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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瘦小婦人往別人身後躲了躲，沒敢說話。

“有本事說，就要有本事承認，偷偷摸摸的，你們是賊啊，還是太醜沒臉見人？”夏夢覺環視幾個婦人直接開怼。

“誰偷偷摸摸了。”幾個婦人中以微胖婦人為首，夏夢覺這種語氣，她覺的自己的地位受到了挑釁，便撇着嘴接了一句。

夏夢覺正怕她不接話呢，狠狠的将手裏的石頭扔在瘦小的婦人腳邊，吓得她“嗷”的一聲跳起來多遠，夏夢覺橫眉道，“沒偷偷摸摸是吧？那你說，你們剛才的話是什麽意思。”

微胖婦人理虧，自然不敢說。

“我告訴你們，我媽為什麽跟夏國之離婚。夏國之想回城，我媽是農村戶口，沒辦法跟他一起回去，是他選擇了回城，抛棄了我媽，我媽一點錯誤都沒有，錯的是她的出身，跟你們一樣的出身。

你們不譴責夏國之，還編排我媽，為什麽？是看不得別人比你們好，還是嫉妒我媽？兩者都有吧，你們這種卑劣的心思注定你們永遠只有這個水平了，就算天上掉個餡餅，你們也只會拿屁股去接。

我不跟着夏國之，那是因為我看不起他，就像我看不起你們一樣，只會背後造謠，惡意中傷，滿肚子壞水。

放心，我媽不會跟你們搶男人的，她沒有你們那麽不要臉。”夏夢覺火氣沖天，一點也沒忍着，把心裏話全說了出來。

“你怎麽說話的？”幾個成年人被一個孩子訓斥的體無完膚，這幾個婦人終于繃不住了。

“我怎麽說話的？我說的都是事實，比你們說話好聽多了。”

“小丫頭片子，給你臉了是吧，巴巴的，我艹你……”微胖婦人平時就是一個潑婦，此刻也不要臉了，就想罵街。

夏夢覺幾步來到河邊，拿起一邊的水瓢，舀起一瓢水就潑到了她的身上，“自己不占理就想耍混是吧，嘴太臭，我給你洗洗。”

這幾個婦人應該是來河邊洗衣服的，河邊有臉盆有衣服還有水瓢，正好便宜了夏夢覺。

現在是八月初，水不是很涼，但突然被潑了這麽一大瓢水，婦人嘴裏罵人的話是怎麽也罵不出來了，直接被憋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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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婦人抹了一把臉，沖過去要跟夏夢覺拼命，“我今天還治不了你了。”

突然，無數水花落到婦人頭上，婦人立刻變成了一只落湯雞。陳興他們看兩邊動起了手，自然不會閑着，一個個撲騰撲騰跳進了河裏，幫夏夢覺潑人。

他們都是游泳好手，在河裏面比在岸上還自在，幹這點事還不手到擒來。他們一出手，岸上這幾個婦人都遭了殃，渾身都是水，眼睛都睜不開，還說什麽拼命。

瘦小婦人最先受不住，連衣服也不要了，捂着臉就往遠處跑。其他人也差不多，慌裏慌張的四散奔跑，沒一會兒，就不見了蹤影。

“哦，哦……”陳興他們在水裏歡呼着，這個年紀的孩子，天不怕地不怕，正是好闖禍的年紀。

歡呼夠了，他們看見岸邊還有那幾個婦人留下的盆子跟衣服，就想把它們給扔到河裏去。

夏夢覺趕緊攔住了他們，“罵她們是她們理虧，這衣服咱們別動，不然她們還不找到借口訛上咱們。”

陳興他們還是聽得進夏夢覺的話的，“便宜她們了。”抱怨了兩句，他們悻悻的住了手。

夏夢覺回家的時候已經中午了，柳瑜做好了飯，一邊坐在那裏等夏夢覺，一邊發着呆，不知道在想什麽。

這些日子，夏夢覺雖然沒再買羊肉，但隔三差五的就會買幾根羊骨頭給柳瑜補身體。柳瑜到底還年輕，二十八歲，這要是放到現代，還正是一個好年紀，身體底子好，稍微補一補，她的臉色就好看很多。

現在的她，就像打了高亮跟柔光效果一樣，似乎一下子年輕了很多，整個人從裏到外透着那麽一股精神氣。也不知道是不是受父親信佛的影響，柳瑜身上有種讓人寧靜的力量，看着她，就算天氣再燥熱，夏夢覺的心也是平靜的。

就是這樣一個安靜而堅強的女人，竟然還有人诋毀她，夏夢覺又氣又惱。剛要把剛才的事情告訴柳瑜，突然，她看見柳瑜竟然在用手擦拭眼角。

她哭了！夏夢覺的心一陣絞痛，有點後悔剛才沒把那些衣服給踢進河裏，那些長舌婦，當真該死。

“夢覺，你回來了？飯做好了，快來吃。”柳瑜說完這句，趕緊轉身裝作去屋裏擺放桌子的樣子。

夏夢覺知道她不想自己看到她哭，肯定是去屋裏擦眼淚了，也就沒跟進去。等柳瑜再次叫她，她才進屋。這時，柳瑜臉上滿是笑意，似乎一切都沒發生過的樣子。

夏夢覺突然不想說剛才的事情了，直接笑問，“媽，你看到院子裏的那兩只雞了沒有，是我用魚換回來的。”

柳瑜有些驚喜，“那兩只雞是咱們家的？我剛才就看見了，還以為是別人家的跑錯了，跑到咱們家來了呢。”

農村養雞都是散養，雞跑到別人家的院子裏，一點也不奇怪，不過這倒是提醒了夏夢覺，“我一會兒在雞翅膀底下塗上一點墨水，省的別人認錯了。”

“誰會認錯，就你想的多。”柳瑜笑了，覺的夏夢覺人不大，心眼還不少。

“那不一定。”之前夏夢覺也覺得周圍沒壞人呢，結果怎麽樣，做事還是小心一點的好。

“你要塗就塗吧。”柳瑜對夏夢覺還是支持的。

“嗯！”夏夢覺點頭，“一會兒我再給它們搭一個窩，沒準明天就能撿到雞蛋了。”雞蛋啊，夏夢覺都不記得自己多久沒吃過了。

柳瑜當然會幫夏夢覺。在窗沿下搭好雞窩，柳瑜看看時間，拿起鋤頭準備出門做工。現在正是玉米長粒的時候，地裏的活比較多。

夏夢覺注意到她又沒戴草帽，趕緊從門後面摘下草帽踮起腳尖給她戴。

“不用戴草帽了，玉米比我都高，一點也不熱。”柳瑜有些抗拒。

要是以前，夏夢覺也許會相信她，可是經過之前的事，她卻知道她根本不是因為這個才不戴草帽的。

“那就更應該戴，省的玉米葉刮眼睛。”夏夢覺堅持道。

柳瑜有些為難，“別人都不戴。”

“她們還都一個星期也不洗一次澡呢，聽她們的，日子還過不過了。”夏夢覺語氣有些沖，說完，她才發覺，趕緊補充道，“也不麻煩，戴着草帽多好，不怕受傷。”

柳瑜愣了一下，彎腰讓夏夢覺把草帽戴到了她的頭上。

等柳瑜走了，夏夢覺找到以前夏國之用剩下的墨水，給兩只雞都做了記號，然後晃晃悠悠的來到了門口，坐在大樹下面等着那幾個婦人。

按她所想，那幾個婦人吃了虧，肯定不會就這麽放過自己，很有可能，她們會找柳瑜告狀。柳瑜的工作地點不定，她們找不到她，估計會來家裏蹲守。

正好，這個胡同人多，只要她們敢來，她就敢拿她們殺雞儆猴，看以後誰還敢說柳瑜的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