挺正常的吧。

但童墨說了他早戀了……

童予陽發現童墨略有些緊張得等着自己的回應,童予陽說:“不管你喜歡誰,除了不能違背法規和道德外,我還希望你——”

童墨的心漸漸提了起來,他曾經設想過要如何和童延東賀瑾的對抗,卻怎麽也沒想過和童予陽的。

如果他不同意的話,童墨會很難過。

童予陽看着童墨的表情,忽然笑了下:“吓着了?我還希望你能開心就好。”

童墨微微松了一口氣,思考着童予陽剛才的反應,童墨問:“你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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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予陽“嗯”了一聲:“那個孩子很好,你沒回來的時候,他有點像一頭憤怒的小獅子,随時都準備咬延東一口。”

“等你回來了,他周身的刺和豎起的毛全都收了回去,溫溫順順得變成了一只小羊。”

童墨也笑:“他很喜歡我,”他說着想起那本小說,強調道:“特別喜歡我。”

在別人都當我以墜入深淵。

他依然選擇伸出手,拽着我的手。

就連我自己都打算放棄的時候。

他也不曾放棄。

童墨現在只後悔最開始的時候,對他有些冷漠有些兇。

童墨說:“我以後會對他很好。”

童予陽只是伸出他那雙寬大又有些粗糙的手,在童墨的頭頂摸了摸:“我應該要感謝他,在我不在的時候,一直陪在你的身邊。”

童墨點了點頭,主動伸手抱了抱童予陽。

有些話我不想多說,你不在的這兩年,我過得很不好。

童予陽同樣沒有多問,因為大概可以猜測到,當童延東的小兒子出生後,因為賀瑾的不喜歡,童墨會顯得多麽的多餘。

若早知如此,或許該一早就把事情講個清楚。

若早知如此,他是不是當初就該堅定地請辭。

可沒有那麽多早知如此,童予陽只後悔沒有經常回來看看他,那就以後吧,童墨所有重要的不重要的事項,他都會陪着他。

盛硯這一覺睡得不太好,他一個接一個做夢,有些分不清現實與夢境,他總記得童墨已經回來了,可是又夢到他沒有回來。

“阿墨……”床上的人還閉着眼睛,喃喃如夢話一般喊着童墨的名字。

盛硯的夢又回到上輩子不堪回首的那段歲月裏,童墨離開之後他彷徨不安地等待多日,看到的卻是他的遺體。

連個最體面的道別都沒有。

他還沒有聽我思考了許多日确定了心意的回複。

也沒有像曾經約定好的那樣,看我親眼站起來。

可你都走了,我又怎麽能站得起來,我怎麽能!

童墨的房間裏窗簾擋住了外面的光,好讓床上的人睡得好一些,童墨只是沒想到他起身調了下加濕器的檔,回頭,床上的人就還哭了。

淚水順着他的太陽穴流進頭發裏,上頭的淚痕還沒幹,緊接着又一股淚流出來。

這麽傷心的嗎?

童墨坐到床的側邊,伸出手把盛硯的手握在了掌心裏,伸手摩挲着,盛硯似乎在做噩夢,童墨可以看到他不斷蹙起的眉頭,以及,不停跳動着似乎即将睜開的眼皮。

“阿墨——”盛硯又喊了一聲,這回聲音又大了些。

童墨有些心疼,又為昨晚自己就那樣睡了過去而感到自責。

“我在呢,盛硯,我在這裏。”童墨說着,微微俯下身,嘴唇停靠在盛硯的額頭,輕柔地落下一個吻。

盛硯忽地伸出手,把他緊緊地抱住,同時童墨能感覺到他身體的微微顫抖。

童墨雙手回抱住他,小心翼翼地哄着:“對不起,我昨天應該等你給我回個電話再睡的,讓你擔心了。”

他從書房出來後,就給手機充電,發現盛硯給他打的電話和信息數不清。

盛硯只是抱住他,不說話。

童墨覺得他的反應好像有點大,想松開他兩個人面對面好好談一下,當他用手想拉開盛硯一點的時候,發現不太拉得動。

盛硯大概是把所有能用的力氣都用在了此時。

童墨剛要說話,就感覺有什麽濕潤的東西,順着自己的脖頸,往下流淌。

他慢慢卸了自己的力道,輕輕擁着盛硯。

可能對自己來說只是突發奇想的靜一靜,對盛硯來說,去好像要失去他這個人一樣。

兩個人就這麽抱着,時間一點點過去,也許很久,也或許沒有多久,但就是格外的漫長又讓人覺得美好。

童墨覺得盛硯這樣的姿勢其實是不舒服的,所以想換一下好讓他舒适一點,再一動,卻發現盛硯不知何時又睡了過去。

可能是……累了。

哭的。

童墨輕手輕腳把他扶到床上躺下,想伸手給他蓋一下被子,盛硯卻感知到什麽,不安地揮了揮手,摸到童墨的才安心下來。

但他把童墨的手抱在懷裏,導致童墨什麽都做不了。

似是在心底裏無奈地嘆了口氣,童墨挨着他躺了下來,他睡了很久,不太睡得着,可是陪盛硯睡一會兒他自然是願意的。

哪怕是以這種很不舒服的姿勢。

盛硯哭了,在他醒了之後,兩人都對此事絕口不提。

似乎所有的改變都在使他們回歸到正常的軌道上。高二下學期的童墨,宛若一匹脫缰的野馬,在各類考試中所向披靡,很快就到了高三,各大高校開始搞聯合測驗。

畢瀾偲終于有了對手,還是兩個。

第一還是童墨,他沒想争得過,但是和盛硯争一争第二的寶座還是很有盼頭的。

童予陽後來又和弟弟童延東談了一次,不知道談了什麽,童延東之後還是和賀瑾離婚了。

她分得了童延東公司旗下的股份百分之十,還有半山灣的一幢別墅。

賀瑾沒成想真的會走到離婚這一步,父母早都老得頭發花白了,也勸過她,也勸過童延東,希望他們兩個看在孩子的面上能好好再談談。

賀瑾卻咽不下心裏那口氣,找了律師要起訴童延東。

據他所知童延東的公司股份至少占百分之六十多,但卻通過童延東的律師得知,百分之六十的股份不多不少,但其中百分之五十的股份本就是童墨親生媽媽的,當初童延東早早分配的財産,也不過是物歸原主。

賀瑾找到童延東:“我當初以為他是你的私生子,才會和你鬧,我起初不能生孩子的時候,很多人都和我說過……”

童延東神色冷淡:“我知道,但我失望的是,你原來從來都沒有相信過我,也是我高估了你,高估了我們的感情,我以為你如果有疑問,至少會先問問我,而不是……在我背後為難着孩子。”

童延東略感失望:“我也對自己感到失望,我當初信誓旦旦地給大哥承諾,我們會給童墨一個安穩健全的家庭,最後卻因為我的疏忽,讓孩子承受了那麽多,我還懷疑他是叛逆期,其實他一直不想因為自己影響你我的感情。”

賀瑾聲淚俱下:“那我們還能……”

童延東:“童墨已經受到了傷害,我本不該再牽連小兒子,但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心安理得地傷了大哥的兒子之後,轉頭當做什麽也沒發生過,再當我的父慈子孝,賀瑾,我們離婚吧。”

賀瑾搖搖頭,痛苦地離開了。

後來,賀瑾也當着童予陽的面,和童墨道了個歉。

賀瑾也覺得委屈:“我一開始是把你當親生孩子來看待的,我不能生育,老天卻讓我遇到了你,不是別人,也沒有早一點或者晚一點,所以這是我們母子的緣分,但是當大家都開始說,你和延東長得像,我才開始慢慢懷疑。”

“我那時候對你多好,當我開始懷疑的時候,就有多麽的痛苦,我折磨着你,也折磨着我自己,我甚至比你更煎熬,我明知道不應該卻還是這麽做了,童墨,你恨我也沒關系,嬸嬸對不起你。”

童墨說:“我其實不恨你,我确實不是你的孩子,你會自私一點也是正常的。”

我只是也不再會親近你了,因為靠近你的時候,我會疼。

賀瑾哭到停不下來,童墨要送她離開的時候,她拒絕了,她一個人蹒跚着往外走,步履有些沉重。

他們最後到底離沒離婚,童墨也不知道。

等他高考結束的時候,童延東和賀瑾都來給他道賀。

那天大家都很高興,中午在家裏吃的飯,晚上還有個班級聚會。

盛硯的酒量差得可以,童墨席間就沒打算讓他碰一滴酒,專門給他要了一大罐可樂,放在他跟前,還摸摸頭說:“乖,這個随便喝,上廁所害怕就喊哥哥陪你。”

他聲音放得很低,但盛硯的臉還是微微地紅了。

他想起之前沖刺高考,童墨有時候累了不想看書了,就這麽逗盛硯玩:“哥哥不想看書了怎麽辦?要不你親哥哥一口,我多做一套卷子,這買賣好像有點虧,親一下做一道?我看行。”

這頓飯就是高中散夥飯了,老胡也在,有些同學一想到終于可以逃出他的魔爪了,跟他說話的勇氣都多了幾分。

有人跟老胡敬酒,老胡一雙眼睛笑眯眯的,似乎把這群學生送走後,終于了卻了一樁心事:“今天可以喝酒,但你們到了大學可不能天天喝酒啊,那麽不容易考上的大學,一定要好好珍惜。”

童墨就出去了那麽一小會兒的功夫,回來就見自己家傻同桌被人安利了果啤。

洪志鵬信誓旦旦道:“這個就是帶一丁點啤酒味兒的飲料,不可能喝醉的,喝醉了我頭給你擰下來當球踢。”

盛硯微微搖頭:“我不想踢你的頭。”

洪志鵬:“……”

不過倒是嘗了一點,主要是盛硯最近一直在思考別的事。

十八了,成年了。

盛硯嘗試了洪志鵬說的果啤,因為班裏的女孩子不少,有不少女孩子喜歡這個,盛硯試了下,說真的度數有點低。

他把洪志鵬的喝了一大半了,伸手在自己眼前晃了晃,發現一點也沒暈。

所以他的視線轉轉悠悠落在了童墨剛才喝了一半的杯子上。

那是真正的啤酒,好多男生剛才都喝了,席間的酒味也全都因為它。

洪志鵬安利完就走了,盛硯最終還是把自己的手伸向了童墨的杯子,他有些緊張,怕童墨随時會回來,這樣的話,如果他問起,為什麽要喝酒……

盛硯覺得可能不需要言語的解釋,他的表情就會洩露所有的心事。

他伸出手,在喧鬧的氛圍裏,毫不猶豫地抓過杯子來,湊到嘴邊,也怕不會醉,急得灌了好幾口,直到杯子見了底,他才不甘心地放下來。

好像……還是沒醉?

剛這麽想完之後,盛硯的胃開始有了些不舒服的變化,他感覺有點脹脹的,停了一會兒,開始打嗝,連着打了兩個嗝,胃裏好受了不少。

童墨這時候回來了,坐下來之後,就發現盛硯始終微微笑着。

童墨湊近傻同桌身上聞了下,雖然不重,但還是聞得到酒味兒,童墨拍拍隔壁的梁浩,問道:“誰給他灌酒了?”

梁浩正跟人聊得高興,轉頭來“啊”了一聲,若有所思道:“沒人灌吧,你不讓他喝,誰敢敬硯哥酒啊,”嫌命太長了嗎,不過……

梁浩想起什麽來:“剛才大鵬來過,但是拿的好像是果啤?”

童墨剛要把洪志鵬拎了過來,放在腿側的手被人輕輕敲了兩下,他轉頭,對上盛硯越發迷醉的目光。

盛硯的手指在桌子底下,輕輕敲了童墨的手背,大腦的運轉速度慢了下來,但是意識還在,知道不能連累了無辜人。

盛硯用手指了指童墨的杯子,語速緩慢地說:“我喝的是這個,你剛不在,我好奇,就……喝了。”

童墨摸摸他的腦袋,還是不忍心批評他,輕聲問他:“難受嗎?”

盛硯晃了晃腦袋:“其實還好。”

他說着還好,但是他的臉頰随着時間一點點過去,變得越來越紅,童墨伸出手摸了他幾次,總有些不太安心。

所以沒有留到最後,跟大家打過招呼之後,他就背着盛硯提前離場了。

童予陽明天有個研讨會,要去隔壁室,今晚不回來。走前還跟童墨說了,給他送了份小禮物,在他床頭的抽屜裏。

童墨其實可以把盛硯送回盛家的,但是當他背着盛硯離開飯店的時候,他的思想開始左右拉扯。

一邊想着:“做個人吧,不要趁火打劫。”

一邊想着:“做什麽人呀,我什麽時候是人了。”

童墨只猶豫了幾秒鐘,就用盛硯的手機給他爸媽發了條晚上要通宵玩的信息,然後就帶着盛硯回到了他現在和童予陽的住處這。

房子是複式的,一共一百來平,父子兩個住綽綽有餘,平時就是童予陽來做飯,但當他有事回來的晚了,發現桌上已經有做好的三菜一湯時,也會露出驚訝的目光。

童墨不以為然道:“怪我天資卓越,請收起你驚豔的目光。”

童予陽笑着說:“那我的基因是否也有一份功勞?”

童墨也笑:“那當然的,就如我的不要臉一樣,都有它的功勞。”

童予陽依舊笑着,分外享受這種時光。

童墨把盛硯抱回自己房間裏,他輕拍盛硯的臉,“盛硯,你難受嗎?想吐嗎?”

盛硯在他身上睡了一會兒也有點用,感覺酒勁兒沒那麽大了,但是還有點熱,他伸手扯了扯自己的衣服,說出的話如同撒嬌一般:“可我熱,我想脫衣服。”

被他一扯,本就寬松的領口直接拉到了肩膀,露出明晃晃的一片肌膚。

在光下白得不可思議。

童墨吞了下口水,用最後一點耐心把他的領子拉了回去,哄道:“不行,你得先喝點醒酒湯,我下去給你煮,你乖乖待一會兒啊。”

童墨看了眼房間,把可能會磕到絆倒盛硯的東西都處理了一下,還是不太放心,又把小沙發搬過來放在床旁邊,怕盛硯起身的時候可能會摔倒。

做完這一切,他才下樓去煮醒酒湯。

過一會兒端着醒酒湯上來,打開門,就發現床上空空如也,童墨把湯放在桌子上,一轉頭,聽到浴室裏似乎有什麽聲音。

童墨快步走到近前,打開了浴室的門,裏面是一副他想象不到的畫面。

盛硯脫得一絲不剩,站在旁邊,正蹲在地上研究浴缸的使用方法,醉意昏沉的腦袋,讓他動作看起來有些呆呆的,他放完了水,又打了些沐浴露,然後要扶着把手站進去。

童墨怕他會滑倒,趕緊伸手扶住他,等他穩穩當當坐在了浴缸裏,童墨的眼底才有什麽東西磅礴而來,難以遏止。

盛硯的泡泡打得不多,所以很大一片還是清水,透過這層清水,童墨的視線停留在傻同桌的某處,他的喉嚨緊跟着滾動了一下。

童墨閉了閉眼,聲音微微地變了:“你自己先洗,我出去十五分鐘,十五分鐘後你要麽自己出來,你不出來,我再進來。”

要出去之前,他警告道:“不要睡着了,會着涼的。”

盛硯的眼睫忽然撲閃了幾下,在童墨要走時,伸出手拽住了他的衣角。

童墨的眼睛再次狠狠地閉了閉,他感覺自己快要瘋掉了。

童墨的聲音明顯地啞了:“松開,乖。”

盛硯堅定道:“不,阿墨,幫我淨身啊。”

童墨深呼吸一口氣,然後慢慢轉過身來:“這是你自己選的,不要怪我……”不想做人了。

盛硯雖然覺得要發生點什麽了,但在這個時候,他是很純粹得懷念童墨給他淨身的日子了,所以……

後來他感覺自己像一塊剛剛屠宰好被挂出來的肉,被翻過來覆過去仔仔細細地清洗了個徹底,水汽在浴室裏蔓延,溫度升上去又慢慢降下來,盛硯感覺身體的每一處都由不得自己,他又試圖拿到一點點的主動權,因此又雜亂無章地……拱火。

浴室雖然是個好地方,但是對第一次來說,童墨當然是不滿意的。

趁着水涼了,他就把穿着粗氣用手擋在眼睛上的人抱着進了房間。

都沒有心思為他擦幹,童墨就已經開始驗貨了。

剛才在浴室裏已經給他該做的做了一遍,現在該到他享用美食的時間了。

盛硯已經越來越清醒,臉依舊紅通通的。

食肉動物們總是循着味道而來,面對可口的美餐,試圖來一場色香味俱全的美食盛宴。童墨在某個瞬間意識到抽屜裏裏的禮物,他打開抽屜,果然看到自己此刻需要的東西。

兩個小盒子裝着他所需要的工具,他拆開一個盒子,将裏面的東西耐心地推進他眼前的美食,并更加耐心地撫摸和拍打,最後一步,給自己的工具戴上保護措施,盛宴……開始了。

或許在進食的時候發出聲音是一件不太禮貌的事情,但是進食者似乎格外喜歡這些聲音,他通過自己的動作促使這些聲音迸發的更加頻繁和激烈,一開始會不适應,甚至有些疼痛,但等适應之後,帶來的體驗也實在很棒。

盛硯的聲音已經破碎了,他這塊肉被澆灌上湯汁的時候,他甚至有一種終于的感覺。

男朋友的體力太好,有時候真的是一個麻煩事。

但他以為結束了,其實,還僅僅只是一個開始。

無窮體力的進食者,第一次嘗到了心心念念的味道,是一定要吃到滿足才可以的。

第二次的時候,盛硯幾乎要昏過去,但是他聽到了童墨的嘆息聲,順着視線看過去,發現之前的那個小盒子似乎只有兩個工具,所以使得童墨不得不停了下來。

确定他要停下來了,自己終于可以安心休息了,盛硯才抱着童墨說了實話:“其實我是故意喝醉的。”

童墨眼底的火苗騰的又燒了起來:“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我家樓下就有二十小時的便利店。”

盛硯不吭聲了,童墨才輕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好了,逗你的,所以為什麽要故意喝醉呢?”

盛硯閉着眼睛,氣息還有些漂浮:“我怕疼。”

童墨:“所以……疼嗎?”

“疼,”盛硯借着那股醉意,“不過還好,比我預想中要好很多。”

童墨又說:“所以下次我是不是可以期待下,你更主動一點?”

盛硯不說話了。

童墨不再逗他,抱着他重新回浴室,放了水,兩個人都簡單清理了下,才又抱着懷裏已經睡找了人回到了床上。

童墨摸摸他的手,摸摸他的臉,又摸摸他的眉眼,輕輕落下一個吻:“晚安,男朋友。”

盛硯後知後覺他第一次喝酒是對的,因為第二次沒喝酒,他真的疼哭了。

事後躲了童墨好一陣子,導致高考這個最悠閑的假期,童墨都還要通過各種電燈泡才能見到自己的男朋友。

盛硯的那本小說,童墨後來又看到了一次,和之前不同的是,這次補上了結局。

結局裏,童墨死了。

死……了。

童墨把盛硯抓到了自己跟前,把結局一個字一個字念給他聽,然後問道:“為什麽要把我寫死?”

盛硯把本子搶了回來護在懷裏,多少有一點心虛,他如果解釋說這是你的上一世,童墨也不會相信吧,所以盛硯想了想,硬着頭皮說:“小說嘛,就是要故事性。”

其實是,他近來覺得再想起往事時,不會那麽痛苦了,所以就把結局補上了。

但他沒想到童墨還能再看到這個本子!

童墨伸手把他的下巴擡了起來,自從開了葷之後,他臉上的表情就總透着一種輕佻和妖孽感,此時定定地望着盛硯,眼底深層的東西湧動,盛硯不敢怎麽動。

怕他的小兄弟跟着激動。

童墨的語氣帶着玩味,湊近了說:“因為我把你弄疼了,你就把我寫死了,會不會太狠了點?”

盛硯:“……”

童墨就着這個姿勢,低頭在他嘴上咬了一口,這個位置靠着窗戶,盛硯害羞不已:“你不能這麽……”

童墨:“怎麽?”

盛硯喘口氣,把話補全:“不能這麽明目張膽。”

童墨笑:“我不是一直都明目張膽的嗎?”

之前老胡就說學校想讓童墨做個類似經驗分享會的演講,童墨拒絕得理所應當:“我怕更打擊大家的積極性。”

老胡想想覺得有道理,就給上面反應了下,推掉了。

但那天可能就是不湊巧,原先安排好的學生臨時出了點事,沒能到場,于是童墨就又被寄予厚望推上了演講臺。

他手裏空空如也。

衆人驚了:直接脫稿啊!

童墨站在臺上,不似其他學生那般拘謹而嚴肅,他先笑了下,地下傳來輕輕的抽氣聲,童墨開口道:“我沒有稿子,我本人能給大家借鑒的經驗其實并不多,所以我就說一點吧。”

“比起要怎麽學才能學好,我覺得為什麽要學好才更關鍵,它可以是一個目标,可以是一個願望,也可以是單純地為了自己的未來,為了——你所在乎的一個人。”

“在這裏,”童墨頓了下,視線往臺下掃,“我要感謝我的同桌……還有很多話,這裏不便多說,等我下來跟你再細細說。”童墨說這話的時候,眼尾飛揚,臉上全是明目張膽。

想起這日的情景,盛硯就覺得其他時候好像也真的不算什麽了。

就剩一兩章了!!還有想看的,就等我新文吧,新文是季子銘pro版,所以這本不會有季子銘和畢瀾偲的番外了。

拜托拜托,把新文收藏一下吧,每次爬榜非常苦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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