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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寶珠被下毒的事始終沒有查出什麽線索,倒是太醫院的人在盛徳帝的天威下還真的治好了趙寶珠。
到了萬壽節這一日,趙寶珠一襲火紅色裙裳,披着白狐皮邊的同色披風,襯得她整個人如同火焰一般,仿佛只要她想,就能夠燃燒整個世界。
因着是早幾日就說好的,趙寶珠很順利的出了宮,進了太子府邸。
知道妹妹要來,趙瑾瑜早早的就空出時間等着趙寶珠,瞧見一身火紅的小姑娘,趙瑾瑜覺得,這個冬天也不是很冷了。摸了摸妹妹的頭,他叮囑道:“有什麽事就吩咐柳兒和明翠,讓秦策跟着你不要走遠,還有,早點回宮,別讓父皇擔心。”
“知道了大哥。”
想起自己要做的事情,趙寶珠撅了撅嘴,為了不驚動大哥,她沒有派秦策去查薛梓畫,而是做了另一個決定。
大選的名冊已經拟好了,薛家把薛梓畫也報了上來,沈梅溪也在父皇耳邊吹了幾次枕頭等,如果不出意外,事情還是會照着原來的軌跡發展,薛梓畫還是會成為太子妃。
想起太子哥哥死後,她被囚禁冷宮的日子裏,薛梓畫在她面前說的那些話,趙寶珠就覺得渾身發冷,既然她覺得是太子哥哥強行娶了她斷絕了她與情郎的緣分,那麽這一次,她一定會好好的成全她。
“你呀,算了,去吧。”趙瑾瑜知道妹妹的性子,也不啰嗦,暗中另派了人保護她不提。
馬車自太子府緩緩駛出來,趙寶珠隔着簾子看着人來人往的街道,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
“改道兒,到聚寶齋。”
某些人既然打着太子妃的主意,那她就給他們機會好了。趙寶珠心情很好的眯了眯眼,從柳兒手裏接過手爐,捂在懷裏,懶洋洋的靠在靠背上。
明翠仔細的回憶着出宮前殿下的叮囑,務必讓自己圓滿完成任務。她畢竟不是從內務司走出來的,在暗部訓練了十幾年,明翠有着異于常人的直覺,靠着這種直覺她辦成了很多別人完不成的任務,躲過了一次又一次的危機。而這一次,她直覺殿下去法華寺是要搞事情,而且還是搞大事情。
作為一個外表沉默內心歡脫的妹子,明翠簡直想激動的原地跳起來,天知道在暗部十幾年,她都快把自己憋瘋了。
到了聚寶齋,明翠披着鬥篷進去,趙寶珠就坐在馬車裏,看着那道與明翠擦肩而過的身影,以及旁邊的穿着墨色大氅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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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薛梓畫的心上人嗎?
趙寶珠眯了眯眼,看着兩人的背影出神,她總覺得這個男人的背影有些奇怪,似乎在什麽地方見過,仔細想來卻又沒什麽線索。
“秦策,你帶人兵分兩路盯着他們,記住,不要被人發現了。”趙寶珠撥弄着香爐裏的灰,垂眼淡道:“還有就是那個男人,他很機警,武功也不差,讓你的人不要靠的太近。”
不知道為什麽,趙寶珠就是覺得這個穿着黑色大氅的男人,武功與秦策不相上下。
秦策隐在暗處,聽了這話立刻會意,帶人跟了上去。
簾子被掀起,明翠裹着寒風進來了,她從懷裏抽出一本冊子遞給趙寶珠,低聲道:“殿下,奴婢問過兄長了,自打今年三月份開始,薛姑娘每月月初都會到聚寶齋,即使她自己無法前來,也會派自己的貼身丫鬟來。”
聽了這話,趙寶珠沒說什麽,示意明翠繼續,她知道,薛梓畫能這麽殷勤,必然不可能是單純的被話本子吸引,這個女人一向心高氣傲的很,頗有一種全世界我最高貴的謎之自信。
“奴婢的兄長還說了,薛姑娘每次來的時候都會與方才出去的那位男子一同去一品齋待上半天,若是她來不了便會由她的丫鬟領着那男子去一品齋。”明翠覺得奇怪,來到殿下身邊之前,她聽說過這個薛姑娘是想要做太子妃的,這樣和一個外男頻繁來往真的好?
趙寶珠聞言挑了挑眉,原來這個時候薛梓畫與她心心念念的情郎就暗通款曲了,也不知薛韶華那樣自以為風光霁月的男人知道了會有什麽想法?
不對,薛韶華是知道的。
薛梓畫說起此事的時候,薛韶華在場的,他的神情沒有一絲的意外,甚至還有種厭惡,鄙夷。那時她不懂,如今再看,分明就是對太子哥哥“強娶”薛梓畫的厭惡鄙夷。
想通了這一點,趙寶珠胸口湧出一股惡心,薛梓畫這個賤人,當了女表子還要立貞節牌坊的賤人!
“去法華寺。”
薛家人既然如此不安分,那她就成全他們。
一品齋,玄字號雅間。
“阿珩!你終于來了!”看着推門而入的挺拔男子,薛梓畫滿懷喜悅的撲進他懷裏。
被叫做阿珩的男子神色間滿是無奈與苦澀,猶豫半響終是攬上薛梓畫的肩膀,
低聲道:“阿梓,你莫要忘了,你是要進宮的。以薛家的權勢,你是要做太子妃的。這個樣子被人瞧見了不好。”
“我才不要做什麽太子妃!”薛梓畫聞言身體一僵,雙手摟着男人的腰,紅着眼眶道:“那個姓趙的,若不是生在皇家,有哪一點比得上阿珩你?”
在薛梓畫心裏,趙瑾瑜兄妹倆就是扶不上牆的蠢貨,一個仗着自己是太子為非作歹迫害忠良,一個仗着自己是公主肆意欺淩她人,沒一個好東西。再加上薛侯爺嚴命她抓住太子的心成為太子妃,更是讓她對這兄妹二人厭惡到了極點。
“阿梓,你萬莫再這樣說了,被人聽到了你就麻煩了。”男子捂住薛梓畫的嘴低聲勸道,墨色的眼底幽光不明。
“我才不怕!”薛梓畫忽然間像是想起了什麽好笑的事,眉眼間滿是惡意,“你還不知道吧,趙寶珠那個賤人喜歡上了我哥哥呢,成日裏為了我哥哥扒心扒肺要死要活的,若哪一日得了我哥哥一個好臉便會高興好幾日。趙瑾瑜敢這樣逼迫我們,拆散我們,我就要我哥哥好好的折騰他那個好妹妹,看誰弄得過誰!”
男子眉梢動了動,眼底閃動着惡意,薄唇輕勾,寵溺道:“阿梓切記注意分寸,莫要調皮,萬一真的傷了那趙寶珠,讓她哥哥遷怒你可就不好了。”
薛梓畫聞言滿是歡喜,她的阿珩果然是最好的,倒是趙寶珠那裏,她這番回去必定要和哥哥好生說道一番,非給那個賤人點厲害瞧瞧不可。
屋外某棵樹上,秦策握着劍的手青筋暴起,眼底殺意彌漫,想起趙寶珠的叮囑,兀自按耐下心間的殺意,繼續蟄伏。
“小姐,太子殿下的馬車去了法華寺。”薛梓畫的貼身丫鬟見時間不早了,且守在太子府外的人也傳來了消息,出聲提醒。
“果然是法華寺?”薛梓畫皺了皺眉,這樣的天氣去京郊法華寺,趙瑾瑜腦子有毛病嗎?一想起爹爹布置下的任務,薛梓畫就恨得咬牙切齒,她不舍的揪着男子衣襟咬着嘴唇委屈道:“阿珩,對不起,我得走了,你自己保重。”
若非爹爹用阿珩的性命相要挾,她怎麽可能是會委屈自己屈就趙瑾瑜那個蠢貨?都怪他,若不是他看上了自己的臉,她與阿珩如何會被迫分開?薛梓畫的心裏充滿了對趙瑾瑜的憤恨。
“阿梓。”男子握着薛梓畫的手,眼底柔情缱绻,只低低地嘆了一聲道:“小心。”
法華寺內院的廂房裏,趙寶珠捏着手裏的密信,嘴角勾起淩厲的弧度,在燭臺上點燃了密信,她看着眼前的“趙瑾瑜”,滿意的點了點頭,餌已經布好了,只等魚兒上鈎了。
一開始趙寶珠剛回來的時候是恨不得對薛梓畫兄妹兩殺之而後快的,可即使她是皇上最寵愛的九公主,也是不能夠随随便便殺人的,尤其是這兩個人還是鎮南侯府的嫡系。
回來的時日久了,趙寶珠也漸漸意識到自己并不是在做夢,因為沒有人的夢可以如此的真實。曾經初到冷宮的時候,她因為無聊曾讀過佛經,知道佛家有因果循環之說,她便猜測着自己或許真的又活過來了,至于為什麽回到這許多年前,趙寶珠還并不清楚。
不過能重新活過來就已經夠了,至少她不會讓那些曾經的悲劇重演,能夠了卻心中的遺憾。
設下法華寺這個局的時候,趙寶珠還擔心重來一次,薛梓畫會不會像上輩子一樣借此機會糾纏上太子哥哥,可消息被傳出去那一刻她就知道,薛梓畫會的。
“殿下,薛家的人來了,另外,”明翠摒退傳信的人,俯身到趙寶珠跟前低語,“有一隊不明人士也在朝着法華寺趕來。”
“多少?”趙寶珠面上并沒有多少意外之色,她攏了攏耳邊碎發,眯着眼看着窗外。
“二十人,看起來像是死士。”明翠覺得奇怪,這些人明顯不是薛家養着的,為什麽卻會這麽趕巧?
薛梓畫剛得到消息,這些人就跟着來了,趙寶珠不禁屈指扣着窗棂,曾經她總覺得薛韶華登位順利的太過蹊跷,如今總算是能夠探得一二了。只要找出了背地裏支持薛家的人,就不怕薛家會因為薛韶華而翻起什麽風浪。
越想越覺得可樂,趙寶珠不禁眉眼彎彎道:“把我們的人安排到周圍,薛梓畫那邊兒你親自去處理,本宮不希望有任何意外發生。”
明翠得了命令,跟在喬裝改扮的“趙瑾瑜”身後出去了。趙寶珠進了一道暗門,再出現的時候是在法華寺正殿。
撩起裙擺跪在蒲團上,趙寶珠雙手合十,緊閉雙眼,刻意讓那些痛苦不堪悲慘屈辱的過往一幕幕在腦海浮現,讓心底的恨意越發的深刻,只有這樣,在報複那些人的時候她才不會心軟手軟。
否則,怎麽對得起她們趙家曾經受過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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