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九章
被弘晝叫去肯定沒好事,不止邬安安這般想,裕妃很了解自己的兒子,頓時急了起來,連聲追問道:“你要去做什麽?可別亂來,仔細你汗阿瑪罵你。若真有事,你自己去就行,吳劄庫氏剛到,連茶都沒沒來得及吃一口,她得陪我說會話。”
弘晝說道:“您就愛說話說話,就因着話說多了會口渴。”裕妃臉沉了,弘晝不為所動,手指将案幾瞧得啪啪響,說道:“您別光說不動,上茶水點心啊,邊吃邊問,要不我替您問如何?”
裕妃氣得伸手作勢去打弘晝,他一幅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疲賴樣,還把臉往前湊了湊,說道:“您往這裏招呼,反正我這張臉好看是随了您,打壞了依然好看。”
“小混賬!”裕妃被氣得笑罵了一句,收回手,卻趕緊吩咐嬷嬷上茶水點心。
邬安安在一旁端看着母子倆的交鋒,不出所料,以裕妃惜敗告終。
弘晝說話氣人,加上那欠揍的舉動,可在一個母親眼中,哪怕是癞痢兒子,自是萬般好。
裕妃五官長得端正大氣,身形高挑,弘晝長得男生女相,偏向陰柔的美,與裕妃一點都不像,她被兒子拐着彎誇了一句,比吃了蜜還甜,臉上重新堆滿了笑容。
嬷嬷端着茶水點心上來,弘晝看了眼,又有話說了,嫌棄地道:“成日都是這些,豌豆黃吃起來跟春日刮風天氣一樣,噗噗往外噴黃沙。還有這如意卷!”
他啧啧幾聲,眉頭緊皺成一團,“一咬下去喀嚓喀嚓掉碎渣,跟下巴破了洞似的,忒埋汰!拿下去拿下去,點心就不要吃了。”
說最後一句話時,弘晝看向了邬安安,遲疑了下問道:“坐馬車來圓明園,不過些許的功夫,用不着你走路,你應當不餓吧?”
不需要邬安安回答,弘晝自顧自替她做了主:“算了,不用吃了,就喝幾口茶吧。”
裕妃一下拉下臉,不悅地道:“哪有你這樣的,姑娘家餓不餓,吃不吃點心,要你做主管着了?”
“我還不稀得管,只吃了一身碎屑,還要更衣洗漱,盡耽誤功夫。”弘晝放下二郎腿,一只腿伸直,靠在椅背上抻着身子,伸了個懶腰。
邬安安只賠笑看着母子鬥法,并不答話。
她不是傻子,如意卷與春卷差不多,面糊裏加入雞蛋,裹着肉炸成。這道點心外酥裏嫩,要現炸趁熱吃,裕妃肯定早就吩咐廚房準備,不然哪能馬上呈上來。
Advertisement
加上豌豆黃,兩樣點心吃起來都很考驗人的吃相,裕妃可并不如她表面的那般随和慈祥。
弘晝是有意還是無意幫她,邬安安并不想理會,更不會領他的情。
做人兒媳婦兒難,做皇家兒媳婦兒更是難上加難。邬安安心眼小得很,裕妃是弘晝親娘,把裕妃給她的下馬威,全部記到了他身上。
裕妃看了眼規規矩矩坐着的邬安安,臉上露出溫和的笑,說道:“弘晝就愛胡鬧,你別去理會他。”
邬安安羞澀地垂頭笑,恭敬地說了聲不敢。
弘晝眉毛微挑,輕笑了聲,站起來對邬安安說道:“得了,時辰不早,我們快走吧。”
邬安安卻沒有動,只怔怔看向裕妃求助。
裕妃朝着邬安安勉強笑了笑,撫着額頭,看上去很是無可奈何,擺了擺手說道:“罷了罷了,你随着他去吧,省得他在這裏瞎攪和。”說完,看向了嬷嬷。
嬷嬷馬上拿着個荷包遞到了邬安安面前,裕妃笑說道:“拿去玩吧。”
邬安安雙手接過,依着規矩謝了恩。暗中捏了一下,裏面硬硬的,估計是玉镯子之類的東西。
心裏稍微放了點心,裕妃給了見面禮,至少面子功夫還過得去,互相客氣着相處,規矩雖多了些,就當是渡劫吧。
裕妃本來還想說幾句,見弘晝抱着手臂,腳尖點着地,很是不耐煩的模樣,瞪了他一眼,對邬安安笑說道:“待得空時,再來陪我說話。以後就是一家人了,不用太過生份。”
邬安安應是,見弘晝已經擡腿往外走,忙福了福身告退,像是小媳婦兒那般,畢恭畢敬跟在了他身後。
走出屋,弘晝的腳步放慢了些,待到轉過彎走進了甬道,除了跟在身後的綠翹,四下無人,弘晝方停下來,轉過身打量着邬安安,片刻後說道:“脂粉會污了你的顏色。”
你懂個屁!你那雙眼睛,哪裏懂得欣賞女人的美!
邬安安暗自把弘晝罵了一萬遍,壓下火氣,擠出甜甜的笑容,問道:“五阿哥這是要帶我去何處,究竟是為了何事,總得先給我透個底,不然,要是待會兒耽誤了您的大事,豈不是我的不是了?”
弘晝笑得跟個狐貍一樣,煞有其事點着頭,說道:“不會,姑娘只管着跟在我身後扮傻就是,你扮得很好,不用擔心。”
邬安安哪能聽不出弘晝拐着彎在笑話她,在圓明園裏,她只能傻到底,沖着弘晝繼續笑,嬌嬌俏俏地答道:“好呀。”
春日暖陽高照,邬安安的笑容,比暖陽還要燦爛幾分,軟軟糯糯的模樣,那聲如同婉轉莺啼的好呀,弘晝感到耳朵酥麻,心被春風拂過般,悸動不安。
狼狽地轉過了身,弘晝往前沖了幾步。邬安安眼裏閃過得意,加快腳步跟上前,聲音更甜了幾分,歪着腦袋問道:“究竟什麽事呀,您告訴我好不好?拜托您啦!”
弘晝腦子裏嗡嗡響,眸色漸深,別過頭不去看邬安安,手死死背在身後,生硬地說道:“說了不告訴你,就不能告訴你,別問了啊,再問我就真生氣了啊。”
邬安安見撒嬌不奏效,氣得臉頰鼓了鼓,在心裏又把他罵了一百遍,真是狡猾的老狐貍!
弘晝往前走着,像是身後長了眼睛一樣,邬安安稍微落後了些,便會慢下腳步,等她追上去時,他繼續往前走。
兩人保持着不遠不近的距離,走到了一座巍峨壯觀的大殿前,邬安安看着匾額上“勤政親賢殿”幾個字,驀地僵住了。
勤政親賢殿是雍正處理政事的地方,弘晝帶她來這裏做什麽?
雖說兒媳婦不管美醜,始終要見公婆,公公是皇帝的話就不一樣了。
最關鍵的是,帶他來的弘晝,明顯不懷好意,邬安安恨不得拔腿就跑。
弘晝在邬安安前面一步,不但是背後長了眼睛,還長滿了心眼,長臂悄然一伸,握住了邬安安的手腕,對跑上前請安的小太監說道:“我要見汗阿瑪,吳劄庫氏也一起來了,你快去通傳一聲。”
小太監恭敬地應了是,連忙跑去傳話了。
邬安安抽回手,弘晝手下一空,心裏跟着湧上失望,揉着指尖,上面仿佛還停留着她皓腕的細膩柔軟,語氣是他自己都未曾意識到的柔和,安慰着她道:“你別怕,汗阿瑪在選秀時已經見過了你,既然給你我賜了婚,就是對你很滿意,等見着時,他不會為難你的。”
邬安安并不擔心雍正不滿意她,不滿意他就不會賜婚了,除非他讨厭弘晝這個兒子。
以弘晝的荒唐,說不定很有這個可能。還有,弘晝把她帶來雍正面前,明顯是要拿她做擋箭牌。
可是,她至少得知道,弘晝究竟是要她擋什麽箭。
小太監已經出來請弘晝:“皇上有令,讓五阿哥趕緊些,休得胡攪蠻纏說廢話。”
雍正明擺着的不待見,弘晝聽了,連眼皮都沒眨一下,邬安安卻欲哭無淚。
完了,她真要被炮灰了。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