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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憑着機械人良好的五感, 劉芬大老遠就聽到了那些廢物抱怨的聲音。不過她并不怎麽在意。無論這些機械人是願意還是不願意。

當他們的腦袋機械化的那一刻，等待他們的只有聽從指令這樣一條道路。

這樣想着，劉芬惡趣味地在腦海中輸入各種指令代碼。很快, 那些聚集在一起嘀嘀咕咕抱怨的機械人。忽然發現自己的動作控制不住。他們那顆機械腦袋知道發生什麽。但是他們的機械腦袋卻控制不了他們的機械軀體。

就好像, 在這一刻, 他們的軀體如同普通的機器人那般，只聽從來自更高一級的指令。而這個更高一級的指令，顯然級別比他們腦袋發出的指令要高不少。

這就是成為機械人的悲哀。

那些被迫意識跟軀體分離的機械人，看着自己舉起一把機械刀, 朝着身邊已經成為老朋友的機械人劈了過去。而對方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只能眼睜睜看着自己被朋友把腦袋劈下來。

那種被砍頭的痛苦，那種機械神經被砍斷的痛, 直接湧入了機械大腦。

而最為恐怖的地方在于, 機械大腦會記住這一刻的痛苦, 然後以代碼的形式儲存在腦中。而他們這些機械人, 就連想删除這些記憶的功能都被限制住。

每當這個時候，他們就覺得還不如當個人。

當個人至少可以忘掉痛苦的記憶。當個人至少還可以選擇死亡。

而且, 更加讓人厭惡的是，即使腦袋跟軀體分離，他們依然不會死。

他們這顆機械腦袋有兩條路。

一是被大發慈悲放過，腦袋重新被安裝回軀體。然後, 依靠深淵中黑氣的潤養慢慢修複。

二就是運氣不好, 被人把腦袋随意安裝到一些機械動物的軀體上。

而眼前出現的劉芬, 就有這樣的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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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裏, 無論是砍人的還是被砍的。在這一刻都吓得瑟瑟發抖起來。

劉芬在看到這些廢物眼中的恐懼時, 十分滿意地點頭。然後踩着她那雙紅色高跟鞋, 繼續朝着前方已經初見規模的建築物走去。

那裏, 是一座以機械金屬打造的高大建築物。建築物的風格跟夏至空間中顯現的科幻風十分類似。銀白色的地面、銀白色的牆壁、科技感十足。

劉芬熟門熟路地走到建築物前，通過設置在外的能量場，直接進到裏面。

直到這個時候，忽然接收臨時高級代碼導致無法控制軀體的大部分機械人，這才漸漸拿回了控制身體的能力。

這個時候，那個頭被朋友砍掉的倒黴蛋，趕緊喊道：“你個混球，還不趕緊把老子的腦袋裝回去。”

其他看到這一幕的機械人，紛紛看向那個腦袋被砍掉的倒黴蛋，羨慕他的好運氣。

今天這倒黴蛋肯定是走大運了。不然吓死人的劉芬，幹嘛放他一馬？

——

吓死人的劉芬今天心情特別美妙，所以沒有跟那些廢物計較。畢竟，那些廢物說到底也是損耗品而已。

她走進建築物之後，沿着裏面規劃出來的走廊，很快就到了中控室。

中控室被布置得有點像是古時候皇帝上朝的地方。那裏有一個巨大的銀白色平臺高高聳立，上面擺放着一張銀白色金屬打造的巨大座椅。椅子上坐着的則是一個高大健壯的虛影。

虛影在感應到劉芬的到來後，緩緩睜開了雙眼。

那雙眼睛散發出的明亮藍光，是整個黑氣深淵中所有機械體都不曾有過的。這樣明亮的藍光，也只有藍色光球能比他更為閃耀。

“主人，整個綠江星的機械人、高級機械體已經集結完畢。”

虛影只是睜開雙眼掃了劉芬一下，接着又閉上了。

現在聽到劉芬的回報後，臉上的表情不動聲色。不過，其實他想要動深色也沒用。因為這個虛影也是一個機械人。一個完全機械化的機械人。而且，這個機械人的外表，看起來跟綠江星的機械人不太一樣。

綠江星的機械人機械化後，顯露在外面的直接就是純人體形狀的機械化。

而眼前這個機械人，身上的機械軀體看起來更為鋒利堅硬，更像在機械軀體上長出一副機械铠甲。

“藍石找到了嗎？”

劉芬正滿眼崇拜地看着高臺上坐着的虛影。冷不丁聽到這個問話，立刻接道：“主人，藍石最近沒有激活，沒有辦法确定具體位置。”

眼前這個被她叫做主人的虛影，劉芬也不知道對方的來頭。但是知道，對方肯定跟整個黑氣深淵有着莫大的關聯。她能夠在那一個夜晚，從鋼索橋上摔下來還不死，多虧了主人的恩賜。

在那之後，她就被一圈又一圈黑氣包裹着。在黑氣形成的繭子中，劉芬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在慢慢地轉變。等到有一天，腦海中忽然響起了主人那充滿力量的機械聲音後，劉芬終于破開黑色厚繭重生了。

那個時候，劉芬就知道自己已經不再是脆弱的人類。而是宇宙間最為高級的生物機械人。一種不死不滅，戰鬥力強大的種族。

至于為什麽她一個人類會轉變為一個生物機械人？劉芬表示自己并不關心。

她只知道，只要跟着眼前的虛影，她的未來無法想象。

至于主人口中的藍石，劉芬沒有見過。但是她知道這個東西，是黑氣的克星。主人說了這個東西已經被毀，絕對不能讓它恢複原狀，更加不能讓它被激活。

之前他們會一直派人攻擊南明基地，除了增加機械人大軍的想法。另外一個就是這個基地擁有藍石能量波動。這種波動斷斷續續，但是可以感覺到南明基地擁有藍石。可惜，這一個多月，藍石的波動再次消失。目前根本沒辦法定位到。這對于他們接下來的計劃十分不利。

“距離黑氣蓄能還有30個自然日。這段時間內，必須把藍石的方位确定清楚。”

虛影說完這句話後，就擺擺手，示意劉芬離開。

高跟鞋鞋跟接觸到金屬地面，發出嘎嘎的響聲。劉芬在這樣的音調中，邊走邊思考怎樣把藍石的存在挖出來。

專注中的劉芬沒有發現，距離她不遠處就有将近十個機械人。這幾個機械人全身上下、裏裏外外沒有一絲人類肉身的存在。這些機械人，赫然是已經機械化完全的機械人。

這些人一個個睜着藍光眼睛，盯着劉芬的背影，不知道在商量着什麽。

——

黑氣深淵中發生的一切，人類世界并不知道。

在中心城基地的黑氣研究所中，一項項研究正在緊鑼密鼓地進行中。其中，最讓人激動的莫過于藍色藥劑的研發。

這種藥劑是異變藥劑的升級版。在一個月前夏至的啓發後，何明志帶領着整個研究所的研究員，耗費了将近一個月的時間，今天終于得到了藍色藥劑的初級版本。

這種藍色藥劑，專供使用異變藥劑異變後的異變人使用。能夠極大地遏制住黑氣感染人體的速度。同時，激發人類的潛能，從而起到另外一種更為重要的作用。那就是——人類機械化。

這種機械化并不是簡簡單單的人體機械化。而是更像一種給人類穿上一套機械化铠甲的機械化。

這樣一種理念，說實在話，如果不是夏至提出，何明志甚至覺得短期內不會有任何人發現這樣一個現象。

原來，在使用異變藥劑進行異變的人群中。一部分有了趨于部分肢體機械化的傾向。而另外一部分只是趨于自由掌控機械化的能力。

這兩種趨向，孰重孰輕一目了然。

想到南明基地那邊最近流傳出的所謂多吸收黑氣，就能機械化的謠言，何明志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那些人，還真以為靠着黑氣得到的部分肢體機械化，就是一件好事嗎？

只要有心人看看統計數據，就能發現。現在出現部分肢體機械化的人群，都是些什麽人。基本上一半都是意志不堅定、脾氣暴虐的人。另外一半則是因為長期接觸黑氣，在戰鬥中被激發了殺意導致的。

這個事實，不少人發現了。而在南明基地的謠言也是因為這個而出現的。

之前那上千號失蹤人口正是想要試驗這個謠言，最終倒黴剛好遇上黑氣爆發直接失蹤。

但這些後果也不能阻止部分人急切想要變強的心思。

全國各大基地都建立在高山高原上。這些地方地形地貌複雜，官方不可能把所有跟黑氣交接的區域都控制住。這就導致了這小半個月，不少人真的去嘗試更多的感染黑氣。

而在這些人中，真的有人出現了肢體機械化特征。而就是這樣一個結果，又促進了人們想要加入的心思。

反正這段時間以來，不少基地的人心浮動得厲害。

現在有了這一款藍色藥劑上市，何明志期待可以改變這樣的風氣。

——

文生就是在這個時候踏入了黑氣研究所。

夏至離開中心城基地前，跟文生通過氣。之後把文生出現機械化的事情跟何明志提了提。

現在藍色藥劑研發出來，文生接到通知就過來了。

“文先生你好！具體的情況你都了解吧！”

文生點頭，來之前接到的電話，已經告訴他今天過來做什麽。而且，有什麽好處跟風險他也清楚明白。

何明志見狀，示意助手小徐把一管藍色藥劑遞到文生面前。

文生沒有一點猶豫，抓起藥劑仰頭就灌進肚子裏。看起來一點兒也不擔心自己出現任何危險。

事實上，文生也不會擔心。因為夏至在離開前，跟他講了不少事情。讓他明白何所長可以讓他更好地掌握住體內那股能量。

這樣想着，剛剛下肚的藥劑開始發揮作用。

只見文生臉上那條傷疤附近開始出現了一塊小小的金屬體。随着力量的湧動，越來越多金屬體從傷疤周圍朝着整個腦袋蔓延。等整個腦袋被銀白色的金屬覆蓋之後。金屬體開始朝着頸部肩部蔓延。不過，這個蔓延的趨向很快就止住了。

文生在确定力量無法繼續施展後，就從座位上站起身來，走到一旁牆上挂着的鏡子前。

鏡子裏映襯的人影，從腦部開始到頸部、以及肩膀一點的區域。全部被銀白色的機械金屬所覆蓋。

只有眼睛露在外面。但是眼球不再是黑白兩色，而是變為兩束柔和的藍光。

這樣的變化，讓所有目睹這一切的研究員驚嘆不已。

這是他們第一次看到人類是怎樣機械化的。這種如同給自己穿上一身铠甲的機械化，簡直就像孩子看的那種超人電視劇那樣。

這樣的機械化，可比那種肢體機械化要高端不少。

見文生的機械化停止後，何明志立刻讓人上前進行取樣以及各種測試。測試這種覆蓋在身體表面的機械化，各種性能到底如何。

等一切測試完成後，文生這才把機械化撤回。

然後，研究員們再次看到，機械金屬從文生的肩部開始後退，直到頸部再到頭部。最後所有機械金屬好像回到了他臉上的那個傷疤。

整個過程簡直如同變身魔法一般，讓人嘆為觀止。

“如果可以把整個機械铠甲覆蓋到全身。那麽人類将會邁入一個新紀元。”

文生雙手握拳，感受着體內那股能量的變動，對着何明志說道：“何所長，我覺得你這管藥劑效果很高。我感覺體內的能量越發平順。可能再過一段時間，就能讓機械金屬覆蓋整個身體。”

何明志掩蓋住眼睛的激動，面上鎮定地開始詢問文生的一些感受。

當文生在一周後，在藍色藥劑的幫助下，完全實現了全身機械化後，藍色藥劑正式上市。

——

這種藥劑引起怎樣的轟動暫且不提。

時間回到夏至抵達大西北基地。

眼前的大西北基地建立在花國最高的高原上。這裏有被譽為高原之巅的高峰。這裏面積遼闊，能夠容納的人類數量也是全國最多的。

因此，這裏雖然條件沒有其他基地優越，但卻是所有基地中人們幸福感最為強烈的基地。

夏至站在隊伍中，等待着登記後進入基地。

從這裏往四周看去，簡直看不到任何黑氣的蹤影。他們所在的海拔很高，而黑氣卻離得很遠很遠。

寒風陣陣，大雪紛飛。好在排隊的隊伍并不長，他們在等待了大概十分鐘後就進入基地。

這裏的氣候很寒冷，基地裏面沒有多少人在行走。偶爾撞上那麽幾個人，都是看起來十分高大健壯的。夏至随意掃了幾眼，發現這些人身上帶着的黑氣都很少。甚至有些人看起來十分純淨，就像沒有感染過黑氣一般。

要知道黑氣第一次爆發到現在，已經有大半年了。這麽大半年的時間，空氣、水源、土地都受到了黑氣或多或少的污染。其他基地很少能夠撞見的純淨人類，在這裏倒是有不少。這應該跟這裏的高海拔關系很大。

“客人，要住店嗎？要吃飯嗎？”

就在夏至觀察着這個基地的時候，不遠處那一排排類似大帳篷的地方，就有人掀開帳篷簾子，朝着他們吆喝起來。

夏至甚至能夠聞到帳篷掀開後，裏面傳出來的一陣陣酒肉香氣。

這樣的煙火氣，讓他們這些剛翻越一整座大山的人表示很吸引。大西北之行，他們需要尋找幾百萬平方千米的高原地帶。目前，只走了大概四分之一的路程。因為整個大西北太大了，夏至甚至在踏入這一片土地後，沒有感應到任何藍色光球的碎片。

但是，她确定這裏肯定還有藍色光球的碎片。

按照之前跟光球确定的信息，除了極少數碎片掉入花國附近的海洋之外，剩餘的主體部分以及絕大部分碎片，都在花國境內。

最終，他們一行十八個人，還是進了那個大帳篷。

大帳篷裏面的擺設有點像以前旅游區的帳篷團餐那樣。密密麻麻擺放了很多長條矮木桌。裏面有幾張木桌邊上坐着幾個人正在喝酒。看他們的穿着，更像是當地人。

老板會說普通話，招呼他們進來後，就跟胡連長确定餐食。

夏至聽了幾句，大概了解這裏依然有大量的肉食提供。倒是大米面粉這樣的主食，沒有多少存量。

當大盤的烤羊肉被送上來後，随同的軍人們各個臉色都放松了下來。

夏至心情輕松地看着戰士們大口吃肉，大口喝着羊湯。

而那頭坐着的幾個當地人聊天的內容，也漸漸鑽進了夏至的耳朵。

夏至聽完後挑了挑眉。沒想到進個帳篷吃肉消費，居然還能碰上關于碎片的消息。只是這個消息說的地方，距離他們這裏太遠了。而且最近高原雪大，即使基地可以配合給他們配上汽車，也要花上兩天的功夫才能到達。至于飛機，這樣惡劣的天氣，更加不用想了。

夏至考慮了一會兒，最終給胡連長打了個手勢。

胡連長看到後，湊到那頭的幾桌人，開始套起了近乎。

他們這次出來穿的都是厚實的便裝，一般沒人打聽他們的來路。

夏至坐在那喝了碗羊湯後，胡連長就帶着點酒意回來了。

一看就知道有所收獲。

等到了住宿的地方，夏至聽完胡連長打聽到的消息，再跟自己聽到的話印證了一遍過後，确定那桌人口中的地方，應該有光球碎片出現。

于是，一行人只在基地內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胡連長帶着各種證件找到了大西北基地的相關人士，補充了一批物資過後，在基地安排的向導帶領下，騎着牦牛朝着目的地而去。

今天天氣很好，下了幾天的大雪已經停了。騎在毛茸茸的牦牛背上，那種感覺十分奇妙。

夏至伸手摸了摸坐下的牦牛背。十分厚實的毛發，帶着恒溫動物特有的溫度。這樣的動物，才是真正的生命。

而黑氣深淵中那種如同永動機一般的機械體，根本不能稱之為生物。

這一片冰雪覆蓋的高原，潔白無瑕，還沒有被黑氣所污染。

夏至衷心希望這樣的美麗可以長存。但顯然，黑氣深淵中的那股巨大惡意，并不會讓人類繼續生存下去。

就這一個月的功夫，夏至已經感覺到空間中藍色光球的急迫。希望這一次前往的那個地方，可以有所斬獲。

一行人騎着牦牛，頂着風雪在路上行走了大概五天的時間。終于在第六天中午，趕到了這一次行程的目的地。

這是一個高原上突兀出現的窪地。

窪地這會兒看起來好像已經被皚皚白雪所覆蓋。要不是負責帶路的向導是當地人，他們甚至根本看不出這一片雪地下方，不是平地而是窪地。

夏至早在距離窪地大概幾公裏的距離時，就在這裏感應到了較為強烈的藍色光球碎片。這讓她心中十分驚喜。這幾天在戶外頂着寒風所造成的肢體僵硬，在這一刻什麽都值得了。

帶路的想到不知道他們的目的，把人帶到後，就自覺在兩個軍人的幫忙下，把牦牛們帶到背風地休息。

“夏至，現在就下去？”

夏至看了看周圍的情況，搖頭：“先等等。”

直到這個時候，夏至還沒意識到自己到了哪裏。

只是頂着冰冷的寒風，慢慢在窪地周圍繞圈。她需要尋找一個比較合适的方法，再讓人開挖。不然，就現在這零下十幾二十幾度的氣溫，根本沒有人能夠頂太長時間。

耗費了十多分鐘後，夏至終于确定了碎片大概的位置。居然在地下超過50米的深度。這個發現，讓她覺得十分棘手。

他們這一次從大西北基地借到的裝備，并沒有輔助呼吸的裝備。便攜式氧氣瓶有幾個。但那種是為了防止高原反應帶上的。要支持十多個人在高原上幹大量體力活，并且挖開50多米深度的冰層，尋找冰層下的藍色光球碎片，困難可想而知。

夏至把自己勘察的結果告訴胡連長後，對方顯然也一臉棘手的模樣。

用炸-藥不可取，分分鐘會引起雪崩。

用人工開挖更加不可能，工程過于浩大。

等到開春窪地冰層融化？那更加不可能了。

夏至心中有了個想法，只是覺得這樣一來好像過于高調。

她想了想，最終跟胡連長說了自己的辦法。

胡連長聽完後滿臉詫異。不過，最終同意讓夏至試一試。

其實夏至也沒有其他特別的辦法，而是直接利用藍色光球的能量。

雖說這個能量夏至只用于提純塑造機械金屬。還沒真正應用到冰層之上。不過，試試也沒有損失。

這樣想着，夏至抽出腰間雙刀。找到之前确定的突入點，把窪地冰層上方的白雪拂開，雙刀直接插-入冰層。

鋒利的機械金屬兵器很容易就插入看起來堅不可摧的冰層。

然後，星星點點藍色光芒順着夏至的手掌，經過雙刀直接到達了冰層內部。

這樣一股能量在冰層內部暢通無阻，最終抵達了夏至這一次尋找的最終目标——一塊跟蘋果那麽大的光球碎片。

老老實實呆在冰層中的光球碎片，在感應到同源力量之後，開始顫動起來。這種顫動越來越大，越來越劇烈。

忽然，只聽得咔嚓咔嚓的響聲過後。填滿整個窪地的冰層轟然碎裂成粉末。細碎的冰晶在寒風中飄散到四周，如同墜入仙境一般。

夏至沒想到光球的力量如此霸道，愣了愣。接着看着被清空的窪地，轉頭對着目瞪口呆的胡連長說道：“你看。這不是好了嗎？”

胡連長：這是何等威力啊！

窪地被清空後，夏至直接在腰間綁上安全繩，就慢慢朝着窪地下方而去。胡連長不是沒有試過跟夏至搶這個任務。不過被夏至一口拒絕了。對于夏至來說，下方的情況不明朗，而她是隊伍中唯一對藍色光球感應最為強烈的。可以迅速在下方尋找到碎片。

相較于雪原上白雪皚皚，就連黑夜都被白雪照耀得亮如白晝。

到了窪地內部，這裏的光線就越發昏暗了起來。

夏至頭頂帶着挖礦專用的頭頂燈，腳下是登山靴，雙手還帶了攀登錘。所以下行的速度很快。

只是當她将要接近碎片所在區域時，不知道怎麽的，忽然覺得這個窪地給人的感覺十分奇特。

她心中警鈴大作，加快動作。雙腿朝着窪地的山壁一蹬，整個人就蕩到了碎片所在的區域。

在右手碰到了碎片的那一刻，這東西就直接進入了空間。

于此同時，在碎片消失的那一刻，夏至感覺到了一股劇烈的能量沖擊。身上綁着的安全繩在這一刻忽然斷裂。整個人如同斷線的風筝一般，直直墜入看不到底的深淵。

而在她墜落的那一瞬間，距離窪地不足五十公裏的何天晟忽然覺得心口一陣緊縮。他擡頭看了看窪地所在的方向，心中不知怎麽的，有種奇怪的預感。

而那個方向，不止是夏至墜落的窪地所在。更是當年夏至父母、何天晟父母出事故的區域。剛好，這個區域中，就包括夏至現在墜落的窪地。而一開始的藍色石塊，正是在這一片區域撿到的。

距離窪地幾百公裏開外的黑氣深淵中樞地帶，在夏至雙手釋放出藍色能量的時候，許多高級機械體齊齊把頭轉向大西北基地所在。而中樞地帶的那幢巨大的建築物中，黑色虛影緩緩睜開了雙眼，視線所指方向也是大西北。

外界發生的事情夏至當然是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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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感覺到自己墜落了大概有十多分鐘，終于靠着雙刀把自己固定在厚實的山壁上。然後開始想辦法回到地面上。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