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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那日宋靖媛讨好宋皇後回去不過兩日的功夫,賜婚的聖旨便下來了。
宋府裏,捧着明黃色的聖旨看了又看的宋靖媛,滿臉激動興奮之情,姑媽果然辦到了,真是太好了,也不枉費她那麽費盡心思的讨好她了。一想到馬上就要和自己心尖尖上的人成親了,一股遏制不住的歡喜幾乎要将她淹沒。
“果然還是大妹靠得住,媛媛的婚事有着落了,剩下的就只有幾個兒郎們了。”宋大老爺摸着自己為數不多的幾根胡子,得意洋洋,那昌平候府可是老牌的勳貴世家,媛媛能嫁到這樣的人家裏去,是不是就相當于他們宋家正一步一步融入了京城一流的勳貴圈子了?只是想想就覺得萬分的激動興奮。
“老爺,我們仲兒如今已經十七了,也該早早的訂戶人家了,依我看,寶珠那孩子就很是不錯,人長的好,身份又貴重,還是皇上最疼愛的女兒,若是我們仲兒能娶了她,可不是親上加親了?再說了,本就是一家人,又知根知底,我是必不會讓她受半分委屈的。”宋家大夫人眼珠子轉了轉,觍着臉吹噓道:“我們家仲兒那也是一表人才的,先生昨日裏還說仲兒天縱奇才,未來必定是前途無量的,如若有了寶珠這丫頭的幫扶,還不定有什麽大的造化呢!”
宋二老爺聞言掀了掀眼皮,并不搭理,瞧見自家大哥明顯意動的樣子,嘴角狠狠地抽搐着,大哥大嫂可真敢想,那可是帝王掌珠,皇帝陛下最疼愛的女兒,太子殿下唯一的親妹妹,他們家……縱然是親舅舅家,卻也是配不得的。
不過宋二老爺也不打算戳破他們的美夢,只是瞪了一眼自己那個明顯不甘心的妻子,大妹雖然耳根子軟念舊情,可那太子外甥可不是好糊弄的,他可不想惹怒了大外甥,到時候可就什麽也沒了。
正在禦花園涼亭裏思考人生的趙寶珠可沒料到自己竟然還會被宋家給惦記上,她正懶洋洋的趴在扶手上,盯着一簇紅梅出神。
“九妹,你瞧瞧這是誰來了?”一道輕挑的聲音在背後響起,長相風流俊逸的男子帶着神色不怎麽好的薛韶華進了涼亭。
趙寶珠聞言神色淡漠的回頭看了眼,“二皇兄找我有事?”
“趙寶珠,見了二皇子這個兄長你都不知道行禮的嗎?”二皇子趙瑾安沒開口,薛韶華卻先忍不住了,一臉厭惡的看着趙寶珠指責道。
伸出小拇指掏了掏耳朵,趙寶珠不敢置信的看了眼明翠道:“他剛才叫我什麽?”
明翠立刻會意,上前一步一耳光甩到薛韶華臉上道:“好大的膽子,你算個什麽東西,竟敢直呼公主名諱!”
“你!”薛韶華真是生平頭一次挨打,還是被一個為奴為婢的女人打耳光,簡直要氣炸了,盯着趙寶珠的目光陰毒噬血。
看着薛韶華瞬間腫起來的臉,二皇子倒吸了一口氣,眼底閃過惋惜,多好看的一張臉,九兒也真是下得去手。
“啪!”明翠擡手又是一巴掌,順帶一腳踢到薛韶華腿彎,把他踢的一個不穩,跪倒在趙寶珠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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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翠動作太快,薛韶華剛嘗到嘴裏有股腥甜的味道,下一刻便腿一軟跪倒了,當即恨得目眦欲裂。
偏這個時候,秦策不知道從哪裏出來,一腳踩在薛韶華背上,讓他保持着跪姿動彈不得。
趙寶珠隔着帕子捏着薛韶華的下巴,好看的鳳眼微微眯起一個淩厲的弧度,語調輕柔的不可思議:“本宮聽說京城裏最近出現了一個以剝人面皮為樂的變·态,他最喜歡漂亮的面皮,就如薛世子這般的最好不過了。”
似乎覺得十分的有趣,趙寶珠忍不住咯咯笑了笑,拍拍薛韶華的臉,扔掉帕子,轉身走了。
薛韶華何時被人如此侮辱過,尤其還是一個自己百般厭惡鄙夷的人,當即恨得口吐鮮血。眸光陰鸷地看着趙寶珠漸行漸遠的身影,他掙紮着起身,卻被秦策狠踩一腳,俊美的臉龐紮進泥土裏。
“該死的狗奴才,你好大的膽子!本世子必要砍了你的腦袋!”薛韶華看着揚長而去的秦策,目光充血惡狠狠低咒着。
趙瑾安一改面上的纨绔之色,眉色淡淡,冷冷的看着薛韶華。這人來找他,言語間提起九兒落水的事,他以為是他擔心九兒,可誰會料到這就是個狗膽包天的玩意兒,若是今日這一出傳到父皇耳朵裏,只怕連他也要跟着吃挂落。
什麽東西!
朝地上狠狠啐了一口,趙瑾安陰着臉走了。
薛韶華目光怨毒的站在原地,如玉的面上沾着泥土碎屑,整個人陰冷無比。
接到消息的沈梅溪匆匆趕來,看到的便是這樣的薛韶華,一股薄怒頓時升起,命心腹守住外圍,擰着帕子替薛韶華擦臉,“是趙寶珠這個賤人幹的?她怎麽敢?”
“你怎麽來了?”清冷的梅香飄入鼻中,薛韶華緩了神色,溫和的看着沈梅溪,“被人瞧見了如何是好?”
“我的人看着,不會被人發現的。”沈梅溪聞言笑了笑,想起薛韶華方才必然是來找趙寶珠的,心裏就不怎麽高興了。撅着嘴道:“趙寶珠那裏究竟是怎麽回事兒?”
說起這個,薛韶華此番也冷靜下來,隐約覺得有一絲不對,當下便道:“趙寶珠近日裏對我十分的冷淡,是不是有人在她跟前兒說了什麽?”
雖然說他是十分的厭惡趙寶珠,可沒了趙寶珠,他很多事情都無法辦成,薛韶華有些惱火。
“你這麽說我倒是記起來了,自打趙寶珠落水以後,我就覺得她變了,整個人都十分的詭異。”沈梅溪仔細的捋了捋,發覺果真如此,不由有些擔憂:“你近日就不要進宮了,等我查清楚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兒再說。”
“我知曉的,梅兒,委屈你了。”薛韶華深情缱绻的看着沈梅溪,滿懷愧疚道:“你如此為我,我必不會負你。”
沈梅溪聞言笑顏如花,倚進薛韶華懷裏。
假山後,趙寶珠神色陰冷的看着這對相依相偎明目張膽偷情的狗男女,唇角冷冷的勾起,悄然轉身。
“抓刺客!”
不遠處,傳來侍衛的叫嚣聲,擁抱着的兩人吓得面色發白,匆匆分別。
回了寶月宮,趙寶珠懶洋洋的窩在軟榻上,懷裏抱着一只雪白的貓兒,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着。
“殿下,表小姐入宮了。”柳兒抱着一瓶新折的梅花,擺放在檀木桌上,看着自家主子欲言又止。
“哦?”趙寶珠淡淡的應了聲,挑了挑眉,“大舅母和她一道來了?”
莫非宋靖媛的婚事如此順利給了他們希望?曾經就是如此的,母後被那對母女哄着,差一點就把她嫁給大表哥了,不過被父皇阻止了才沒有得逞,甚至大舅舅一家都被父皇貶出京城。
想想當初,父皇對她可謂是捧在手心裏,可惜她識人不清,引狼入室,白白浪費了父皇的疼愛。如今,她斷不會再走老路,大舅母是個渾不論的,大表哥……呵呵,思忖間趙寶珠便有了主意,提筆寫了帖子,交由柳兒道:“你拿着本宮的令牌出宮,把此物交由華陽郡主。不必太過掩飾。”
她早就聽說城郊法華寺十分的靈驗,再過幾日便是萬壽節了,不如趁此機會去瞧一瞧她如今這般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再怎麽遲鈍,趙寶珠也不覺得自己是在做夢了。再說,哪裏有如此真實而又漫長的夢?可她如今手腳俱全,仍舊深居宮中又如何解釋?
柳兒拿了帖子便出宮去了。
寶月宮外一個小太監看着柳兒離去,丢了手裏的掃把匆匆跑遠。
“殿下,要不要?”明翠眼神冰冷的盯着那個小太監的身影,周身殺氣騰騰。太子殿下說過,任何想要對公主殿下不利的人,他們都有先斬後奏的權利。區區一個灑掃太監,動動手指就能夠解決的。
“不必,”趙寶珠擺手,“你且記着,要對付一個人有很多種方法,親自動手是最下乘的法子。”
明翠若有所思不再說話。
“碧玉的傷養的如何了?”摸了摸新塗的大紅色蔻丹,趙寶珠彈了彈貓兒的腦門兒,側首問道。
“聽太醫說已經好的七七八八了。”明翠一直不太明白,碧玉那裏已經挖不出什麽有用的東西了,殿下為何還留着她?
“找個機會,送她去和昌平候府二公子湊做一對。”她那大舅媽好表姐太閑了,她就給她們找點事兒做做,省得沒事兒打她主意,沒得讓人惡心。一家子拎不清的玩意兒,有奶便是娘,薛韶華稍微給點蠅頭小利,便把她們給賣了,這樣大的仇恨,她如何會忘記?
鳳儀宮裏,宋皇後看着下方谄媚的宋家大嫂,神色不怎麽好看,她怎麽也想不到,她們竟是把主意打到了九兒頭上,這讓她如何不氣?
“大妹,你也別嫌嫂子我說話難聽,要知道實話向來都不好聽,”宋家大嫂扯着大嗓門兒,頗有幾分嫌棄道:“寶珠那丫頭名聲如何?京城裏都傳遍了,仲哥兒還不嫌棄她願意娶她為妻,要我說也該知足了……”
“誰給你的臉讓你敢跑到宮裏撒野?”趙寶珠一身大紅公主裙,目光冷冽的盯着宋家大嫂,字字如刀。
“大妹你瞧瞧寶珠這丫頭……”
宋家大嫂一臉不滿又開始叨叨。
“明翠,好好教教宋夫人宮裏的規矩!”趙寶珠目光冷厲,轉首看向上方欲言又止的宋皇後道:“母後當真慈愛,竟由着別人對我這個九公主評頭論足百般嫌棄,貶低到了塵埃裏,竟不知原來在母後心裏,我這個親生女兒倒不如這些人重要。”
“九兒,母後……”看着強勢的趙寶珠,宋皇後有些後悔,今次的事兒她也是不同意的,不過是晚了一步,竟是就發展到了這一步。若是鬧到了陛下跟前兒,怕是還不止如此。
“母後,我不指望你為我讨回公道,卻也求你別阻攔我才好。”趙寶珠心知自家母後耳根子軟又念舊,提前止住話頭,宋家她是整治定了,若能就此改過,日後她自會提攜,若是一條道走到黑,那就別怪她冷血無情,總該讓母後好好瞧瞧她一心護着的娘家人到底是人是鬼。
一旁一直默不作聲的宋靖媛眼底閃過一抹嫉恨,紅着眼眶跪在宋皇後腳下,柔柔弱弱道:“姑母,我娘她向來說話直,卻是沒有壞心思的,求姑母饒了她這一回吧!”
趙寶珠聞言嗤笑一聲,明翠不用她吩咐,學宮規的隊伍便又增加了一個,母女兩個,正好做伴。
宋皇後原還忍着,可見趙寶珠變本加厲,到底是惱了:“都給本宮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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