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07

宋皇後一聲令下,行刑的奴才看了看九公主,又看着皇後娘娘,不知所措。

“繼續,誰敢停下,本宮立刻活剮了你們!”趙寶珠眯着眼,淡淡的看着宋皇後,勾唇冷道:“表姐果然比我這個親生女兒得母後心意。”

宋皇後臉色一白,看着趙寶珠氣得渾身打顫:“你到底要鬧到什麽時候?”

“母後覺得我是在無理取鬧?那我就無理取鬧好了。”趙寶珠抿了抿唇,真是覺得心都冷了,雖說母後不知情,情有可原,可今日如此明顯的技倆她竟還看不出麽?當真是好生的失望。

她清楚的記得母後病死不足半月的時候,大表哥夥同他人設計太子哥哥孝期□□,差點要了太子哥哥的命。這樣的娘家人……管他們去死!

“九兒!”宋皇後嘴唇動了動,近日以來她的确是對九兒有諸多忽略,可那也是為了靖媛的婚事,怎麽就鬧到了這樣的地步?靖媛可是她的親表姐,往日裏她兩個關系不是頂頂好的麽?

到了這會兒,趙寶珠心裏因着剛進來時聽到的那幾句話而升騰的怒火已經消的差不多了。看着臉頰紅腫的母女倆,趙寶珠掀了掀眼皮兒,明翠幾個便松開二人,退回趙寶珠身後。

看着堂下哭泣的二人,趙寶珠十分的膩味,因為這讓她想起了薛韶華登位後收進宮裏的那群女人,嬌小,柔弱,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看着便叫人惡心。

撩起裙擺大刀闊斧的坐下,趙寶珠看着神色惱怒的宋皇後一字一頓道:

“我趙國乃五洲十四國之首,疆域遼闊,兵強馬壯,人才濟濟,我的父親乃是趙國皇帝,我的母親是正宮皇後,我是父親最最寵愛的女兒,趙國尊貴無比的九公主殿下,這天下想要求娶我的人不知凡幾,而你宋家是哪個排面上的?若非我母後的緣故,誰人知你宋家?”

宋皇後聞言呼吸一滞,面色複雜,抿了抿唇終究沒有再說什麽,九兒的性子她知曉,如若此刻她再說什麽,是沒有任何好處的。

也罷,大嫂這個樣子也是該警醒警醒了。

“大妹,我再怎麽說也是寶珠這丫頭的大舅母,她……她怎麽能不分青紅皂白……”宋家大嫂捂着腫痛的臉頰向宋皇後哭訴。

“姑母,表妹她是不是對我有什麽誤會?我知道她不是這樣的人……”宋靖媛捂着臉掩蓋住眼底的憤恨,帶着哭腔說道。

宋皇後頓時一個頭兩個大。

Advertisement

“嗤,”趙寶珠笑了,輕蔑的看着地上的兩人,“沒什麽誤會,外面不都說我嚣張跋扈,心狠手辣麽?不巧,我本來就是這樣的人!”

這話說的肆無忌憚,頗有種你奈我何的意味,氣的宋靖媛咬碎一口銀牙,趙寶珠這個蠢貨是怎麽了?怎麽變化這麽大?

“本宮的小九兒如此聰慧乖巧,怎麽會是外人所說的那般?那些個亂傳謠言的人,本宮定然不會放過她們。”趙瑾瑜處理完了政事,便聽聞大舅母在鳳儀宮裏鬧騰起來,想起自家母後的性子,他十分的不放心,果然就看到了這樣糟心的場面。

“太子哥哥!我就知道你最好了!”趙寶珠笑得一臉燦爛,抱着趙瑾瑜的胳膊十分的歡喜。

“太子表哥……”宋靖媛雙手揪着衣襟,含羞帶怯的看了眼趙瑾瑜,心裏小鹿亂撞。她進宮多次,卻從未見過這個太子表哥,竟不知他長得如此讓人臉紅心跳,若是早早的知曉,憑着她表妹的身份,将來必然是能夠母儀天下的。宋靖媛不禁有些後悔自己早早的央求姑母下旨賜婚了,不過想想姑母對她有求必應的樣子,收回這道旨意想必也不難,再不濟……難道小小的昌平候府還敢同皇家作對嗎?

“哼!”趙寶珠氣嘟嘟的哼了一聲,拉着趙瑾瑜道:“太子哥哥你都不知道她們有多過分,竟然說讓我嫁給大表哥是看得起我,我都不知道我堂堂公主殿下怎麽就淪落到了嫁給一個不學無術浪蕩子的地步了?難不成是覺得比我這個公主殿下還要尊貴麽?”

聞言趙瑾瑜臉色漆黑,他看向宋皇後道:“此事母後可曾知曉?”

宋皇後板着臉看着一雙兒女,眉梢蹙起,“九兒一向乖張,我何曾說過要讓她嫁給你表弟了?你莫要聽她胡言亂語。”

“原來母後并沒有這個意思啊,”趙寶珠陰着的臉立刻放晴,趴到宋皇後肩膀上撒嬌賣癡道:“我就說外面的人都是胡說八道的,母後怎麽可能會把我嫁給表哥嘛!”

“你是母後唯一的女兒,母後如何舍得叫你受半分委屈?”自打趙寶珠喜歡上薛韶華,母女倆沒少拌嘴冷戰,一見面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這樣子的被女兒撒嬌宋皇後已經好久沒有體驗過了,當即心都化了。再如何,九兒也是她唯一的女兒,是她十月懷胎辛辛苦苦生下來的,她這個做母親的又怎麽會不疼她。

“是我的錯,不該沒有問清母後就來瞎胡鬧,”趙寶珠一手扯着趙瑾瑜,一手攬着宋皇後,有些氣憤道:“前日裏我出宮去玩,外面都傳遍了,說是我刁蠻跋扈嫁不出去,就算是公主也沒人要,母後只得把我嫁給宋家表哥,不然我就算我是公主,也只有去廟裏做姑子的份兒。”

宋皇後一聽這話整個人都不好了,冷冷的看着宋家大嫂,首次拿出了正宮皇後的氣勢:“大嫂可知這是怎麽一回事兒?”

趙瑾瑜刮了刮趙寶珠的鼻子,看也不看宋家母女一眼将她帶出去。他相信他的母後不會繼續糊塗下去的,即使她會,他也不會給她這個機會。

“大哥,我最近好倒黴,正好萬壽節也快到了,我準備去法華寺拜拜,把你府上的馬車借我用用好不好?”沒人的時候趙寶珠仍舊喜歡管趙瑾瑜叫大哥,她總覺得太子哥哥太生疏了,不如大哥來得親切。

“你呀,我還不知道你?”趙瑾瑜攬着妹妹點了點她的鼻尖,心知妹妹八成又在打什麽鬼主意,卻也不打算阻止或拆穿,只叮囑道:“你想做什麽可以,但是必須讓秦策和柳兒跟着。”

“嗯,我就知道,果然還是大哥最好了。”趙寶珠笑得眉眼彎彎。

這廂兄妹兩個高高興興,那邊兒宋家大嫂直把趙寶珠在心裏罵了個狗血噴頭。

趙寶珠那一番話出來,宋皇後看着宋家大嫂的眼神就不對了,無他,這情形與宋家大嫂嫁入宋家如出一轍。不同的是,彼時那個被流言逼迫的人是她大哥,不得不娶了這個粗俗刁蠻的女人。

自打她做了皇後,沒少給娘家謀利,如今這樣子便是頂了天了,再多的福分他們根本就承受不了,不想竟是把他們的胃口給喂大了,主意動到九兒頭上,尚公主?便是王公貴族也沒哪個敢随随便便打尚公主的主意,他們怎麽敢?一家子不事生産,碌碌無為,只知坐吃山空的米蟲,竟敢打九兒的主意,簡直欲壑難填!

看着堂下兀自辯解的母女倆,宋皇後疲憊的揮揮手,“翠枝送她們回去,把我的話告訴大爺,就說以後都不要再進宮了。”

既然頻繁的進宮會滋生他們的欲望,那麽不如掐滅希望的源頭。

雖說此次鬧得并不開心,甚至把情分淡了,事情卻并沒有傳開,宋皇後到底顧念着宋家的臉面,不過大抵也只此一回了。

趙寶珠窩在寶月宮裏盤算着,經此一回,在父皇心裏太子哥哥算是與宋家徹底撕略開了,日後便是生出什麽事端也不會牽連到太子頭上。

如此,宋家便可以先放一邊兒了,算算日子萬壽節快到了,再往後便是年關了,翻了篇就是來年的選秀,她記得這個時候薛梓畫與她的情郎大概就已經認識了,具體到了哪一步還得命秦策去查探一番。

攏了攏衣袖,趙寶珠擡手打翻了茶碗,看着地上呲呲作響的茶水,目光冷凝,若非她曾中過類似的招數聞到這茶水裏有股熟悉的味道,想來此時八成就腸穿肚爛了。

這下手的人真是好膽量!趙寶珠陰測測地笑了,目光森冷,“柳兒,傳太醫。”

幾乎是同一刻,明翠便十分應景的哭嚎起來,聲音十分的驚惶凄厲,“殿下,殿下你怎麽了,快傳太醫,傳太醫!”

趙寶珠勾唇,懶洋洋的靠在靠枕上,把玩着趙瑾瑜特意送她的匕首,華麗的刀鞘下掩蓋着鋒利的刀刃,藍光翼翼,只看着就有一股逼人的冷意。

不足半刻,滿面悲痛的宋皇後親自來了,太子身邊的近侍也來了,而這時已經傳了三次太醫了,卻并沒有任何好消息傳出,盛徳帝震怒,後宮一時人人自危。

沈梅溪抱着從貓狗房送來的波斯貓,一下一下的順毛,自從寶月宮出事到現在已經一個時辰了,卻是什麽消息也沒有傳出來,她總感覺有些不安。“可有什麽明确消息?”

“回娘娘并沒有,寶月宮戒嚴,我們的人根本無法進入,裏面的人也無法傳出消息。不過依老奴看,這般情況,沒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也未必就是如此。”

沈梅溪順着懷裏的貓,心底總覺得有些不安。若非此刻去寶月宮會被懷疑,她真是恨不能親眼證實一下那個小賤人到底是不是真的中毒了。

“娘娘,可要奴婢命人去打探一番?”

“不必。”沈梅溪擺手,這個時候打探,難道是嫌自己死的不夠快嗎?

寶月宮裏,趙寶珠懶洋洋的靠在榻上,把玩着匕首,看着下面的幾位太醫,漫不經心道:“在本公主痊愈之前,委屈幾位了。”

柳兒動手也算是快了,可趕去的時候下毒的人也死了,線索也斷了,如此想要查清楚誰下的手,就必須另辟蹊徑。

不過如果趙寶珠所料不錯,八成還是與沈梅溪脫不了幹系,畢竟……誰叫前些日子她才羞辱過她的心肝肝呢?

盛徳帝看着托盤裏的杯子,眼底森冷,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對寶珠下手,他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誰這麽大的膽子。

“聽說宋家人又進宮了?”盛徳帝眯着眼看着宋皇後,神情莫測。

“是。”

夫妻多年,盛徳帝的脾性宋皇後也摸的差不多了,他如此神色便是心情極度不虞。想起近日裏大嫂與靖媛頻頻入宮,宋皇後心知,此事怕是引起陛下的不滿了,故此也不敢多說什麽。

“父皇,兒臣以為後宮諸事繁忙,些許小事,就不必拿來攪擾母後了。”趙瑾瑜對宋家已經很是不滿了,這會兒眼見父皇對宋家極度不滿,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同宋家徹底撕略開的機會。

趙瑾瑜清楚的知道,他要走的是一條布滿了荊棘稍有不慎便滿盤皆輸粉身碎骨的路,斷容不得丁點差錯,像這些腐肉還是早早的割去的好。

“皇後以為呢?”盛徳帝雖然忙于前朝政務,對于後宮發生的事也知之甚深,他這個皇後沒什麽大的毛病,不會對後宮妃子下什麽狠手,就是對于娘家人耳根子軟了些,敲打敲打也就足夠了。

“臣妾遵旨。”宋皇後心裏雖然有些不舒服,卻也清楚九兒這次會被人暗害,多少也有自己被娘家亂了心的緣故。宋皇後看着威望日盛的兒子,清楚的知道自己不能再放縱娘家了。

“九兒這邊兒你派人好好看着,朕還有事,如果……就派人來告訴朕。”年關已至,朝中事務越發繁忙,盛徳帝并沒有多少時間待在後宮,叮囑了一番就帶着太子匆匆離開了。

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話的趙寶珠看着宋皇後黯然的神色,不禁想起了一些往事。

在不知是前世還是夢裏的曾經,她還愛着薛韶華的時候,父皇病死了,母後被幽禁起來的那段日子,那時的母後也是這樣的神情,趙寶珠心緒有些複雜。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