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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居旵等着她擦幹淨不再需要新帕子了，才開口道，“解蠱需要随我回九仙居。”

“啊？居莊主莫要說笑了。”九夢錯愕道。

見她不信，居旵指了指同方道，“你問問你信賴的同方大哥。”

“少主...”同方聽罷直接撲通在地，臉色蒼白冷汗直流，原來少主什麽都知道。

“同方大哥...我..居莊主，他也沒...”見他人因自己連累，九夢也跟着緊張的說不出話來，卻見居旵無所謂的擺了擺手。

“若是對你好的，做了對不起我的事，也最多受責罰，不會有性命之憂。”居旵說完見她還是一副愧疚的樣子，冷聲對同方道，“還不站起來，想讓九夢公子逼我就範？”

“不敢不敢，屬下不敢，那時不知少主蠱發到何程度，怕誤傷到九夢公子...”同方這話說對了一半，另一半則是他摸不清少主對九夢的心思，畢竟少主是狠毒出了名的。

“莫提了，你好好說道解蠱之事吧。”對于九夢對自己的不信任，居旵心裏雖有一絲不快，但是對他而言，讓她放下心中芥蒂為重。

“是，九夢公子的蠱是落玉錯手種下的，但她畢竟蠱術..尚淺，若換了少主，公子取下香囊的話，蠱物三日內即成了。”就着同方的眼神看向自己腰間，沒想到又別上了一個鈴铛圖案的新香囊。

“也沒必要這時候還吹捧你少主吧...同方大哥。”九夢對這對主仆無奈道。

“是，小的多言了，如少主所言，至少需要随少主前往九仙居七日..”同方餘光注意到少主暗示眼神，馬上改口道“本來七日即可，可九夢公子擅自取下了香囊，那麽需要三十日以上了。”，聽他這麽說，九夢陷入思慮中，而居旵不着痕跡的彎起了嘴角，同方便知道自己應是補救得當了。

“如今紅眠逍遙在外，你們不擔心嗎，若是我不随你們回去那又該如何？”那九仙居實在是太令人不适了，九夢想着能不去則不去。

見她已經沒有之前的戒備之心了，居旵展顏道，“只要居某每日給九夢公子施功，就可遏制它的生長，但是要根除還是需回九仙居。”

“那也太勞煩居莊主了，九夢答應了為薛莊主築夢，這一事也不好耽誤。”畢竟先前是自己先找了去的，這番推脫，那錢財拿的心裏不安。

“他那大莊主又何須築夢，莫不是有什麽虧心事。”居旵譏諷道，轉眼一想難道那人又有什麽動作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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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莊主莫要誤會薛莊主，他為人正派，此前還幫了我...”幫我逃離了九仙居，這話可不能當人面說，九夢捂口的模樣，讓居旵誤以為她談起薛卿居然嬌羞了起來，心裏頓時惱怒。

可沒等他擺出臉色，九夢就瞧見了遠處一投壺的攤席，“走，去那邊瞧瞧。”，九夢起身拉了下居旵袖管，便率先走向了那邊，留下不知該哭還是該笑的居莊主。

“好，好！~”投壺席前人滿為患，應接不暇的喝彩聲四起。

“居莊主，你看這人技術了得哇。”，這至少有五十餘步的距離，九夢不知為何，一直對這投壺頗有興趣。

“九夢公子技藝也不凡。”若不是他太過冷靜說出這句話，九夢就當他是調侃自己了。

沒等九夢言道，投擲那人反倒先開了口，“就這小身板也敢稱自己技藝非凡？”，明明這人背對自己，可他怎麽知說的是自己，九夢不解的看向居旵，只見居莊主餘光瞟了瞟攤主，便了然，看來這兩人是一夥的。

居旵是最見不得任何人對一絲不敬或懷疑，剛動起的殺心，被九夢臉上的不甘和躍躍欲試的表情給消了下去，他丢了幾兩碎銀到攤主賞盤中，“九夢公子自然是技藝了得卓爾不群，爾等俗子有幸見之，也算是三生修來的福氣。”，一旁的同方聽言也忙不疊的點頭，倒是惹來圍觀的好奇。

“你何知我投壺可行？”本想調用內力傳音的九夢，發現自己還未恢複，只能小聲竊竊私語道。

見她出聲居旵便知她要附耳說話，剛曲下身子聽去，耳朵就傳來那磨人的軟語聲，好在面具的遮掩下那郝然的神色沒被他人瞧見。

“我便是曉得了，況且沒有什麽是九夢不行的。”這柔言細語竟然和在九仙居夢陣中的聲音一般重疊在一起，讓九夢慌了神，第一個矢箭便偏生丢重了。

“店家的，這矢箭分明和剛剛那人的不一樣。”九夢投完第一個後，便察覺有異，分明不偏不倚的入壺，中了反倒彈了出來。

“有何不同，莫不是你投不準在這找托詞吧。”店家吹着兩撇胡子瞪眼道，身旁一衆唏噓聲。

居旵捏起玉扇放在胸前，下一息便可掃了出去把這些多舌的都扇的多言不了一句，但看着九夢那轉着眼珠子古靈精怪的模樣，和小時候相差無幾，就知道她有了主意。

“那頭籌需要投中幾只呢，店家。”九夢指着那雕琢精細的銀質面具道。

“需要投中二十只，那餘下的呢。”攤位上擺着小飾品和小玩物。

“這些都是五只即可，十只能進五只也算你便宜撿了去的，我這的東西可是整個興洲稱好的。”店家所言非虛，就那面具九夢隔着數丈就看見了，銀質上還有珍珠裝飾，在這太陽下奪目璀璨的，這便是用好彩頭騙的人生生入局。

“再給我來四十只。”九夢又添上碎銀，這只數恰好可以把他攤位上的東西都收了去。

“小夥子，你若能用四十只投進五個我也叫你厲害，剛剛那大俠也就投進十個而已。”店家嘴裏的大俠不過是一丘之貉的蛇鼠之輩，九夢心中不齒手上更是仔細掂量了起來這矢箭的重量。

“小少年，莫要逞能啦，好好求了攤主，家中有錢也不是這般浪費的。”看熱鬧的一個“好心”老婆子勸道。

“嘿嘿。”九夢燦爛一笑，居旵從她裝扮下看到眼中點點繁星，就像那麽多個日夜為伴的星辰，矢箭就這麽一個接一個的投中了最遠的壺內，滿了以後就這樣依次将餘下的分別投中一只。

動作連貫到旁觀的都屏住呼吸，只見第四十只落壺，一衆才敢呼出氣來，九夢揚起臉龐道，“怎樣，這些都該歸我這小身板了吧。”

“少俠，您這不是欺負小的麽，小的只是小本生意，這不是硬生生砸了我飯碗麽。”攤主看這架勢也知道面前這九夢也絕非普通人了。

“何談欺負一說，你合着那個‘大俠’欺負我們路人罷。”九夢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居旵适時又遞上了幹淨的帕子。

“這...小的有眼無珠，望大俠海涵，以後再也不敢了，能否...”這些貨品他也是花了大價錢進來的，若是全被博走了，心頭猶如刀割滴血。

“你允諾以後不用這騙人招數..”九夢話音未落，攤主便跪下連連求饒說不會了，“那就給我那面具，和那銅色鈴铛即可。”

“謝謝大俠，謝謝大俠，小的感激不盡。”攤主抹着擠出來的眼淚遞上了彩頭，便麻利的收好了攤位趕忙走人，生怕九夢一個主意自己便逃不過了。

“哈哈，你瞧見沒，那人屁滾尿流的樣子。”九夢痛快大笑，圍觀的也紛紛叫好，他們還說這投壺在這裏擺攤多日都沒人拿得走頭菜，原來是攤主使袢子。

“居旵，你道這面具如何。”九夢将這珍珠銀面具戴在自己頭上，晃着腦袋道。

“不錯..和你很是搭配。”她一張小臉根本撐不起這大面具，可在居莊主眼中自然是怎樣都好的。

“你這面具招數好，虧我平日費盡心思易容臉龐，還不如這樣省事，臉上糊多了東西總是不舒服。”九夢說完又小聲補了句，“這樣你走在街上也不是那怪異一人啦。”

...大概被雷擊中也不過如此吧，居旵被這話定着一動不能動，她說..她是為了自己戴這面具嘛..她..

萬般思緒流過，方才注意到眼前人早已不在眼前了，好在同方聽了自己的囑咐在跟着，居旵才快速找到心上人。

“救命呀，救...”，九夢心想去洲外瞧瞧塞外風光，哪知就聽到聲求救聲。

走近了才看清，一個女子陷入沙地中，随着她掙紮挪動，越陷越深，九夢趕忙出聲道，“姑娘別動，小心腳下。”

喊了半刻，終于有人出現，女子也稍許安心，腳下不敢動彈了，嘴上嚷道，“公子求求你救救我吧，我還未...給爹爹下葬..”

“我這..”這也不能見死不救吧，九夢環顧四周看到一處枯木，她急忙喊道同方一起拾了過來。

九夢站在一塊石塊平底上抓着一截，把另一頭抛到女子身旁，“姑娘，你抓緊。”，居旵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九夢抓着木頭的一半，同方使着力拉着，而那頭的姑娘卻因為使力不當腳下撲騰的越陷越深。

“居旵，你剛去哪兒了？”九夢拉了會兒卻見那姑娘反倒半個身子進去了，大聲蓋過居旵聲音道，“居莊主可否來幫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